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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校园祭的前一天晚上,体育馆里,我们的舞台灯光音响都试完了,观众席的座椅也码放好了,但是舞台背景却有好多都没有拼接完。快到静校时间,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都回家,心里开始焦躁起来。我想赶快回家洗澡睡觉!
虽然早就预料到工程的浩大,也在早上临走的时候和妈妈说了很可能特别晚才回来,但是我比较怀疑我还能否赶在凌晨之前回去。
静校时体育馆的管理员来关灯锁门,但是我们还没有布置完,而且明天早上8:30就要上演,跟他说了半天他也不同意把钥匙给我们,甚至他还说:“如果你们想继续弄就在这弄,明天早上开门的时候才能出来!”幸好灯光管理是在管理室控制,他会把那里锁上,即使真的留下来也不至于没有灯光。
说到最后,手冢是铁了心要留下继续,管理员是铁了心要锁门。内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体育馆非要在校园祭的前一天才能借用?!如果能提前两三天我们也不至于这样了!手冢让我先回去,剩下的他自己来弄,但是看着一人多高的道具墙,他拼接的时候会不会很费力?但是如果我不走就相当于心甘情愿再被锁一次,又是和他一起过夜……那么打个赌吧,如果我说留下来,他没有再让我回去就留下,如果他依然让我走,那就狠下心让他一个人慢慢弄吧!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推了推眼镜问我:“你确定?”
他居然让我自己做决定!可能是见我没反应,他居然让我继续刚才的工作!他居然默认我自己要主动留下来!为什么每次他都出乎我的意料?!可恶!……算我倒霉!
我们和管理员达成协议,原则上体育馆是不能把人反锁在里面的,但是我们执意要继续工作,他也没办法。他要求我们不要说出去我们留在体育馆里一整夜,而且没有关灯。他还把他的手机号留给我们,说如果发生万一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同时,手冢也要求他不要说出去我们在一起,毕竟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在一起传出去不好。
听着管理员锁门的声音真是无语了,时隔三年,我居然又一次和他一起被反锁,还是我们自愿的……
和他把最后一块木板拼接好之后大功告成!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到洗手间里洗了洗手,拿出手机,有妈妈的一条短信,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发来的。“和手冢在一起吧?如果和他一起过夜,不要让他占你的便宜。”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发来这样一条短信,她似乎很放心我和手冢在一起,但是从短信内容上看,她似乎又很不放心。
手冢肯定没什么问题的,相信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是我们都已经17岁了,我已经是可以结婚的年龄了……又打开妈妈的那条短信看了看,她会不会想,如果手冢对我做了什么,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反抗?也许我会心甘情愿把自己送给他?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会没有任何反抗?
用凉水洗了洗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们不是不可能的么,我们不是只能做朋友么,我不能这样糟蹋自己把自己白白送给他!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他正在把校服外套脱下来,他要干什么?!本来已经平静的大脑此时开始飞速运转,刚才想过的一些事又在脑海里过了几遍,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看到我之后把外套递给我说:“你到床上睡会吧,盖上这个。”
思维顿了一下,好在我及时反应过来,罗密欧假死,以及朱丽叶服毒时的道具床被放在了后台里,但是那个床没有被子。也许他是出于好心,但是如果我睡着他醒着岂不也很危险?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占便宜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保持清醒,而且偶尔才熬这一个通宵的,明天校园祭之后就是周末了,还是不要睡了。
他走到我面前把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说:“我睡在观众席的座椅上,早上6:00我叫你起来。”
“不用了,”我把他的校服还给他说,“你别再感冒了。”
“没关系的。”
“我一会看书,今天不睡了。你要是困就先睡吧。”把他的校服硬塞进他的手里,我从书包里拿出物理题来研究。
他把校服穿上,然后也从书包里拿出书,难道他也不睡了?诧异地看向他,他依然面无表情。
“我先看会书,困了再睡。”
他明明很累很困了,我已经看到他的眼睛有睁不开的趋势,为什么他还要硬撑?不管那么多了,我只要保持清醒就可以。但是虽然看的是物理,我却越来越无法思维,居然恍惚之中睡去了……
感到有些冷,缩了缩身子,还是冷。他的一声喷嚏终于吵醒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我居然躺在床上,还盖着他的校服外套!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刚三点多,看来我没睡多久。打了个哆嗦,他的衣服从我身上滑落,捡起来披在身上,走到舞台上,看到他坐在了观众席靠后的位子上。我又害他感冒了,但是此时我也冷得要死,春末的夜晚怎么还这么凉?!
他吸了吸鼻子对我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不是,我冷……”
我们又陷入了尴尬。可能是少女漫画看多了,我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且我想冲进他的怀里,就像少女漫画里画的那样,真的好冷!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中间的座位上抱着腿,额头抵住膝盖,我觉得我浑身都在打哆嗦。
“外面下雨了。”他说。
居然下雨了,怪不得这么冷!又把腿往里收了收,腿上的温度比胳膊的低了很多,真的好冷!
听到他朝我走来,抬起头,他坐在我身边,犹豫了很久才问:“可以……抱你么?”
直接向他的怀里倒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有凉风往身体里灌,我又打了几个哆嗦。突然想到了少女漫画里用烂了的话:“用身体互相温暖吧。”每次看到这个或者类似的情节都很无语,两个人光抱在一起紧贴着就能暖了?但是我现在居然想这样试试,总有一股凉风滑过肚子,难受!
从他怀里坐直身子,重新抱紧腿,但是肚子还是有空隙。自言自语了一句“肚子凉死了”,他替我拉紧他的校服外套。
又是一个喷嚏,抬起头看了看他,他说了句“对不起”,鼻音重了很多。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发烧,索性把衣服还给他好了,总比两个人都倒下的好。把外套还给他,之后我们竟为这件事差点吵起来,最终以我的喷嚏结束,那件外套在我们吵架的时候没有披在任何人身上。所以当他重新把它披在我肩上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没有温度了。
替我拉紧外套,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我撑不住了,必须睡会了,你也睡吧。”
似乎某些想法的残念还留在脑子里,所以小声说了一句:“睡不着……冷……”而且这么冷真能睡着就怪了!
气氛又一次尴尬。看着他实在是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只好把他拉到后台的床上,将外衣盖在他身上,他拉住我问:“你怎么办?”
“反正也睡不着,你先睡吧,感冒别再严重了。”
本想抽回手的,但是他没有放手的意思。望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在对我传达某种信息……难道是少女漫画的经典烂镜头?身体微微发热,不是吧……他的脸也微红,手上的温度似乎也有点升高。
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可以么?”
腿上的寒冷促使我不得不微微点头。他慢慢把我拉向他,坐在床上,心里开始挣扎。妈妈的那条短信出现在脑海中,我现在在干什么!明明知道这样太冒险了,身体的肌肉居然都在松软状态!难道我就这么想把自己送给他么!万一他真的做出过分的事怎么办?!心底居然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对我喊:“他是手冢,肯定没问题的,要相信他!”我居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躺在他身边了?!如果他真的做出过分的事怎么办?!侧躺着与他面对面,他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从没和他有过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他饱满的唇竟想吻上去……好想体验一次接吻的感觉,那种传说中的唇齿厮磨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往上移了移,把校服外套盖在我们身上双手抱紧我。枕在他结实的的左臂上,手、脸贴在他的胸膛,腰部和肩部感受着他手上的力度。他把我抱得很紧,耳边是他呼吸声他的心跳声,他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好快……
身体又一次发热,一点都不冷。渐渐的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和他的一样快。原来两个人贴紧真的可以取暖,但这种暖是来自这样暧昧的姿势。睡意完全没有了,耳朵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我们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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