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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第四章
记忆一开始总是模糊的，但是通常一个名字就能唤醒尘封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贾仁路这个名字，武优优是有印象的。今天看到真人之后，也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年代太过久远有些事情武优优都记不清了。
但是她隐约有些印象，这个家境困难的男孩非常聪明靠着在数学上的天赋被校长看中。高中毕业之后就好运气的留校了，一边教书育人一边自己学习。
1978高考恢复的时候贾仁路作为“新三届”高考生代表以数学满分全国第一的好成绩进入了中国最好的大学。
这样的人才不应该籍籍无名的，武优优记得很清楚像他这种在数学方面非常有天赋的青年在改革开放之后国家是抱着支持的态度出资送他们去国外继续深造的。
武优优努力的回想着有关贾仁路的一切，终于想起来了。就在1979年的那个冬天，骑着自行车的贾仁路和一辆大货车撞上，人被重达几吨的货车压的稀碎，就那么没了。
武优优之所以对这件事情有印象，是因为她当时是在年夜饭的桌上听到这个消息的。她还记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感觉到非常的惋惜。
因为高考恢复的很突然，从政府下达文件通知到报名高考真正上战场总共有不到四十天的时间。所有的有志青年都是匆忙上阵，当时正在供应社里面上班的武优优也参加了。
虽然她的成绩也不差，并且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师范学校，但是成绩当然不如贾仁路这么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武优优很敬佩贾仁路这种人。
贾仁路考上大学的时候才20岁，成绩优秀、才华横溢。但是短暂的生命却戛然而止，令人深觉惋惜。
武优优记得，当时坐在她身边的继父发出喟叹说了一句：“生死有命，万般皆注定。”
说来她对于这一切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可是继父不悲不喜冷淡的表情和那句轻飘飘的话似乎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一样。
从贾仁路怀里掉出来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被那些挖人祖坟的土夫子盗墓贼挖出来的冥器，而且估计热乎的烫手。
贾仁路这种有些死读书直脑筋的，武优优不相信他会冒着投机倒把罪进监狱的危险去盗墓的。
武优优知道贾仁路的家境不好，非常的穷。能从他们那里的村子走出来，靠的不只是成绩还有自己的努力。武优优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村子里一般都是没有学校的，村子里的孩子只能走很远的山路去县城里读书。而县城里的学校并没有足够的位置留给这些孩子，通常一个村子只有十来个名额，家里成分不好的都没有这个资格好好上学。
像贾仁路这种，是靠着自己过硬的成绩从村里、县里一路走到城里的。这种学生算是插班生，很好区分。
现在的学校大多都是书桌很多，但是缺少合适的四个腿都长短一致的椅子。贾仁路这种插班生来学校是要自备椅子的，坐这种椅子的学生一般报道比较晚在班级里都是做最后排的，
武优优准备这段时间都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同学，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担心会出事。
“优优，你心不静。”仇千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正在想着贾仁路事情的武优优回神后手一抖原本一笔连贯的字就变得如同毛毛虫般扭曲。
画灵符是要一笔而成的，武优优看着眼前黄纸上的朱砂印知道这张灵符算是废了。
武优优抿了抿嘴：“是我不好，刚才走神了。”她看着眼前的废弃的灵符，觉得自己很浪费。要知道这个年代无论是黄纸还是朱砂都不便宜的，前者还因为和封建习俗有关而特别难弄到。
仇千帆看着武优优摆在桌子上的已经完成的灵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武优优的侧脸，温声道：“看来这段时间你有些进步，画的比以前好很多。”
说着他拍了拍武优优的肩膀：“如果这两天觉得累的话就休息两天，优优你已经很优秀了。”仇千帆很满意，武优优在画符方面很有天赋像他：“我从集市买了些你喜欢的脆枣，洗洗手去休息吧。”
假以时日，武优优一定能够在他的悉心调教下成为一个很强大的大天师。
武优优垂着眼帘看着摆在左上方的成品灵符，知道自己不够小心。十五岁的武优优就算天赋很好，但是因为自身灵力不够充沛而且年龄限制画不成什么符咒的。
看来她还是需要更加谨慎一些，再小心一些。武优优说道：“好的爸爸，我下次会更努力的。”她现在心不静，也就不浪费朱砂烟墨了。
洗好的脆枣个头很大，吃起来甜滋滋的特别好吃。
武优优坐在椅子上“咔嚓”、“咔嚓”的吃着脆枣，一边想着贾仁路的事情。贾仁路应该是住校的，所以通常放学之后很少会离开学校，要么待在宿舍要么去学校图书馆。
武优优只要找个合适的方式，看住他就行。武优优听着匣子里的评书，哼着曲儿视线停留在贴在墙上她过年时的剪纸作品上，然后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武优优跟着大家一起去了食堂，粉蒸肉配上糙米饭又盛了一碗萝卜土豆汤，武优优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听同学们聊天。
武优优的成绩一直处于班里中上长得也漂亮，在班里人缘不错。她坐在女孩子们的中间，听着同学在一旁说着最近的消息。
“班长提议说要组织一个学习小组大家一起学习英文，优优你参加吗？”长辫子的女孩于锦星就是昨天在讲台上读课文的女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是个“风云人物”。
学英语吗？
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去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武优优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她的英语口语还不错没有兴趣参与这种活动。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画符或者多冥想，花更多的时间在修行上呢。
放学前仍然是让人痛并快乐的跑步，武优优靠着大树努力的把气喘匀。放学的哨声响起，武优优一抬头就看到贾仁路跑进了拥挤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着急去干什么，怎么跑得这么快？
明明刚才和她一样跑步的时候都是挂在班级的尾巴上，这时候怎么就提速了？
好在她早有准备，武优优趁人不注意走到了操场旁边的大树后面把剪好的纸人拿了出来。这纸人寻物的小法术还是武优优出去闯荡的时候和个老道学的，这些在继父那里说是不值得学的“旁门左道”，是不让她接触的。
自古以来中国就有为招魂的风俗，而唐代开始更有流传下来的使用见翦纸招魂的巫术。这么多年流传下来之后，渐渐被后人研发出很多作用，比如寻人。
这寻人的小东西需要有被寻者的气味的东西，武优优没法子就中午的时候趁班里没人从贾仁路的本子里撕了一张。
武优优看着小纸人顺着风飞入人群然后落在了贾仁路的脑袋上，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贾同学说了声抱歉，然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有小人跟着，武优优不愁会把人跟丢。
武优优背着包和贾仁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他顺着一个小巷子不知道拐进了什么地方之后就消失了。
武优优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她看着堵住了整条路的黑木板子，愣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
贾仁路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老实孩子，居然一放学就往黑市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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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家楼下做的粉蒸肉可好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着肚子写文总是忍不住写吃的。
买的高铁车次被取消了，和室友聊天发现她更惨，戒严连出屯子买东西都做不到。唉，小区里的超市酸奶和鲜牛奶这种已经断货很久了，我好想喝炭烧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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