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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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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经常深陷回忆,说明你的心已经开始衰老了。苏菡曾经把这句话讲给婷婷听,她却接过去,谁没事老回忆过去呀,我只有在王辉惹我生气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回忆他当初对我好的时候,不过我一般都是想象着他以后飞黄腾达的时候,姐们怎么跟着享福呢。其实她是想说最近自己老是会回忆过去,可看着对面一脸憧憬的人,苏菡表示无语,可心里却默念,我的回忆里也有个男人,点点滴滴也都是关于他,可,哪里敢奢望憧憬关于自己和他,只远远看着后来都变成了奢求,因为他直接从自己能获知的世界消失了。苏菡有时候很怀疑地问婷婷,自己是怎么和她当那么多年的姐妹的,明明很多时候,两人说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有一次,那个啥大妞得意洋洋的表示,那是因为她性格好,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不过能和她这个性格上不怎么讨喜,倒是人品还算不错的人当闺蜜,那是因为,看着苏菡一脸好奇地等着答案的样子,然后神秘兮兮的趴在她耳边大声说:“缘分啊!”接着捂着肚子,自己乐的歪道在一边。
      高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如果说非要提有什么印象深的,那就是各种写不完的试卷,和堆积成山的书本。上大学后,因为要帮家里减轻负担,苏菡除了正常上课,其他大多数课余时间都用来兼职打工,这也本该是无聊的时光多,可却是现在经常回忆的时光,因为那四年中,总是穿插着那个叫史洋的男子。可即使是在回忆中,苏菡也依然是那个旁观者而非主角,一个肆意张扬,光彩夺目,风流成性的美少男与一个沉默寡言,性格不讨喜,外表也不出众的勤工俭学生能产生什么特别的交集呢,即使有偶尔的交集,也仅仅只是因为同学关系而已。
      在早晨闹铃响起之前,苏菡躺在床上已经睁着眼睛有一会儿了,晨曦透过窗帘,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苏菡做起来从桌子上习惯拿过手机,看看收件箱,备忘录,原来今天才周三,从周一那天收到那个快递之后,任何消息都没有再收到,一切又都石沉大海了,就好像那个快递没有出现过,或者也许只是个恶作剧,像以前他一贯的作风,没有什么恶意的捉弄人。
      自从毕业后,苏菡也只是从婷婷那里辗转听到一些零零散散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毕业后,他通过关系在一个不错的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和大学里的最后一个也女朋友分手了,然后过着闲散的日子,工作也是个闲差,以前同学里就传他是个富二代,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倒是没有什么再详细的说明,从平时的吃穿用度来看,家境应该是不错的。最多的的倒是关于他和初恋女友江可儿之间的藕断丝连。因为王辉那会儿和他是一个宿舍的,毕业后,两人也会经常一起聚聚,而王辉十足是个老婆奴,每次单独和同学朋友小聚,回来都要一五一十的报备,恰好,婷婷又是个留不住话的人,每次见面都能从他们小区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到这个月花了多少钱,像倒豆一样的数一遍,苏菡也是极有耐心的听着。时间久了,苏菡发现自己像是得了怪病,就像有偷窥癖的人,对住在对面窗户的人因好奇而想办法窥探,而自己正通过最好的朋友一点一点滴在搜集关于那个自己得不到碰不着的人的情况,随着时间流逝,直到那个人的消息消失,这份感情在心底越酿越浓,甚至化不开挣不脱,这种想而不得,失之心痛的蚀骨无力感,最近更甚。
      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这是婷婷为她的来电专门设置的,当时她给自己下载这个暧昧的铃声的时候,还把她自己的名字储存为亲爱的,美其名曰:“你看你手底下都是年轻小姑娘,你这个主管的感情世界是她们平时最爱八卦的,你是大龄剩女,我能拿来调侃,不过可不能给她们机会,我想平时除了你的客户,我打你电话应该最多,这样设置,会让你有种神秘感的。”
      苏菡笑着接通了电话,“喂,妞,今天稀奇呀,那么早给我打电话,又有什么重要特别的事要吩咐啊?”
      “喂,苏菡!”那头的人气急的吼道,“我就知道,如果今天我不打这通电话,你肯定就把这事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苏菡,我算是看透你了,活该你大龄。”婷婷怒其不争的叹息道。通常婷婷直呼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那说明她是真的拿自己没办法而生气了,“啊,不是,婷婷,我最近工作真的挺忙,我有告诉你,我这周要做上年度的报表,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日子嘛,你生日?不对,你今年已经过过了,我生日?也不对,还没有到,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嘿嘿,我真想起来了,相亲,对吧,相亲。”苏菡赶紧笑着补救,“妞,我想起来了,我真不是成心的,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穿上次你为我选的那条裙子,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次你老人家给我选的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儿呢,搞得那么神秘,你也好歹给我透露点啊”
      “你也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放心,这次的是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最合适你的了,菡菡小妞,说真的,这么多年,姐妹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是寝不能寐,食不知味,你要真心疼姐妹,你这次就好好慎重对待,再不成,王辉都鄙视我了,你就不能让姐妹在自家男人面前抬起次头嘛。好了,就这样吧,你抓紧收拾,不然一会上班迟到了,我也得赶紧起来了,要不这个月的全勤奖要贡献给你了,好了,拜拜。嘟嘟嘟…..”那边的人只顾自话自说,说完就撩电话,苏菡刚要“喂”,好歹也让我再说句啊,哎,这个婷婷,以前每次介绍相亲之前巴不得把对方的九族都给报备下,这次却一个字不透露,就甩了个电话来“小妞,下周三晚上,姐妹给你介绍个精英,到时候打扮的漂亮点,记住,×××咖啡馆,一定要去。”
      其实这些年,婷婷是除了苏母最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的,大学那会儿,经过高考,少男少女们,终于得到解放,恋爱成风,看着顺眼的很快都能凑成对,宿舍其他三人很快都有了男朋友,苏菡就成了大家的老大难,因为外出游玩的时候都是结伴,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韩平,那个开学第一天盯着自己看的男生,因为那点小摩擦,也开始关注苏菡,有事没事的也会和她有接触,所以在大家暧昧的撮合下,在凑对的时候,成了苏菡的必备搭档,即使在其他情侣分分合合,再重组的情况下,他们这对对外公示的“情侣档”一直坚持到了大学毕业,甚至到后来工作中,如果对方公司中有酒会等重要场合需要携伴出席的,他们还是最好的搭配,开始的时候,韩平笑着说,既然我们都还没有遇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现在不如就互帮互助,反正都是场合所需嘛。苏菡那时本就不善表达而又比较敏感,在集体活动的时候也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异类,也只好接受大家这个善意。而韩平也看出了这点,所以一直都表现的很绅士。
      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也还只是搭档,婷婷明白后就开始给她安排各种相亲,开始的时候苏菡是很排斥的,可耐不住婷婷的各种攻势,后来这种类似的相亲倒是丰富了苏菡的业余生活,有些也表现出对苏菡有兴趣,但苏菡却找不到感觉,婉拒后就没有了消息,有些没有成的反而发展成了朋友。婷婷说自己长了颗石头心,不知道谁能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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