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科学万岁

　　德国，柏林，勃兰登堡门——
　　颜安卿打量着石门上栩栩如生的青铜战马，前蹄高抬，即使是缰绳也无法束缚住这些野性的马。胜利女神尼刻张开身后的翅膀束缚着这些四匹战马，她的右手手持带有橡树花环的权杖，权杖在整个雕像的中央，在花环之中的铁十字勋章象征着骁勇，虽然这东西总是和纳粹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在120年前就已经有了，是普鲁士国王颁发给战士的荣耀。
　　一只苍鹰用铁爪抓住那花环，颜安卿调整了一下角膜上的透镜，看到了那苍鹰的额头上有着皇冠。有一个历史学家的母亲就是这样——虽然对于颜安卿这种过目不忘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普鲁士国王的皇冠。
　　颜安卿其实对艺术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果是涉及到心理学他才能稍稍打起一点精神。不过在他看来，艺术大师全都不怎么正常。贝多芬躁郁症（狂躁症和抑郁症同时有表现），李斯特有偷窃癖，梵高有癫痫导致的躁郁症，画呐喊的爱德华·蒙克焦虑。
　　其实说起这方面，科学家也正常不到哪去。牛顿和好几种精神疾病沾边，达尔文有场所恐惧症，哥德尔有被迫害妄想症。
　　不过颜安卿没有资格说这些就是了，他自己也是个躁郁症患者，一会暴躁的让人害怕，一会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精神分裂倒是没有，他纯理性思考的比例太大了。哦，还有自闭症，只不过他的理性压了下去，不怎么能看出来，目前分析出来的只有协会的寥寥数人。协会里有精神疾病的研究者占到六成以上，而这六成中的四成都是在协会带项目的。
　　王思推着轮椅，其实他也从来没出过国，像他这种处理机密文件的都很少出国。只不过因为他和颜安卿熟悉一些，颜安卿的价值又比情报高，所以放出来陪着他。
　　沈明没有跟过来，这家伙一点也不会伪装。军人的腰杆挺得太直了，放松反而不会了，而王思会伪装。
　　还有另外一个情报科的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拎着一大包高热量的零食，递给颜安卿。
　　颜安卿接过那一大包零食，高热量的东西就被他三口两口地吃了下去。
　　“呃，博士，您流鼻血了。”王思低头不经意地瞥了颜安卿一眼，看到他鼻子边上的一丝血迹，猛地吓了一大跳。
　　“……没事。”颜安卿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的确是在安全范围内。他的安全范围和别人不一样，只要不损伤到大脑威胁到生命，都是在安全范围内的。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怎么好，其实在以前腿没问题的是有也是病怏怏的懒得走。
　　随手擦了擦鼻血，抬起头看向边上的一台收音机，用德语说道：“看够了吗，佐拉博士？”
　　王思如临大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吗，他不像颜安卿能三分钟搞定一门语言，但是简单的词汇还是没问题的，听到关键词“佐拉”“博士”，他立刻警惕起来，把手摸在了腰间的枪上，顺着颜安卿的目光，看向了……收音机？
　　颜安卿拿起了那台收音机：“我不想强闯，所以在这里等着，你的态度让我有点失望啊。”
　　收音机滋啦滋啦地响了一会，响起了一个男声：“不，颜博士。我只是想更加了解您一下。”
　　“谁能想到九头蛇的总部在勃兰登堡门地下四百米呢？”颜安卿拨弄了一下收音机，用指甲抠了抠。
　　佐拉感觉自己浑身发凉，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台收音机：“颜博士，您别把这收音机拆了啊。”
　　颜安卿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第一次直面这种超自然物品，想动手拆纯属职业病犯了。
　　系统再次诈尸：“别忘了不能研究这些超自然的物品。”
　　颜安卿没搭理它，这台收音机拆了也只是一台收音机，他刚刚纯属手贱，遇到新奇的生物/仪器，总想先解剖/拆开为快。
　　“行了，你的人呢？”颜安卿晃了晃收音机，虽然说不拆开，但是还是很好奇地打量着。颜安卿的晃动幅度很大，但是他没多大的力气，晃起来也没多大杀伤力，“不要耍什么小花招，如果这里地下有什么爆炸的话，德国政府肯定会过来探究的。”
　　虽然说九头蛇在德国势力很大，可是勃兰登堡门可是有各国的游客，这么一震，别说德国了，所有国家都要来探究。
　　佐拉博士滋啦滋啦响着，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沈明挤到一边。沈明即使是猝不及防，也不应该就这么被推开，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看着那个黑衣男人推着颜安卿走去，冷静了一下，跟在这个男人身边。
　　颜安卿很淡定，随便别人推着，他手里还拿了个佐拉博士。佐拉博士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伤害他这个优秀的合作者：“他是巴恩斯。你们的算盘打得很响。”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明明是危机四伏，但是被颜安卿说得不足挂齿。
　　他知道巴恩斯是谁，也知道他是冬兵，强大的战斗力，机械右臂，都说明了他强悍的战斗力，表明了王思打不过他。而且是你们不是你，这种事情佐拉博士不会去做，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做。
　　佐拉博士很坦荡，他知道面对颜安卿这种聪明人，与其隐瞒，不如用很少的语言吐露出最少的信息：“是的。”
　　佐拉博士其实是很不赞同红骷髅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换成颜安卿，估计能转换成一堆情报。
　　可是他没有办法决定。
　　无论再怎么隐瞒，总有一些信息会暴露出来，只是多少的问题。
　　冬兵沉默地推着轮椅，就像是个机械一样，洗脑状态的他其实和机械并没有什么区别。
　　“给你们个提议，”颜安卿突然开口，“你们的洗脑并不完备，小心被反咬一口。”
　　佐拉没法回话，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红骷髅的强势不是一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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