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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修格一向是沉默的,倘若他笑起来那将非常迷人,尤其像那样,露出里面洁白的尖尖的虎牙,上扬的有些薄的桃绯色嘴唇,与比较欧式、精致的眉眼下一粒妖娆的朱砂色泪痣相衬,此刻的笑容意外地清澈又格外魅惑。
可他似乎很少笑,但她不得不认为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笑容对女人来说会极具吸引力。
修格将早餐及需要的餐具摆放于正对的两个座位前时云舒便只得往两个玻璃杯里一一倒上牛奶。
她还不太习惯和这位乔特莱斯先生一同坐在餐桌前,神色动作间两人似乎都有丝不自然。两人都不是怎么多话的人,在她看来还没有到很熟的地步,所以有餐桌上的交谈是不大可能的。
早餐过后,云舒和他一起洗了餐具,餐具很少。
而此刻云舒静默地看着眼前。面前正是一台与原来世界40年代家用微型机械冰箱相似的制冷机器,里面储备的粮食果然少得可怜。没有什么可以拿做午餐的材料,她也没有买多的用来储备,并且食物还是新鲜的最好。
她关上门打算按开始所想的去买些食材回来。
“如果去买食材我跟你一起去。”
她回头拒绝修格,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一起去,我也打算对此多一点熟悉。”
“嗯,好的。”云舒最终颌首。
她在一楼的盥洗室重新贴好那两件真假难辨的伪装,走出住宅时看见修格正站在一辆泛烁漆黑光泽的汽车旁,这辆与霍尔顿,也就是他的副官所驾驶的从外观就明显不同,它更像40年代的福特,沉稳而又具有一些野性。它从开始就停在房子正左面,在橡树旁边,是修格本人的车。
在她伸手准备打开后车门的前一刻他已经打开了前面右侧的车门。她微微抿了抿唇,在他诚挚的敬意下进了副驾驶位。她望着前方在身畔几分动静后看向他,随后纳入视线的是一双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理得圆润整洁,所能看到的食指指腹与外侧缘有较明显的茧,以及平时观察的右手掌心、食指到中指指腹和各第三节指腹及小指第三指腹、拇指末端的第二关节的深浅不一经摩擦形成的茧,这是一双长年握枪的手,并且是个比较少见的左撇子。虽然茧是因局部摩擦增多刺激机体组织增生所堆积的角质层形成的皮肤增厚现象,但他的双手并不难看,虽不柔嫩但修长有力多了一丝男子气概。
不得不说,这样的手很好看。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修格却看了她一眼,“你可以不用再掩饰。恕我多言,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普通男性?”
云舒沉默,片刻静静回答,“...因为有时身为女人是种麻烦。”
“...身为一个过于美丽的女人?”他平淡地问,却问得锐利。
云舒随即颦蹙眉头,掩下眼中的情绪,又逐渐恢复表面的平静依靠车座,双手抱胸,约3秒之后看向车窗倒退的景象,似又未看。
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修长的手指随而泛白。他的声音低抑却轻柔,“请原谅...”
宛若墨羽与蝶翼纤长漆黑的眼睫复而收垂,掠一弧度,望向前方。须庾,淡笑言语,“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他没有说话,但在后面几秒的下一刻忽然刹住了车。他偏首凝视她,少许,低沉的嗓音经空气传入她耳朵,“稍等,容许我去买包烟。”
不远处的前面正有一家家庭开张的小商货店。他打开车门,然后关上,往那家小小的孤苦的商货店走去,渐之,她看见高而修长的他站在有些低矮的房梁下冲那位老太太买了一盒纸烟,道了谢点了头然后离开了约六七米的距离停下,立着身本打算打着火机点燃香烟时却突然中止了这一举动,将打火机与香烟一并装进了大衣口袋,朝这里走来。
“久等了。”不久后他打开车门进来,随后发动了引擎。
“嗯。”她低声而应。
前往小镇的路程用车大概7分钟就可以到达。
修格停下车,忽然将身倾向她,云舒有一刹那的怔意,后以为他是准备为自己解开安全带便想自己解决,但在她侧低眉目时一双略裹温暖的手覆上她的双眸。
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不自然而在掌心微微颤动,带着缕缕凉意和痒。
他离开她,看着她呆怔后些许蹙眉的神色,“...抱歉。”
她侧低眼眸,沉默地为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小镇有露天集市,人们分别在路边摆着交易的商物和二手物品,热闹喧嚣。
云舒看着这些花样繁多缤纷斑斓的商品,只觉琳琅满目。
她又看了看修格,他没有佩戴任何用来遮掩的东西,就如此平常地,暴露在众多兰泽亚斯人民的眼中。可他们都没有一丝惊讶和轰动,仿佛并没有看到修格·乔特莱斯本人。可依据有时人群拥挤所有的对她身旁这人的侧避,修格是在这里。
来到的地方人群渐少。
“他们为什么像看不到你呢?”她忍不住轻声询问。
“一点障眼法而已。”
“我能看见修格·乔特莱斯因为先前你捂我眼睛导致?”云舒微微沉吟后说道。
“这算是魔法吗?”她感到有些惊奇。
“嗯。”
她很讶然。从以往稍稍的了解修格·乔特莱斯并不是个会魔法的人,他一直遮饰,还是后来所得?
他停下脚步,低眸看她,“...我一生都在追寻力量...我本有的,却从手里失去,我本所得,却离弃我。现在我所有的是我得来和该有的...云舒,我不是普通的人类。”
尽管闻言诧异与疑惑如同潮涨在心头翻涌,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为什么告诉我?”告诉她这些。
“我很信赖你。”他的目光深邃柔和。
她静默地望着他。
“关于我是不是人类以后会告诉你。”看着她,稍许,他忽而扬唇一笑。
她按捺住心底的疑惑,一派平静,又无奈。
走过这个拐角,人渐多了起来,又走着,她忽停下,将手伸进黑色长裤上的口袋。
有穿着毛呢提着公文包径直而走的男人,穿着粗布裙视而不见的女人,和穿着普通制服正值青春投下硬币的学生。
她看见他没有诉说没有表示走上前去,躯体修长的他深深弯腰将拿出的几枚零钱放进老者破烂的瓷碗。
云舒静静地看着,眼底有丝柔和。
有些触动她的不是他善意的施舍,而是此刻不是乔特莱斯的他那深深的弯腰。
她默默地放下口袋里手指上的零钱。
从小镇仅有的这家超市出来,以手表的时间来看,已经09:56了。
修格修长的手臂轻松地抱着两件牛皮口袋内所装得挺满的物品食材。他低沉冷冽的嗓音几分柔和,问向云舒:“还很早,你有没有哪里想去?”
在开始修格就预付了她的工资,也额外支付过买菜的钱,而这次他却用他手里的钱支付了这些食材所花的费用。云舒两手空空,她摇了摇头以作答复,片刻说道:“...你给的多出的钱我会还你。”
“你做的菜非常合我口味,你认为多出的钱是我愿意且你应该获得的。”
“...谢谢。” 她看着比她高了将近20cm的修格,最后言道。
走过来时的热闹集市,云舒拿出口袋里所有的硬币弯腰放进老者被画上辛酸裂痕的瓷碗。老人照常放下手里简易的乐器,合掌点头道谢,不卑不亢。
云舒向停下脚步静静等待她的修格走去,与他一起走向他停放车的地方。
奏起的手琴音色悠扬。
修格把两袋食材放进后面的车座,完毕之后云舒把目光从他那转开,然后打开了前面的右座车门,迈腿低身进入。
随后修格也进了车来,掌控着方向盘娴熟地使车转向回去的方向。
汽车行驶之间,房屋与绿树比比转换,仿佛一帧帧恬美而流动的风景,又好像逆着骀荡的春风。
“介意我打开收音机吗?”修格望着云舒问道。
云舒轻轻摇了摇头,“不介意。”
瘦长的手指便打开了不小的车载收音机装置。
经过一番似乎沧桑的电子与扩音相融的杂音之后,一个如美酒醇厚又颇具幽默的低沉男音渐渐在空中奏响。
“......今天的趣闻就讲到这里...为你点播一首歌曲,曲子美妙,如果你有爱人愿你们幸福,如果你还单身,哦太不幸了,好吧愿你找到一个不和你经常吵架的女人...”
他无声地看了一眼收音机。
渐之,音乐缓缓奏响,宛若风暴前悬峭的海岸下平静的幽海,深沉而具有力量,男音低缓而具有磁性,沧桑如海。
“...Suzanne takes you down to her place near the river ,
you can hear the boats go by ,
you can spend the night beside her.
And she feeds you tea and oranges that come all the way from foreign land.
And just when you mean to tell her ,
that you have no love to give her .
Then she gets you on her wavelength ,
and she lets the river answer ,
that you've always been her lover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er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
And you know that she will trust you ,
for you've touched her perfect body with your mind.
And god was a sailor ,
when he walked upon the water ,
and he spent a long time watching from his lonely wooden tower .
And when he knew for certain Only drowning men could see him .
He said 'All men will be sailors then .
Until the sea shall free them .
But he himself was broken .
Long before the sky would open.
Forsaken, almost human.
He sank beneath your wisdom like a stone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im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
And you think maybe you'll trust him ,
for he's touched your perfect body with his mind——”
两人都是缄默地,修格似乎专注于前方的路和手下的驾驶,眼眸像漆黑的静海。云舒而将看着前面的眸光转移,朝向窗外,眉宇静稳,安宁。
“——Now Suzanne takes your hand ,
and she leads you to the river.
She is wearing rags and feathers ,
from Salvation Army counters and the sun pours down likehoney .
On our lady of the harbour .
And she shows you where to look .
Among the garbage and the flowers.
There are heroes in the seaweed .
There are children in the morning .
They are leaning out for love And they will lean that way forever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with her .
And you want to travel blind .
And you know that you can trust her ,
for she's touched your perfect body with her min...”
我的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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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那首歌是令人尊敬和欣赏的莱昂纳德·科恩先生的《suzanne》,稍稍有点删改,不过几乎照搬,这首歌我很喜欢,如果这样不好的话会改掉它。《suzanne》非常美的歌。谢谢观看。
歌词翻译为:
苏珊将你带去她河边的小屋,
那儿你能听见屋外小船经过,
你能伴着她度过黑夜。
她给你喝异国来的茶 吃异国来的桔子。
当你正想告诉她,
你没有爱给她。
她却将你揽入怀,
让河流告诉你,
你是她永远的爱人。
你愿和她一起旅行,
到处游走,
你知道她把心给你,
因为当你碰触她完美的身体时 心灵震颤。
神明曾是个水手,
他在水上行走时,
会久久凝视他那孤寂的木堡。
当他确信只有溺水的人才能看见他,
他说:若大海还你自由,
每个人都能成为水手。
而他自己却在天色打开前早早破碎,
被遗弃,
几乎变成了人,
他沉石般没入人们的智慧。
你愿和他一起旅行,
到处游走,
也许可以把心给他,
因为当你置身在他的光中 心灵震颤。
苏珊握住你的手,
带你去河边,
她穿着救济的破烂衣裳,
但太阳却把阳光像蜜一样撒在她身上,
我的河岸女神。
她指给你看,
杂草和野花丛中,
海藻上的英雄,
清晨中的儿童,
他们都伸展着身躯渴望着爱 永远都会。
你愿和她一起旅行,
到处游走,
你知道你可以把心交给她,
因为当她碰触你完美的身体时 心灵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