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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某日早上和龙崎出去买菜,回来的路上下起雨了,躲在寺庙的屋檐下,但愿雨能快点过去。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身边,我和龙崎望着外面的雨各发各的呆,也或者是她看我无心聊天所以也选择了发呆。
夏天的雨原来也会这么冷,还好穿了长裤,摸了摸露在空气里手臂,寒毛早就竖起了。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视野里一片茂密的树林,只一条羊肠小道通往我们住下的宾馆。一阵凉风划过皮肤,缩了缩身子,现在真的是8月初么?!
思绪不小心又飘到了手冢那,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脑海里一遍遍地翻着,甚至我竟然开始幻想和他拥抱甚至接吻的情形。我不知道我无穷尽的等待会换回他的一句什么,也许他真的会对我说“喜欢”,也许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我,也许他会在高中之后和我断绝来往,直到他有了美丽的未婚妻了突然给我发来请帖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也许,在多少年之后,我们已经忘记彼此了……不知道此时我为什么要如此悲伤,也许是雨的缘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雨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手冢会来接我们么?还是要让我们抱着这么多东西淋着雨回去?他大概一点都不关心我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冷漠的眼神突然闪现在脑海里,也许,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
又过了不知多久,隐约听到雨中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不多时越前便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龙崎兴奋地站起来大喊:“龙马!这里!龙马!”
越前冲到龙崎面前,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的手里有两把伞。
“龙马,为什么不打伞?都淋成这样了!”龙崎边埋怨边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脸。
“怕你们等急了。我没事。走吧。”说着,他递给我一把伞说:“学姐,不好意思,来得这么晚。”
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接过伞。手冢没有来。
越前撑开伞,拿起龙崎手中的几个袋子,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学姐,我帮你拿点吧。”
“不用了,我的没多少。”
他点了点头,和龙崎一起向雨中走去,两个人共撑一把伞。
拿起身边的袋子跟在他们后面走着,龙崎把伞从越前手里抢过来,举在两个人的头顶,越前搂着她的肩。我却突然不想打伞了。
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但是我的心情不好。耳边依然是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他们享受雨中的浪漫,我竟然有哭的冲动。还好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不会控制自己了,面对他们的背影,我竟然自嘲地笑着……其实我应该走在他们前面才对……
回到旅馆,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厨房,和龙崎一起回房间换浴衣。雨有点大,裤腿湿了。
教练和网球部的队员们在他们的宿舍里打牌的打牌,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似乎每个人都很高兴,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心情这么差。
越前和龙崎坐在旅店的门口,望着外面的雨继续他们的浪漫,她靠着他的肩。
回到房间,压腿,也许这段时间可以靠空手道来打发。
几声敲门,我对着门口说了句“请进”,开门进来的是手冢。他看了看我,问:“打扰你了么?”
“没。”
关上门,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坐下,他说:“那边太吵了,在你这里看会书。”
“嗯。”
我开始力量练习,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比平时最差的感觉还要差。偶尔偷个懒吧。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我的心好像也在下雨,变得好凉……
“心情不好?”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转过头看向他,我笑不出来。
“对不起,以为你们带伞了,所以才那么晚让越前去。”
对他摇摇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心情不好。
房间又一次安静,只剩下雨声。
转头继续看着窗外,许久之后才传来他的声音。
“身为部长,我走不开。”
所以他才让越前去找我们?如果他不是部长,他是不是也会和越前一起来?心暖了些。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很好骗!他无数个模棱两可的话都可以轻易地让我继续抱着希望,继续等待他不知何年才能说出的答案。他只是一个温柔的动作,一个微笑,一句话,就能轻易的让我把心留给他。我真是太好骗了……
眼泪随着窗外的雨水流下来,我居然笑了。从嘴角流进的泪是咸涩的,就像我的爱情一样。
他走到我身边,余光里看到他似乎在盯着我,也许是我的泪让他不知所措,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依然看着窗外,告诉他:“下雨了,心情不好。”他没有任何表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信了,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
雨一连下了整整一天,下午训练不了,于是全体集中在一个房间里看鬼片,还是跟雨有关的!和龙崎一起打算退出房间借口去做饭的,但是被硬留了下来,而且还被拉到所有人的最中间,根本没机会溜!我讨厌鬼片!而且这会让我想到唯一去过的一次鬼屋,还有那个时候前前后后和手冢的一切一切!
窗外的雨声,再加上鬼片,还有正选们时不时发出的怪声,甚至还有人在关键时刻故意做些什么吓人的举动……我的崩溃程度不比三年前小!不过龙崎比我要惨得多,到高潮的时候她一直被骚扰着,不过多亏了她,高潮吓人的气氛被她一声声尖叫毁得不剩什么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雨还在下着,整理床铺的时候和龙崎对望了一下,我不想睡觉,害怕!她支吾了一会,搓了搓手小声说:“那个……学姐……要不我们……我们……去他们的集体宿舍……将就一晚……我爸爸在那里,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毕竟他们人多,而且都是认识的人,也比较了解,但是,他们都是男生,虽然有教练在,但是我和龙崎两个女生过去不合适。我们同时陷入了纠结。如果女生再多点就好了。
“啪啪”两声敲门,我和龙崎怕得差点抱在一起!
“是我,越前。可以进来么?”
原来是他,松了口气,龙崎跑过去开门。
越前来其实就是担心龙崎晚上睡觉会害怕,他也提出让我们两个去他们的集体宿舍将就一下,但是终归还是不方便。
不知正选们对教练说了什么,他居然来找我们说如果怕直接过去睡好了,结果龙崎果然搬着被褥跟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办?要不要过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凑合睡?如果我一个人恐怕根本睡不着吧?但是那边都是男生,龙崎有教练看护,我却什么可依靠的人都没有!
“学姐!”身后门口突然传出一个女声,吓得我差点叫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龙崎。
“对不起,吓到你了。”她冲我鞠了个躬继续说,“你也过去吧,正好部长身边有点空地。”
手冢?!为什么又是手冢?!但是那个屋子里除了龙崎身边我也只敢考虑手冢了吧……在我发呆的时候她居然抱起我的被褥离开房间,我不得不跟上去。喂喂!我还没考虑好!不要这么自作主张!
来到他们的集体宿舍,正选们正在打枕头仗,只有手冢在和教练说话。龙崎帮我把褥子放在离门最近的一个褥子边紧挨着,慌忙走过去止住她,她抱歉地笑笑说:“没办法了,只能挨着部长的了,地方不够大。”我不要这样紧挨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夫妻之间才会挨这么近吧?!把褥子往外拉了拉,我宁愿头顶着门也不要和他那么近!
熄灯的时候正选们终于停止“打仗”,龙崎睡在教练身边,离越前很远,他一脸不爽地用被子蒙起头。在黑暗中躺下身,盖上被子背对着手冢,好不容易忽略身边的他了,脑海里居然开始不停地重复下午看过的鬼片!越想越害怕,我完全睡不着!
翻身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千万别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但是脑海里的画面让我不得不再次侧躺着盖严被子!盯着墙角看了一会,这里会不会突然有鬼出现?或者看着看着就能看到鬼?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被子,还是害怕!翻了个身,面冲手冢,但是我依然用被子蒙着脑袋。
实在是缺氧了,小心地露出头,还好周围没有什么异物出现。手冢翻了个身,面冲我,我们的视线相交。
他对我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出声,看口型应该是“手”。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词。疑惑着伸出离他近的手,他握住我,指尖碰触的感觉让我又一次脸红。他再次跟我对口型,这次说的是“晚安”,然后他翻身平躺着闭上眼睡觉,但是我们的手依然牵在一起。
在心里默念“晚安,手冢”。然后平躺着闭上眼睛,手上的触感传遍全身,很温暖,很柔和。但愿明天会是个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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