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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街角咖啡屋的户外凉棚下，叽叽喳喳的女孩们朝着远处走来的同伴挥手，接着她们仿佛集体被摁了暂停键，傻看着同伴走近，其中一个女孩还揉了揉眼睛。
曼蒂耸起眉毛使劲眨眨眼：“不是我看花？真有俩卡蜜？”
两个“卡蜜儿”都绑着双麻花辫，戴着同款不同色的围巾冷帽和太阳镜，羽绒服和雪地靴的样式也明显是相似的。她们俩一人拖一个行李箱出现在拐角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其中一个坐进椅子就摘了墨镜，放下双肩包，大大咧咧的：“给我点的什么？杰瑞呢？”
另一个则靠前坐着，挺起后背抬高下巴，双膝并拢向一侧倾斜，双手交叠轻轻放在一侧膝盖上，不说话。
凯特琳推了推眼镜：“没给你点，饮料包装不保温冷得太快了，等下你自己去点。至于杰瑞，我们先不提他，你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是要告诉我们的？”
“哦是的，这位是简，我舅舅的女儿，她爸妈忙，没空陪她过圣诞，扔她过来和我一起住几天。”卡蜜儿现在编个谎话简直信手拈来。
“简，这几位是艾丽莎，凯特琳和曼蒂，我的邻居、同学兼俱乐部同好，另外还有一个从穿尿不湿起就认识的傻子，不过他好像没来。”
“来了的，说是要去林荫道那边散散步，叫你来了就过去找他。”艾丽莎说完转过脸对着简：“嗨，简，离远了看你和卡蜜儿真像，不愧是亲戚。”
曼蒂和凯特琳也和简打了招呼，矜持的小个子吸血鬼分别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卡蜜儿有点纠结，杰勒米不过来也不接电话，如果过去找他，就会留下三人一鬼待在一处，那可不是个好事。偏偏曼蒂凑过头来，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悄悄话：“我看杰瑞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情绪低落，看着很反常。他说这次不去费尔班克斯了，凯特要参加比赛去不了也就算了，可杰瑞不去，谁给我们当脚夫？”
艾丽莎大幅度点头：“你去和他说说吧，我们不能没有他！你的小表妹就寄存在这，我们保证不欺负她。”
卡蜜儿无语挠头，钻进店里要了两杯热饮，朝着林荫道那边走去。
其实凤凰城趋近零度的气温几年都不会有一次，下雪更是少见。现在公园草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碎积雪，好多小朋友在尽力收集起来做小小的雪丸子。
一片欢笑声里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在缓缓踱步，卡蜜儿快步追上去递给对方一杯暖和的饮品，同时注意到他乱蓬蓬的鸡窝头和和疲倦不堪的面容。
杰勒米扯了下嘴角说谢谢，示意去拐角处的长椅那。
甫一坐下，杰勒米便用平淡的语气爆出惊人之语：“蜜，你知道吗，你的堂亲不是人类。”
卡蜜儿“噗～”地一声把饮品喷了老远，然后手忙脚乱地想捂他的嘴。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才坐回原处：“是表亲……好吧那不重要，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珊德拉……我看到了……”
卡蜜儿惊得闭不上嘴，抽了一大口冷风。
“我在灌木里藏着，等着你来找我解释。我看着她走进配电室，然后就突然停电了。当时我正想去问问她需要帮助吗……”
杰勒米闭了闭眼，“一个男人在里面说‘你快使用你的能力让我也感受一下试试？’，然后马汀先生……进去了，我认得他的声音，他说‘找我就别偷摸，另外，你手上那个不是她。’”
杰勒米的牙齿上下磕绊，声音也开始发颤：“那个男人……不！那个东西……它笑着说‘噢，认错了，我很抱歉，那就再见吧’，接着珊德拉就发出‘赫赫’的声音……就在那时，那两个东西开始打斗……它们的速度……蜜，你知道吗……有一个手臂掉在我面前了……就隔着两丛灌木……我后来去看了掉落的地方……没有血……我的腿软掉了，也动不了……然后我短暂地昏了一会……”
看着他揪得发白的手指，卡蜜儿心酸不已。杰勒米是一个开朗活泼，体育又好，人缘又好的小太阳，而自己就像有毒的藤蔓植物，一直靠着他吸取温暖，反过来还要害他。
“好了杰瑞，别说了……停下吧！”
杰勒米一下激动起来，他盯着卡蜜儿的眼睛：“不，我要说！蜜，我想过了，你那么多地方有房子，你去躲起来，我不管你们是亲戚或者是什么，别再和那些东西有牵扯，它们可以随手、空手杀人，你看到珊德拉的伤口了，不是刀，不是qiang……你觉得那是什么造成的？”
他双手抓着头发，看向地面：“蜜，我想和你一起去，但是我还有两年成年，没有监护人同意我出不了国……蜜，你等我两年，我会来找你，到时候我们……”
“杰勒米·卡佩，”卡蜜儿垂下眼打断了他越说越离谱的话，她握住他的手指，“仔细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理解的存在，永不要去探听，永不要去传播，忘了这整件事，你会很安全。”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别担心我，我要有事也不会现在好好地坐在这和你聊天，你说是吧？”
她看着前方：“记住我的话，还有，忘掉一切。”包括我。
她放开他的手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转过头笑盈盈地望着男孩：“所以，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泡温泉了？”
……
女孩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男孩，目送他上车离开，就像以前那么多次男孩做的那样。
然后在一个狭窄的拐角处给奶奶打电话：“我亲爱的祖母，你跟姑妈说一声把卡佩先生调去西雅图子公司吧……我受够了他儿子了，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烦人精……啊没错是他，我们之前是挺好的……吵架了，他毁了我的设计作业，而且还背地里说我坏话……是吧，很可恶对吧……”
……
卡蜜儿一蹦一跳地从公园里跑出来，艾丽莎奇怪地盯着她：“你‘尾巴’呢？”
“如果你说的是杰瑞的话他回家睡觉去了，昨天失眠打了一晚上某三A大作，结果没通关，回去睡了起来再继续奋斗。”卡蜜儿轻描淡写地摊摊手。
曼蒂遗憾地说：“我们可真没脚夫了，”语调一转，她又开心起来，“那我们四个人刚好睡一个房间！太好了可以玩好多女孩子才能玩的。”她指了指除了凯特琳以外的几个人。
卡蜜儿看到小个子鬼有点期待又努力掩饰的样子，吓得立马掏出手机查了下订好的房间，幸好幸好，两个人住一间是上限。
……
送凯特琳回家，预祝她大提琴比赛取得好成绩后，四个（？）女孩坐上了开往凤凰城天港国际机场的班车，其中三个激烈讨论着在安克拉治转机停留十多个小时，怎么打发时间才好。
第四个说：“坐飞机为啥要转机，不都是一次性飞到的吗？”
大家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就好好解释阿拉斯加州太远了，没有直达航班。
第四个又说：“告诉他们直达就行了。”
大家接不上话，也就不接了，想着小妹妹没坐过长途飞机，没见过世面，不揭人家短。
到了机场大家还在看路牌指示找方向，金褐发的“双胞胎”之一打了个电话，简短几句过后，走过来一个穿机长制服的中年大叔，他微微鞠躬，恭敬地说：“阁下，航线申请已经得到批复，即刻可以出发。”
蜜：……
艾丽莎：……
曼蒂：“噢买噶的买噶……是我想的那样？”
没错，沃尔图里家族有私人飞机，某位大人很久以前就调了一架北美的在天港放着。
三个自诩见过世面的“包机土豪”，坐在柔软的机舱沙发里，对着茶几上的恒温水壶面面相觑，起飞了好长时间后，除了“哇”，还是说不出来别的话。
好像三只傻傻的青蛙：“哇～，哇哦～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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