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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市公安局局长头疼，刑警大队队长孟林强也不比他好多少，经过媒体的熏染，北市已经成了一个事故多大地，现在大家伙出门都得小心为上。

　　于北市相对的，海市的冯祥文压力更大，赵德志的案子已经处理了一个多星期，这事没办法拖不下去了，杨伟的话还是让他有些改变的，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系动作很快，昨天就派人介入了这件事，要不是肖系的阻拦，可能这件案子根本就发展不下去。

　　他们这么拖延，外面的群众也等的急，风风扬扬的一件事，总不能虎头蛇尾的断了吧？有些没耐心的网民，早就把眼睛对准了其他新闻上。

　　就在齐系肖系僵持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发生的缘故是一群十八岁的‘冒险’直播者，他们偷偷翘了赵德志家的门，进到‘奇异的凶杀现场’作直播，一位女孩在拿着手机进入赵德志女儿的房间时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她循着味道找过去，竟然在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偶身体里找出一个人头，一个小男孩的人头！女孩尖叫一声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她的同伴在发现这件事后立刻报了警，与此同时，他们的直播视频遭到了疯狂转载，在网络上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事情的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市公安局局长勃然大怒。

　　冯祥文把检测报告文件递给他，无奈的道，“在赵德志的女儿房间里的五个不等毛绒玩偶里，我们找到了六个人体部位，经过法医检测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十一天前，死亡年龄六岁，根据推测，应该就是赵德志的私生子了。”

　　局长就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他咬咬牙，“这件事把赵德志的案子又推到了明面上，你这么久没有找到线索，上头也许要等不及了，查！”

　　冯祥文身体一震，“伍局长？”

　　伍局长脸上戴着狠厉，“查，管它是案件还是账本，都查！”

　　再这么僵着，整个海市公安局都得成了齐系和肖系斗争的炮灰！

　　***
　　苏霖谭出去后直奔的方向不是北市公安局，而是去了关押薛潇一的地方。

　　原本他是打算一步一步来，可苏濡和爆炸事件给了他提醒。

　　人的精力有限，目前他需要做的是专注在苏烟身上，尽快找出那些神秘人，而不是聚焦在薛潇一案子上。

　　“走吧，带上你的账本和我一起去叫一个人。”

　　男人一进来就突如其来的话让薛潇一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他以为除了他和朱丽娜，没有人知道赵德志还有第二个账本这件事了。

　　“我不仅知道，还带出来了。”苏霖谭扬了扬手。

　　薛潇一表情有些呆愣，目光震惊的看着苏霖谭，“你找到我关押那些人的地方了是吗？”

　　那些人指的是李敏敏的父母以及消失的楚秀。那是他和朱丽娜共同决定的秘密场所，能从苏霖谭的嘴里听到这些话让薛潇一不得不震惊。

　　苏霖谭点点头，“你必须要伏法了，虽然你为了报复，但手段太残忍，并且里面涉及到一些无辜的人。你已经开始改变了，杀的人越多，心里的残暴就越难止住，不想成为那种你不屑的人，就停在这一步吧。

　　李敏敏和你关押的那些人可以成为人证，在案件发生现场找到的东西可以作为物证，不过你的目的会达成的，当年的案子会翻回来，那些伤害了薛雪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薛潇一沉寂了几秒钟，涩涩的道，“谢谢你。”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霖谭会晾了他几天后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可是他说的对，随着杀人的次数增多，他心里的魔鬼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从一开始看到仇人的死亡的麻木到现在亲自杀害无辜者的快感，他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到这一步就好，赵德志那群人能伏法，这在当初只是他的初步计划，他真正关心的是女儿的案子。对女儿薛雪的愧疚几近压垮他，他撑不住了，所以这样也好，他本就是该死的人，在六年前浑浑噩噩的生活，对女儿看似关心实则冷漠的时候就该死了，他也是一个罪者。

　　苏霖谭大概能猜到他心里所想，可是正因为猜到才会同样有些不好受，在可能选择成为一个善人的时候，谁愿意成为一个坏人呢？不过是一些不得已的逼迫，“我会把你送到肖家手里，他们是我母亲的亲人，不会骗你的，到时候只需要把你当年的事情告诉他们。”

　　薛潇一虽然接触了苏烟，但他并没有在上流社会待过，自然不知道苏霖谭的母亲于外界来说是个不能明说的秘密。

　　苏霖谭的母亲一心痴恋他的父亲苏濡，甚至违背了家里的安排，没有嫁给红色家庭，反而入了商人的门，还是一个被自家叔叔压的抬不起头的商人。因为这个，母家虽然最后无奈接受，但心里对苏濡总是不太待见的，对女儿也常常怒其不争。

　　这种表面上的平和一直持续到苏霖谭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大出血死亡，这种大出血并不全是平常的难产，很大一部分是苏濡的堂妹推倒苏母造成的。

　　苏母家人知道后彻底跟苏濡冷下来，他们认为女儿的死跟苏濡的懦弱离不开，一个护不住妻子的人还没资格得到他们的原谅。这种冷淡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就算苏濡在那之后成功让他那几个叔叔锒铛入狱并始终保持单身也没有得到缓和，中间有人想要做和事佬，跑到苏母肖家劝说，最后却被肖家老头子给赶了出来，从那以后别人说起苏濡和他的妻子都是讳莫如深，发展到现在，甚至鲜少人能再把苏濡和肖家联系起来了。

　　薛潇一不知道，所以他点头点的很痛快。

　　在苏霖谭离开的时候，薛潇一拦住了他，“我知道也许我所拥有的信息没什么用处，可是有一些事情我还是想要告诉你。那个女人叫做朱丽娜，不过她不是中国人，我跟她的交易是，她帮我报仇，我给她鲜血。”

　　“鲜血？”

　　“是的，我的血，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或许问了也没什么结果。除此之外，她给我一个红色的药丸，告诉我在梦中留意能否看到一个女孩。”

　　薛潇一说到这里，敏锐的发现苏霖谭深暗的眸子，“我虽然在之后的两个梦中没有梦到过她，但从一些细节上我们知道，梦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一定还有其他人藏在一个地方。像梦中仓库窗户外垒起的石头，赵德志女儿的错乱的玩偶，这些跟现实都有一些不同。”

　　“你告诉她了？”

　　“嗯。”薛潇一没有否认，这是他和那个女儿的约定，他回告诉她不寻常的地方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她似乎想要得到更准确的答案，比如说我亲眼看到了苏烟。如果你没有抓住我，可能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苏霖谭眉头紧皱，“没有你还会有其他人去确定。”

　　薛潇一没有回应他这个话题，他只想要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可能是为了报答，也可能是想要最后做一件所谓的好事。“不久后她带我去看了你的女儿苏烟。就是酒店那次，看过后询问我对你女儿的感觉如何。”

　　苏霖谭忍不住打断他，“难不成她想要问你喜不喜欢小烟？”

　　薛潇一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这笑容让他几天来因为心虚和愧疚而变得狼狈沧桑的脸多了一丝阳光，仅仅是一丝，也给他的脸添色不少，足见他的英俊并不是说说而已。

　　“也许吧，但我不会喜欢她的，我的心早在妻子离开，女儿死去的那一刻就也跟着死了，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的女儿对我来说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就好比一个饿汉面前的面包，让你看到以后甚至转一下眼睛都舍不得。”

　　他像是在回忆，眼睛略带诡异的闪亮。

　　最后一个比喻让苏霖谭怔了一下。古怪的梦，奇怪的吸引力…

　　男人一张自带天生坏坏的脸在这一刻冷的能把人冻僵，如果苏烟在这里，说不得会大喊他这是被苏濡大魔头给上身了。

　　薛潇一叹了口气，“大概就这么些了，希望能帮到你。”

　　“……多谢。”

　　薛潇一嘴巴抿了抿，“不必。”

　　派人把薛潇一送到肖家外祖那里，苏霖谭立刻回了家。

　　先不去管歌剧院杀人爆炸的小丑是不是那个叫做朱丽娜的女人请来的帮手，他首先要先确定一个东西。

　　拿起电话，他打到了孟林强的手机上。

　　孟林强接到苏霖谭电话的时候已经可以波澜不惊了，他以为苏霖谭还是想查薛潇一的事，不过后来证明他想错了，苏霖谭直白的道，“最近那个地方小偷小摸比较多？”

　　孟林强愣了一下，如果这个人不是苏霖谭，他会以为对方在耍他，他一个刑警大队队长哪里会理会这种小偷小摸，这种小额度的偷摸甚至普通民警都不会管，可正因为对方是苏霖谭，所以他把小江叫了过来，特地询问了一下，最后给了苏霖谭几个准确的地点，“在新世纪广场，还有大上海附近，那里有一些外来人口，又因为商城人多，所以经常会出现扒手，更甚者一些还是团体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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