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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不是魂师也能运用魂力这个说法传到南条美姬耳朵里时,这个华贵的女人甚至忘了顾忌形象,当着佣人的面便放肆地笑了起来。
她甚至笑皱了脸上用来遮盖岁月痕迹的粉底。
“不成魂师他要如何接受圣魂珠的烙印?不接受烙印怎么形成魂契,没有魂契还想使用魂力?天方夜谭!”她甚至开始觉得,把那个盲眼少年放在眼里就已经浪费了她的时间。
那个小子,根本不值得她花心思费心力。
玖兰晓却同他的母亲不一样,这个大度的少年甚至兴冲冲的搬了自己大半个书房到玖月牙的住处。
“牙,如果你也可以使用魂力的话,这些书籍你一定可以用得到。虽然你看不见,但是尉迟先生看得见,我让他给你念。”
少年微微一笑,那越来越充满生气的脸庞上洋溢的笑容宛若春日绽放的腊梅:“晓,谢谢。”
玖兰晓被这个笑容冲昏了头脑,他傻傻的看着这个阳光般的少年,眼睛张得大大的,甚至忘记了呼吸。
这是一个美丽的时刻,如果没有可恶的尉迟先生那一声“我的荣幸”打扰,会更美好。
“尉迟先生,告诉我,你会把这些书都念给牙听吧?”他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个执事跟了他这么久,他却好像从没见他写过什么字儿。
玖兰晓想,尉迟先生该不会是个文盲吧?
尉迟昊的笑容同样阳光,但这样的阳光只冲了一名叫牙的少年。
“自然。”他恭敬道。
玖月牙侧过脸,循着执事的方向点点头:“尉迟先生一定会的。”
玖兰晓实在受不了这一对主仆之间的互动,赶紧溜了。更何况他上次开小差被老师抓住的事情被母亲知道了,最近管他有些严实,他还得回家修习。
真倒霉。
为什么瞎眼的不是他呢?
可怜的少年天真的想着。
玖月牙伸手摸了摸玖兰晓带来的书,都是些魂力书,其实罗克以前给他讲过很多,他能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也是因为不能实践。
“不用烦恼。”沉思间,执事的声音几乎到了耳廓。
少年微微一愣,手上的书落了下去,但并没有落地。
尉迟昊将书随手放到一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少年很诧异:“尉迟先生又不是我,体会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和我一样?更何况,尉迟先生有魂力。”
尉迟昊微微欠身,拿额头轻碰着少年的额头:“没有魂力,一样可以生存。”
少年诧异地张着嘴,嗓子里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可他的唇,却好似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思考,长久的孤独让他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思考现实问题的脑子也迟钝了许多。
他正要开始想象那个东西是什么时,那种软软的被吸附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于是他昂着头,眉间带了两分纠结:“尉迟先生,刚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你看到了吗?”
尉迟昊伸出手指,轻轻搁在少年微微泛红的唇上,轻轻磨蹭:“那是爱。”
“爱?”少年条件反射一问,旋即整张脸憋得通红,比平日里可爱了好多倍。
“尉迟先生,你……”
他的质问还不曾说出口,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当然,他并没有惊讶,因为将他抱起的怀抱他熟悉。
他只是,有点点尴尬。对,就是尴尬,可是尴尬之后,心好像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但瞎子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处境似乎有点不妙。
尉迟昊抱着玖月牙站在树巅,对面树上站的,正是不久前突袭生日宴的红发女人:椒。
“啊啦啦,执事先生的反应真快呢。不过王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碰哟。”椒拨弄着耳边垂下的红火发丝,那发丝被阳光一照,通透得更加像是殷红的血液。
尉迟昊眼神骤冷,这种冷意甚至传递到了他怀里的少年身上。
“尉迟先生?”少年有些担心。
“嗯?”他回过神,目中含情看向少年,声音柔软如纱:“不用担心,不过会有些许颠簸,能忍得了吗?”
少年点点头,他忍得了,只是有些担心。
“尉迟先生,是魔鬼吗?”如果是的话,尉迟先生一个人能应付吗?该死,他应该多问神木大人要些下人的。吵闹些就吵闹些,丢脸就丢脸,也总好过让尉迟先生一个人战斗。
“不必自责。”温柔的尉迟先生又一次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尉迟先生,抱歉。你可以先放我在一边。”
放你在一边?怎么会再放你在一边?
尉迟昊轻轻拢了拢怀里的少年,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不必,相信我。”
椒有些不耐烦了,这深情的戏码看得她有些嫉妒呢。
“我说执事先生,你们聊完了吗?如果聊完了,是不是就该让我说两句呢?”
尉迟昊转过脸,笑得有些轻蔑。
来这里的人,可不只是这个红头发的暴.露.狂女人呢。瞧着这女人丰.满的胸.部,几乎都要从那薄薄的一层红布条里蹦出来。
他想到一个人,那个总是不着调儿的Aki。
奇怪,他以前可不是个念旧的人。但这种感觉,很不错。
“当然,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不过,你的朋友是不是应该出来问声好?”
椒张狂的脸为之一愣:“执事先生,你真的很超乎我的意料。”
她话音一落,左右两边便出现两个人影。尉迟昊并不陌生,正是当初在生日宴出现的另外两人。
紫发的半面妆男人镜,无瞳小孩瓶。
张狂是椒的个性,瓶却是真正的领导者。
他飘到尉迟昊面前,扭过脸,对尉迟昊怀里的玖月牙弯下腰:“牙,王希望能见你一面。”
这个要求让少年迷茫不已,他扭头用整张脸望着自己的执事:“尉迟先生,我不认识他们的王。”
“不去就是。”尉迟昊替他回答。
瓶没有瞳子的眼球凝成一道暗黑的风暴,那是愤怒。
尉迟昊扫了一眼,笑了:“你们的王,如果想见牙,就得做好亲自上门拜访的觉悟。回去告诉那个所谓的王,牙从来不应邀,但接客。”他语气轻松到面对两个S级别一个SSS级别的魔鬼也没有半分胆怯。
那个话最少的紫发男人几乎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在虚张声势,他其实并没有两分本事。
尉迟昊却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大方地将眼光投到紫发男人镜身上,笑着说:“你可以试试。不过……别后悔。”
尾音里带着的嘲讽,几乎就要激怒这个一向沉默的男人。
瓶却在这时扬手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他欠身,冲玖月牙恭敬道:“牙,你的意思是……”
玖月牙很奇怪,难道这群人看不出他的执事刚好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吗:“尉迟先生,可以送客吗?你抱着我累不累?”
瓶的身影在玖月牙语落后慢慢隐去,直至消失不见。
尉迟昊微微皱眉,主脑同他说过,他得收拾收拾那个所谓的王。不过这个王也真是,他还不曾出手,就来惹他的人?
“牙,客人已经走了。饿了吗?”
“啊,好像有点。”
“今天想吃什么?”
“尉迟先生做的话,我倒是什么都想尝一尝。”
……
这种烦恼好像并没有干扰到主人和执事闲适的日常生活。
但是那个王,尉迟昊细细搜寻记忆里每一个细枝末节,竟然都没找到那人的信息。
好像那只是一个代号,只是一种定义,像是一种信念,一种存在于这里人意识里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那三个魔鬼,还真是有趣。
椒,仿若吸血鬼般的魔鬼,以吸食年轻女性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美貌和能力。魔力为对血液的掌控,简单粗暴的使人爆体而亡。
镜,一面貌美似天仙,一面虚无漆黑一片,寻找人心的极端,控制人进入虚幻时间,迷失自我。
瓶,没有瞳孔的小孩,空洞的眼睛能释放出无限的魔力,吞噬一切。
好像都不是很厉害的能力呢。
如果想碰他的少年,就要有有去无回的觉悟。
所幸,那三个杂.碎很听话,主人和执事的二人世界过得很安稳。这种安稳一直持续到玖兰晓的觉醒仪式。
就快一年了,两人之间相处的时日。
“尉迟先生,你的执事服上为什么会有一个结,还有长长的带子。”少年任由他的执事为自己打理衣装,却不老实地将爪子伸到执事脖颈下。
再摸摸自己的,好像,不一样。
“这是领带。”尉迟昊轻声说,并将被少年扳弯的蝴蝶结给少年扳正。
少年恍然大悟:“罗克给我说过,我竟然忘了。”他一脸懊恼拍着自己的头,又有些不满:“为什么我的和尉迟先生的不一样?”
这个问题,尉迟昊想了想,选择了回答:“因为你是主人,而我是执事。”
他以为这个回答少年会接受,却发现已经和他越发熟络的少年听完后狠狠一拉脸,然后伸手毫不留情将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结扯下来,又摸索着要扯他的领带。
“那我和尉迟先生换!”执拗、不容拒绝的近乎命令的请求。
尉迟昊微微一顿,眸中流泻出几分怀念,并同意了少年这个别样的请求,亦如那一次,少年硬同他拿蝴蝶结换了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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