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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外的雨下得越发大起来,挂在窗对面被风雨锈蚀的广告牌摇摇欲坠,在狭窄的房间里陈小祯小心翼翼地躲开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唰地一声拉上了窗帘,沙发上的男人被惊醒骂骂咧咧地撑起身子:“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谁让你他妈的吵醒老子了。”
男人暴躁地向她走过来,陈小祯害怕得将自己缩在墙角嘴里不停地告饶,这并没有缓和男人的愤怒,他依旧高高的举起拳头砸向陈小祯,房间里的求饶声怒骂声相互交织,淹没在这场大雨里。
“这位女士,醒醒,醒醒。”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打120?”
“看样子是做噩梦了。”
“也许是突发疾病呢?”
“醒醒,醒醒啊女士。”
权倾艰难的从噩梦里醒来,睁眼便见几人围着她眼神有关切有探究。她挣扎着站起来,面色难看。
地铁工作人员关切道:“您感觉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需要我们拨打120吗?”
权倾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谢过地铁工作人员刚好到站下车。
外面的天不像她梦中的天,一派晴朗,走在太阳底下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时电话进来,她接起电话里的人不耐烦低催她,她这时才勾起笑容说:“叶艺术家,这才十分钟就不耐烦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清冷:“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好意思说我不耐烦?”
大大地落地窗里权倾看见叶弥身穿一条姨妈色长裙,靠着椅子气场十足的打着电话,她笑:“叶弥看右边。”
叶弥往右看去,只见权倾举起相机咔擦一声构图完美的将她摄入照相机,叶弥似有若无的白了权倾一眼。
权倾得了便宜不敢卖乖,坐在叶弥对面将照相机放在叶弥拿不到的地方才端起面前的咖啡。
叶弥看着权倾将照相机放在她的对角,她对于这种行为十分不屑,慢悠悠的开口道:“就偷拍我个照片,就把你吓得脸色这么难看?”
权倾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问:“我脸色很难看?”
“嗯,我这么吓人?”
权倾苦笑:“不是因为你,叶弥我又做那个梦了,隔三差五的总是做同样的梦。”
叶弥皱眉:“同样的梦,要找个医生问一问吗?或许找个心理医生比较好。”
权倾摇头,握住杯子的手不安地来回摩挲:“其实我觉得挺害怕的。”
叶弥手指在桌上有条不紊的轻敲,她想了想说:“找个医生吧,或许是你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你是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这不行,你知道的现在我家里的局势紧张,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问题,权时恺马上就会踩在我头上,到时候我和我妈就难有翻身之日了。”
叶弥向来对权倾家里的事不关心,听她这么说只觉得事情很麻烦,她停下轻敲桌面的动作,喝了一口咖啡问:“你刚才乘地铁来的?”
“嗯,怎么了?”
“你的车呢?你这么快就被你哥打压得车都没有了?”
权倾微叹:“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坐地铁安全点。”
叶弥失笑:“你们有钱人家的争斗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你和你哥之间真的成了死敌,非要踩着对方的头颅上位吗?”
“你知道的。”
叶弥立马打断:“不,我不知道。”她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改天再约。不过,我还是劝你找个医生看看,毕竟你才做了换心手术,与其担心家产被抢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体。”
一个小时,叶弥算着时间就在出来和权倾见面的一个小时里她还是一无所获,一年三个月了她尝试了很多方法寻找灵感甚至不惜回到中国,三个月里她试着去见各种各样的人和不同的人接触,结果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回到家里,刚打开门叶弥脸色就彻底冷了下来,叶母的笑声响在叶弥耳里刺耳得厉害,她高跟鞋哒哒的敲击地面,此时叶母正拉着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客厅里一副叶弥以前的作品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吗?”然后看着中年妇女茫然的神情悄声地说了个数字,再然后看着中年妇女惊讶的表情笑得高高在上。
叶弥冷笑她快步过去:“值多少钱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叶母这才发现叶弥回来了,她有些尴尬:“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叶母带来的几个中年妇女见叶弥回来了一窝蜂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其中带着一些绕弯的嫉妒和讽刺,叶弥懒得跟她们计较只让叶母赶快带着她们走。
叶母脸面有些挂不住:“我就是带以前的邻居阿姨来看看你的画,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太没礼貌了。”
“想看画请去画廊,我这里不欢迎任何人。”
这些人都知道叶弥的脾气,叶母一口气憋在心里骂了一句便气冲冲的走掉了。
叶弥躺在沙发上头疼的望着天花板,一年三个月了她没能在画布上画一笔,一个画家没有了灵感就像一个小说家失去了创作能力。江郎才尽?她厌恶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心里越发暴躁起来,起身一只一只的抽烟。
烟能不能麻痹意识?怎么自己又想起了他,想起他靠墙歪头点烟的姿势他抬眼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在她手中他紧实的身体嘴唇的濡湿汗水划过身体的透彻,这些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她嘴里轻声唤着:“徐绎。”
就在叶弥快要陷入沉睡时手机里的闹钟将她惊醒,她烦躁自己怎么又想起他了,这么多年来她竟然再也没有遇到过比徐绎更加让她控制不住的人,她狠狠捏碎手里的烟头,徐绎你真是让我太不甘心太着迷了。
闹钟提醒她该去见下一个人了,她洗完澡出来接到权倾的电话。
“叶弥,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妈说好久没见你了。”
在衣帽间里叶弥挑了一条黑色长裙,她说:“不了,有约。替我问伯母好。”
“谁啊?男的?”
叶弥伸脚勾了双高跟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一圈说:“男的。”
“新男朋友?”
她开始化妆,画眼线时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是。”
“那是谁啊?”
涂好口红,对着镜子左右看一下,好一会儿才说:“你不认识。”
那头权倾失望的哦了一声就被叶弥挂断了电话,她要去见的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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