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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五花肉
陈高觉得黎粟在说梦话:“小粟,让你搬过来跟我住,是因为这边的房租便宜,无非就是上班路远点,你非要单独再租间房,租就租吧,你好歹工资高,这下好了,没工资了。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工资还不到你的一半。咱们俩都没有北京户口,说好听点叫北漂,说白了不就是个打工的吗。上哪工作不是混日子,领导说难听点又怎么了,你怎么气性这么大,都不跟我商量下,说辞职就辞职。找个工资高点的工作不容易,就算是那名牌大学毕业的,找工作也不容易,更别提是咱们这种三流大学毕业的了。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做演员?人家专业院校毕业的学生有多少没戏演的,那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沾上就完蛋。我可不想我的女人整天陪着别的男人笑。别再瞎想了,明天你就去人才市场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上班挣钱最要紧。”
“我就是想试试…”
陈高不耐烦的打断了黎粟的话:“试什么试啊,你又没人,没背景,不给人家点甜头,人家凭什么让你拍戏。你存心想给我带绿帽子是吧。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愿意跟我住,也不愿意买房呢。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当交际花了啊,想趁着自己还清纯的时候傍个金主,多捞点好处好买个大别墅对吧。”
黎粟愣了几秒钟,完全没有想到陈高会是这种态度。
“你怎么这么说我?”
“我说你怎么了?心虚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天天给你做饭,让你下班就能吃上热饭。不就是因为你工资比我高,家庭条件比我好吗。你到好,做起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来了。一个月了,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比伺候我妈还要好,你连亲我下都不愿意,你什么意思啊。要么你就买房找工作,要么咱们就分手。”
黎粟的心越听越冷,什么好好先生,原来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主。她调整了四年,才好容易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试着接受令一个男人。她1000度的近视眼还真是瞎了,找来找去就找了这么个无赖。
“陈高,从我们见面的第三天起你就不停的在跟我要东西,不是电脑坏了就是手机不好用,我给你买了电脑手机大衣手表还不行,还想来套房子是吧。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在网上玩诈骗啊。”
“不就是给我买了个破手机破电脑吗,又不是苹果的,加起来才几个钱。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就你这样的抠门老女人,又不会打扮又不会撒娇的,活该找不着对象。”
黎粟抄起碗就往地上一扔,将碗摔得粉碎:“趁我还有理智前给我滚,你知道的,我学过武术,不会撒娇只会打架,你别逼我动手!”
陈高见黎粟动了真格的,有些害怕。在俩人约会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过黎粟擒拿小偷的,那身手还真不是他这小身子板能承受的住的。他是爱占点小便宜,也仗着自己装老实听话的本事跟过几个小富婆,但也不想就为这么点便宜把自己的半条命给搭上。
“算你狠!”陈高拿起自己的羽绒服,不敢过多的停留,飞快的跑出了黎粟的小屋。
果然被池原萧说对了,她真是瞎了眼了。
生日这天丢了工作,又看清了男朋友的本来面目,失业又失恋。这是黎粟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她忍不住大哭起来,感慨自己悲惨的人生。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了第四遍,黎粟才忍住哭声接起了电话。
耳边响起了闺蜜虞左左清丽的嗓音:“黎大寿星老,是不是跟男朋友么么哒了才接晚了我的电话?我都打四通了好不好?果然是重色轻友。说吧,怎么补偿我?咱家附近新开了家韩国烤肉店,回头你得请我大吃一顿啊。”
虞左左叽叽喳喳的讲了好久都没见电话那头有动静,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粟粟?你在听我说话没?”
回给她的,是“哇”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嚎啕大哭。
被分手的女人一半是在假装保持冷静,一半是处于没有理智中。现在的黎粟,属于后者。
好在等虞左左赶到黎粟的小屋时,黎粟已经哭累睡着了。虞左左是黎粟大学时期的舍友,她见识过黎粟和孤狼的分手后遗症,以至于之后的两年中都没敢再跟黎粟提过有关孤狼的任何消息。虞左左不由得感谢起北京地大路远来,否则未来的两个小时里她的耳边绝对不会这么清净。
天塌下来了只要没砸到自己,日子就还在继续。黎粟又搬回了自己原来温暖的小窝里。
什么是好朋友,就是当朋友热恋的时候自动隐身,当朋友失恋的时候自动化身正能量小天使兼垃圾桶。
所以当虞左左做足了自我调整后准备大显身手,好好安抚自己的好闺蜜时,她发现这回的黎粟和上次失恋后的表现明显不同。不仅没有拉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也没有整夜整夜的宿醉,反而把大波浪卷发拉成了直发,还特意买了很多减龄的小清新服装,跟没事人似的。这让虞左左很是纳闷。
更让虞左左感到惊恐的是,每当月黑风高夜,黎粟的房间里总会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说话声,一会像是个小女孩在诉说着自己的小心事,一会又像是个经历了各种沧桑的女人在和情人话别。这声音无疑都是来自于黎粟。
白天恢复正常的黎粟连眼镜也不带了,任由她那1000度的近视眼胡作非为,眼神空洞的像个盲人,就连吃饭时候看虞左左的眼神都是没有任何焦点的。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受刺激太深带来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吧?
看多了网文的虞左左脑洞越开越大,越想越觉得惊悚。
于是在黎粟失恋又失业后的第五天,虞左左把黎粟拉到了附近的韩餐馆里,准备用黎粟最爱吃的烤肉的引诱下来探究她的小秘密。
半肥半瘦的五花肉正在烤盘上散发出属于它自己特有的香气,纯正鲜亮的色泽更是让人垂涎三尺。黎粟夹起一块熟透了的五花肉,随便蘸了蘸酱就迫不及待的把它送进了嘴里,视觉盛宴加上味蕾的享受,简直是妙不可言。
见黎粟吃的一脸满足,虞左左觉得火候到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粟粟,你最近没啥事吧?”
正在享受美味的黎粟满不在乎的说:“我能有啥事,不就是分了个渣男,辞了个不喜欢的工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这么美好,花美男还有那么多,我才不当那惨兮兮的怨妇呢。”
虞左左把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拳头那么大,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还是我认识的黎小粟同学吗?”
黎粟用生菜包了块五花肉,塞到了虞左左的嘴里,说:“自然是如假包换的哦。”
虞左左:“不是吧?四年前,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我整晚上整晚上不睡觉的?是谁喝醉了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朝我衣服上抹的?又是谁能把美声、昆曲、摇滚三种不同风格都放在一首流行歌里面,却偏偏要霸占麦克风不停唱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好了?”
黎粟:“本姑娘心里承受能力一直都很强好不好。四年前那是为了埋葬我青春的梦想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与其在不喜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不如趁早悬崖勒马,转个方向,去追寻我那还没走远的梦想。多大点事,不就是追个梦而已,又不是生死别离的,我干嘛要委屈了自己。”
虞左左:“你...你…你不会又想做演员了吧?”
黎粟:“(o゜▽゜)o☆[BINGO!]”
虞左左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黎粟,脑子有点短路:“大姐,你是不是中邪了?最近又没有听说哪个导演在海选演员。你就是想当也没门路啊。”
黎粟:“天机不可泄露,左左同学,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现在的很多剧组都要求演员签订保密协议。虽然池原萧只是通知黎粟去《洪流》剧组试镜,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况且这还是池原萧给她的机会,当年两人都说好了要做彼此之间最熟悉的陌生人,如今却因为一部戏而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是福是祸还是未知数,她不想让自己的好闺蜜为自己担心。
桌上的五花肉很快被黎粟席卷一空,她冲虞左左眨了眨眼睛,心情很是愉悦:“对了,这顿是你请,就让我在减肥之前吃一顿大餐吧。”
黎粟说完,冲服务员招了招手:“来一盘韩牛,一盘猪五花,一盘梅肉,再来一份大酱汤。”
虞左左仿佛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钱包在向她招手,她的心也在一滴一滴的滴血。
果然,闺蜜是用来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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