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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请赋予我,您的名字。”
戴着奇怪形状的红色遮住半张脸的面具的黑衣少年毕恭毕敬的半蹲下来说道,被他放在地上的黑柄红刃的刀比他还高出不少。少年垂着头,身后的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煽动了两下。
坐在床边的蓝发少年一双蔚蓝的眼瞳空洞得很,他赤着脚,脚尖就这么轻掂着冷冰冰的地板。
少年的表情木然,像是被牵着线的人偶一样,他愚钝的看着黑衣少年,过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说道:“……赐予你我的名讳,黑子哲也。”
一直挺直背脊没有半点不满的乌发少年稍稍抬了头,他站起来走到蓝发少年的身前,恭敬的伸手抬起少年的手,即使是被红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也能感觉到他表情肃穆。
乌发少年将用自己羽毛做成漂亮的羽扇郑重的放在少年并不大的手掌上,像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
黑色的羽毛团扇被黑子拿在手中,乌发少年垂下眼尊敬的退后一步,半蹲下来:“我将为您所用,成为您的式神。”
下一秒,掉在地上铺了一片的黑色羽毛突然胡乱飞舞起来,仅仅只是隐隐约约才能看到乌发少年的身影。
风停,原本在房内的乌发少年消失。
蓝发的少年像是被剪断了提线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眼睛无神,大概是太困倦了,少年缓慢的合眼沉沉睡了过去。
漂亮的羽毛团扇在手中无意识的握着,仔细一看像是撒了荧光。
他的左脸隐隐显现像是黑色的翅膀一样的纹路,又蓦地消失。
房间里一切如常。
……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是无比了解黑子的喜好的,他知道少年喜欢喝香草奶昔,所以一大早他就拜托碧洋琪做一杯好喝的奶昔。
碧洋琪的厨艺实际上出人意料的不错,之前的有毒料理其实也只是无恶意的恶作剧而已。
……大概。
.
看着碧洋琪极其熟练的制作奶昔的沢田纲吉莫名发起了呆,他不由得想起平常总是一直没有表情的蓝发少年。棕发青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忍不住上扬嘴角。
少年他总是这么温柔,虽然总是一副少言少语,对什么事都不给予关注,却总是在帮助他。
少年时的自己太过废柴了,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那时那也是唾弃自己的,自己没有一处特长,也只是有一副烂好脾气而已!
…那才不是什么好脾气,太好听了,其实他只是懦弱而已。
.
少年也是突然出现在并盛的,因为之前根本没见过他。
他虽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性子也有点儿冷漠,不过他其实还是温柔的人。
.
——可是他太温柔了,仿佛都每一个人都是温柔却带着些距离的,尽管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
他希望少年的温柔只是对他的,他希望少年对他一个人是特殊的,不论是善意,
还是厌恶。
.
就算是厌恶我也好啊!为什么在我强制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还对我那么温柔啊?!
哪怕讨厌我也好!就不能对我特别一点儿吗?
.
在晓得了自己的心情的时候,他其实是好几次都掩饰性告诉黑子自己对他的感觉的。不过黑子实在是太迟钝了,根本没发现。
……没发、现?
.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的沢田纲吉脸上的笑意极快的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不小心撒上面粉的桌面,冰冷的气息在他身边环绕。
——你是真的迟钝没有发觉,还是装作没发觉?
…
“别在我珍贵的厨房里散发这种讨人厌的气息,”穿着紫色的背心的碧洋琪手里拿着一杯装饰漂亮的香草奶昔,她看着面无表情的棕发青年挑挑眉头。
她把奶昔塞到还在愣愣的看着她的青年,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太不懂变通了。”
快速整理好面部表情的青年已经挂上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他是没听懂碧洋琪这不明意味的话的,不过青年也没去在意,他伸手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动作,以免奶昔给洒出来。
.
他对漂亮的女人礼貌地告别,然后朝黑子的房间走去。
——我刚才在想什么,我在怀疑哲也?
…我在怀疑他。
棕发的青年眯了眯那双平时充满温暖的眸子,他又垂下眼睫,掩下那一闪而过的冰冷。
我…不能原谅自己。
…
他看到了什么?
棕发青年捏紧空着的那只手,稍长的没有及时修剪的指甲掐进肉里,冷不丁让他一阵恍惚。
——哲也他,被人找到,还对他做了什么。
沢田纲吉赶紧把手中的饮料放在桌子上,快步上前伸手扶起昏迷的少年。
好烫。
他皱着眉,将不省人事的少年环腰抱起,一只手垫在他腰后,像抱小娃娃一样就这么抱起他,准备去找夏马尔看看黑子什么情况。
在走之前,他眼睛看到掉在地上的羽扇,看了几眼后又抛在脑后赶快跑出去了。
…
“你不知道我不看男人的吗?”一脸大叔样的夏马尔白了一眼脸上担忧的不得了的彭格列首领,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拿了一支体温计上前,直接塞到青年怀中人的嘴里道:“等结果吧。”
棕发青年连忙点点头,他抱着少年坐在长凳上,脸上的忧虑一点儿不减。
过了两分钟看着还抱着黑子在腿上的棕发青年,夏马尔用牙签剔了一下牙缝,他忍不住说道:“我这儿就算再简陋也还是有床的,彭格列,你腰不酸吗?”
“…我没问题,只要哲也他没事就好了。”一心放在怀中的少年身上的沢田纲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夏马尔忍不住“啧啧啧”发出几声感叹,心里觉得以后的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夫人了“享福”了。
不过就算黑子他体重不重,但也还是个大活人,等体温计出结果还要好几分钟,夏马尔看着他说道:“你怀里的那个,表情不太对啊,别等会儿把他硌坏咯。”
以为自己真的把黑子硌的不舒服了的彭格列第十代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他边小心翼翼的顾着黑子,边问夏马尔病床在哪儿。
一脸不忍直视的夏马尔指了个方向,便看见青年快步朝病床过去了。
夏马尔忍不住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传说中的彭格列十代夫人是黑子哲也呢,啧啧这关心关的。
…
“他晚上躺一夜在地板上吗?这烧都快41了,”夏马尔看完温度计的度数后对着青年说,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温度计又看见沢田纲吉一脸要说不说的表情,夏马尔忍不住惊讶:“不是吧,他真躺了一夜地板?”
“差不多吧,”棕发青年的表情突然冷冰冰的,“不过看起来哲也他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地板上吧,是人为的。”
棕发的青年笑得更加温柔了:“能一个人闯进彭格列总部,到底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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