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骗子与少年犯

　　有科尔森的帮助，英迪娅很快离开了新墨西哥州。
　　这一天一夜的混乱与噩梦，终于在神盾局的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醒了过来。
　　回到纽约与科尔森告别之后，英迪娅迅速在全身上下找了一遍窃听、追踪等高科技产品，生怕对方用什么方法找到自己。
　　但与此同时，女生也清楚得很，如果神盾局想要找到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逃不了的。
　　不过，自己只不过是科尔森先生的同事之女，没什么价值，更可况自己又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想必神盾局也不会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英迪娅就轻松多了。

　　在旅馆里休息了两天，女生这才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在那些社区伙伴的关心和问候之中，有一条来自于艾迪森的短讯。
　　英迪娅立刻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等待接通后，她劈头就问：“尼克死了，是不是，艾迪森？”
　　那边的女生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有知道的方法了，”英迪娅说，“说吧，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还有，为什么你要特意去火车站找我？”
　　她与艾迪森的关系在学校里时说不上有多好，甚至算不上是朋友，可她们同样都是倔强又不服输的脾气，甚至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艾迪森没有再回答，几秒钟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她们约见在市中心的咖啡馆里。
　　地点是英迪娅定的，在没有确定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之前，她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里，人多的地方，她好歹可以收敛一些。
　　但很显然，艾迪森并不想找人多的地方，可她又争辩不过英迪娅，只好勉强答应了。
　　再见到英迪娅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些惊讶。
　　“怎么样，见到我的短发，吓傻啦？”英迪娅笑嘻嘻地说，“我已经很久没留过短发了，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方便一些。”
　　艾迪森将自己的红色兜帽衫脱下，她似乎是跑着来的，有些喘息。

　　英迪娅将柠檬水推给对方：“来，喝点水。”
　　“你确定要参与这件事么？”艾迪森没有碰那杯水，她静静地问，表情严肃得有些吓人，“我确实遇到了一件事，而且此时此刻，我也仍然被人监视着，你确定要了解始末么？”
　　听到这句话，女生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要做出四处查看的动作，但在最后半秒钟时止住了。
　　英迪娅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

　　“没人能帮我，连你也不行，”艾迪森说，“尼克被人杀了，但还没等我揪出凶手来，我们就从河森搬到了纽约，像是在躲避什么。前一阵，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他们说，她可以帮我。”
　　“是谁？”
　　“英迪娅，你是在满足你自己的好奇心吗？”她问，“还是真的想帮我？”
　　被点到名字的女生愣了愣，摇了摇头。
　　其实她自己说不上来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件事。
　　“原本我在你爸爸的办公室找到了这宗案件，之后是不打算再管了的，可是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制造的灾难险些让我死了。”

　　“然后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天为什么会在车站见到你，你就像是要特意来看看我一样。后来我发现，你的朋友，你喜欢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跑过来见我的样子，就像是要来看我最后一眼。”
　　“我不想让你卷进这种事情里，”英迪娅笃定地说，“就算你不那么喜欢我，我也不那么喜欢你，但是我希望你离这些事情远一点。”
　　听到这句话，艾迪森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女生放在桌上的手。
　　“你——”
　　英迪娅吓了一跳，刚想要抽开，但很快，她意识到女生轻轻地在自己手背上写了几个单词。
　　这几个单词令她心惊不已。

　　心惊的是艾迪森写下的单词，是：九头蛇、原罪。
　　“你说，那个能帮到你的是原罪？”英迪娅颤声问，“她是九头蛇的人？”
　　“是，我见过她一次了……你为什么这幅表情？”
　　英迪娅向四周看去，周围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和往常的纽约市中心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她清楚得很，这个时候，正有人在监视着她们。
　　或许他们一开始只是来跟踪艾迪森的。
　　而自己，自上次跟踪失败之后，恐怕也已经上了那些人盯梢的名单。
　　“我们现在很危险。”英迪娅说，她十分懊恼，自己真是太蠢了，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约在闹市里，她一头红发，长相又有辨识度，目标这么大，和银色长发的艾迪森坐在一起简直不能更显眼。

　　但是艾迪森听过她的解释后，点点头，竟然没有太紧张，只是说：“那你先离开，剩下的事我来应付。”
　　“你要和他们合作？”英迪娅问，“你要和九头蛇合作了？”
　　对方没有回答。
　　英迪娅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九头蛇有多么可怕，她十分清楚。
　　小的时候她想听故事，爸爸就会反复把美国队长的故事讲给她，那么强大的人，为了摧毁九头蛇，最终也只能选择一同毁灭。
　　“他们都是坏人，”英迪娅说，“是真的坏人，你要小心。”
　　艾迪森仍然没有说话。
　　于是女生不再多说，她站起来，背起书包，匆匆地离开了咖啡馆。

　　走在路上的英迪娅，大约猜测出了对方卷入这个事件的始末。
　　在喜欢的人死去之后，走投无路的艾迪森被迫搬来了纽约，紧接着就被九头蛇的人调查，并且找上了门。
　　那些人找她，大约也是因为知道她的秘密。
　　其实艾迪森是一个有异能的人，所以九头蛇想拉她入伙。
　　当时她一定非常绝望了，才动了合作的心思。
　　想起那天在火车站里遇见她，英迪娅有些难过，自己大概是对方除去家人之外，最后一个愿意关心的人了，而自己却因为被她抓到社区中心劳动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始终不能原谅艾迪森。

　　她急匆匆地朝旅馆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
　　无论九头蛇的力量在罗杰斯队长沉睡后被削弱了多少，都不是她现在能惹得起的，想到这里女生就觉得自己是个弱智，居然这么自大，居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跟踪纳粹的人！
　　一边想着这件事，英迪娅的思维不由自主又开始想起那天新墨西哥州的事情。
　　钢铁怪物的事件过后，雷神就回到仙宫去了，看那家伙人高马大一脸正气的样子，说不定知道犯事儿的是洛基，会一怒之下把他一锤子打下来呢。
　　英迪娅在心底恨恨地想，打下来也好，倘若让她再见到洛基，她保不齐也要跟对方新仇旧恨一起算呢。
　　这个满嘴谎话的家伙！

　　回到旅馆里，英迪娅把鞋一脱，翻身爬上了床。
　　她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全都写在了纸上，随身携带，但这有这点信息，还是远远不够的。
　　女生抱着膝盖想了想，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她能进到上次那个地方去，就一定能搞清楚这些人在纽约招兵买马究竟为了什么，还有他们口中那个九头蛇的原罪大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想着想着，来自九头蛇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心压倒了，英迪娅想，如果能搞清楚这些，说不定还能帮到艾迪森，也算是给她如此关心自己的回报。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超级英雄应该管的，但是她体内流淌着他父亲的血。
　　要知道，她有一半基因都来自于特工呢。

　　这么想着，英迪娅决定先去超市买来足够的东西休息几天，她安稳了，艾迪森也方便向九头蛇来解释她们的关系。
　　其实对方也未必认出她来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呢就惹上一身麻烦。
　　倘若她以后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说不定还能拿它们换钱，这样就解决了生活上的大部分问题。
　　毕竟她总不能一直是一个抢劫犯啊。

　　想到这里，英迪娅又重新穿好鞋，一溜烟地拿着钥匙跑下了楼。
　　这栋旅馆中长住的人不算少，虽然设施老旧，但价格十分便宜，据说曾经还闹过凶杀，不过英迪娅不怕，神她都见过了，还能怕鬼吗？

　　六月的纽约，空气中最后一丝凉意已经消散了，从旅馆跑到最近的超市，英迪娅已经微微出了一头的汗。
　　她进去后刚拿了一瓶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卡其色薄风衣的女孩子。
　　“咦？你不是……你不是……”
　　英迪娅抓抓短发，思索了片刻，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才好，直到对方回过头来，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新墨西哥州的那个女孩子？”
　　“你还记得我啊。”英迪娅露出笑容，“我叫英迪娅。”
　　“你好，我是简。”女生也笑，“你怎么也来纽约了？”
　　英迪娅不客气地挎上对方的手臂，指指超市窗前的吧台：“这边说。”

　　“我家就住在纽约，”英迪娅笑了笑，问她，“你是雷神的朋友吗？”
　　她问得直截了当，简反而愣住了。
　　英迪娅决定更坦诚一些：“你别害怕，我只是想找另一个仙宫人而已。”
　　“谁？”
　　“洛基，他和雷神应该是认识的。”

　　说起这个，简漂亮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阴云，她皱起眉，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超市发的传单被她卷成了一个纸筒，攥在手里，上面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折痕。
　　“那个人，很奇怪，在我接近彩虹桥之后，某一个夜里看到了阿斯加德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梦还是事实，只有一点点残影。”
　　“什么残影？雷神的吗？”
　　“不，不是托尔，是洛基的，”简说，她没注意到身旁女生骤然变化的脸色，继续说，“他似乎坠落到什么地方里了，我看到了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

　　松手？
　　坠落？
　　英迪娅愣住了。
　　那家伙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放弃了什么？

　　英迪娅原以为自己会觉得无比解气，但实际上她的心忽然因为这个揪紧了。
　　“他坠落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那个地方似乎在九大国度之外。阿斯加德的人虽然有几千年的寿命，但在九大国度外能活多久，我真的不知道，”简托着下巴，神色有些忧郁，“还有托尔，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英迪娅勉强安慰了简两句，拍拍她的肩，想让她振作点。
　　但她自己都振作不起来。
　　希望坏人是能活千年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洛基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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