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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
突然被身后毛茸茸暖烘烘的一团抱住时,谢忱瞬间僵住了。
其实从阿纯关掉手机躺好睡觉起,她就开始有些紧张。上一次这样与姐姐躺在一块,已经是极遥远的记忆,她本以为阿纯已经睡了,才放松了点,微微翻了下一直不敢动的身子。
柔软的,温暖的。恍惚像是陷入一个美好的梦境。但她又很紧张,心咚咚地跳,在一片黑暗中响得过分,让她恨不得把胸腔里那个不安分的球型物体摁住不再乱蹦,以免把自己吵醒了。
“不怕。”她听到谢纯温柔的声音。
“……恩。”谢忱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现在是真的想不起电影的什么事了,她现在怕的明明是她这个温柔的啊纯姐姐啊。
她向来是不喜人离得太近的,这样被搂了满怀,裸.露的脖颈似乎都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她却奇异地发现自己并不觉得不舒服,只有紧张,与酥麻在一点点蔓延。
她这下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一下了,关节锈死般生硬,原本有的那点睡意也不翼而飞了。保持着别扭的动作,一直听着等到背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悠长。
她就张着眼睛在黑暗中,满脑子又是胡思乱想,只是这次乱想的方向似乎有些偏移,出现的总是啊纯的身影。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感觉像是才合眼,模模糊糊间就又被没拉严的窗帘间透入的光照弄醒了。
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脚,却发现触感不太对,像是被禁锢住一般。她痛苦挣扎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过度放大的脸。
谢饼子吓了一大跳,还好及时上线的理智控制住了让她没有一下子退开。
是啊纯。
她这下已经彻底清醒了,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在梦中发生了什么,转而变成了面对啊纯,四肢都与其相缠绕。而她的的脑袋就埋在啊纯的颈间,一低头鼻尖便能够与那精致的锁骨相触。
……她应该只是因为怕冷才迷迷糊糊抱着啊纯取暖的吧。
谢小朋友坚信自己不是毛手毛脚趁人之危之辈――然后正直纯良的她决心要开始毁尸灭迹改邪归正。
被子都掉了大半,手脚都在冰凉的空气间暴露着,怪不得会觉得冷。她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手脚,从睡衣间露出的皮肤相互轻轻磨蹭着,温热而腻滑,让她的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上。收回最后一只手时,啊纯像是感觉到身边的热源要逃跑,睡梦中一下子把她的半只手臂抱住了。
她还以为啊纯被吵醒了,静了好一会儿才敢试着往后退一点。没想到啊纯抱得很紧,像小时候在睡梦中抱住心爱的布偶。
她怕硬挣扎真的把啊纯弄醒,干脆不动,调整了下躺着的姿势,伸手在床头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七点左右。
今天是早班,九点要到。虽然不能肆无忌惮一觉睡到晌午,但也不至于一定要现在这么早就起床。就算起的晚了,咖啡店离得近,早餐随便吃点便就也能赶得上。
想到这,她就有些舍不得把啊纯叫醒。
明明昨晚睡得很晚,现在她却一点都不再困,干闭着眼试着寻找了会儿早就飞远了的睡意,又忍不住睁开了眼。
啊纯的睡颜就近在咫尺,面容上的每处线条与阴影都是极熟悉的,但又因这种难得的靠近凝视而添了份不同。啊纯在熟睡时,回归了最自然的不设防,这时的神情多是柔和的,原本略有些锋利的眉眼皆被冲淡,甚至可以说带了份呆气。
若是啊纯穿上她昨晚给她看的那个粉嫩的兔子装,其实也是很适合的吧。谢饼子凝视着啊纯闭着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历历可数。不听管的思绪又开始东游西逛,充沛过头的想象力几乎都能在啊纯的脑袋顶幻化出
一对长长的、让人忍不住去揪一揪的兔耳朵 。
谢饼子思维这一发散,就不知道这样呆呆地盯着自个姐姐看了多久,似睡非睡,梦境中古怪疑幻的图案画面在视网膜上浮动,游荡于房间。等到定时的闹钟突然响起,她才一个激灵,伸手去关。
“几点了?”身后响起了谢纯的声音,似是还未睡醒,声音中还带着含糊的喑哑。
“七点三十五。”她又看了眼时间,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又被重新捞回了那个她刚刚溜出来的怀抱里。
“还早,再睡一会儿呐。”
谢纯满怀温香软玉,闭着眼,唇无意识地轻轻在她耳边脸颊边挨蹭着,朦胧低沉的声音在唇齿间细微振动,像是陈年的花雕,令人迷醉而眩晕。
谢小朋友感觉自己脸上的毛细血管都要炸裂了,热流滚过她的脸庞。半边的身子都开始泛起酥麻之意,难受而又莫名欢喜。
这种耳鬓厮磨般的姿势,可以称做亲昵,又更接近于暧昧。但是她发热的头脑一时也无法思考,这是否有所过界。
撒娇似的蹭蹭后,谢纯突然反应过来般顿了顿,慢慢睁开了眼。
“诶,饼子。”
谢纯自然地唤到,完美地隐藏好了那一瞬间的错位与尴尬,退开了一线距离。
但是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啊纯怕是,把她当做杨筱阳了吧。
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心头更是有份不明不白的滋味涌上。
“我,我起床了。”她懊恼地发现自己还磕巴了下。她怀疑是因为啊纯的大床太软了,让她下床时脚底都有分不稳。
“恩,我该也起来了。”谢纯好像还没有完全睡醒,眼神散漫地在天花板上漂移。
起得比预料的早,够时间做下早饭。头天买了吐司面包,早餐煎个鸡蛋热杯牛奶配便可以了,谢忱都习惯了自家姐姐各种赖床,也不急着折腾。
慢吞吞地洗漱完,脸上的热气也终于退了个干净。没想到刚出厕所,她便发现啊纯已经起身了。
真是难得。
这顿早饭吃的不知怎么有点沉闷,谢忱是怀着杂七杂八的心事,不清楚啊纯是否和她一样是在意早上的事,抑或是只是单纯没睡醒。
等到临出门的时候,谢纯突然提醒,“带把伞吧,天气预报说是今天要下雪。”
在北方呆了一个学期见雪已经毫无感觉的谢饼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哦对,s市也是偶尔会有雪天的。
“记得你以前知道要能下雪可兴奋的。”谢纯立在在门口穿鞋,瞧着自家小朋友淡定地去进屋拿伞,不禁调侃道。
“大东北天天都是雪地,天气冷,下一场雪十几天都化不了。看多了就不新奇了。”谢忱说着也有点感慨,她去学校前对传说中北方的大雪还是分外向往的,专门查得几月份下雪,但真看着了后也不见多兴奋。
“没想到饼子你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谢啊纯啧啧感叹。
“……哪有。”谢饼子很委屈。
“比如,你现在就一点都不喜欢吃麦饼了。小时候还直接从我手里抢呢。”
“……这哪能算!”的确不怎么喜欢吃麦饼的谢饼子看着自家姐姐一本正经又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就有些牙痒痒。神错鬼差地,她冒出来了一句,“我那次抓周,说不定想抓的是你才对,而我到现在,对你也不见厌。”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有些糟,怎么听得暧昧得过分。
谢纯本开了门准备走出去了,愣了愣,像是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然后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依然是开玩笑般的弯弯眼角,“恩对,我家饼子最专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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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恩,饼子是个专一的孩子(认真脸)
虽然圣诞节并没有去浪,但还是更晚了。。
祝大家昨天圣诞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