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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
话毕,蓝忘机强撑着身子忍着剧痛就要下床来,却牵动了伤口,白色的绷带隐隐透出一抹血色正越晕越浓。蓝曦臣一惊,忙把他按回床上,“忘机,你这是做什么,你伤都没好……”
蓝忘机只是静静地复述,“醒来之后规训石前每日跪三个时辰,藏经阁内面壁三年,抄写家训,誊抄古籍。我都听到了。”
蓝忘机仍倔强着要下床来,蓝曦臣见瞒不了他忙道,“忘机你别急,叔父说了,你重伤未愈不必罚跪的。”
“嗯。”
各种名贵药材一盅盅送到蓝忘机卧房来,他足足躺了半月有余才堪堪能下床不至于撕裂伤口。
蓝忘机刚刚能下床的第一天就一大早跪在规训石前。烈日当空,空气中都泛着层层热浪,蓝忘机一语不发跪着,不理会周围众弟子的讶异,若不是有姑苏蓝氏的家训制约,只怕此刻蓝忘机身边早就熙熙攘攘嘈杂一片。
蓝忘机额上沁出细密的薄汗,脸色发白。汗水浸入伤口,钻心的痛疼得他心尖儿都发颤,可面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宽大的校服上隐隐透出的一抹血色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
蓝曦臣送来的凉茶他也一口未动,看着弟弟这副模样蓝曦臣心底揪痛又无可奈何,忙取来一把油伞想要跪坐在弟弟身旁却不料被蓝忘机一把推开。
蓝曦臣看着蓝忘机校服上的血晕越来越浓急得团团转甚至去向蓝启仁求情。蓝启仁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幅样子早就于心不忍。
跟着蓝曦臣来到规训石前看到蓝忘机被晒得面色通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校服上洇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形斑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杂乱地黏在脸上,嘴唇干裂沁出点点血珠。饶是这样他依旧跪得笔直,仿佛没有什么压得弯他的背脊。
蓝启仁看此情形,心底也隐隐揪痛。轻咳了两声,开口道,“忘机,起来吧,不必再跪了。
蓝忘机依旧目不斜视,轻轻道,“叔父,兄长,你们走吧。”
一开口,撕裂了嘴角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滴落到校服上,雪白的校服上绽开了点点鲜红的梅。
蓝启仁轻叹一声,“忘机啊,你这究竟是在,是在领罚还是惩罚自己啊……”
蓝忘机道,“我有罪,当罚。”
终是拗不过他的性子,蓝启仁和蓝曦臣只得在一旁连连摇头。三个时辰一到,蓝忘机忍着膝盖和背部伤口的剧痛,控制着两条好似不属于他的双腿,咬牙一步步向藏经阁的方向走去。
步伐虽缓慢沉重,却格外得稳健,只留给众人一道坚毅又……孤寂的背影。
当初的罚跪只是蓝启仁气急了想给他一点教训,并没有想让他真的三年里每日都跪三个时辰。
众弟子也认为既然蓝启仁不说那么便不必再跪了。
可没想到的是,三年里,不论寒冬酷暑,刮风下雨,任凭风吹雨打蓝忘机每日都在规训石旁跪着,从不曾间断。这一跪……就是整整三年。
藏经阁。
蓝忘机独自一人在木案前誊抄古籍,落笔沉缓,字迹端正而有清骨,刚劲有力的小篆跃然纸上。
正抄着,眸光一扫,却突然瞥到了当初魏无羡罚抄的那张木案。蓝忘机浅色的瞳眸一缩,怔怔地盯着木案发愣。
魏无羡好像就在眼前,斜着身子支着腿,靠在木案前。一张嘴张张合合说个不停,
一会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呜呜”地挣扎了半天,却是徒劳。又看到魏无羡走笔游龙扔了张纸过来。不一会又瘫在席子上打了个滚。
眼前出现了当年魏无羡在姑苏蓝氏求学时的种种,蓝忘机就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魏无羡耍赖打诨。
看着看着,蓝忘机淡色的眸子里一片柔和,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魏无羡,眼前的幻觉却突然破碎了,蓝忘机一怔,突然反应过来,面上只余下一片黯然。
突然“啪嗒”一声,狼毫笔上的墨汁低落下来,砸在上品的宣纸上,晕出一个圆形的斑点。
蓝忘机思绪被拉回了现实,低头一看,原本端端正正抄了半页古籍的宣纸上写满了“魏婴魏无羡”,字草草叠在一起,哪还看得出蓝忘机字中一丝风骨。
蓝忘机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心下确是一片冰凉。
逢乱必出的蓝忘机整整三年间不曾有作为,修真界的所有人都只当他是被罚面壁,包括魏无羡也只是听到别人说蓝忘机被罚面壁,却不知因果。
除了姑苏蓝氏的人没有一人知道他只是重伤难行,三十多道戒鞭,哪里能好得那么快,整整三年不能运转灵力。
大概是蓝启仁下了禁令,云深不知处不得提及魏无羡,所以整整三年蓝忘机都没有魏无羡的一丝消息,甚至就连魏无羡被各大家族围剿的时候,他也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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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不夜天和乱葬岗围剿直接的时间差是三个月,自己汪叽是带着伤去的乱葬岗,这两点原著在修改前并没有提及,写这篇文的时候新版还没有改出来,所以有些地方有出入,多担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