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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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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满满的回忆

      从公司出来,走几步有个地铁站,坐几站后下车,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苏菡现在租住的小区。这个小区是近几年针对办公室白领开发的新楼盘,刚开盘不久就被抢空了。当时苏菡也有陪婷婷来看过,不过因为王辉还没有想好是否要留在大都市当房奴,所以婷婷好不容易弄到的号,最后只能带着她来参观下了。后来听说其实房子有一半都是被炒房的人抢买后再来转手卖出,或者出租给一些入社会几年的白领的。苏菡现在租住的房子就是从一位专业炒房阿姨那里租来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很标准的白领房,不大,但是对于目前的苏菡来说,这已经是很大改善了,至少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她也能暂时有个自己的窝。按照她现在的职业规划发展,也许过不了几年,自己也能在远离家乡的大都市购买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进入小区,苏菡抬头仰望了几秒天空,似要从这高楼耸立的上空发现点什么,可惜,头顶上方的大城市的天空就像一方格子间,总是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记得小时候,老一辈的人儿总会抬头看天,能从那儿看出明天的天气情况。那会儿,苏菡也总是喜欢跟着抬头往上看,蓝天白云,天马行空,好像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这么多年,她依然喜欢经常抬头看天,可现在却经常越来越看不透,到底是环境污染了天空,还是心迷茫了,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越发的飘忽不定,有时候自己拼了命的坚持,可又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进入电梯,挺直的脊背渐松,穿着高跟鞋的小腿□□了一天,也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苏菡也就由着身体使然,斜靠在电梯扶手上,看着电梯里倒映的另一个自己,头发微乱,套裙也因为坐一天,有些折皱,带了一天的唇彩的颜色在灯光下也没有了早上的光彩,勉强咧嘴挤出了个惨淡的笑容:“苏菡,看来真的是要老了,瞧你那模样”,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6点40,还不到七点。自从搬到这小区,上下班倒是方便快捷了很多,离公司只有几站地铁,再也不用像之前,下班回到租住的地方已经是八点多,每天上下班都跟打仗一样,要倒几次公交再转地铁。可那时候的精神头倒是要比现在足,每天像打了鸡血,几年的摸爬滚打下来,职位资历工资上去了,可时间这把杀猪刀也同样抹杀了很多东西,现在的她,身形消瘦,原本婴儿肥的脸,现在瘦的尖下巴像装上去似的;无论吃什么体重也不上不去,可脆弱的胃也同样会时不时的向她抗议;以前倒头就能睡着,现在却会经常多梦,梦境多是大学那四年,操场,食堂,教室以及那个美如画的少年……

      进门就甩掉高跟鞋,苏菡光着脚径直躺倒在沙发上,再也不用顾忌形象,四仰八叉,躺尸一样,全身心放松地眯着眼,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有门口亮着的昏黄灯光,表明主人回来了。疲惫的人突然惊醒的睁开眼,楞了几秒,望向门口,看着倒在门口的黑色小高跟鞋和放在鞋柜上的一打文件,才惊觉自己是在自己的家中,轻虚一声,扯过旁边的包包找到手机,“还好,才七点多。”
      冰箱有现成的菜,简单的做个青菜肉丝面,苏菡匆匆吃完,又冲个澡,补充好能量,一个温水澡,让紧绷的神经又活跃起来了,头发还没干好,苏菡也懒得用电吹风,直接披散开,拿出没看完的数据报表,再次投入到工作中。曾经听过办公室女人间的谈话,关于女人的事业,大家的一致看法就是:女人,如果你没有自信经营好自己的第二事业,即找个好老公,那么你就要坚守好自己的第一事业,努力工作。金句良言啊,苏菡当时没有发表什么个人看法,但是却一直用行动表示支持,也一直这么坚持的,用自己的上一任上司的话说“苏菡,你最可贵的就是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好好干,我看好你!”对于没有天生优势或者特别天赋的人来说,唯有坚持,才会有可能破茧而出,苏菡就是属于这种人。
      直到接近十点钟,带回的数据才汇总完,披肩的长发早已不知何时干了,苏菡长长的伸个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又去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收拾好一切,从包里拿出那张包装纸和便贴纸看了一会,进入卧室,从床头柜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各色便贴纸,有的甚至已经泛旧,卷边了。苏菡顺手拿起一张,字迹很潦草
      喂,同学,我是坐你后面的同学,老师提问的时候你踢我一下,
      背面是工工整整的——2002年11月5号
      字迹明显和那段话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老话说,字如其人,可这么狂傲草字的主人却不像它的主人。日期的主人倒是符合老话,死板,毫无生气。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像泄洪的闸口,猝不及防,汹涌而来,苏菡随手又拿起一张,每一张都有一段回忆,凑在床头柜的台灯下,苏菡索性按照每张纸背面的日期,重新整理了一边,从2002年一直到今天的这张还没有标上日期的2012年,原来已经10年了。朦胧的灯光下,少年初见时的模样,苏菡还依稀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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