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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比愤怒的奈落
【16】无比愤怒的奈落
竹本铃铛、奈落、家臣及人见城两名武士，一行五人踏上前往驱魔村的道路。
一般情况下，前往驱魔村之路，除非到达驱魔村所覆盖的范围内，一路上少不了妖怪的袭击。对于妖怪来说，这种要去村中找驱魔师杀掉他们的人类，自然要统统吞进肚子里。除非有驱魔师一路引道，不然是无法避免会有妖怪袭击的。
可怪异的是——他们这一路没有任何妖怪出现。
虽说铃铛和奈落都有消灭妖怪的能力，但他们身上都没有灵力波动。便也不存在于妖怪察觉出来两人的不凡，从而绕道走的情况发生。
他们便这样轻松的进入了驱魔村。
相比于其他普通村子而言，驱魔村的样子十分的简洁大气。普遍都是木板搭建而成的房子，没有几个茅草屋。
铃铛一行人在村中转了一圈，却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
他们在这里一直等到日落，还是没有任何人回来的踪迹。这让铃铛有些沮丧，她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这种情况下，其他人默不作声，只有奈落选择开口安慰她。
“别担心……铃铛……”奈落将桔梗的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吐出铃铛的常用名，“这种情况应该是驱魔村接到了较大的除魔单子，整个村子就发动起来。而且因为全村都倾巢而出，因此周边没有妖怪的迹象。”
“这大概是一路以来，我们周边都很平静的原因。”被面具掩盖的声音相对于之前有些低沉，但却如一股温水滋润了铃铛的心灵。
铃铛甚至这样的话如果是旁人说的，她可能会当做一个纯粹的安慰。
可当这句话是奈落说的，她却莫名的升起一股信任感。她觉得对方不会欺骗自己，就跟阴刀不会骗自己一样。这种极致信任的养成明明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才能培养出来，但自己明明没有和奈落认识多久。难道是小时候的原因吗？果然童年温暖是和童年阴影一样，能够影响人一生的存在。
铃铛笑了起来，眼睛弯了弯。
“嗯呐。”就连回应对方，她都忍不住在信任的感觉下撒娇。
奈落看着桔梗转世嘴角的笑容，他没有说话，但面具下的嘴角也勾起一丝笑容。
只是那笑容诡异、奇怪，但凡旁人看了都能从中感觉到几分嘲讽来。
……
奈落嘲讽于没有想到桔梗的转世——竹本铃铛竟然会这么容易听信妖怪之言。
不过这也多亏了自己如今吞噬的这句身体，让人看不出妖气的存在。
要知道他可就是凭借这一身人气，将驱魔村的人统统骗到了人见城。不管是作为给铃铛使绊子也好，还是从和人见阴刀所做的交易中钻漏洞也罢，都是能够让他感觉到愉悦的存在。
其实不光驱魔村空村一事和他相关，就连一路上没有妖怪出来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奈落原本想要之前一般暗中布局，给妖怪四魂之玉碎片，提高妖怪的战斗力，好让对方能够杀掉竹本铃铛一行人。虽说他的目标只有铃铛一个人，其他人的生死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谁让这些人跟着竹本铃铛呢。就跟人见城的城民，是属于人见阴刀这个少主的一般让妖顺手就像干掉。
想到这里，奈落眸中猩红大盛。
这让他又回忆起之前的失败。
为了弄死铃铛，顺手见证四魂之玉碎片的力量，他约谈了一路的妖怪。
他想说：“这礼物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谁能够杀死那批人类，那么其他妖怪身上的碎片都尽归于你们。”
奈落的确是这么计划的，可却不是真的将四魂之玉碎片给杀人的妖怪。
那个妖怪可以从其他妖怪身上抢夺，而他可以直接抢夺最终胜利的妖怪。
鬼话连篇，妖话也毫不逊色。
他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之前的契约，那么之后怎么样？这是看那个妖怪能不能战胜他了。毕竟妖怪是不负责交易以外的内容的。
他聚集了一路妖怪，甚至把要给对方的四魂之玉准备好了。
就在那么有多妖怪的面前，他竟然说不出口这些话。连交易的内容都无法开口，又怎么看谈交换之后的内容。
奈落费尽心思想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话从嘴巴说出来，但是他越是急切，他的身体乃至灵魂都感觉到难受。
他无法开口。
只要奈落的心头涌出一股无力感，又涌出一股愤怒来。
他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力，但是和之前一样让他觉得无比愤怒。
除了此次之外的唯一一次体验，那就是在五十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刚刚被妖怪吞噬凝聚出来的脆弱半妖。可即便是那么脆弱的他，却依旧可以耐心谋划，完成自己的梦想——杀掉桔梗。
那个时候甚至可以亲身上阵，去感受鲜血划过手指的愉悦。
即便那个时候鬼蜘蛛之心不停的叫嚣，让他感到痛苦，可内心的愉悦足以压制这一切。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鬼蜘蛛之心随着他的力量增强，他不光无法亲身上阵，甚至连在暗地的细心谋划都做不到。这让奈落的戾气越重，身旁的妖气翻涌。
愤怒之下的奈落开始逐一吞噬这些妖怪。
为了让自己愉悦的享受大餐，他一只一只的开吃，并且动用自己的瘴气结界让这些妖怪无处可逃。
等到吞噬了大半的妖怪，奈落的愤怒降低，整个妖的理智也逐渐回来。
既然没有办法暗箱操作，那么他只用见死不救便好。
他没有见识过竹本铃铛的能力，也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只能从当初感知到那个妖怪的死亡时间开始计算，以此推论出铃铛的能力虽然不弱，但也不足够强。
思索着要将对方置于如何危险的境地之中，奈落吞噬结界内妖怪的节奏放缓了。
也正是他的放缓，让里面一个老鼠小妖怪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跑不掉了。
那个小妖怪抖抖嗦嗦的说：“我爸爸可是能够化作人形的大妖，你如果吃了我，我爸爸定会找你复仇的。”
原来这个小妖怪还是一个妖二代。
这种害怕之下却暗含威胁的话，让奈落眯了眯眼睛。
他几乎没思考，便做出了决定。
——哇的一口吞掉了那只小妖怪。
吞完那只小妖怪的他，加快了自己进餐的速度。将结界内的所有妖怪吞噬完毕后，他清理了一下妖的气息，然后将两片带有张齐四魂之玉细细计算丢在一处。随后将从驱魔村搞到的东西同样落在另一处。
如此一来，他的布置变完美了。
这种不开口的行为，能够欺瞒过鬼蜘蛛之心。就算现在胸腔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宛若在警告一般的痛到灵魂难受。可他还是拥有运作的余地。
……
想到自己当初留下的余地，面具下奈落嘴角嘲讽的笑容变得愉快起来。
“趁着现在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我们回到之前那个村落吧。”奈落建议道。
他将一系列的来龙去脉分析了一遍，拖的日头更黑了。
铃铛觉得奈落说到有道理，建议的也很合适。
看到其他三人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后，她们一行五人便打算顺着村路离开这里。
他们刚刚出村门，就在不远处遭到了袭击。
袭击他们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皮甲，扎着高马尾的男子。
家臣和人见武士下意识的将两位大人护在身后，武士的刀尖对着那人：“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并非妖怪，只是来驱魔村有事。”
他们以为这个人是驱魔村的人，见到他们从驱魔村走出来，所以有些疑惑。因此在激动之下产生了攻击。毕竟整个村子都是空村，而他们仿佛是莫名其妙从村中出来的人。
武士和家臣的这种想法没有错。
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人类，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可是——
“我可不管你们是从什么驱魔村出来的。如果是驱魔村的除妖师更好，我找的便是你们。”男人双手捏了一个东西，“你们驱魔村弄死了我的孩子，现在便通通到本大爷的肚子里吧。”
话音未落，从这个男人的身后飞出一条细长的尾巴。
这个妖怪便是奈落之前吞噬的老鼠妖的父亲。
和以前所遇到的妖怪一样，他第一个袭击的人就是看起来最弱的女性竹本铃铛。
可铃铛毕竟是个阴阳师，日月扇随着身形一动便躲了这个袭击。
妖怪战斗讲究贼不走空，既然第一个目标出乎意料。那条细长的尾巴诡异的扭动了一个弯，朝着竹本家臣甩去。
细长的尾巴紧紧的绕在家臣的脖子上，铃铛向前跑去，结果尾巴“咔嚓”一转，家臣就双目瞪大的整个人划落了下去。
铃铛接下来的努力，只是让死亡的家臣不至于沦为妖怪的食物。人见城武士见状将家臣的尸体挪开，同他们一起藏到隐蔽的地方。这是他们这么久来，学到的不要添麻烦。
一人一妖在空中争斗了几个来回，却难分胜负。
老鼠妖越打越急，掏出奇怪的力量强大的碎片便敷到了细长的尾巴上。铃铛一时不敌，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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