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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青蛙
“栗医生，下班啦？”电梯阿姨见到来人，热情的打招呼，随即按下1楼。
“是的，累了一天终于下班了，”栗粒捏了捏后颈，“今天下午怎么是您值班？”
“老贾有点事，我和她换班了，”阿姨笑眯眯道。
栗粒点点头，刚好这时电梯门开了，她回头说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慢走，栗医生。”
她从医院出来，拐过路口进了小巷，，中午刚下了一场小雨，小巷里的青石板路还带着湿气，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她陆陆续续遇上了几个医院的熟人，拐个弯又走了几分钟，栗粒进了一家咖啡店。
坐下的时候她看了看表，才六点十二，和那男人约的是六点半，栗粒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今天教授给的资料。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女人也不遑多让。栗粒坐的这一桌靠着玻璃窗，天色暗沉，咖啡店的老板打开了吊顶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冷艳的长相上染了一抹暖色。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程纪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绿植挡住了他的视线，使得他看不真切，然而他就是知道，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没有忘记的始终是这个女人。
像十年前一样，他条件发射般扯了扯衣摆，又摸了摸头发，他站在门口太久，柜台后清账的老板奇怪地朝他看过来，程纪一抬头触到他的目光，才如梦方醒，清咳两声，刮了刮鼻尖迈步走向那人。
第一次，没有擦肩而过。
程纪在栗粒面前站定，轻敲桌角，“你好，请问是栗粒小姐吗？”
栗粒正看得出神，一道好听的男低音在耳旁响起，像情人间的呢喃，她抛弃了资料抬头，逆着光，男人，好看。
她请他坐下，迅速而不失条理地将资料拢到一起，放进包里。
“下班了还在看资料，医院工作很忙？”这个自称程纪的男人问道，栗粒正要回答，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将咖啡放置在二人身前。
待她走了，栗粒摇摇头，“还好，只是导师让我看几篇资料。”
“哦——”男人拖长了音，说完却陷入了一阵沉默，栗粒也不知道该起什么话题，她对这人一无所知，导师只说了这是个好男人，绝对的好男人。她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
皮相上看确实是个好男人，发多而密，往后梳露出整张脸，眉目间一股正气，鼻梁高挺，薄唇微启，看他一眼，她脑子里的多巴胺含量直线上升。
栗粒低下头搅了搅咖啡，浓郁的咖啡香钻进鼻孔，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栗小姐平时闲暇时会做什么？”
栗粒本想说看看书下下厨，开口的一刹那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改口了：“邀朋友一起逛街，或者打打网球。”
对面的男人笑了，“好巧，我也喜欢打网球！有机会一起？”
栗粒“嗯”了一声，不想把话说满，“如果程先生的时间刚好合适，那我荣幸之至。”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又是初次见面，来来去去说了几句，便没了话题。
栗粒估计这次相亲要黄了，这么帅的男人，辜负了老师的一片拳拳之心，她在心底愧疚了三秒钟。
程纪不想弄砸了这次相亲，脑子飞速转动起来，姓名、年龄、工作、爱好都聊了，还有什么？
家、家、家庭！
“栗小姐家里是独生女？”
栗粒喝咖啡的动作一僵，垂下眼摇头，“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多大了？栗小姐脾气这么好，两姐妹感情应该很不错吧。”
“比我小十天，关系一般吧，不常见面。”
程纪一愣，默然，“不好意思，我——”
“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是我继母的女儿。”
她说话不再怡然，程纪还想再说两句补救一下，栗粒已经站起来，一面看表一面说，“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还得去上晚班，耽误你的时间了。”她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一共一百六十五。”
栗粒刚掏出钱包，程纪递出两张一百，“谢谢，不用找了。”
这种场面服务员见多了，一看就是相亲的男女，她迟疑地看着栗粒，不确定她是否坚持要AA。
栗粒原本确实打算AA，不过他既然已经结账了，她再和他拉拉扯扯，不免显得小家子气。
她收起钱包，“那今天就谢谢你请客了，回头回请你。”
“我送你。”
“不用了，这里过去不远就是医院。”
“没事，正好我的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栗粒正要妥协，
“车牌号尾号918的车主麻烦可以移动一下您的车吗？”老板在门口喊。
“尾号918的车主在吗？”
没人站出来，老板也不敢多吵这些客人，为难地冲保安一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咖啡店重新恢复了安静，栗粒一笑，“那一起走吧。”
程纪紧绷的脸上一放松，泛起浅淡的笑意，中和了硬朗的五官。
这使得栗粒转身前诧异地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动作当然没有逃过时刻关注她的程纪的眼睛，她转身之后，程纪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医院门诊部，分别的时候，程纪向她要手机号，下次联系，栗粒没有迟疑就给他了。
程纪有些惊讶，“怎么了？”她问。
“没有。”他掏出手机，摁下她的手机号，摁完又点了拨通，栗粒的手机在上衣口袋嗡嗡震动。
存好连串的十一位数字，程纪点头，“你快去上班，我先走了。”
“慢走。”她摆摆手。
栗粒站在台阶上目送他离去，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又等了一会儿，她插着口袋慢慢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今晚不是她值班，回去睡大觉吧。
渐渐地，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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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不小心睡了竹马以后》
姜品西没想结婚的，但一不小心在晁昭昭肚子里撒了种。
晁昭昭没想生孩子的，奈何神志不清爬上了姜品西的床。
四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一重逢就搞出来个大新闻，是奉子成婚奉子成婚还是奉子成婚？
又名《小学鸡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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