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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奴婢告退，王爷，王妃早些休息。”小玉示意其余丫鬟把水盆收拾下去，自己把床铺好，转身把帷幔放下，福身后退出房间。
阮妡脸上通红，因为刚才小玉带着人进来时，她身子不便，背上的伤她自己还不能动，所以只有戚淮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这会儿，她正坐在戚淮腿上，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不出来。
这些丫鬟们也真是，还以为她没瞧见他们脸上的偷笑吗？嘴角翘着的弧度都已经出卖她们了。
房里点着灯，阮妡趴在床上看着从刚才小玉们离开后就一直坐在那儿看书的戚淮——难道她对戚淮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倒不是她想入非非，就是、就是戚淮身为男人，还是她的丈夫，几次为她换药，夜里还住在一个房里，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法，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阮妡不懂这些，娘亲去世的早，家里奶娘更是早就离开县衙了，县衙里，除了鱼儿外，就是几个伺候收拾的丫鬟，都是些黄花大闺女，别的都是一群男人，全是县衙的衙役们，谁也不会来和她说这些事。
所以她也只是从那名青楼女子口中知道一些，别的再也不知了。
“你还要看书吗？那我先睡了。”
戚淮楞了一下放下书，忍不住笑问，“原来王妃是困了，想要本王陪着就寝，正巧，本王也困了。”
呸呸呸！谁要他陪着睡觉了！她又不是三岁娃娃！
瞪一眼戚淮，“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谁要和你同睡，你爱和谁睡觉就去和谁睡，反正——”
“王妃这话可是在生气了？本王府上可就只有王妃一人，王妃莫不是要我去和那些丫鬟们睡觉？”
“无耻！”
戚淮走上前，站在床边弯腰看着躲闪不及的阮妡，瞥见她因为牵动伤口皱了下眉头，也跟着皱眉道：“身上有伤还乱动，你是怕你这伤好吗？”语气里有些责怪，手上动作倒是轻柔，把人抱起来往床里面挪了一些。
见阮妡委屈的侧躺在那儿，睁着眼睛看他，摇了摇头，觉得阮妡跟个孩子一样，吹了灯脱掉衣服躺在她旁边，低声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你……那个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什么，你说便是，我不和你生气。”
阮妡纠结了一下还是红着脸问道：“那个、那个小玉说你以前和你的先王妃都是……不住在一起的，而且你多数住在军营里，真的假的？”
闻言戚淮想小玉这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竟然在阮妡面前说这些，“王妃是想问，本王和那王妃是否有夫妻之实吗？”
“呃……”
“没有。”
阮妡脸上露出惊喜，心里竟然比刚才高兴许多，往前凑了一些，也不怕靠近戚淮，“真的吗？那、那你为什么要救她？是可怜她吗？那让她做王妃，不是不符合……规矩吗？难怪那些人说你浪荡风流，不知礼教，你……不在乎吗？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感觉到阮妡的高兴，戚淮伸手搂着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阮阮你说，本王是什么样的人？”
问她吗？阮妡眼底浮现迷茫。
其实她也不知道，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性子说不上好，而且多处有冒犯，戚淮也不像是别人那样斥责她，反而是在允许的范围内由着她胡闹，有的时候比她爹还宠着她任性，所以……
“你是个好人，你知道去农田里种地，爹说过，能视察民间疾苦的人都是好人，你还帮爹破了案子，这也算是做了好事，你还不怪我平日没规没距的说话做事，也算是好人了，除了脾气有些怪，摸不透外，换作寻常女子见到你这模样，那肯定都会倾心于你。”阮妡说完，抬头看着戚淮，像是求夸奖一样。
戚淮失笑，低头用下巴蹭了一下阮妡的头发，“那你呢？你不倾心于本王吗？你不说寻常女子都会倾心于本王。”
“所以我是那不寻常的女子嘛～”阮妡说完低笑一声，“嫁给你倒也不坏，似乎很有趣，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所以我能看到许多趣事，反正我也没有心上人，既然要嫁人，对象是你倒也不坏。”
“仅此而已？”
“不是，哎呀你这人真的是，我好歹是个姑娘，你总不能让我说一些羞人的话，你……”阮妡别扭道：“反正不讨厌你。”
戚淮无奈搂着阮妡，觉得怀里这女人更是不寻常了，简单直接又好似什么都明白，大概是真不同寻常女子。
“日后和我回京，会不舍吗？”
“什么？回京？！”
那岂不是要离开这里，也要离开她爹了吗？她从小到大还从未离开阮安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去了京城，那来回也要一月，一年岂不是都见不到几面。
想着心中委屈、不舍涌上来，盯着戚淮快要哭出来一样。
“怎么说着还哭了，回京是肯定要回去，但不是现在，你先哭上了，真要离开，你怕不是要趴着县衙门口的鸣冤鼓不愿离开了。”戚淮哭笑不得，刚说阮妡不同寻常女子，这又和一般女子一样了，倒是比一般女子还要像水做的。
瞪一眼戚淮，“谁让你说这件事情来惹我眼泪，明知道我和爹的感情深厚，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看望他？不是有回门一说吗？”
“你倒是知道回门，再过两三日，我带你回去就是。”
“这话你说的。”
“是，那王妃可以睡觉了吗？夜深了再不睡，怕是明日你醒不来，小玉又要误会了。”两人只是同床而眠，也不曾有什么。
偏偏小玉每次见阮妡起床晚了些就一脸打趣的笑意，让阮妡尴尬，戚淮也难以言明——要真是因为那事儿起晚了倒还好说，这偏偏不是。
阮妡闻言，连忙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事，流氓！”
“可刚才是谁盯着我看？该不会是自己在想吧？”
“谁说的，我只是看你那样，我们俩这般你该不会是不能行——”阮妡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说漏嘴了，又紧闭着眼，闭紧嘴。
戚淮挑眉，不能行什么？
看来，这圆房之事，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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