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

　　回漱芳斋的路上，他们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倒是班杰明最先沉不住气“喂，你们都怎么了？谁能告诉我，小燕子为什么变成这样，way？”

　　“班杰明，我们回到漱芳斋在说吧？”紫薇停下脚步看着班杰明，班杰明看着紫薇逐渐平静的眼睛，只好收起质问的心点点头。

　　漱芳斋，明玉彩霞以及小桌子和小凳子自从小燕子从楼上坠楼便被调去养心殿，漱芳斋虽重新安排了二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伺候，可到底不在是从前的漱芳斋了，新来的宫女都不大，是初入宫的包衣，是姐妹俩，一个叫南竹，一个叫北兰，而小太监名字有趣，叫高兴，只是小燕子不在，这高兴也不高兴了。

　　“高兴，你们几个将门守着，除了晴儿格格都不许任何人进来。”几个奴才点点头，紫薇和永琪各自坐在主位，金锁端着茶水进来，之前紫薇与几位妃嫔赏花她没有带奴才，金锁便留在漱芳斋，瞧着她们面色不佳的样子，将茶杯一一放下后，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紫薇，想了想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看到小燕子了...”紫薇回道。

　　“那不是很好？她什么时候回来呀？”金锁虽然看不上小燕子，但是心中对她还是带着几分感激之情的。

　　紫薇摇摇头“她不会回来了，恐怕...她正如晴儿所言，不是小燕子了...”空气中一阵静宜，直到班杰明大声喊道“什么叫不是小燕子，到底什么意思？她不过是救了香妃而已，怎么就不是小燕子了。”

　　永琪突然拍着座椅“我们当初就不该帮含香和蒙丹，不然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永琪，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前看。”尔康走到永琪身边说道，接着说起今天在养心殿的事情，众人听完尤其是永琪顿时没了生气“她在养心殿陪着皇阿玛...她居然能够陪着皇阿玛...我从未听过什么女人可以一直留在养心殿，甚至议政，哪怕是皇后...”

　　这么说着，突然高兴再外喊道“五阿哥，紫薇格格，养心殿来人了。”这么一说，众人站起身，金锁急忙上前将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雪青带着的明月彩霞，几人瞧见众人点头请安。

　　“奴才见过五阿哥，紫薇格格，福大人，班画师。”雪青欠身说道，紫薇与永琪免了礼，二个人对视一眼，永琪示意紫薇说话，紫薇才说道“不知，这位姑姑有何事？”

　　“格格不必客气，奴才是还珠格格身边伺候的奴才，紫薇格格与我们家格格关系匪浅，同样也是奴才的主子，今儿奴才前来，便是为我家主子的事，不知可否进殿言语几句。”紫薇点点头，雪青等人才进到漱芳斋。

　　雪青站定后，转过身指着明白彩霞和小桌子小凳子“这几位奴才想必格格与五阿哥都很熟悉，只是他们之前就是特意安排伺候我家格格的，如今格格搬到养心殿居住，如此，他们也跟着过去伺候了，不知道北兰、南竹和高兴伺候的可好？”

　　“很好...”

　　雪青笑着点点头“那就好，这三个奴才是精心挑选，若是格格使唤起来不顺手，到时候在通知内务府换一批伺候即可。”紫薇点点头，有些寻求帮助的看着永琪，她毕竟入宫时间短，这言语间的话，她还有些听不明白和说不懂的。

　　五阿哥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上前一步问道“你们今天来是何事？”

　　“回五阿哥，此前格格在漱芳斋暂住，留下一些衣物，格格是念旧之人，差遣奴才到漱芳斋取一些回去。”雪青回道。

　　“她不会回来了吗？”紫薇急忙问道。

　　“回格格，是，往后漱芳斋将是紫薇格格您未出嫁前居住的寝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想见见小燕子，我要她当面告诉我！”紫薇瞪着眼睛看着雪青，雪青笑着点头“怪不得格格说，同紫薇格格情投意合，是个难得的好姐妹。今儿格格让奴才来，便还有第二件事，便是请格格以及五阿哥、晴格格、福大人，班画师，以及金锁明日早膳后到养心殿一聚。”

　　“好...我们知道了，那...。”紫薇问道。

　　雪青笑了笑欠身“那奴才们进殿收拾格格的衣物，不打扰几位主子了。”说话间便要后退着离开，紫薇看着她们的身影抬手“等一等，明天等我见过她，你们再来吧。”雪青不明所以的看着紫薇，今日和明日又有何区别。

　　紫薇上前几步，看着漱芳斋“只有这一天，我还能认为她是小燕子，明天，她就真的不在是了。”雪青看着悲悯的紫薇等人，只好点头“奴才明白格格的心情，那好，明日再说。”

　　“谢谢...”

　　“今日格格与五阿哥跪地，无论是格格还是奴才都心存感激，这是活血化瘀膏，是格格让奴才带来的，请格格莫要嫌弃。”到最后雪青才拿出来，放在金锁手中，看了看紫薇等人一眼才后退着离开漱芳斋。

　　“她是来告诉我们，她不是她了吗？”尔康有些生气的说着，倒是永琪摇摇头“她只是想说，我们都要清醒一些，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已经改变不了一切了。”一室叹息。

　　养心殿，婳燕刚刚吩咐雪青去办，这时皇上才进屋，皇上看一眼侧卧着的婳燕，刚刚几个奴才轮番降温，再加上药汁下肚，不过半个时辰便好了，只是面色依旧苍白着，皇上轻叹一口气，坐在婳燕身边，低着头转着手中的佛珠，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不必如此刺探我，我说过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

　　“皇上的话是不会食言，可是底下的人，皇上又怎能保证不会呢，不然今日之事又怎么会发生。”婳燕望着皇上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会这么做，我已经罚了她，经此一事，恐怕紫禁城内不会再有人欺负于你。”皇上放下佛珠，抬眸看着婳燕，婳燕挑眉点头“所以我做的不亏。”

　　“你别这样，我最不想看到就是你用你自己去冒险。”皇上心疼的看着婳燕，他不知道多久，才能磨平婳燕心头上的不信任以及不相信。

　　婳燕看着皇上的眼神笑了笑“其实我更多的是在赌，看起来，我赌对了。”此话一出，皇上抬手抱住婳燕“你不需要赌，我会一直一直相信你。”

　　“哪怕我做的是错的？”婳燕问道，皇上抬起头看着婳燕，颇为认真的回道“你不会错，只有对。”说罢婳燕轻笑一声，久久未语。

　　确实经过这件事，宫内人人都知，这还珠格格不在只是皇上的义女，如今恐怕是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主，谁人还敢欺负，皇后的下场都是如此，那么其他人只会更加的惨，婳燕确实是利用皇后，杀鸡给猴看，这宫内最惨的就是无权无势的人，她既然还要留在紫禁城一段时间，那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虽然没有皇亲国戚，但是她有皇上的宠爱，就比所有人都要强，毕竟这天下有权有势的人，那个不是因为皇上而得势。而皇上却更多的心疼她，心疼她用这种方式去告诉世人，她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错，让她变得不再那么信任。

　　次日，早膳后五阿哥等人赶去养心殿，殿外吴书来瞧见他们，上前几步亲自引着她们进殿。皇上刚刚下朝，第一时间便回到养心殿陪着婳燕用早上，五阿哥等人刚到的时候，皇上与婳燕刚刚结束早膳，屋内奴才低着头规矩的将膳食撤去。

　　吴书来弯着腰笑着道“皇上、格格。五阿哥他们来了。”说着众人走进殿内，对着皇上和婳燕请安，皇上净了手，才抬起手让他们免礼。

　　“你们几人坐着聊吧。”皇上指着几个圆凳说着，又转过头看着喝茶的婳燕“我到殿内批阅奏折，有事就让雪青她们找我。”婳燕将茶杯放下，轻轻点点头，皇上又看一眼他们，想了想“今日吩咐御膳房午膳多备些膳食，留五阿哥他们用膳。”吴书来道声喳，皇上又看一眼婳燕才离开。

　　婳燕这才抬眸对着她们笑了笑，侧过头吩咐道“将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拿来。”雪青欠身道声喳，便让素节等人去取。

　　屋内燃着檀香，奴才们端着茶水一一摆放在几位主子的身边，而这时几人才慢慢坐下，只是不包括身为奴才的金锁，金锁左右看了看，只好站在紫薇身边，婳燕微微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眼睛却望着她们许久，几人也没有说话，直到取物的奴才进屋，婳燕微微挥手让奴才将东西一一摆在她们面前，婳燕指着放在紫薇身边的长木盒，示意奴才打开“我晓得你喜欢琴，这副寒碧琴是六榕寺要重建时，李息斋先生用拆换下来的北宋时期的木头制成的，在琴腹中有“六榕塔材”几个隶书小字。我听闻此琴，琴音苍古浑厚，染足了寺观的灵气，李息斋是爱琴之人，最为喜爱此琴，他弹了好几年之后，琴音愈发通透沉厚。后来李息斋离世，此琴流落民间，后来我偶然间瞧见，让人修缮之后，琴音却和史书中记载的一样，我便让人妥善保管，等着送与你。”说着奴才小心的打开木盒，紫薇看着里面的古琴，抬手轻扶这琴弦，琴音确实厚重充满灵气。

　　“是一把好琴，多谢格格赏赐。”紫薇客气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说着又指向永琪面前的小木盒“这是我让人用汗血宝马的马尾所制成的马鞭，上面还镶嵌着白玉雕花的手柄，我知道五阿哥最喜骑马，这马鞭若是配你，定是极好的。”说着奴才将木盒递向五阿哥，五阿哥抬手拿起马鞭，仔细看了看，却是个极品，只是...五阿哥将马鞭放下，而这厢婳燕已经指向晴儿，刚要开口，五阿哥突然道“你今日让我们来，难道就是为了送我们东西，你难道不该向我们解释解释，你到底是谁？”

　　婳燕微顿，看一眼五阿哥“我是谁，五阿哥难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富察·婳燕。”五阿哥微皱着眉头念道。

　　“正是，三朝元老，富察·马齐嫡次女，孝贤皇后的堂姐，履亲王嫡福晋的亲妹妹，圣祖爷亲封的多罗木兰格格，富察·婳燕。”婳燕一口气介绍道自己。

　　“那小燕子去哪里了！”五阿哥怒气的站起身质问着婳燕，婳燕看着五阿哥，轻叹口气“她去了康熙三十三年，她去哪里，之后...”婳燕顿了顿“一步一步成为了现在的我！”

　　五阿哥突然落下泪，尔康等人看着五阿哥，叹口气，尤其是紫薇，站起身拍着五阿哥的肩膀，转过头对着婳燕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过是为了救香妃，这一摔，既摔到了数十年前，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又将自己摔回来了。”婳燕看着茶水，她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是老天想要折腾她，还想要折磨她。

　　晴儿看一眼五阿哥又看着婳燕“所以，你现在是婳燕，而我们的小燕子在康熙爷时期？”

　　“是，她成了贵族千金，名门之秀，不在是，那个不懂规矩，不识大字的野丫头。”婳燕笑着回道。

　　“我不信！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五阿哥抬手指着婳燕，婳燕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我将她藏在了曾经。眼下经历重重变故，我不是她却又是她，我无法将你心目中的小燕子还给你，但是我确实是小燕子，我很庆幸，我还有机会见到你们，见到你们所有人！”

　　“那你与皇阿玛又是什么关系？”五阿哥盯着婳燕，婳燕抿着嘴，避开视线“我...我爱上了他...我...”

　　“你说你爱上了他，那我呢？那我们的爱呢！你让我怎么办！”五阿哥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的说着，婳燕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的苦涩“对不起，那些悠久的岁月，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我...我没有守住我们的誓言，我喜欢上了那个我护着长大，照顾我的..我的...”婳燕有些哽咽的说着，只说到最后她有些说不出来，那些话太过刺痛五阿哥又伤她自己。

　　“为什么？你还不如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是她，这样我会好过些，这样我就不会知道，是我爱的小燕子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五阿哥抬手推开面前的婳燕，婳燕后退几步，由雪青扶住，屋内的奴才都怒视着五阿哥，婳燕摆摆手“你如何怨都好，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说我，我都可以接受。”

　　“你错了？你错了！你说多少遍，我的小燕子都没有办法回来！你说多少遍能变回小燕子吗！”

　　尔康上前拉住五阿哥，众人都让他冷静一点，可是若是换成尔康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他能冷静吗，他怎么能冷静，自己的女人变成了自己阿玛的女人，他就是如同唐朝的寿王，自己的老婆成了自己父亲的妃嫔，呵呵，当真可笑。

　　“抱歉...我如今不仅仅是为了你们活着，更是为了曾经的人，不然，我定然用命去试一试，也许她会回来。”婳燕看着五阿哥解释的说着，她不是害怕死，她只是害怕对不起现在等着她的人，已经曾经为了她而死的人。

　　“小燕子，你不能做傻事！”紫薇反应过来说道，这时五阿哥也抬起头看着她“这是小燕子的身体，你不能做伤害她的事情！”说着五阿哥低下头缓口气，而婳燕看一眼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紫薇看着五阿哥情绪稍有稳定，想了想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在康熙朝的故事吗？而且，你又怎么会和...会和...”紫薇有些说不出，但是婳燕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都坐下，我慢慢的告诉你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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