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倾斜的王冠

作者:红发女主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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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9 章


      当然,这种守株待兔式的侥幸心理没能维持太久,因为晴裳那天是为了在长若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事实上,根本没有哪股风,愿意白白吹给她一笔钱。
      晴裳的低迷期,也终究同其他犯事者不同,她低迷的是不能立刻报仇,而完全不是悔恨自己的做法,她从不认为自己错了,这一切,都是京墨和长若针对她,坑害她导致的,所以,责任从来不在她。
      所以,她特别喜欢和四代少主相夫光子死对头的那个叫“寒苇裳”的女人,因为寒苇裳说过一句话,流传到她的耳朵里,就是至理名言——“我不喜欢和女性做朋友,我的朋友都是男性,女人在我眼里,小肚鸡肠,心思歹毒,要多贱有多贱,我从来不愿意和女人深交,因为,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并且晴裳觉得,寒苇裳当年没能当上少主和国主,实在令人惋惜,这个和自己啥啥都像连名字都一样的女人,不该被相夫光子打压的那么惨。
      晴裳总想着,要表现自己思想水平的超凡先进,她用尽各种办法,去宣扬自己的优势,几乎逢人就问:“男人和女人除了生理构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直到有一回,她被红蕉驳了个无言以对:“那你说说,男人和女人除了都是人类,还有哪里是一样的?”
      从这以后,更是坚定了晴裳对于女性的藐视跟疏离,瞧,红蕉这样的垃圾女人,多么典型,多么大众化,多么能代表女人这类性别的生物啊!
      长若的安排她不接受,不过青葙就不同了,她可是晴裳目前唯一且只能信赖的人,青葙告诉她,两天后有个工厂招聘会,是脱离被监视的最好途径。结果,晴裳过了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的梳洗打扮,下午开工的时候才来到目的地。
      她懒洋洋的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连起码的敲门礼节都忽略了,扬起手就招呼:“早啊。”
      “不早了,都中午了,招聘会都结束了。”老板冷冰冰的看着她说。
      “哦,没事啊,我直接开工就好了。”晴裳满心以为,她可是她姨母举荐的,她姨母背后还有个京墨国后呢,这种小小的企业,她也就充其量干几天玩玩,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所以当老板直接下逐客令,要求她离开工厂的时候,晴裳爆炸了,本能的以为,这又是京墨和长若搞的鬼,她们设计让青葙引她过来,接着辞退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是想让她这个天才出糗丢人。
      晴裳气得浑身发颤,怀里的刀又有往外掏的冲动了,走着走着,她看到了长若就职的军务府总部,想起北迢界和那女人天天在一起厮混,无名的业火就烧光了她残存的理智,她直接冲上去,表示自己是来找长若副长的。
      长若不在里面,不过长若交代过,如果有人找她,就先请到接待室去,晴裳因此鱼贯而入,还拽住了把她迎进来的工作人员。
      她不但向这里的正式员工提出要就任副长的要求,还诸多号令:“我是来这里当副长的,你们这里应该有那种比较沉稳的帅哥总长吧?我要做那种细活多的,还有经常去做干架的危险工作的,有手工业吗?”
      工作人员本只是为了接待她,没想到这名客人竟说出如此语无伦次的逻辑混乱之话,他不得不把这个女的当成神经病,从而面露古怪神色,先不说晴裳这白日梦做错了地方,就说晴裳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语句,就够让人觉得她智商低下了。
      然而,她还追问不休,工作人员叹气之余只好满足了她,耐着性子解答:“首先,各个部门的活计加起来已经不足以用细碎形容了,其次任何碎活都不会让总长副长级别的人去做,另外,干架和手工业究竟是怎么混为一谈的?”
      只相处了一个下午,工作人员就表示崩溃,他将经过如实上报给长若副长,长若表示早就见怪不怪了,晴裳混不出人样,那完全是自找的,没有才能也就罢了,还没有毅力跟恒心,并且没来由的骄傲自负,分毫不懂虚心为何物,跳梁派里,她的口碑甚至比不上她的偶像瓷菇。
      找工作四处碰壁,眼看外甥女又要被关在宅子里郁郁寡欢了,青葙再出奇招,这次,她越过长若,直接食言找到了国后京墨,她要求京墨把晴裳带在身边,做个记录员也好,京墨答应了,可几天下来,晴裳迟到、早退、旷工和渎职的作为,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都不用京墨说什么,那么多双眼睛,就把晴裳看了个透透彻彻。
      交给晴裳的工作,晴裳就跟亦朱一样,从来不好好做,也不及时做,每当有人询问她缘故,她就推诿责任,但是把握着机会的时候,她又从来不准时准点。
      这样一个不作为的工作者,连长若也受不了了,因为每个人都是按人头分配工作的,不存在谁替谁干,然后谁吃白饭。由于晴裳的部分工作,需要和长若交接,所以被影响到的长若,就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张其貌不扬的脸。
      “我希望你能收敛点,你已经耽误我的正常工作运行了,知道吗?”
      晴裳立即大怒,仿佛长若和京墨就是引爆她情绪的开关:“我挣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凭什么吆五喝六?我又不欠你的!简直蹬鼻子上脸!怪不得蔗落说真是我把你惯出来了!”
      长若没记错的话,晴裳的运气已经好到犯罪都不用坐牢、而且还有工作机会的地步了,长若没记错的话,晴裳现在只是个记录员,级别依旧在她长若之下,所以是怎样,犯了法毫无羞愧,妨碍了别人还这么应当应分理直气壮的,她也怒了,并不是只有晴裳才有资格发脾气:“搞清楚了,晴裳,我是你的上级,你想吃这口饭就必须服从命令,这是规章制度没办法,至于蹬鼻子上脸,究竟是谁你自己心里有数!从你来这的第一天,一直到现在,你有一丁点作为没有?天天犯懒吃白饭,你不想干赶紧辞职滚蛋啊!”
      晴裳脸拉到了地上,气呼呼的摔门跑走,她回到青葙的宅子,本想第二天就辞职气气长若,结果长若比她还着急,竟派人送解聘书来了,内容非常浅显易懂,就是叫她明天直接以被辞退者的身份去领最后的工资。
      晴裳气到爆体,门都没锁就跑去无暗城找青葙告状了,结果碰上了同在此处的京墨跟长若,京墨直截了当:“长若这是公事公办,你违规渎职多次,能留你到今天她已经法外开恩了,再包庇你,我就辞了她了。”
      晴裳不服,拿眼睛一个劲儿的瞟青葙:“我怎么违规了?我没有收钱受贿!”
      “不是只有收钱才叫违规,拿着工资不办事,站着岗位无作为,也一样要被淘汰,你今天去任何一个工作单位,都是一样的,妈妈,对吧?我可是有言在先的,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现在哪都不要她,我也没法子了。”
      青葙尽管不满,但也无话可说,晴裳觉得自己最后的靠山倒了,连续好几天气得头疼腹泻失眠崩溃,她想要离开光之国,但因为京墨有令在先,也已经和各国达成协议,她这样的戴罪之身是没有出境谋生的可能的。
      京墨这分明就是故意公报私仇的,说她晴裳小姐是什么“有瑕疵人员”,被下了“特级警告令”,因此连国都的境界线都跨不出去,想要用强的,碰过壁的那些被抓分子知道,天方夜谭,因为现在的城门审查制度非常严苛,即便侥幸逃走,也会被送回来,还罪加一等,遭受更严厉的惩处。
      晴裳已经被京墨罚得够够的了,工作方面的不顺畅,让她灰心丧志,这时候,她意外接到“青梅竹马”回来了的消息,欣喜若狂,仿佛所有的失落顷刻间消散了。
      早先,她就不止一次跟身边的人炫耀,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男朋友,她也知道自己没法和成为国后的京墨比,不过比起笑霜犀言,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差的,至少桃花运过关啊。
      蔗落是最深受其害的一个,整天和晴裳待在一起,时时听晴裳吹嘘自己的能力,谁不知道,越自卑的人越喜欢吹牛,反正这又不花钱,蔗落也利用和她相处的日子,暗暗将晴裳的底细查了个彻底。
      晴裳除了早年抛弃她的生母、姨母青葙外,还有一个爸爸,幼年父母离异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家里贫穷潦倒,父亲浑浑噩噩,严重的自卑感让晴裳学会了无限吹牛,她的父亲曾为买二手房欠下一屁股债,结果晴裳四处显摆,说自己家买的是新房豪宅。
      然而一次跳梁派的集会上,晴裳说漏嘴了,她抱怨上一任住户不讲卫生,耳尖又瞧不上她的瓷菇某亲友立刻拆穿,说“原来你之前说谎”,晴裳眼见面子不保,就大言不惭的否认了前言,不少人为此嘲笑她,还有不怕事大的趁机跑来取乐,晴裳倒有个好处,脸皮厚的惊世骇俗,居然气定神闲的把谎扯了下去:“反正又不是我爸拿钱。”
      自己的穷家,自己的穷命,被人正视时,就永远有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的优越,蔗落当时就想说,难不成别人都是傻子冤大头,白拿钱给晴裳父女,供他们吃喝拉撒住房子?
      不但如此,这女的年岁尚轻,却迷信鬼神到令人发指,也不知道是真这样,还是只单纯的逃避工作,总之,连挣个钱都得算日子。
      “蔗落,我男朋友下个月回来,我可以赚点钱了。”
      “赚钱还分时候吗?你男朋友立刻回来或者不回来了你还不去赚了怎么的?”当然,蔗落没敢和她当面说这话,毕竟晴裳是听不得一点反对之言的,为了吃这口雇佣饭,蔗落也只能强忍恶心充耳不闻了。
      可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幸亏晴裳近视眼,才没发现,这货天天把赚钱上班挂嘴上,自己不恶心,听的别人都嫌隔应了,连青葙也听不过去,提意见叫外甥女别总说,而且这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晴裳不满,辄便拽起来了:“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就上岗,这不找到了吗?现在不是打工去了?”
      听她唠叨千篇一律屁磕的青葙,见她这么不识好歹,第一次爆发了火气:“那你记住,以后别再哭穷,也别再诉苦你自己上班赚钱需要多大的勇气,既然这么拽那你还说什么?”
      不能和姨母诉苦,晴裳就把她放在一边忘了,独独拿蔗落当起垃圾桶来,其实就算没有青葙,蔗落每天也都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些“糊口讨生活很忙很忙”的抱怨,然而蔗落从来没见过晴裳真的忙,她所有的“忙”,都和捡现成、占便宜、吃喝玩乐挂钩。
      青梅竹马快回来了,晴裳更是没心情考虑工作的事,一口一个忙,却有时间到男友的旧房子门口去蹲点,此前天天嚷自己的时间只用来工作,就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人要吃饭喝水一样。
      蔗落想看她出糗,就不信哪个男人这么没眼光会看上这样好吃懒做的女人,她于是丢下手头的清洁工作,只要晴裳出门,就尾随在后跟梢。
      有一点晴裳倒没吹牛,那就是这个青梅竹马,确实和她有“指腹为婚”的“约定”,晴裳平时记性不好,这回却一下子找到了男方家的旧址,当那个长相一般的男人出现在晴裳面前时,蔗落看到晴裳眼底喷之欲出的泪水。
      男人本能的后退一步,神情非常冷漠的对她说了几句话,随后开门进入,把晴裳锁在了外面。
      蔗落事后才知道,这男的早就回来了,如果不是某个多嘴的邻居,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来见晴裳,这次回旧址,也是为了顺便整理东西搬走。他否认自己和晴裳的婚约,明确表示,不但不愿意和她交往结婚,更不想和她再有牵扯。
      但面对晴裳的眼泪,他又不想把话说的太绝,至少,没有把到了嘴边的“你是二进宫的罪犯,我父母反悔了,我也不乐意”这样的理由坦白,他只是告诉她,分别的这些年,他已经心有所属,有了自己心仪的未婚妻了,希望晴裳谅解,并忘掉他。
      然而,晴裳根本不管这些,当天就跟踪男方到了人家的新址,此后每日八趟八趟的跑,可谓终于实现了“持之以恒”,男方忍无可忍,又担心拒绝会让晴裳做出“三进宫”的错事,索性采取疏远策略,直接搬到未婚妻家去住了,晴裳阴魂不散,最后搅扰的人家的父母,都不愿意回这个家来。
      担心自己的未婚妻被伤害,男方只好跟守在门口护卫一般的晴裳扯谎:“我这几天要出门,你就不要来了。”
      “没关系的,我是个执着的人,我每天都会来的。”
      “要我说几次?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你这样我很困扰啊……”见晴裳秒秒钟露出狰狞的表情,男方怂了:“……我要出差,你就算来了,也敲不开门,何必呢?”
      晴裳听不进去,此后依然每天过来,反正离青葙的宅子也不远,当然,就如男方说的这样,晴裳再也没有敲开这扇门。
      又过了好多天,当男方以为晴裳应该放弃了,从而回来办卖房手续时,晴裳忽然从门边的花圃后站了起来,活活吓得他不能自理。
      晴裳不管这些,还一脸羞涩的问:“我之前每天都来敲门,你听到了吗?”
      男方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晴裳的这句话磨光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在家,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听到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可怕的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和自知之明啊?”
      “没有什么事,就是问问,我就感觉可能是不在家。”晴裳这一刻终于重拾自信,冷到掉冰碴的脸上,满是瞧不起人的高傲,似乎对于男方回心转意有着本能的把握。
      她这点小心思,都从眼神里露出来了,男方对她本就无心,更谈不上愧疚,眼下,也只剩下嫌恶了:“你天天在这盯着,我在不在家还用你想?好吧晴裳,让我跟你直截了当的说,我也不怕你做出犯法伤人的事情来了,反正你是惯犯,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勉强自己接受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甚至没打算和你做朋友,我也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如果要拿婚约说事,我可以给你一笔补偿金,但是我们的见面,也到此为止,你敢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就去司法府告你了!”
      “你告啊,国后都听我的,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除非你们全家滚出光之国!”
      晴裳满满的自信,她以为,男方会就此服软,跟当初那个赶都赶不走的长若一样,此后对她卑躬屈膝任劳任怨,可惜,她错估了他,男方闻言,再没有对她讲一句话,也再没看她一眼,三天后,晴裳得到消息,男方带着未婚妻和父母,已办了举家迁移出境的手续,因为男方一家都是干干净净的“无瑕疵人员”,所以,国府很快就批准了。
      晴裳哭闹着来找青葙,要她派军队阻挠这一家子逃走,青葙也确实跟京墨提出了“扣押这一家”的要求,京墨口头答应,一转头就给优昙长若安排了新任务,令她带一支小队,护送这一家安全离境。
      本来,晴裳这种水准的人是不足为惧的,可有了两次犯罪的前科,京墨就不得不注意一点了,喜欢搞事的人,不会因为实力欠奉而安分守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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