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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仔細觀察家裡的一切佈置并和母親詳細交談幾次之後,我終於不得不承認,我已經徹底失憶。
讓我感到輕鬆且奇特的是,我並不因此而感到失落或者悲傷。
“能撿回一條命就很幸運了。”醫生這樣安慰母親。當時的我在半夢半醒的病床上聽到這句話,竟然莫名的認同。
雖然醫生也在幫助我做一些恢復記憶的資料,可是半個月過去了,絲毫沒有一點進展。甚至連一點出事前支離破碎的片段都蕩然無存。
爲了安慰母親,我開始假裝展現出一些恢復的跡象,好讓她那雙陰鬱的臉上多出現一點笑容。母親日子過得很辛苦。聽她描述,我的所謂父親在我12歲生日當天拋棄了我,和母親離婚了。據說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很大,從那以後我就變成一個很少講話的女生。看看現在的自己,似乎還保留著那時的習慣,很少主動開口講話。
我知道如果再不出去走走,母親會開始擔心我的狀況。爲了證明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一個理由說去對面超市買點零食,順便爲了去看看周圍的環境,也許會讓我想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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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日持久的陰雨天過後,迎來的是短暫的藍天。天氣預報正緩慢的播報著A市天氣的情況。熒幕裡面那張臉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換過了,像極了以前學校的教官的棱角,讓我忍不住將電視關掉。
該出去走走了。我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出去買早點。
想必大家也是許久未見陽光了,整個城市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塞買了街道,恢復到第二次大污染事件前的喧鬧景象。我刻意繞過去學校的路,來到我曾經的“秘密基地”。那是我小時候瞞著父母放學後和朋友打電動的地方。如今這裡已經被改建成了一座清淨的公園,這裡就變成了年輕情侶飯後常來的一個據點。我拿著早餐毫無顧忌的在公園裡吃起來,直到我抬起頭瞥見了一個穿校服的女生從我身邊經過。
“禮拜天又不上課,這個人真奇怪。” 我納悶。
那個人走進了,并朝著我來的方向走去,這讓我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她的側臉。
我想我是不會忘記這張臉的。冷冰冰的眼神,清秀的眉目,孱弱到可以被風吹走的身體,正是那天在大橋上被我撞見的女生。我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的心跳突然明顯莫名加快了。
我鬼祟的跟著她。穿過了幾個街區,向著我來時的方向前行著,幾乎忘記了我出門的目的地。
這是我第一次跟蹤一個女生,而且距離她那樣接近。也許是天氣漸熱,也許是怕被熟人朋友認出來,我的手心已經積滿了汗,心跳也比平常劇烈,在這擁擠的人潮中,竟然會有一種周遭靜止的錯覺。
她在下一個路口停住,信號燈已經轉為小綠人。人們都匆匆的過著馬路,只有她一個人在原地不動,像是突然聽到驚愕的消息的人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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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起名字真的可以嗎?如果被人發現的話。。。”
“傻瓜,他們抓住證據證明這個是你的。況且,你們的規矩我也知道一些,並沒有明文靜止不能使用人類的名字不是嘛?至少,不可能因此而將你分解掉。” 男人用著輕鬆的語氣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我是認真在跟你談這個事情。“
“放心吧,淳與。在我們那裡有那麼多人的名字,大概每個人的都不同。並且你的這個聽起來像是男生的,到時候想要追查你矢口否認并沒有什麼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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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猶豫著是該緊跟上去還是保持現在的安全距離的時候,信號燈眼看就要轉紅。
根本來不及繼續思考,我奔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回人行路上。
“你沒事吧?剛剛太危險了!!”
她保持沉默。
我以為她是因為剛剛的衝擊收到的驚嚇一時說不出話來,可是,就在短暫的靜止過後,她以及其平靜的語氣開了口。
“你一直在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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