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检I]周而复始

　　尹智熙看周律一直不说话，原本精神就没有恢复过来现在被病房里的安静吓到了，原本抓着周律风衣衣角的手兀的抓住周律的胳膊，力气大的让周律下意识的拧眉。

　　“尹智熙律师，你仔细的想一想，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周律缓缓引导对方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和闵泰延用的方法一样，只不过周律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闵泰延则是关心则乱，闵泰延的问话带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情感所以显得咄咄逼人，使得尹智熙原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直接崩溃。而周律则是为了让自己心里的答案显得更加合理，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诱导出对方的回答，所以尹智熙反而因为周律的问话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慢慢找回理智。

　　“……还有一个还活着！”尹智熙死命的摇着周律的胳膊，“周检察官！里面还有一个人活着！你们快去救救她！她还没死！”

　　周律点了点头，看向因为尹智熙的话还在发愣的俞静仁：“俞检，去找一下最近几个月发生的失踪案件，失踪人员为二十岁以上的女性。”周律刻意的把二十岁以上几个音节加重了。

　　俞静仁回神过来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这边就交给你了前辈。”

　　周律还没说什么，尹智熙先叫喊了起来：“不！不是二十多岁！是个小女孩！中学生的模样……她还活着你们快去救救她……”讲到后面尹智熙又痛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遭遇，还是因为那么多死人只有两个人活着，只有她一个人获救。

　　尹智熙说出了周律想要的答案，这一下子张哲吾是黑色雨衣的事实被周律确定，尹智熙说的那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就是妍智。

　　俞静仁因为尹智熙的话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居然连中学生也绑架！太无法无天了！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俞静仁仿佛想到什么难以言说的后果一样，眼眶微微泛红，“前辈我先回去跟东万一起查，如果尹智熙律师还有什么线索前辈直接打给我！”

　　然后对着周律行了个礼之后跑了出去。

　　尹智熙趴在周律的肩膀上哭到脱力昏睡过去，周律静静的看着病床上被自己安置好的尹智熙微微叹了口气，走到门外吩咐协警照看尹智熙之后，直接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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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医院的周律没有给闵泰延打电话，已经凌晨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情。周律已经肯定黑色雨衣对闵泰延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案子，他想知道，张哲吾究竟跟闵泰延有什么联系，让闵泰延这么在意他。

　　周律拨通了张哲吾的电话，等待音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哲吾哥。”

　　张哲吾在电话的另一边声音有些失真：“啊小律，怎么现在联系我？尹智熙律师的案件有进展了？”

　　“是有进展了，”周律把驾驶座靠背放了下来，整个人懒散的半躺在上面，“我已经确定了嫌疑人。”

　　电话里张哲吾的呼吸频率有了些许变化，周律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的继续道：“哲吾哥，你之前把尹智熙律师的号码拖进了我手机里的黑名单，就早应该料到我会猜到是你。”

　　张哲吾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我现在的疑问是，你和泰延，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律平静的语调给了张哲吾一点安慰。

　　张哲吾靠在墙上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绑架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

　　“与我无关。”周律从知道自己不是穿越而是一个活了好久的怪物之后，对这种事情早就没了当初作为刑警的注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死看淡吧。

　　“妍智没有清楚的神智，因为她被咬的时候太小了，你为了不让她出去伤人，是把她关在了某个地方养起来了吧。”周律依旧是张哲吾那种熟悉的语调，连反问都是平静的，“而养她的食物，就是那些法律无法审判的有罪的人，比如杀了牧师却无罪释放的尹智熙律师一案里的三个人——法官、凶手还有已经获救的尹智熙。”

　　张哲吾丝毫不惊讶周律能说出来这些事实，他早就想到以周律的洞察力发现他是凶手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很久之前问周律对杀犯法的人的看法，当初的周律给他的回答是“杀人就是犯法无论杀了谁”。张哲吾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遇到了什么事，让他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张哲吾想了想选择将事实告诉周律：“几年前我有遇上一次连环车祸，我受了重伤。不知道怎么了一醒来就变成了吸血鬼，不能抑制本能的反应在韩国医院咬了妍智。妍智是我咬的第一个人，所以后来我看到妍智依靠本能吸血的时候也吓住了，所以就直接带她回来养着她。”

　　“你变成吸血鬼是因为输了朴勋的血。”周律作了补充，然后等张哲吾将事情讲完。

　　张哲吾也没想到是因为输了朴勋的血他才成这样的，但是此时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重点了：“妍智是闵泰延的妹妹。”

　　周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有些恍惚的听着张哲吾的声音：“妍智和闵泰延从小在保育院长大，发生了黑色雨衣的案件之后，他一直对凶手穷追不舍，查到了朴勋，他以为朴勋才是凶手，而朴勋曾经看到过我穿黑色雨衣的模样。”

　　“所以有一天朴勋追着我，而闵泰延追着朴勋，我为了保全自己选择杀掉了朴勋，闵泰延变成吸血鬼，也是因为那天朴勋咬了闵泰延吧。”张哲吾简短的话把他们几个人的关系讲明白了。

　　周律在心里终于把整条线串了起来，身为黑色雨衣的张哲吾咬了闵泰延的妹妹妍智，闵泰延以为妍智已经死了所以把恨全都转移到了黑色雨衣的身上，朴勋咬了闵泰延是快死前的逼不得已。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闵泰延成了吸血鬼，朴勋偷渡出国碰到自己，张哲吾继续作为检察部长生活着，顺带绑架那些触犯法律却因为各种原因脱罪的人给妍智作为口粮。

　　“我知道了，那么只要直接把妍智带到闵泰延面前，事情就能解决一大半吧？”周律拧着眉问。

　　张哲吾在那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焦急：“我也这么想，可是……尹智熙身上有闵泰延的名片，妍智看到了，从那个屋子里跑了出去，我现在……正在找她。”

　　“跑了？”周律听到这个回答也知道了严重性，妍智不像他们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如果妍智在外面的时候饿了，就会肆无忌惮的袭击路人，这个案子就更加严重了，“哲吾哥，我和你一起找。”

　　“妍智拿走了闵泰延的名片，我估计会给闵泰延打电话，我要想个办法拿到闵泰延的手机！”张哲吾在休息了一下之后又开始跑动的寻找妍智。

　　周律想了想，原本平静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哲吾哥，你不要想着把闵泰延推到嫌疑人的位置上！”

　　被说穿了想法的张哲吾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建立专案组，所有人上交手机，统一发放只能内部联系的手机。”周律冷静了一下，说出了自己一瞬间想到的办法，“我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如果你脱身不了，我会用尽全力去帮你，但是你不能为了让你自己脱身而害的泰延有污点，就算这个污点是暂时的也不行。”

　　张哲吾苦笑了一下：“小律，他知道你对他这么上心吗？他知道你在背后为他做了什么吗？”越说越为周律有些不值，“你为他做的肯定不止来告诫我这些事吧，可是他呢？他连这个案子都直接把你剔除在外！”

　　被挑明了的事实让周律闭了闭眼，这就是他一整天不去联系闵泰延的原因，他无法不去在意闵泰延把他排斥在外的举动。

　　“哲吾哥，我去城南那边找，找到线索给你电话，”周律选择避开这个事情不谈，“专案组的事情尽快落实，就这样，挂了。”

　　周律第一次在对方没挂电话之前先一步挂掉了电话。周律伸手盖住脸，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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