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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病好后回到学校,我决定不再理手冢,他让我如此伤心那么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就是无视他的存在。或许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或许随着我对他的无视,以后就不会再对他有一点喜欢的感觉。
为了防止走神想到他,上课的时候我从未有过的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当然,这在之后的测验中得到了不小的收成——我居然在年级排名里进步了几十名!原来我有这么大的潜力?原来我也不笨?原来我也是块学习的料?虽然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现,但是内心里真是笑开了花!其他事情我也开始认真对待,因为我知道我是个爱走神的人,不认真做事的话白日梦就会自己找上门来,不过这样也不赖,反正也是毕业年级了,认真点不是坏事。
世界里没有他的生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某个周五下午社团活动之前,收拾好书包后松了口气,再来学校的时候是周一,换座位,我在班里的最左边,他在最右边,能轻松一整个星期。就在班里其他人都出去后,我拿起书包和道服,没想到身后响起他的声音:“葛原。”
我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他居然在叫我……本能的想逃离,但是身子却僵住了。还是不想面对他,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头。我是个不喜欢低头的人,但是为什么自从遇到他之后就要经常做讨厌的事?
他走到我面前递来一张纸,说:“周六网球部关东大赛。”
接过纸,他便走开。那张纸上写了从我家到比赛场地的乘车路线以及比赛时间。
心又一次悸动,他是在邀请我去看比赛么?好不容易搭建好的没有他的世界就这样在瞬间被击垮……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是我的内心却乌云万里……
周六醒来时居然比赛已经开始了半个多小时。揉了揉眼睛,本不打算去了,但是居然换上了外衣。话说,知道他是网球部部长,但是还真是从来没看过他打球吧……去一下也无妨……
挪着极缓慢的步伐往车站走着。如果以这种速度到那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那么是不是可以不用看到他就可以直接回家了?我竟开始祈祷他们的比赛赶快结束。貌似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但是它没有听清楚。在车上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我完全不认识,问了司机才发现原来睡过站了。下车往相反方向坐,这次我居然没有再睡着。到达比赛场地后依然还是以那缓慢的步伐前进着,这场子不小,想找到他们的比赛地点还真不大容易。
穿过了几个网球场,向四周望着,再找不到我就有理由回家了,不过就在这时我看到正前方手冢正握着球拍立在那里看着我。脚步就这样突然停住,脑子里竟想不出一个问候语。
“跟我来。”说着,他便转身走了。
跟在他后面保持10米的距离,若是平时我肯定会跑过去跟上,但是今天却一点都不想。
“观众入口在那。”他停住指了指我前面的门便走开。
几日没关注他怎么觉得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还是个我之前完全不认识的冷漠的手冢。
从观众入口进去,便听到广播里的声音:“下面是第一单打比赛,青春学园——手冢国光VS冰帝学院——迹部景吾。”居然来的这么凑巧,刚到就是手冢的比赛……那么刚才他是不是刚好热身完?
观众区里青学的啦啦队开始欢呼,抬眼看了看,貌似比较高的地方才有空座,靠在入口处的扶梯站着算了。
比赛开始。我从没看过网球比赛,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生疏的。我不知道网球的比赛如何计分,不知道网球比赛的任何规则,但是随着比赛的推移,我看到了手冢的眉头微皱。若是赛末点他应该会更紧张些吧?难道是比赛时间过长体力大量消耗?看着双方互不相让连续打出花哨的球技,我清楚的看到手冢的眉头皱得又深了一层。难道……他受伤了?
双方依旧互不相让,我知道手冢打出去每一个球时他都用尽全身的力量,不知为何,我开始变得不安。看着对方打回来的每一个球,我的心跳好像都会暂停一下似的,生怕手冢会打不回去;但是看到他每击一次球,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伤痛……这样的手冢,在我这种渺小的人眼里突然变得伟大起来。
心跳随着场上的小球一起跳着,终于,那个小球没有再被打回去。我的心跳就在那个时候停住了——手冢捂着左肩跪了下去!
天似乎塌了下来,世界变得黑暗。他一定很痛吧!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一定会很痛,痛得心如刀绞!不要继续了!不要!内心里发狂的喊着!如果再继续下去,他的左手会废掉!
点点光芒从场上散发出来,他的左手拿起球拍。突然,刺眼的光芒射得我眼睛生痛,他站起来了,做好继续比赛的准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强撑?!不是明明很痛苦么?!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眉头皱得又深了一层,出的汗比之前的多了很多。难道作为部长就这样不要命么?!我又一次为他流下了眼泪,又一次为他哭得稀里哗啦……他的肩膀很痛吧……心脏好像就没有跳在正常的节拍上,他的每一次击球都让我的心随之狠狠地收缩一下,太痛了!
如此持续了很久,终于,我看到他的眼神里散出了更强的光芒,下一球应该是最后一球吧?呼吸随着球落在他的拍子上停止,那球飞出去了,落在网上,旋转着,旋转着,旋转着……最终,落到了手冢这边……
输了……手冢输了……
大口喘着气,仿佛刚才是我在比赛一样。喂,老天,你就这么不公平么?!为什么要让手冢输掉?!付出了那么多竟是这样的结果?!
场上的手冢仰起头,神似般的接受着阳光的沐浴。在我的角度看来,他身上的每一处竟都是那样的完美……两个人同时走到网前和对方握手,然后将手举过头顶。不得不承认,这是场精彩的比赛,但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如此痛苦?他向休息区走来的时候我们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接触,他似乎有零点几微秒的停顿,这才发现,我竟泪流满面,我竟让他看到了这种样子……转过身朝场外走去,胡乱擦了擦泪水,我讨厌网球,讨厌让他受伤的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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