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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对峙
马尔福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听见哈利的声音，笑容一瞬间僵硬在脸上，仿佛被施了消失咒一般，立刻消失了。
“哦，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哈利小声嘟囔了句。
马尔福并没有挂上标志性的冷笑，似乎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在哈利身上浪费。但是显然他身边的那群斯莱特林们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瞧瞧，这是谁！”潘西·帕金森怪声怪气得说道，“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她这句话成功得让高尔和克拉布大声笑了起来。
“让我猜猜这箱子里是什么？你一路收过来的捐赠吗？抱歉，我们可没有什么能够献爱心的东西给你。”
哈利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你也好，帕金森小姐，”说着他弯腰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马尔福脚边，“很遗憾不是的，这是德拉科今年要用到的教科书。”
“你叫他德拉科？”潘西有点没反应过来。
哈利承认他是故意的。
马尔福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耐人寻味……几欲发作却又被他统统被他憋住了，只是紧紧抿在一起的唇角暴露了这一切——一直在观察他的哈利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他甚至以为马尔福会忽然忍不住拿出魔杖，对着这一箱子书……或者他做点什么。
然而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却只是向旁边让了让，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希望哈利能有地方放下箱子而做出的妥协。
不止是哈利，所有人似乎都愣了一下。
“潘西，”马尔福皱了皱眉，“我们回去吧。”
潘西张了张嘴，脸上的错愕和不解是那么的明显，“哦，德拉科……”
包括余下的两个斯莱特林大个子也同样完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马尔福对哈利的态度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
“嘿，德拉……”刚刚拐进通风处的扎比尼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清清楚楚感觉到了面前几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息——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原来你们都在这，达芙妮刚刚还在抱怨说你们人都不见了。”扎比尼顿了下才说道，同样无视掉了哈利的存在。
“嗯，”马尔福轻轻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擦着哈利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如果他的袍子角没有被哈利扯住的话，他当然会就这么的出去的。
“放手……”马尔福这句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然而哈利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愤怒，“不。”
“我说放手，波特。”
“我听懂了，可是我说的是不，马尔福。”
“哦，梅林！”潘西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因为马尔福飞速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毫无征兆得对着哈利施了一个咒语，森绿色的光束看起来并不友善，但是落在哈利身上的一瞬间，不知道被什么挡了一下，瞬间消失了。
紧跟着哈利脸上的眼镜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别激动，伙计，我只是想把书送过来给你，”哈利还是松开了马尔福的袍子角，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目的很单纯，配合他脸上无辜的表情，确实增加了几分信度……如果这个对象不是马尔福的话，当然如此。
“波特，你的眼镜真丑。”
哈利没有了眼镜，他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马尔福的轮廓，等他反应过来马尔福说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走远了，只有扎比尼还站在原地。哈利身后传来了马尔福的声音，“布雷斯，拿着箱子——”
“他刚刚说了什么，我是说马尔福他刚刚……”
“箱子，还有眼镜……”扎比尼耸了耸肩，“这句话他三年前就说过了。”说着他单手拎起箱子也走了出去。
三年前……这怨念可真大！
哈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认命得将地上断了的眼镜捡起来，对着它默念了句，“恢复如初。”
回去的路上，哈利一直在摸脸上的眼镜。
好吧，确实不是很好看，但是他还是得带着不是吗！没有这个，他完完全全看不清东西！最主要的是，他习惯了！
马尔福可真难伺候！
但哈利其实仍然倾向于让马尔福帮着他继续熬制生命药剂的……或者其他的什么药剂，因为西里斯身上的伤看起来可不会等多长时间了。马尔福是个“好帮手”，至少他不会问那么多问题。
哈利想，下次再见马尔福，把隐身衣给他的时候，一定好好跟他谈谈，千万不能再搞砸了——就算是为了西里斯，也不可以。
24……23……22……
哈利来到前面这一节火车，确认着门上的编号……
之前是17还是16，或者是15？
这很好！他之前走的太匆忙，完完全全忘记看门上的号码了……难道他需要挨个拉开门确认吗？
哦，饶了他吧！他才不想被门里面的人围观……围观他头上该死的闪电形状的伤疤！
哈利觉得自己宁愿在外面呆着，等罗恩、赫敏或者他们随便一个人出来。
“……别问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是说，你们也觉得哈利怪怪的是吗？”这是赫敏的声音。
“我觉得他挺好的……”这是金妮的声音。
“得了吧，金妮，就因为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更奇怪吗？”这还是赫敏的声音。
“赫敏，你不能因为他拒绝你坚持要带着这只狗，就……”这是罗恩的声音。
棒极了！
哈利觉得自己这回一定不会认错哪个是他应该去的车厢了！
他完全没有犹豫，猛然拉开车厢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哦，哈利……你回来了……”赫敏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哈利，机械性得说道，表情有几分精彩。
“当然，”哈利走进来关上门，坐在了罗恩身边。罗恩手里拿着一个长条形盒子，哈利认出来了，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他的新魔杖。
“还好吗？”罗恩也试探性得问了一句。
“当然。”哈利面无表情，但还是这么说道。至少马尔福将那一箱子书拿走了，那就是说他们之间还是有所缓和的不是吗？他还在关心他的眼镜……哦！天呐！他竟然觉得那是关心！
哈利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我是说，哈利……”赫敏看着哈利有点不自在。
哈利回过神，看了一眼赫敏，说道，“是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听见了。”
西里斯以为哈利生气了，他挤过来用头撞了撞哈利的手臂，似乎在安慰他。哈利冲着他笑了笑，回抱了下他的脖子。
“哦，这可真……”
“没事的。”
“哈利……”金妮似乎很是担心，看着哈利忐忑得说，“我……我什么都没说……”
“饶了我吧！金妮！”赫敏尖声说道，“你不能这样……”
车厢门被敲响，紧跟着就被拉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身量高挑却瘦弱，他裹着一件破旧的黑袍子，脸色苍白，眼角已经显露出了清晰的皱纹，看起来糟糕透了。
“你好，我是莱姆斯·卢平，我刚刚把车厢让给了一群小姑娘，我想你们不介意……”他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趴窝在哈利身边的大黑狗，他的目光一连表现出了许多感情，惊异、错愕、疑惑、厌恶、以及不敢相信，最后定格在愤怒上。
“你不应该在这。”他死死盯住大黑狗，说着他已经飞快得抽出了他的魔杖，低声吼道，“当然，我一直都在找你，自从你从……”
大黑狗一改平日里的温顺，大吼一声，从座位上蹦了下来，一起一落间已经狠狠扑向了莱姆斯。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快得让哈利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莱姆斯就被西里斯变成的大黑狗扑倒在了地上。
这真是棒极了！哈利暴躁得站起身，他光顾着想着他的教父，忘记了这学期莱姆斯会到霍格沃茨做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这一点！而现在，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关系简直坏到了极点！
车厢里面的孩子们显然都被吓坏了，金妮和赫敏的尖叫声，一前一后响了起来，“哦，梅林，快拦住他！哈利！”
“我知道！”哈利追出去，他还不忘“啪”得关上了门，“我去把我的小宠物找回来！你们在这等等我就是了！”
然而外面只有一条安安静静的走廊在等着他，那一只熊一般的大黑狗和显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狼人统统消失了。
窗外天色阴暗，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细碎密集的雨滴砸在火车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的声音像玻璃珠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般。
哈利左右看了看，在右边的墙壁上他发现了一条焦黑的痕迹，似乎是一道燃烧咒留下的。
他没得选择，只得向右边跑去。
哈利边跑边祈祷，希望那两个人能够冷静冷静，不要真的在火车上打起来。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至少那一位是莱姆斯不是吗？莱姆斯向来理智……然而他现在是一位带着满腔怒火的狼人……
但是西里斯不会让他发疯的对不对？
哈利一直在劝导自己，然而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他完全没有计划得插手了西里斯的命运。
是他试图改变什么。
哦，没错，这似乎都是他的错！
可那又怎样！该死的！
即使万劫不复他依然会这么选择不是吗！
快点……莱姆斯……西里斯……你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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