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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从安氏掌家之后,秦氏就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眼见着夏日过去秋季来临,也该到发放秋衣和各人领份例的时候,钱妈妈将府里的一切开支拿来给安氏核对,并且询问府里秋衣如何发放……等等一切事宜。可是光是账目这一个,安氏就已经力不从心,而府里每个人的份例因为刚进府也不知如何分配?她倒是想过去慧苑,可是慧苑那边却说秦氏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只能徒留安氏一个人苦恼!
转眼间已经进入八月,豫王离京也大半个月。天气渐冷可是府里秋衣却尚未发放,一些对安氏不利的流言蜚语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府里各位侍妾的耳朵里。顾氏作为和安氏一个苑子的人,凝香阁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比别人的多些,本来以为安氏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这才刚管家就被绊住了手脚。自己当初保她掌家,一方面是顺豫王的心意,一方面在她看来,能和秦氏这个老人一争高下只有安氏!而她坐看鹬蚌相争,只等着看谁更有能力坐上正妃后,良禽择木而栖爬上侧妃的位子!可是,这才刚刚开始安氏就这么不中用………
顾氏看着眼前的棋盘,黑白子错综复杂却输赢已有征兆!顾氏蹙眉让贵儿取来一盒点心出了清音阁往安氏住处去。等人请进之后,看着安氏还伏在桌案上翻看着账本。顾氏知道账本不好随意翻看,所以直接没有进内室,而是等在外间将点心放到了茶几上。说道:“妹妹今儿刚做了一款点心,姐姐来尝尝。”安氏听到声音抬起头本想让顾氏直接进来,后来考虑到顾氏的用心也就放下手里的账本出了来。
等到安氏坐了下来,顾氏才取了点心请安氏品尝。看着安氏的脸色忧心起来:“姐姐脸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没有安枕?”安氏自从入府也就和顾氏亲近些,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防备。“我也不瞒你!外人看我掌家风光,可谁知这其中的难处。”看着顾氏懵懂的眼神,安氏随即解释:“光是这账本已经让我头疼,你说咱们在家里时什么时候学过这个?”
顾氏听着一边儿为她递上茶,无意说:“姐姐说的在理,在府里时这一切都是由府里的账房先生做去,哪里需要咱们费心!”这一句话却是点醒了安氏,没错!王府肯定是有自己的账房,一般来说账房算好自己核实就是,哪里需要自己亲自清算。能在王府里做了这么久的,自然是深得豫王信任的,她就不信秦氏持了这么久的中馈,事事亲力亲为。安氏重重将手里的茶放下,惊得顾氏询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茶点不合心意。”安氏这才惊觉自己露了声色,摇了摇头歉意一笑:“妹妹莫在意,没有的事儿!我只是在为这府里的事儿烦心。外头传什么,想必妹妹也听到了!我是第一次掌家,说起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顾氏听了倒是一笑:“姐姐何须烦心呢!妹妹看这府里的管事们年纪都不小了,想必在府里也服侍了许多年。这些小事哪里需要姐姐,交给下头人按照往常一样行事不就好了!若是真有不清楚的,大管事福安不是在嘛!姐姐直接去请教不就好了。”
安氏听了这才轻松下来,不可否认顾氏说的句句在理。两人又聊了几句,顾氏便告辞了。等顾氏回了屋子,走到内室摆好的棋盘处停下凝视一会儿后断然下了一子,贵儿为安氏褪下外衣挂好后走到顾氏身边儿无意看了一眼棋盘,惊讶得呼了一声:“呀!白子活了…………”
安氏想起这些日子日子受的罪,仿佛能看到慧苑那边嘲笑的嘴脸,有了顾氏的醍醐灌顶,安氏立刻找了福安,将顾氏的原话有样学样的又跟福安说了一遍;又将所有掌事召集起来,杀鸡儆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让那些倚老卖老的多了几分敬畏。而安氏对福安的尊重和依仗,让福安对这个新上来的安宜人高看了一眼。原以为是个蠢笨的,这些日子被慧苑耍的团团转,没想到今儿倒是开窍了。
安氏借着福安的势轻松将这阶段的事情处理结束,慧苑可是不太高兴。秦氏原本想着等府里众人对安氏不满的情绪高涨,然后她再出面解决,这样更显示出安氏的无能,等王爷回来自然会罢了安氏的掌家重新交回到自己手里,没想到好好的算盘就这么被安氏给打乱了。而自己更没想到的是,福安那个老家伙竟然会帮衬安氏。可是秦氏转念一想,这些日子安氏就像自己的提线木偶被自己拿捏,福安没道理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提点安氏!那么就是有其他人了?首当其冲最可能的就是与安氏同住的顾氏…………
秦氏手里拿捏着珠子,嘴不停的念叨着:“顾琳琅………顾琳琅………”半晌,秦氏让宝鹤去了顺苑请来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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