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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令破
苗秀正烦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噗噗声,那声音很密,好像人在接连倒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刻意压抑着的声音传了进来:“苗秀?苗秀?”
秋茗!
苗秀喜出望外,一伸手推开了菩萨的泥胎:“我在这。”
菩萨腹中极暗又极闷,苗秀在里面又热又闷的,早就弄出了一身的汗,手里拉着的封块一打开,瞬间就觉得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回手护住了林歆。
秋茗闻声寻过来,见两人无事着实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们已经……”
“很险。”苗秀借着他的手下来,脚还没迈到地上,身后的林歆已经重重压了下来,显然又是没了知觉:“帮我接一下,林歆在后面。”
秋茗立即上前帮她把人接了下来:“怎么一身的汗。”
“闷的时间太长了,我估计他的伤口被汗一浸,可能又会出问题。”
“先不说这个,我在外面买了辆车,趁着他们没找过来的功夫先走,有话路上说,药都备在车上了。”
“好。”苗秀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跟他废话,扶着林歆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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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太平公主的人赶到,一见这满地的尸体皱了眉,仔细查看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立即挥手走人:“继续找,赶在他们离开定州之前把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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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和秋茗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跑出来之后,后面还有人,更重要的是,再后面的人,不是害他们,而是救他们的,太平那面的人更没想到,在他们还在定州城里找人的时候,苗秀三人已经直接出了城。
秋茗心里担心,一路走的极快。
苗秀在车里仔细检查着林歆的伤势,伤口经过汗水的侵蚀,的确又严重了一些,好在身边有药,倒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七手八脚的把他的伤口处理好,林歆睡的也总算是安稳了些,苗秀这才松了口气,抹掉一头的汗去看他。
伤是处理好了,不过因为秋茗赶路太急,车里颠簸的厉害,林歆睡的也一直不太安稳,挺直的眉始终都是皱着的。苗秀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扶他的眉。
本以为他会躲的,哪想到手一过去,他丝毫未动,苗秀也不知怎么突然起了玩心,随手抓起边上的一枝细竹杆,去碰他的眉,结果这下林歆动了。
虽然手没有彻底抬起来,但却明显的有了去抓的意思。
苗秀这才知道,他对自己是不设防的,这突如其来的意识,让苗秀有些怅然,他心里,原来真的有自己:“可是……”
可是他到底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苗秀甩了甩头,挑开车帘看向了窗外。
车已出城,外面尽是荒郊,满眼的苍凉,仿若她此时的心情,不过这会儿,她也开始有时间去想自己的事,尤其是:“既然是洪泽天,那杀我们的人,就应该是太后了吧。”
她在问秋茗,秋茗听见了,于是回:“我猜是的。”
“那……是不是证明太后和圣人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
“嗯。”秋茗点头:“还有,风雨令已经变的不一样了,之前,他们一直在猜着林歆和老令主的关系,所以两面都不得罪,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直接拒绝了林歆。”
秋茗出去以后最先找的就是风雨令,在他看来,风雨令和林歆之间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在林歆出事的情况下,风雨令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意外的是,他一去,刚提到林歆的名字,就直接被拒绝了。
“而且,风雨令现在听的也不是风雨令了。”
“那是什么?”
“太后令。”秋茗苦笑摇头,又加快了赶车的速度:“所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老令主才是那个识时务者,林歆不过一直在听他自己的而已。”
苗秀一听这话,又回头看了林歆一眼。
他还在睡着,却睡的不够安稳,眉头又皱着,手也在下意识的四处动着,好像是在找人,苗秀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放在了他的手边,林歆漫无目的的摸到后,突然不动了,人也睡的安稳了许多。
苗秀叹了口气,回头又问秋茗:“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洛阳。”
“回洛阳?”苗秀愣了:“为什么?”
太后一直在找自己的麻烦,现在回洛阳,不是自寻死路么?
“不是说么,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更重要的是。”秋茗回头看了苗秀一眼:“我们现在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想办法见到圣人,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才行,说到底,这是也皇室之争,我们能做的事情实在很有限。”
苗秀知道他说的对,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林歆一眼,他现在这种状态,进了长安,真若遇险,还能逃么?
苗秀在看林歆的时候,刚刚好秋茗也在回头看他,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恨他么?”
“嗯?”苗秀刚才心思没在他身上,也没多想。
“我是说,他杀你父亲的事。”
“恨。”苗秀下意识的答:“可是……”
可是什么?她有点说不出来,秋茗却替她接了话:“可是你还是喜欢他是么?”
苗秀无言以对,叹了口气:“我不孝是么?”
秋茗也没话了,良久才说:“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清是非对错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你们俩现在的状态,他会娶你么?或者,他真想娶你的时候,你会嫁么?”
这不像秋茗说出来的话,所以苗秀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你?”
“对,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姐说的。”秋茗提到秋大娘子的时候,略略有点伤神:“她还没认我的时候,我会偷偷跑到她的粥铺去讨些吃的,有时候就会和她聊些有的没的,然后,就会听她说起你们俩的事。”
秋茗顿了顿:“她倒是没提你们是谁,但我还是听的出来的,而且,我也知道,我姐其实不太同意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苗秀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话,她从未听秋大娘子提过。
“姐说,感情不感情的,其实只是刚认识的那会儿才有,这时候,你可能会暂时因为感情的关系忘了你身上的仇,可等真在一起生活了,慢慢的,感情就会像风一样的飘过去,到那时候,你们之间一丁点的小争吵都会让你回忆起你的仇恨,然后,就会由恨生怨,那样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苗秀愣了。
她不得不承认,秋大娘子说的对,而且格外的现实,那他……苗秀回头看了林歆一眼,自己和他之间,终究是不能有结果的是么?
**
恒峥赶赴博州前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上官婉儿会对他做些什么。
不喜欢这个女人是一回事,可她的身份的背后的影响力都在呢,自己也没必要去得罪他。
上官婉儿好像猜的出来他在想什么,一路说的都是博州的战况:“李冲急募了几千士兵,现在正打算抢渡黄河取济州,不过现在刚刚离开博州,还没走多远。”
她说正经事,恒峥也不能不听,只能借着话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刚出来就碰上了个不听他,又不服气的的县令,愣是没给他开门,李冲那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将才,更不知道是听了谁的鬼主意,非得要用火攻,几车草送过去,风一吹,还没等烧着别人呢,先把自己给烧了,一下就乱了阵脚。”
恒峥听这一幕有些耳熟,忍不住看了上官婉儿一眼。
上官婉儿也在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好像是在等着他问,见这眼神过来,乐了:“听起来是很耳熟,我听着也是呢,对,徐敬业扬州一战也是同样的问题。”
“所以……火树银花网又?”
“对。”上官婉儿直接承认了:“不然你以为老令主怎么赢得太后信任的?当然是他交出了鱼保家设计的火树银花网,不过说起来,这个鱼保家也真是厉害,那么个花哨的东西居然能被他改的威力强大,不仅能退敌,还是大范围的那种退法,要不是这个,老令主想回归也是难呢。”
上官婉儿想了想:“哦对,有件事情忘了给你说了,那个风雨令的令印,已经不管用了,现在风雨令上下,听的都是太后的令。”
说完随手递了一枚令给他:“这是你的,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过去,拿着这个便好用了。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这个令印,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老令主才是风雨令主,你已经不是了,没明白么?”
恒峥愣了。
上官婉儿笑了,又说了一句不清不楚,意有所指的话:“未来的掌权人,怎么可能会和江湖人混在一起呢,太有损皇室的风范了,所以,你现在知道太后的苦心了吧,接下去博州好好表现吧,对了,还有件事……”
她想想:“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或者计谋的话,也可以说出来,丘神勣还没到博州呢,他在路上,我们若是能早一步想些什么法子抢了功,那就再好不过了。”
恒峥听懂了话外音:“还请才人明示。”
“哟,现在肯听我的了?”上官婉儿再次笑的媚态横生:“不怕你的红粉知己不高兴么?”
恒峥把一口气叹在心里,同样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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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这个文我在写结局了,,因为那天我抽风报了个马拉松。。半马,其实也就二十几公里,但是我得去备赛。一次跑的时间有点长。。就挺耽误事的,然后就把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再然后会把一些事情放到番外里讲。。嗯嗯。。给我自己加个油,我一定要在三小时里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