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引探案之聚宝盆迷云[本格推理]

作者: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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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消失的凶手



      益引受了一肚子委屈,随意走动以排遣心中的郁闷之气,看见怀艳姑娘正在敲何妈妈的房门。动作何其优雅,可惜沦落风尘,如同白雪与船上其他姑娘,都没能得到上天的垂爱。

      “啊--”一声瘆人的惨叫传来。益引回过神来,飞快朝怀艳跑去,询问道:“怎么回事?”

      怀艳受到了惊吓,也不明所以然,说:“我来找何妈妈,叫她开门,她说等一下,没一会,听到她……惨叫。益大人,该怎么办呐,何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让人打开门再说。益引喊来几个伙计,撞开了门,发现何妈妈倒在血泊之中。

      益引惊奇万分,连忙让伙计守在房门外,以免弄乱现场。试一下何妈妈的体温,还热着,是刚死不久。她喉咙被割开,显然是致命伤。伤口从左边耳根一直到右边耳根,说明凶手臂力过人,从下向上出刀。

      诶?有字。哦,不是字,是由五根竖线穿过一个扁圆组成的奇怪图案,是何妈妈用手指画出来的,临死前她想表达什么,暂时还不能领悟。十根手指都被划破,伤口还很深,益引推测,应该是凶手行凶时,何妈妈用手去挡,刀刃正好砍在她的手掌上。

      窗户紧闭,找来找去,没发现、也不可能发现有人藏在房内,奇了怪了,凶手竟然消失不见了!进来之前,益引觉得凶手会跳窗逃走。由于窗外是滚滚江水,凶手应该水性极佳。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那凶手是如何离开的?听到惨叫声后,自己与怀艳一直在门外,到撞门进来,也没过多久,凶手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不见了,凶手凭空消失不见了!房间内一定隐藏有出口或机关,还需要仔细找找。益引打起精神,死盯过房内的每一寸地方,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益公子,我看你也累了,凶手不是一时半会能抓到的,不如我让人看好这里,你先去休息下。说不定精神一恢复,马上想通了。”田广利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见益引脸上挂满汗珠,在转来转去,而对于门外众人不断的议论声,好像都没听到,觉得奇怪。但不管怎样,天快黑了,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他劝益引先回去。

      “不用,我今晚住在这儿。我觉得凶手还会来。我不相信世上有完美的谋杀,只要是谋杀,现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过了好一段时间,益引才答复。这可把田广利吓倒了,他觉得今晚要是凶手真的再来,只会多犯一起凶杀案。他明白,对方是让现场给逼急了。

      “益公子啊,这艘船虽大,可是你住在这间房内,凶手还是能有耳闻的。凶手在船上,他没法跑掉,破案不必急于一时,对吧?”田广利发觉益引痴痴傻傻,已经是在钻牛角尖了,但心他会掉入凶手设好的迷局,想把他给拉出来。

      田广利强行把益引拉到了酒馆雅间,让小二哥端来酒食。益引没胃口,望向窗外稀稀点点的繁星,在排解心中的疑惑。

      “益公子,我突然觉得九千岁真是英明,他说,一个人痴迷于破案,必然痴迷于探究每一个真相。所以,寻找聚宝盆,你是不二人选。”田广利扯开话题,分散益引的注意力,是为了让他从呆傻状态中走出来。

      魏公公,想起与他见面的情形,让人浑身颤抖,他太高深莫测了。其实,益引非常讨厌这类人。“什么不二人选,世上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你能办成的事,也一定有人能做到。只不过机会恰好给了我,别人不再有机会。”想让我对一个阉人感恩,门都没有。我要是有此想法,彩嫣都不会同意。

      “是吗?益公子真谦虚,九千岁……”

      “你再说我走了哦。”益引忍不住发火。

      “别,别……来,我们喝酒。”

      “田将军,如果你是凶手,你如何在犯案后瞬间消失?凶手为什么要杀何妈妈?情杀?何妈妈已是半老徐娘,不太可能吧。谋财?好像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只能是仇杀了,何妈妈跟些什么人结过仇?嗯,这个明天要打听下。凶手与杀害老李的是同一人吗?”益引像是在请教田广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嘘……”田广利深呼一口气。所做的努力白费了,他明白,益引是一个只能装下自己想法的人。

      “哦,对了,那副图案是什么意思,代表凶手是五个人?她为什么不直接写人名。代表阴阳五行?正好圆圈可以表示五行轮回运转,但有如此诠释木火土金水的吗?会不会她是想说一共要死五个人,这个,这个……”益引又陷入了沉思。

      “别这样,益公子,你想得太多,会伤神的。说不定明天凶手自动送上门来,你现在过滤那么多,时刻担心抓不着凶手,不显得很傻吗?”田广利倒是挺看得开。

      益引当然理解田广利的开导之言。好吧,明天去打听下何妈妈的为人,再去趟现场,说不定会有收获。老在瞎想并不明智,多难为田广利呀。哈哈,不能辜负朋友的一片好心,来吧,我敬你,田兄……

      晃悠了大半天,所得的都是已经知道的,又白忙活了。老李呀老李,又死一个人了,你知道吗?给我托个梦好吗?告诉我是谁害了你,要不然凶手还会行凶,船上还得死人,他们可都是你的熟人呐。今天到处打探,费尽了心力,我没能力,看不出凶手的纰漏——益引再次掀开老李的衣服,对着尸体嘀咕。

      “益大人,在查案呢?”怀艳姑娘推开了门。有点奇怪,她来干嘛?满脸堆笑的,定然不怀好意。所以,益引没搭理,看她耍什么花招。

      “益大人,你说我们船上要是有两位花魁的话,该多热闹呀。客人也会多一倍,你说对吧?”怀艳挨挨蹭蹭,略施风流手段。可惜,这里不是地方,看来她是笨了点。

      “嗯,没错。”益引陪了句话,却不明白她跟自己说这些干嘛,还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及多想,她开心地搂着益引乱亲,乐呵呵道:“你答应了,我终于要当花魁了。”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当上花魁吧,可我该怎么帮你呢?”弄得益引很无奈,不过,她能开心,也挺好,呵呵。

      怀艳松开手,愣了一会,说:“益大人,您还不知道呀,知府大人说了,现在船上由您当家。”

      该死,上当了,那个不安好心的知府搞什么搞,把船交给我管,我哪有闲工夫。好吧,我从来没有管过事,这一来不就露陷了吗。

      “哦,是这样的呀,你先回去吧,我正忙着呢。”

      “嗯--,益大人,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好吧,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说对了,我让你当花魁。”益引故意刁难。说实在的,怀艳胆子够大,面对死尸,不显一丝恐惧。她或许见过很多死人,习以为常了。

      怀艳当真了。她仔细打量尸体,没一会功夫,就对益引说:“益大人,你好怀哦,他明显是做过死的。”

      没想到她能迅速得出结论,真是太儿戏了!但做过死是哪种死法,没听说过。问怀艳,她悄悄在益引耳边说了句话。

      益引脸色立马变了下来。什么?行房太多,白雪撒谎了!一个男人行房太多的话,哪有精力大半夜去找她?只能是另一种情况,与老李行房的姑娘,正是白雪。如此一来,凶手八成也是她。要不是怀艳提醒,险些着了她的道。

      益引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撇下怀艳,气势汹汹去质问白雪。

      “出去!”益引推开白雪的房门,看见她正与一位公子饮酒取乐。那公子回头见是益引,识趣地赔笑离开,说:“益大人,您忙,您忙。”

      白雪整整衣裳,像是客人还没走一样,并不主动来招待益引,明确表示她不屑与一位满腔怒火的人交谈。因为她知道人在盛怒状态下,说不出令她满意的言辞。其人久处江湖,可不吃这一套。

      “说,为什么要骗我?”虽然心中充满怒火,但进门之前,益引还是思索过该如何询问。让对方摸不着头脑,指不定会说漏更多实情。

      白雪漫不经心地摸着酒杯,对它说:“益大人,要说骗,我骗的人可多了去了,不知大人指的是哪一句话。”

      好个白雪,不中招。“你为什么要杀害老李?”话刚出口,益引就后悔了。显然吓不着她,如果真有证据,至少会带几个人来。

      果然,她还笑了,说:“说来听听,我是如何杀害老李的。”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十足的坏女人,但她的笑容,哪怕是假装的,也能解人烦忧。好吧,既然口才比不上人家,比头脑吧。益引挑明了在老李身上的发现以及自己的推理,看她怎么解释。

      白雪的心里素质真好,她中间没有打断益引而替自己辩解半句。益引越说越没自信,想,是不是又搞错了,误会她了。

      白雪端起一碗燕窝,放在益引面前。

      她想干什么?益引不能领悟,只盯着她看。她眨眨眼,开口问:“益公子,你为何不吃?”

      唉……这个,你要说什么,快点吧,我等得着急。

      “燕窝呀,是好东西,吃多了,还是会腻的,也想尝尝白菜、豆腐。益公子,你说对吧?”

      嗯,有道理,但你还是直接点吧,搞得像是你在审问我似的,多难为情呐。

      “是这样的,许多达官显贵、风流侠客,他们总喜欢吹嘘跟哪些商贾夫人、青楼名妓有过艳遇,却从来不说跟家中端茶倒水的小丫头发生过些什么。益公子,你说是为什么?”

      还用问,男人么,不都如此。益引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外表英俊的公子、侠客见多了,想试试老李这样的男人,怕说出来会有失身份,让自己脸上无光,才对我撒了谎?”

      白雪点点头。益引更加不解,问:“老李是个粗人,满脸皱纹,满手老茧,他有哪点是姑娘你看中的?如此解释,我实在难以接受。”

      白雪站起来,让丫鬟宽衣,完全不顾及还有外人在。她不屑地说:“所以呀,我才跟你做了个比喻。益公子,闺房之乐,你不懂。”

      你!你……大胆!“让我想想。”益引开始思考:白雪只是撒了点谎,老李见完她后被人谋杀,这没变,那样的话,银子呢,她拿了没?益引问,她说她不能为了三百两银子而弄掉身价。

      真失败!感觉被人耍了,白雪太狡猾,她说的都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今天也问不出什么,益引正准备离开,白雪突然问:“益公子,你来船上没交新朋友吗?一个人查案很累吧,应该多出去走走。”

      新朋友,什么意思?出去走走,船能有多大?“跟你们姑娘在一起吧,彩嫣会生气;跟公子哥吧,他们又只想着你们;好不容易跟水手们打成一片,他们却误以为被我出卖。做人,难呐。”既然错怪了别人,益引语气缓和了些。

      白雪喜笑颜开,说:“难怪公子会来找我,是拿我当朋友。我也不辜负公子的一片真情,帮你一个忙,告诉你件事。破案我不懂,但船上有个人很可疑,何应水,公子一直认为他是我的情郎。何妈妈是他亲生母亲,她死了,何应水没去看一下,更别说伤心难过、大哭一场了。公子,你觉得可疑吗?认识那么久,我都没看出来他是如此薄情之人。”

      何应水?何妈妈,母子俩。益引茅塞顿开,当然可疑!上次在搜查银子的时候,他对何妈妈态度相当随意,当时还困惑不解,他本应该表现出恭敬才对,原来他们是母子。何妈妈死了,他居然没现身,这有违人伦。他干嘛去了?会不会出于憎恨母亲才不肯来见最后一面的?要弄清楚,说不定他与何妈妈之死有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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