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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号自杀房间
401号自杀房间
五年之前,有女孩从401号房间坠下,像断了翅的鸟,绝了所有的梦,只因男友和好友有了同飞的翅膀。
两年之前,有女孩从401号房间落下,像未成熟的果实,拒绝了丰收的秋,只因男友与好友收获了爱情的季节。
现在,我听希眉婉娩道来这间房的传说,一直笑脸相迎。希眉与我自高中便形影不离,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开了一家服装店,但最近周转不灵,也因为这样才希望和我同租减少开支。
“小纯,你真的愿意搬来和我同住吗?”希眉开了窗,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着实没有鬼屋的概念。
“是啊,你看从这儿直接就能看见我工作的保险公司,实在很近。”我倚在窗台向下望,一片嫣红的玫瑰,绚丽夺目,震撼的美。
“小纯,我把你的行李拿过来了。”进门的男子有着温柔的语调,眸子深处藏着暖意的泉。他叫陆远,是我和希眉的学长。
忘不了第一次见他,校园里的桃花艳色无边,清风一剪,旋舞漫天。他站在我面前,头发软的像刚钻芽的嫩草:“同学,我帮你拿行李吧。”那一刹那时间静止,有一滴水从他眼里直落入我的心里。从此以后,心湖只映着一个影子,波光粼粼。
“远,平时就不见你这么上心,昨天我找你出去你都懒的动。”希眉倚在门口,语气带着些许酸意,表情却很轻松。
“男人为了温顺的女人是什么都愿意做的。”他转过头看我,定定的说。
“那好,小纯。反正他就住在楼下,你可以尽情的支使他。”希眉点烟。
陆远冲我笑笑,一脸无奈:“我跟同事还有约,我先走了。”
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目光绵绵。他总是这样,温柔的好脾气,永远谦逊的态度。不该属于任何人,只该属于回忆。爱慕他这么多年,他总像初次见面那般干净,似乎只是那个不解风尘的少年。但是。。。。。。
“希眉,我不明白。你们既然在交往,为什么你不和他同居?”
“我和远之间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希眉仰头吐了一个烟圈。
我的视野开始变的朦胧,她的侧脸十分深刻,嘴唇丰润,鼻梁高耸,罩在雾里,有种颓废的美。希眉呵,令人迷醉的女人。她不多言,但笑容蛊惑。她有着魔性的魅力,吸引所有男人一探究竟,陆远自然不能幸免。
黄昏总意味着逢魔时刻,据说妖魔喜欢在这时出来颠倒众生。我从公司回来,看见这座漂亮的四层小洋楼处在夕阳的余辉中,静静挺立,美的不可方物。
推门而入,希眉早回来了,做了一桌好饭等我。
“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了,要不要叫陆远上来?”我说。
“不必,他早有应酬,吃不了明天再吃吧。”希眉沉了脸,显然是不想我再提关于他的一切。
吃过饭,相安无事。我洗碗,希眉讲电话。她叫他“Jack”,谈的亲热。
我认识他,一家酒吧的DJ,惯于风花雪月,逢场作戏。希眉笑的万般娇媚。我自心底产生一种恨意:她怎么能不珍惜?我视如珍宝的人她却视若敝屐。
夜色浓郁,希眉煮了咖啡递我:“放了新鲜的肉桂粉,尝尝吧。”我接过,尝了一口,味道真是细致入味,幼滑香醇,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刺激味觉。
“早点睡,祝你好梦。”希眉替我关了门,悄身而出。
今晚月光稀疏,夜黑的迥异。我一直睡不踏实,断断续续常醒。因为,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笼罩着:有人在看我。
没来由的,我拧过身去:一双晶亮的眸子正透过门上的小窗在狠盯着我!
我吓的汗毛倒竖,睡意全无,想马上坐起身来。可是身体像被人点了穴,始终一动也不能动。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我瞪圆了眸子,已经不知所措。那人是谁?究竟想干什么?他想害我吗?恐惧已经压到喉头,那双凶恶的眼睛始终不肯离去,反而更加深刻的凝望着,注视着。。。。。。忽然,“它”沉沉的笑了,是女人的声音。我马上联想起在这房间逝去的房客。难道说她们要把诅加诸在我身上?手脚一直不能动,但意识无比清醒。我该怎么办?
一朵云忽地遮住了月光,屋子里漆黑一片。再亮时,那双眼已经不见了。
“昨天晚上,有人从门口看我。”吃早饭时,我对希眉和陆远说。
“开什么玩笑,你真的相信这屋里有鬼啊?”希眉哈哈大笑,差点揭翻眼前的饭桌。她笑是因为了解我,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
“希眉,这没什么可笑的,我也感觉这屋子怪的很。”陆远打断了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一本正经的说。
“好了,够了。我一大早不是为了和你吵架。”希眉把陆远拉近身边,语气暧昧:“今晚我去你房间,等我。”
声音不大,但足够引起敏感的我注意。她不清楚我的感情,自然不会了解我的伤痛。这是一种无法流于表面的伤痛。没有男人,女人情比金坚。有了男人,女人的友谊化作一把金沙,风吹过,徒留惆怅。
“小纯,我下楼了。你不是很喜欢我煮的咖啡吗?我特意给你煮了一壶。”今夜的希眉浓妆淡抹总相宜。她的喜悦由眉梢直接透露,美的像秘密花园里的妖精。
“祝你们和好如初。”我言不由衷的说。
这般花样绚丽的人儿,谁不爱?希眉是冰美人,但若溶了,就是一股柔水儿,绕着心,打着旋,一波接一波撩拨人的魂儿。
夜更深了,我辗转反复,始终难以安稳入眠。窗外传来一阵阵女人细碎的呻吟声,声声入耳,丝丝入扣。那是关于希眉的,关于陆远的。
不,不应该的。我睡前明明把窗户关上了的,现在居然大畅四开。那些声音侵入我的脑海里,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它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妒意和恨意。他们不该折磨我,不!我只是默默爱着陆远,我没露出任何破绽,我不该备受煎熬!
我试图爬起来去关窗,可身体却像昨天一样僵硬,丝毫不能动弹。泪自眼眶倾泻而出,是屈辱的泪。我不清楚这个房间是否有所谓的“灵魂”,但我清楚如果真的存在,“它”显然乐意见到我的挣扎。
“咣当”,天渐亮了,我听见希眉摔门而入的巨响。我赶紧迎了上去。
希眉脸色发青,已经气的浑身哆嗦了:“小纯,我和陆远完了,真的完了。”
“不会吧,陆远这么好的人。。。。。。”
“好?那好送给你了。随便吧。我晚上要清货,后半夜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了。”希眉打断了我的话,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送给我了?你确定么,希眉?我听见了自己的心声,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夜幕再次降临,一个人影打开了401号房间的门。
“它”在门口泼了一滩水,将一根电线插进插座,另一头剪断直接绕在门把上。
“只要她一开门,电流就会通过门把和水使她触电身亡,之后再造一个心脏麻痹的假象就可以了。”那个人阴沉的笑了笑,目光凶恶。
忽然,“它”不小心碰到了书桌,一只笔应声落下,惊醒了那个人的思绪。
我清醒过来,竟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电线!不!难道我想杀了希眉吗?只要她不在了,陆远就属于我了,我曾经这样想过。但是我并没有想把她残忍的杀害。希眉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办出这种事!
冥冥中,我感觉到了这屋子阴森的气氛。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人想让我这么做。
我慌忙扯断电线,打开门向楼下跑去。这屋子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小纯,你怎么了?”陆远刚开门,我便一头撞进他怀里。
“陆远,那屋子会让人发狂!”我稍推开他一下,面色凝重。
“出了什么事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我没事,道是你和希眉真的分手了吗?”不可以告诉他我的所作所为。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几乎铸成一场无法挽回的大错。
“真的分手了,真的。”他坐进沙发,一脸平静:“希眉的店最近周转不灵,我们为这事吵了好久。刚开始就是斗气,较个真儿。时间一长,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太累了,累到我都无法负荷了。”说到这儿,他低下头去,眸子隐隐的闪,又恢复了那样一个单薄的少年,将命运加在他身上的痛,沉沉淀进心底。
“陆远,你该知道我是不愿你难过的。”这个面容精致的男人曾经只属于我。我们一起卧在草坪听过同一只Mp3,我们一起骑着单车跋山涉水只为寻找一片绿,我们只是没有一起相爱。
“小纯,”他一把拥我入怀:“我们该相爱了。”
我合目,有生之年听见此话,再无遗憾。
我们用力的接吻,从沙发翻滚到地上,他狂热的气息让我心神荡漾,这一刻的幸福,我愿用一生的痛来偿。他抱我起身,一同依偎在他的单人床上,相互抚慰,喃喃私语。我仔细端详他激昂的眸,慢慢品读当中的情思。
“铃。。。。。。”,刺耳的电话打乱了一室的绮色。陆远示意我不必理会,但那电话越加激烈,誓有拆屋的架势。
无奈之下,陆远按了免提。“远,是你么?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要分手了,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的心霎时凉了下来,那是希眉。我从没听过她那么无助脆弱的声音。
“希眉,我们真的分手了。”陆远说,同时用手抚了抚我的脸颊,他注意到了我的情绪。
“因为小纯,对不对?她不在这儿,一定在你那儿!你们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希眉用力大叫着,字字泣血。
我满腹辛酸,但无力辩解,是我先认识陆远又怎样,毕竟是他们先交往的。
“希眉,我对不起你,因为我真的只爱小纯了!”
“陆远,你让小纯和我讲话。”希眉的声音气的直发抖。
我使劲摇头,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如今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希眉,我真是低贱。
“希眉,小纯她不想讲话,拜托,放过我们吧。”陆远拭去我脸上的泪,眼中尽是不舍和自责。
“我什么都没了。”希眉冷冷的说,电话立刻断了。
我和陆远都没再说话,呆呆的凝望着。我清楚希眉的性子,她被逼急了是有股子狠劲儿的。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窗口直直的坠了下去,姿态优美且坚决。我们恍惚间不知所措。但陆远慢慢恢复了理智,拉着我向楼下跑去。
玫瑰丛中趴着的正是希眉。陆远想扶她起来,却摸到脑后一滩暗血,她那娇艳的面上如今只剩下一片惨白,只有唇上一道鲜红缓缓而下,她手里紧攥着我最喜欢的白裙子的残布。我心寒了,她必是恨我入骨,才会嫁祸于我。
陆远费劲儿去掰她的手但未能如愿。“二楼的李小姐前几天去旅行了,一楼现在还没租出去,看来目击者只有我们了。”陆远说。
“我们应不应该报警?”我站在原地紧张不已。
“不可以,”陆远坚决的说:“那你一定会被警察怀疑的!”
我惊住了,因为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我去把车开过来,我们把她丢进城东的江里。”陆远心痛的把我揽进怀里,我感到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平稳。在这样凄凉的夜里,是他的镇定安抚了我紧悬的心。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春光明媚。打开电视听新闻,天下太平。
我的心情虽然低落,但起码心里的负担多了陆远来分担。陆远于我已是如此重要。他是我心灵的救赎更是我罪恶的分流,我依赖他,全心全意的依赖。
“喝杯葡萄酒吧,你最近真的很憔悴。”欢爱过后,陆远温柔的递过一只高脚杯。
我浅尝一口,醇香浑厚,微酸带甜,更有一丝苦涩勾的我回味无穷。
“谢谢,我该上楼了。”一饮而尽,同眠至天亮是心境纯白的爱人所专属的特权,我不是。
夜,月明而心凉的夜。我躺在床上,眼睛雪亮。是的,我又失眠了。有阵子没有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了,而上次是。。。。。。
顿时,这个只有我一个人住了的房间显的如此阴森。我知道我不应该给自己制造这种氛围,但我仍然抑制不住的向门口的小窗望去:满脸惨白的希眉正带着一脸幽怨狠狠的盯着我。
我吓的马上清醒了,但身子似前一阵子一样定在床上动弹不得。希眉的脸如此清晰,定在窗上如此绝望,如此愤恨,怨恨的目光几乎吞噬了我。一种死亡般特别的阴冷席卷了整个房间。
“希眉,我不求你原谅,带我走吧。”我泪如泉涌,大声喊道。
没有回音,希眉似一阵风,消失了。
够了,该告诉陆远了,我已经不想在这房子住下去了。会疯,真的会疯,穷其一夜,再无倦意,我流泪至天明。
“曾小姐,好久不见。怎么不见和你同住的范小姐?”一下楼,正好和二楼的李小姐碰了个照面。
“她去旅行了。”我很快说明。
“旅行?旅行好啊。我前一阵子也去旅行了,还是楼上的陆先生送的票呢。”
陆远?他送票给李小姐干什么?“那是哪天的票啊?”我问。
“就一个礼拜前,他告诉我那票必须当天用,说自己有事去不了,就给我了。他这个人还真是不错。。。。。。”
李小姐还在说,可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个礼拜前,希眉跳楼了。
我告别李小姐心灰意冷的爬至顶楼,向下鸟瞰,风清爽的卷起我的头发,就这样坠落而下不知感觉多惬意。
我闭目,这个一生都仰着骄傲头颅的美人儿是何其壮烈,连死都死的超凡脱俗。她这辈子始终都是色彩浓郁,令人过目不忘的油画。而我做为应景的框也该抽身了。
夜再次凝结,我用尽全力感受陆远的所有。他的气味,他的感觉,我要用身体全部记录,将来在每个寂寞的夜晚再去慢慢释放。
“小纯,你今天怎么了?情绪不是很好。来,喝杯葡萄酒吧。”陆远真是温柔,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心灵。
“陆远,我有点冷,把那边的外套帮我拿来好吗?”
他应了声,下床去拿。我扭头将酒倒进床边的盆栽植物里,然后笑颜如花:“谢谢,我该上楼了。”
房间潮冷的像沉寂千年的古墓,我屏息凝视----那门上小小的窗。
希眉如期而至,惨白的脸,恶狠的眸。
我说:“安眠药量掌握好是可以制造“鬼压床”效果的。”我说:“脚上绑保险绳跳下,解开,再躺下,二分钟绰绰有余。”我说:“我差点忘了你以前是游泳队的,闭气于你易如反掌嘛。”我说:“希眉,你愣着干吗?快进来啊。”
于是,门开了。“死了”的希眉恼羞成怒道:“没错,你说的都对。你忘了,你刚进保险公司上班时,我们半开玩笑为对方买了保险,你如果死了,我的服装店就可以运转了。”
“希眉,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情义吗?”不求别的,眼前这个冷酷的女人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没有,从陆远这么容易就能勾引你开始。我恨□□的你!”希眉已经面目狰狞:“本来我是想吓的你畏罪自杀,但是我等不及了,所以今天你一定要死。”
她亮出一条结实的尼龙绳,一步步靠近:“今夜,你要“自缢”在这屋里。”
我不再吭声,握紧了藏在被子里的新买的钢制棒球棍。。。。。。
门再次打开了,陆远径直向面朝下趴着的女人走去,那女人戴着宽大的睡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她深度昏迷着,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陆远抱起她,小心翼翼的向窗口走去,他步伐稳健,面上还带着一丝羞涩。打开窗,稍做吸气,他把她从窗口扔下,她甚至都没喊一声,就安静的溅成一片血花。
我打开衣柜门,缓缓而出:“陆远,你果然想害我。”
他回身,大吃一惊,满眼都是恐惧:“那我丢下的女人是。。。。。。”
“希眉。”我替他接上。
此刻,陆远仿佛失了一切力量,瘫坐在地上,清澈的眸子似乎被雾氤氲了,淡淡泛着泪光。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忽然捂住脸,于是,黑暗中传来了轻轻的抽泣声。
“你,有没有爱过我?”屏息,我提出了最后的问题。今生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这个男子,我从没奢望他会有所回报,但起码他不该骗我。
“抱歉,没有。至示至终我都只爱希眉一个,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他甚至都没抬头看我,现在的他大概也无需粉饰了吧。
“再见吧。”我抹去狂涌的泪,向门外跑去。
“站住!你不可以报警!”陆远猛地从地上跳起,像只敏捷的豹子直奔我追来。
我反手锁上门,将绕门把一周的电线插头连上。接着,我听见水花溅起的声音,他双手转动门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切都静止了。我拭去泪,拔去插头,推门而出。
陆远沐浴在月光中,睫毛长长,发出小猫般柔软的呢喃,仿佛回到了温暖母体的婴儿。我将他搂在怀里,最后一次亲吻了他的头发,再见,我珍爱的陆远,你可以永远守望你要的幸福了!
我把他从窗户推了下去,终于看见他和希眉愉快的倒在花丛里相依相偎,玫瑰嫣红无比,大团圆结局。
接着,我溜回单位,继续加我的班。爱我的同事小刘愿意制造我的不在场证明,情意之深亦如陆远。代价是我将成为他娇艳的妻。
“可以叙述一下二位死者的关系吗?”身着制服的警察问。
“他们是情侣,”我拭去眼角的泪,仍是满脸悲伤:“最近他们常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但是,他们不会就因为这样离我而去的,他们太傻了。”
“看样子,似乎是徇情事件,男的先把女人击晕再扔下去,然后自己畏罪自杀。”我听见两个警察悄声的议论,心中泛起一丝笑意。
当我搬出那所房子时,我看见夕阳下的玫瑰花争相怒放,血一般的激情,似乎在等待下一个牺牲者的滋润。无端的,背后蒙起一阵寒意,也许有人在暗处向我狞笑,但我已经不敢再回头,也许冥冥中有人使我和希眉都产生了杀意,但我已经不想再确认。
至此,我再没有听说过有关于401号自杀房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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