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太监,从我做起!

作者:瑞麒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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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驼子


      屋外雨声屋内鼾声二重奏,伴着二重奏林平之假寐观想玄经,滴滴答答、呼噜呼噜,转瞬已到子时,此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音急促却不大,大雨天午夜子时伴随着昏暗的光线,这一阵敲门声显得越发诡异,抬头一看阿二睡得正酣,打呼噜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想来是没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门外何人?”林平之本就是和衣而眠,此时从剑匣中抽出长剑,左手抱剑站在门后警惕的出声道。

      “林举人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在下是此处驿丞锦衣卫百户木高峰,碍于身份特殊白日不便相见,还望举人给在下个赔罪的机会。”何乾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可是林平之却觉着此人大半夜过来,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一个锦衣卫百户犯得着来给自己这个没有官身的举人赔罪,这些锦衣卫可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家伙,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见了四品的知府也敢甩脸色,就是平时没有任务在身,一县的县尊见了也得礼让三分,锦衣卫本身就是一个独立于军政体系之外,只对皇室效忠的一个系统。

      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林平之是举人此时遇见锦衣卫也是一个道理。

      “木百户客气了,外面天寒快请进。”林平之将剑归匣放好好,唤醒阿二这才将门打开,笑着将木百户迎进房中,木高峰后面跟着下午见到的小吏刘三,刘三此时完全充当了店小二的角色,两手平举每个胳膊拖着两盘菜,右胳膊还夹着一坛酒,进入房间后倒是熟门熟路,麻利的将四个菜和一壶酒在桌上摆好,像林平之躬身行过礼随后退出了房间。

      借着房中烛光林平之仔细审视木高峰的形貌,身体虽有些鞠楼也有近一米七五的个头,年龄约莫三十左右,肤色泛黑鄂下有半尺长的美髻,将面庞遮挡了打扮,深邃的双眸中不时透出些狡黠之色,进房后不用林平之招呼径直落座,而后招呼林平之坐下,等林平之坐下后又盯着阿二瞅了好一阵不断的使眼色,半天无果,随后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林平之。

      林平之明白这木百户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自己单独谈谈,一进门这木百户就迫不及待的给阿二使眼色,让他出去,放到一半随从此时肯定会有些难为情,最少也会征求一下主人的意思,看自己在这里是否碍眼,可是阿二神经就是如此大条,完全理解不了木百户的眼色,林平之独自面对这木百户心里又有些虚,干脆不点破,三人就此僵持,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

      “少爷这位官爷好像脖子崴了一个劲的朝右抽。”阿二终于忍不住俯身到林平之耳边悄悄说道。

      气氛本身就尴尬,空气都感觉要凝固了,终于随着阿二这句话崩解,木百户黑脸瞬间涨红,又羞又怒看那样子随时可能暴起伤人,林平之身体瞬间做出反应腰部发力虽是坐着却全身紧绷,右手在桌下作剑状,目光紧盯着木高峰喉间,一旦这木百户敢暴起伤人,手剑将毫不留情戳向他的喉咙将他制住。
      “呵呵,林举人这位仆人可真是憨厚耿直,在下有件事情想和举人单独谈谈,能不能请举人这仆人暂时在门外把风。”木高峰毕竟不是火气旺的年轻人,经历的多了这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有的,和情绪做了一番争斗后理智重新占了上风,笑呵呵的说道,可是林平之还是表示不愿意请阿二出去,直言阿二乃自己心腹无不可对其言。

      阿二虽然是浑人,可是一开始就对林平之有着一些好感,此时在听到少爷这番话,更是觉得浑身充满了热血,这种被人重视被人尊重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不用说今晚过后阿二对林平之的忠心程度肯定大幅增加,林平之有着自己的想法,其一自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其二从这段时间的接触阿二是那种一根筋的人,认准了的事就不会随意改变,性子拗直,脑子也不喜欢拐弯,没有什么坏心思,这种人是最让人放心的。

      “既然举人这么说,木某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下午看了举人的名帖才知道原来竟是故人之子,乃父林振南曾经与木某也有一些交情,因为身份问题白日实不方便见面,还望林举人见谅。”木高峰这一上来就各种套近乎,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朝廷确实有规定锦衣卫不能和官员有私交,举人有功名在身算的上官员的预备役,随时有可能当官,锦衣卫应该保持一些距离倒也说得通。

      要是林平之不知道木高峰这个人,这一番话说的陈恳真切着实能博得一些信任,奈何木高峰可是笑傲江湖里面跟林平之有着很多纠葛的人物,可以说是福威镖局被灭门的一个重要的导火索,林平之和木高峰的纠葛更是贯穿了整个笑傲的始终,虽然此时这木高峰并没有像笑傲中的那样,以武林高手的身份出现骗取林平之的信任,这时的身份却是一个朝廷锦衣卫的百户,但是林平之一开始就对这个名字抱着极强的戒备心,打定主意面前这好家伙说什么都不信,拒绝不了的事情就消极对抗,决不妥协,挨到明日一早立马闪人,跟这个木百户彻底撇清关系,希望可以将历时的车轮在偏一偏,是人生的轨迹多一些变化。

      木高峰成了朝廷的锦衣卫,这个事情最少说明了林平之努力考科举,改变人生轨迹的行动是起到了一些效果的,只要沿着如今的轨迹一直偏下去,人生必定不会再像笑傲里面那样凄惨,只要从命运手中抢回了主动权,历史就可凭自己的努力重新演绎,眼前这木高峰木百户就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可是江湖上人称“塞外名驼”的木大侠当面?”林平之决定先试探一下,面前之人是否真实原著中的木驼子。

      “咦。。。。。。。。!林举人年岁不大又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居然听过在下的名号,真是奇也怪哉。”

      “原来真是木前辈当面,平之也是以前听家父提起过前辈的大名,没想到前辈如今靠上了朝廷这棵大树,摇身一变成了威风八面的锦衣卫百户,可喜可贺。”

      林平之为了套话也是随便扯,木高峰非常纳闷,想自己和林振南只要一次交集,不过是点头之交,这林振南居然对自己这么上心,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反正自己这名声也是恶名,人家福威镖局走南闯北,对自己这些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匪人肯定要做一些了解,反正现在已经投了朝廷以前的旧事全部揭过,也不用担心。

      “林举人既然听林总镖头提过在下,木某也就不说废话了,举人此次可是为了林总镖头而来?”木高峰许是知道自个名声不好,此时也不愿意多说废话省的林平之生厌,索性直奔主题。

      林平之此次出门确实是为了寻林振南的下落,不过此事除了阿二外并没有告之别人,木高峰却一口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难免让人心惊,难道自己父亲林振南失踪还有着什么隐秘,木高峰此人在原著中属于绝对的大反派,长的丑又睚眦必报,人生座右铭就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此次半夜三更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为了简单的告知父亲林振南的下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前辈知道平之此次出行是为了寻父,不妨一并直言,平之洗耳恭听,若是前辈能帮平之找到父亲,平之将会代表福威镖局给前辈一笔丰厚的报酬作为答谢,而且福威镖局欠前辈一个人情。”虽然知道木高峰用心不纯,可是关系到父亲林振南的下落,林平之还是得顺着人家的话朝下说,并承诺福威镖局欠一个人情给木高峰。

      此时的福威镖局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一个人情绝对有些分量,就算木高峰看不上福威镖局的人情,最不济也可以用银子填,所以林平之开口就让木高峰有话就敞开了说,毕竟木高峰已经投了朝廷成了锦衣卫,再也不是江湖草莽之辈,一个江湖草莽放弃自由投身朝廷无非就是为了以后有个着落罢了,只要身在体系中所求就那两样升官发财。

      万历年间整个大明王朝想升官,大抵上都得用银子开路,这点在武官晋升的道路上更是明显,福威镖局日进斗金谈不上,不过林振南走一趟镖,视距离远近能有个五百到一千多两银子收入,回来时在稍一些货物,平均一个来回能有近两千两银子的进账,这次林振南去关中一个人就带了八千两银子,所以福威镖局不差钱,只要木高峰张口。

      “林举人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林总镖头失踪我们锦衣卫也是刚刚才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木某虽投了朝廷可是以前也攒了不少家财,银钱暂时不缺,何况这事目前属于机密事件。”木高峰一脸为难加慎重的神色,眉头皱的老深,好似和做着什么思想争斗,林平之知道木高峰此时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待价而沽,看自己能开出什么样的筹码。

      不然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雨三更跑过来专门恶心自己,木高峰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林家的祖传剑谱了,既然人家不缺钱林家也就只有这个东西够档次了,更何况原著中木高峰和林平之的纠葛也是因为剑谱,至于福威镖局的人情,人家木高峰压根就没当回事,提都懒得提,在怎么说木高峰也属于混迹过江湖的老油条了,口头承诺或许在这些人想来连个屁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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