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川开酒楼

　　《我在洛川开酒楼》文/周防夫人

　　柳依依出了门，顿时觉得天地都开阔了，看了看天气，对彩苓道：“我看今天天气不多，反正离正午还有一刻钟，我们在逛逛呗？”

　　彩苓手上拖着三个盒子，道：

　　“你问我做什么？我都快成你的丫鬟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依依看她不开心，赶紧从她手里抱下两个盒子，“什么丫鬟不丫鬟的！你是我的小姐妹！”

　　彩苓瞪了她一眼，抢过她手里的东西道：“你闭嘴！逛你的。”

　　柳依依手一空，立马嬉笑着去挽着她的手臂，两人携手去逛裁缝店和成衣店。

　　逛了一遭店铺，回到金枝园的时候手里满满的。

　　归故里中柳依依洗漱了一番，湿着头发坐在妆台前把在葛家铺子买回来的第三个盒子递给彩苓。

　　彩苓拒绝：“我不要这个东西，带着耳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看人家干粗活的婆子都带个素银耳环，你怎么就不方便了？”柳依依把东西塞给她。

　　彩苓还是不要。

　　女人做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带这些首饰帕子，万一丢了，留下线索，到时候不管是被江湖侠客抓了，还是被衙门抓了，都是一个死。

　　这个顾虑她以前听彩苓说过，但是她觉得彩苓现在不是杀手，没必要讲究这么多，而且还有一点。

　　柳依依把盒子塞给她，道：“这是生辰礼物。”

　　四月十四，是彩苓的生辰。

　　但是彩苓自己都不记得。

　　去年生辰，也是柳依依为她煮的长寿面。

　　彩苓看着手里的盒子，想起一件事。

　　“我没有耳洞。”

　　柳依依：“......”

　　“那要不然我现在去厨房给你煮长寿面？”

　　彩苓不回答。

　　柳依依看她不动，就要起身，又被她伸手拦住。

　　彩苓道：“我拿去换银子。”

　　说完就不顾柳依依了，转身就下楼回房间。

　　柳依依有点小难过，不过东西毕竟已经送给人家了，况且彩苓没有耳洞，放着落灰也的确可惜。

　　彩苓离开后柳依依等头发干了就上床睡觉。

　　傍晚的时候暮辞还有菏黛先后脚到归故里陪柳依依吃晚饭。

　　吃完饭，三人一起上三楼，窝在柳依依的床上聊天，最先出言是安慰柳依依，结果没说几句发现她心情不错，就不再提。

　　聊着天，暮辞突然道了一句：“菏黛！你屁股下长钉了吗？”

　　是菏黛坐在床上一直不安分。

　　“什么啊！”菏黛道：“我心里有事在。”

　　柳依依奇问：“你心里有什么事？”

　　菏黛道：“我们来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刚起床不久嘛？秦姐跟宋姐忙，也怕知道了人多乱传，我就没说了，但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叫小蛮告诉朝云你昨晚出事了，可是到现在她也不来看你吗？”

　　柳依依听她说，才想起这茬。暮辞跟菏黛看她不说话就知道林朝云没来看她。

　　“太过分了！”菏黛越想越气，再看看窗外的夜色，跳下床就穿鞋子。

　　“咱们找她去！说清楚，这个姐妹到底当不当了？”

　　暮辞跟柳依依一想，觉得菏黛说的有理，纷纷下床穿鞋。

　　柳依依也不想梳妆了，直接从妆盒里捡了一根光秃秃的木簪把头发盘在头顶簪住，转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扶着栏杆，还没动脚，就听到下面彩苓对菏黛和暮辞说：“你们别去了，我晚上跟小蛮拿饭菜的时候看到严沧澜来了。”

　　两人悻悻的返回。

　　因为三楼是个大平层，地方够，柳依依的床就做的很大，她们就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出神。

　　柳依依拔了刚盘好都发的簪子，在手上漫无目的的转。

　　良久，菏黛开口问：“你会不会也有一天为了男人不管姐妹的死活？”

　　她没有具体问哪个人。

　　先回的是暮辞，她道：

　　“不会。”

　　“这世上又不是除了女人，只剩下男人一样东西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为了这一样，就要放弃其他重要的东西？”

　　第二个回的是柳依依，道：

　　“我也不会。”

　　“我贪心，男人跟姐妹我都想要。”

　　最后回的是菏黛，她道：

　　“我绝对不会。”

　　“师父说的对，无论你多喜欢那个男人，也不要为了他把自己是谁给忘了。”

　　菏黛说完便没人说话了。

　　静了许久，柳依依道：“菏黛，你说句话。”

　　菏黛道：“为什么不是你说话？”

　　柳依依道：“因为你话多。”

　　菏黛不服：“你平时话也不少啊！”

　　柳依依坐起来，翻了个白眼，不爽的看着她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安静的小女子。”

　　“你不要这么好笑！”

　　菏黛也坐起来，怼道：“你这个人娇气的很，说你一句能还回来十句。”

　　柳依依乐了。

　　“揭短是吧！来啊！你也不咋地，讲道理前非要先发一通脾气，我比你还小三个月 ，为什么要让着你？不得还回去我心里才舒坦！”

　　“你......”菏黛词穷，想着自小就说不过柳依依，干脆扑上去跟她掐架。

　　柳依依怎么可能怂，在她手还过来就把她手打了回去。菏黛自然接着打，两个人一来二回的隐隐就要闹起来了。暮辞受不了，做起来，道：“你们打架也别往了我还在中间。”

　　柳依依道：“对啊！你还在中间。”

　　菏黛丢来一个眼色，柳依依接了，随即两人大叫一声把暮辞给扑倒了挠她痒痒。

　　暮辞痒的受不了，哈哈大笑。

　　三人劳作一团，轮流被压在床上欺负。

　　玩得太疯，累的不行，暮辞也懒得再穿鞋整理衣服回去，就提出来跟柳依依一起睡，菏黛不乐意，也要一起，最后三个人跟小时候一般，盖着同一床被子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

　　三人无忧无虑睡到极好。

　　柳依依将醒之际突然想起一件事，爬起来摇醒旁边的菏黛，问她：“前天晚上子期是不是跟我说今天上午陪我去王屠户家道谢？”

　　菏黛被她摇醒了本来不开心，正要发脾气，闻言一想，道：“是有这么回事。”

　　柳依依赶紧床，穿了鞋子，随意找了一件外套披上往二楼去找彩苓。

　　一楼的门一向是敞开的，休息一般都是在二楼的茶室和书房。

　　曲子期辰时到的归故里，被门口的是十来岁叫春荣的小丫头迎到二楼的茶室，春荣也不认识他，不让他进书房，他只好在茶室里消磨时间。

　　柳依依的茶室里果子，蜜饯，茶点，应有尽有，摆放茶叶的就有足足一个小架子，曲子期都打开看了看，青茶，红茶，黑茶，绿茶，一个不缺，每个罐子都不重样。

　　想来是姑娘家能玩的不多，只能靠这些打发时间。

　　多时，头顶的上的地板有了踩地的声音，慌慌张张的，把楼梯也踩得响响的。

　　柳依依急得不行，人刚到楼梯口就喊在喊彩苓，一边喊一边就下了楼，她就往茶室里走，刚跨过门槛，就看到珠帘后面的塌上坐了个青黑的身影，手里正端着茶。

　　曲子期没动，果然，珠帘外的人影“啊！”了一声，捂脸奔会楼上了。

　　茶盏送到嘴边，自己都未发觉，多了个弧度。

　　柳依依上了楼，过了几息，楼上一片零乱的脚步声。

　　约莫一炷香时间，菏黛跟暮辞整理好妆容，到二楼茶室，隔着珠帘给曲子期见了礼，感觉回各自的住处了。

　　彩苓不在还好有春荣在一楼，她听到柳依依叫彩苓，就上二楼来看，看到柳依依慌慌张张的从茶室里跑出来，就追了上去。

　　柳依依赶紧叫春荣，让周婶打水上来给她洗漱。

　　饶是她赶着，打水还要些时间，打扮的时间也不能少，花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柳依依掀开茶室的帘子。

　　柳依依不好意思，走了几步不走了，探出自己的小手。

　　曲子期了然，握着她的手往牵过来。柳依依到了他跟前，身子一侧，稳稳当当的斜坐在他的腿上。

　　柳依依用食指勾着他的领口拉了拉，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春荣告诉我？”

　　曲子期握住她作乱的手，道：“不想打扰你休息。”

　　“我睡得够够的！昨天一下午都在睡。”

　　柳依依问他：“你休息好了吗？”

　　曲子期点头嗯了一声，道：“不止休息好了，还了却一件大事。”

　　“哦？”柳依依看向他，果然从他一贯清冷的脸上看到了放松之情，便猜测：“是不是你说的碎尸案水落石出了？”

　　“对。”

　　曲子期道：“这件事还跟你的事情有关？”

　　“我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

　　曲子期道：“李达就是碎尸案的凶手。”

　　柳依依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胸口半天没说出话。

　　曲子期接着道：“前天晚上我在月亮湖弄堂的一家铁匠铺看到了一把疑似凶器的武器，昨天你走后我带人去盘问，铁匠铺门开着，但是隔壁绣庄的绣娘说昨晚铁匠铺根本就没有关门，还提到铁匠的娘子大约四五天前回了娘家，我们生疑，就进去搜寻，在他家的床底下见到了碎尸案的头颅。”

　　柳依依这回没有气可抽了，道：“那真是他的娘子？”

　　曲子期点头。

　　柳依依道：“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愁怨大到能把正儿八经娶回来老婆都杀了，还是分尸的死法！

　　柳依依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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