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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正值初夏,苏州河柳絮絮,万花待放。来往过客,或赏玩,或约见佳人,或做生意,见这赏心悦目之境,自是心情大好。街上水上人来人往,一番热闹景象。
那有名的江南一条街上的客栈“醉仙楼”的店小二阿玄觉得自己这两天一定顶撞了哪路神仙,尽倒霉。前两日端茶硬是一壶滚烫开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一个胖头胖脑的主顾身上,幸亏他皮糙肉厚才没出大事。才被掌柜骂完,又被对面的客栈抢了生意,正是旺季,装饰典雅完好的大堂却是寥寥几人,门可罗雀。
阿玄坐在台前的小板凳上,唉声叹气。这样下去,非被掌柜赶出去不可。正胡思乱想之际,来了两位主顾。阿玄摆出笑脸,白巾往手上一搭,赶紧迎了上去。原本期望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或生意人,没想到却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可那穿着打扮和样貌着实吸引堂内所有人。
身着湖色窄袖交领的少年显得略高,手提华丽剑鞘,虽年少却带有老成的味道,俊美无比,面容冷淡,眼眸隽冷,不怒自威的气势扫过之处皆有利刀横过之效,如冰般气度不凡,众人鸦雀无声。他身边略矮些的身着月牙白曲裾深衣少年与他却是完全相反。唇角微翘,眉眼含笑,艳若星辰,面容清秀无伦,显得清雅淡薄,修长细白的右手提着一支翡翠绿的玉笛,如水般柔软。两个如神仙般的人儿玉立一起,却是相辅相成的美景,互不冲突。
阿玄定了定神,连忙迎上去,谦卑地问道:“二位客官来真是蓬荜生辉,请问要打尖还是住店?”那俊冷少年抬眼看看已经把腰弯得无比低的小二,开口:“两间临水景的上房。”声音清冷,却是掷地有声地。原来这醉仙楼虽在闹街,却是占领上好的位置。一面临街,一面临石湖。柳照行春桥的美景一览无遗。阿玄听了这话,面露难色,赔着尴尬的笑脸:“抱歉,二位,临水景的上房已经都客满,就剩一间,您看是。。。”话未完,那隽冷少年眉头深锁,更显冷漠:“连这些都办不到,开什么店。”阿玄吓得脸色发白,害怕黄了生意,连连弯腰:“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只是在下这儿的客房绝对是这里方圆十几里最好的了。”
那隽冷少年却丝毫没有理睬小二的恳求,未有表情变动。也许是被少年如此的表情逗乐了,他身边的清秀少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却是宛若风扫竹叶般清淡。他推了一下同伴,轻轻说道:“迪文,你装什么严肃。”说着又忍不住莞尔,转身对小二说:“先让我们看,行吗?”也许是被揭穿了,那个被唤作迪文的少年一脸无奈,轻轻摇摇头,淡淡地笑笑:“□□,你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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