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小说

　　“你最近一周，几次？”主治医师笑盈盈的，眼镜都快滑到地上了。

　　“……13次。”

　　“啊，一般般嘛……”

　　“……”张郝男尴尬得话都说不出来。

　　“平时，多少？”

　　“……多一些。”

　　“这几天在节制？”

　　“……想到可能会检查……”

　　“噢——只是对女性不起反应？”

　　“……嗯。”

　　“噢——明白了明白了，不会再要你检查那个的，放心，啊。那个，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这是……心理问题？”

　　“嘶，可是你指标也没问题啊。”主治医师又看了一遍张郝男的报告，“诶，等下，你会不会是……”

　　“？”

　　“你没找到自己的那个？”

　　“……哪个？”张郝男有种不祥的预感。

　　“唉呀，每个男人没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之前，不是都觉得自己很直嘛。我跟你说，我们家那个，一开始还不是，那后来，噗嗤~”主治医师羞涩地笑了笑。

　　“(￣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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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 科 ┃
　　┓┏┓┏┓ -┘滚！
　　┛┗┛┗┛┃＼○／ ←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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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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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种事情确实很难开口，因为每个人的下限都是因人而异的，所以就很可能有什么溢出或者什么欲\求\不\满之类的情况，那我也不能说干脆就憋着万一憋出病来了岂不是很爽歪歪，所以，我觉得，要不然我就还是含蓄点说，尽管我并不是一个很含蓄的人。那么，这个事情就是……

　　“不好意思我上厕所。”

　　含蓄你妈啊含蓄你恐怕连闸门都不带的泄洪啊好伐？！

　　那么，其实现在情况就很明了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到前面那个正在讲演的某人已经在颅内搜索了我这周甚至这个月在他的小会上请假去响应自然之召唤次数，而他专门用来记我们这些苦逼程序猿干这些事情的大脑有着如何清奇的脑回路那是不言自明的。实际上从我提出到他反应估计才几秒钟不到，他就给了一个特别明确的回答：

　　“你……肾不好？”

　　你肾不好。

　　肾不好。

　　不好。

　　好。

　　我建议你们想象一下在一个十几人的小会上，参加的全部都是非工即理的直男直女，正在一片昏昏欲睡中突然有一个勇敢的人跳了出来用他的壮举打破僵局，结果却是他的肾收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对方就如同男科的医师一样微笑而自然地看着你，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家也都关怀备至地望着你，担心你身体好不好，甚至都没什么人笑一声，只怕我是在拍恐怖电影。

　　“哦……没问题的。”

　　“嗯。”

　　然后总工程师就开始继续讲他的文案了，然后所有人又扭头继续听他讲了，仿佛只要你的肾没有问题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膀胱里的不明液体可以凭借着你超人的意志力来重吸收，就像你们的生物书上讲的那样，而且排尿欲望在四个小时内是可以控制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能真正地体会到一个直的社会是多么可怕，直得简直过分，直得不堪入目，直得无以复加。

　　所以我就经常觉得，我怎么就做了直男呢？我怎么就一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呢？

　　“所以说你就那样一直憋到小会结束？”萌桃出于礼貌强忍着没笑出来，脸胀得红得跟桃子一样。

　　“呵呵。”张郝男没好气地对着沙袋又打了一拳。

　　“不是，我是觉得吧，这种事情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萌桃还是沉浸在我的思路里面无法自拔，“你直接小声点出去了他们也不会管啊。”

　　“尊重，那叫尊重。”张郝男纠正他的想法，“我们那是大公司，没这么随便的。”

　　“诶，郝男，我说真的，你怎么在这么直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萌桃打趣道。

　　“我去，我觉得我也不弯啊。”

　　萌桃叹了口气，摇摇头。

　　“是嘛，我说的确实也一点儿没错啊，要在大公司里求个职位就是这样的嘛，处处多忍让，处处多包涵，没心没肺一点儿，别计较什么，反正你也就是拿着千把块钱的工资每个月吃着喝着，我们这种咸鱼求个生活就好了，哪儿那么多要不完的？你一不小心得罪了谁，鬼知道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所以说，我这是小心，我这是谨慎，行不行？”张郝男索性直接就不练了，把拳套脱下来甩在场地上。

　　“对了，你去看医生，结果怎么样。”

　　“没结果。”

　　“他又说你是心理问题？”

　　张郝男一屁股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一脸沉。

　　“郝男，我觉得吧，你要不然就去看心理医生算了。”萌桃拿了瓶盐水递给张郝男，“你看也这么多次了，一点进展没有，也不能老是这么耗着，只能自欺欺人啊。”

　　“那怎么了，反正他就一自欺欺人的人，你管他呐。”于蟹蟹突然冒出来，萌桃赶紧搡开她：“啧，你怎么……你干嘛？”“都超了半小时了，后面还有人呐哥哥。”于蟹蟹指指门口，几个学生样的客人已经换好了运动服。“赶快的吧。”于蟹蟹说完就走了。

　　萌桃回头看了眼张郝男，改口道：“唉，没事的，明天见。”

　　张郝男没回答，给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这种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张郝男其实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不太想承认罢了。真要说起来的话，他还是挺恨小时候游泳馆那几个熊孩子的，天天在更衣室里瞟来瞟去，正好把他给瞟到了——你的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啊——就是就是你怎么长这样啊——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他不会传染吧——走了走了——本来就不好端端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又散了，他跟菜市场拉出来卖的白菜一样。

　　“我擦……”他一拳打在柜台上，售货员受到了惊吓。“汽……汽水三元……”

　　唉。

　　也不是说怕看心理医生吧，就是不愿意，不想，好吗？就是纯粹排斥，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女朋友找过，到不了那一步就不行了，进行不下去，没法继续，我倒是也不想啊，那现实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去你妈的。

　　“啊！”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汽水已经洒得到处都是了。面前的女郎身上湿了一大片，惊讶又愤恨地盯着他。“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啊？你瞎啊？”

　　他定睛一看，她的胸口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大幅度地扩张又收缩着，他不自觉地发现她几乎湿透的胸脯上的衣服是半透明的，有点“印象派”的感觉。傍晚昏暗的光线条件里醉醺醺一般的灯光烘托的氛围简直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更要紧的是，她应该真的是穿着暴露的皮衣……

　　女郎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到了自己的家什，跟包在纸袋里的包子把纸袋给浸了油一般，很有诱导人犯罪的嫌疑。她猛地抱紧双手护住，拼命抓着自己的背心想要扯到胸前遮羞，无奈背心就是设计成的开放紧身型，这动作反而让她丑态百出。女郎的脸完全地胀红，冲到张郝男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后挺着丰满的臀部一扭一扭小跑着离开了。张郝男此时还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的样子。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大街上耍流氓的本事？”阿娇笑得合不拢嘴，被迫放下手里握着的烤串。

　　张郝男就知道她会是这反应，也没说什么，跟着笑笑，还是自己吃着。

　　“不过我说，你当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

　　“嗯，那你是真的比较严重了。”阿娇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老板，再拿两瓶。”

　　“诶，你不会跑来说风凉话的吧？”

　　“呃，也是有事嘛。家里电脑炸了，你帮我修下。”

　　“老大，我是做网站维修的，你去找维修店好不好？”

　　“那不行，我电脑里存了很多稿子的，万一被盗了怎么办。”

　　“没人没事干盗你的文章行不行？维修店也有职业道德的人家也开店行吧？

　　“那我不是信任你嘛。”

　　张郝男干脆就沉默了，又吃了一串。阿娇见他那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老板，结账。”他扯张纸擦擦嘴，一只手在包里探半天却摸不到自己的钱包。“我钱呢？”

　　我能不能有几天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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