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绕山环 by牟一

　　后来和曹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的时候又提到了那个音乐会，薛衡青才想起来本来自己也就想在这时候去买个票再看看的。现在如果让他去买票的话，自然是不会只买一张的。
　　一提到那事情他就不得不想起那天他要华瑶去把票退了，这种事他是再也不想做一次的了，而他也打算好，重新买个两张票，去请华瑶去看。
　　他这么决定以后就想打个电话给华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通。要知道他联系华瑶的方法也就这么一查点被他消除的号码。关于华瑶家住在哪里，家庭电话是什么的，他还真的不知道。平时要是不在新年里头，他还能去学校里堵她，这回他也真不知道怎么找这人才好。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人，孙老师。
　　孙老师在学校里头交书，自然就会知道学校什么时候开学之类的事情吧？所以询问她，看看学校开学时候，就能摸准华瑶上班的时间了。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是孙老师么？”
　　“是衡青么？”孙老师听声音挺高兴的，“有什么事情么？我也正好要找你咧。”
　　“那个，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这个啊，大概是两月十五号吧……”孙老师的话刚一出口，薛衡青就郁闷了，怎么就这么不巧？两月十五？……
　　“啊，衡青啊，初9你有空没啊？”孙老师开始问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有空的。”薛衡青如实答了。
　　“有空就好，初9中午想约你和几人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打电话告诉你地址。”孙老师说这的时候，从话筒那头都能听到笑意。
　　“恩好。”薛衡青也的确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了。
　　他这回可就有点儿头疼了，那学校选的日期真的就太巧合了点。如果是2月13，他绝对会比现在心情好很多。
　　而且他现在有点后悔刚没在电话里头问问孙老师知道不知道些华瑶的事情，毕竟从十一月那天到现在，他已经有快3个月没见到她了。他还往不好的地方想了想，会不会华瑶就不在那小学里工作了，转到其他地方了？
　　虽然心里头心思多着，不过那音乐会他无论是约到还是约不到华瑶都是非常想去的。所以他就慢悠悠地走在去售票处的路上。
　　风冷冷地吹，吹地他心有点儿冷。目标虽然不是远大的，不过前进道路是曲折的。

　　他走到售票处的时候才发现，那音乐会的票卖的比他想的好，幸好他还想到提前买，没等着当天来当天买。就今天那售票处都已经挂上了快要完售的标志了。
　　那里还贴了张挺大的纸，上头写着寥寥数个还没卖掉的座位号。
　　很巧的是，薛衡青就看到一个他很熟的号码。
　　那个号码他的确记得，是在退票那时候记的，非常顺而好记，以至于只听那个售票员报了两遍就记得了。
　　他又惊又喜。连忙跑过去想找售票员确认一下。
　　售票员还是原来那个售票员，她上看去还认识薛衡青。
　　“又是你啊。怎么又来退票了？”
　　薛衡青笑笑，“怎么我上回来退的票到现在还没卖出去？”
　　那售票员也跟着笑笑，叹了口气，“那票的命运挺曲折的，被买了两次，被退了两次，这不就是前两天刚刚被人退的么。”那售票员看了薛衡青一眼，“难不成你又想买它们了？”
　　薛衡青依旧笑容灿烂地点点头。
　　那售货员说，“这回买了可不能退了，倒不是我觉得烦了，是规定。离演出那天也没几天了。”说完瞄了瞄薛衡青，像是要看看清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耍着自己玩的。
　　薛衡青笑容似乎又大了点，“一定一定，这回肯定不退了，那两张都要。”
　　这售货员向来服务地挺好，这回也照旧好好地去帮他填写资料。最后到外头把那两个位置从未售号里划掉了。
　　薛衡青虽然花了大本钱买了两张票，心里头却是很高兴的。
　　票依旧是那两张票，是否就代表了人还是那两个人？

　　接下来到初9还有个数天，薛衡青就想来实行实行曹小六的计划。他在那头用着他的破嗓子哼了无数歌以后薛爸爸和薛妈妈都受不了了。
　　薛妈妈问他，“孩子，我就记得你快要去考那大学研究选什么科的时候练过嗓子，现在怎么又要练了？”
　　薛衡青笑笑，“要派用场嘛。”
　　薛妈妈觉得她的耳朵会受不了，但也不好打击自己的儿子，就用手肘撞撞薛爸爸，意思他说个话。薛爸爸虽然在外头威风，但是向来都是大事听自己的，在家的小事听老婆的。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对还在自我崇拜的薛衡青说，“衡青啊……”
　　薛衡青没说话，做了表情示意他接着往下说，薛爸爸也就豁了出去，“我还是觉得你当初去选个乐器是对的，你看你。现在要是真的想玩点什么还是玩乐器吧。别练那破嗓子了。要是买不起大提琴，你留在我这还很多钱呢。”
　　薛衡青愣了一愣，反映过来是说的什么意思后，被刺激地不行。干巴巴对爸爸一笑说，“别别别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玩。”
　　随后追着流行去唱歌一曲的念头也就被打消了。
　　被薛爸爸启发了一下后，薛衡青觉得说不定去弹大提琴不错。音色也够沉，听着就感情挺丰富的。就跑去小学看看是否能混进去。真要他和他爹要钱去买琴是不可能的，他拉不下脸，刚买了门票，身上钱也不够买把好的。
　　门口那门卫早就是认识他的了，看他大新年的也过来自然是知道他意图的。闲着没人聊天，就把薛衡青给拦了下，“拉大提琴的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呢？”
　　薛衡青讪讪地笑，“你也知道，我往这里跑也就一意图了。”门卫就故意调侃倒，“嘿嘿，大新年还往这儿跑啊，我想多放几天假都不成呢。你居然还急着往这来。”
　　薛衡青不太想在这浪费时间，便直接问，“你到底是让我进去呢？还是不让呢？”
　　门卫有深意地说，“这也不是我说让，你就能进去的。这一切都是学校规定嘛，都得遵守。不过路也挺多……”
　　薛衡青没想听他说完，听出意思来是不让后就想转身走掉，门卫见自己的高深言论还没发表就人走了实在是没面子，就忙忙喊住他，“你好歹也听我说完啊！”
　　薛衡青懂得礼貌，只得扭着眉毛转了回来。
　　门卫咳嗽了下，“你知道乐器租赁吧？”门卫笑了笑，“从前头那路上左转右转再左转，就有一家。”
　　薛衡青转而笑了出来，道了声谢谢便走掉了。
　　门卫看看能和他说话的人又走了个空，也不免感慨，望着学校早日开学。

　　薛衡青找到乐器租赁的地方后，倒是够钱租把音质不错的老提琴。押金和费用交完后，他也就基本变成了‘空身人’。
　　回了家后就开始练习起来，这回薛爸爸和薛妈妈都没什么反感了，其实薛衡青的琴拉地还真的挺好听。
　　薛妈妈曾经想打听打听关于儿子所说的喜欢的人的事情，不过薛衡青一直都闭口不言，想想也就算了，反正到时候总是要带进门里来让他们瞧瞧的。
　　不过看儿子这样练习的样子，大概也知道这是为谁练的，都不点破，默许着他去。薛爸爸曾经想不能让儿子玩物丧志，而后被薛妈妈骂了顿说，‘儿子有爱好是好事，也就看到你，整天那么正经。’
　　然后那些个事情都不了了之了。
　　薛衡青练习的曲子，就是华瑶当初写的那曲子，华瑶其实后来也写过不少小片段，可都被她自己认为不好，处理掉了。他想要弹自然是要弹些有关联的，无疑，华瑶写的自然是上上之选。

　　就在他为这为那准备的时候，有一个电话就急忙忙的打来了。
　　电话是本来就约了他的孙老师打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饭店地址。不过孙老师这人向来热情，自然不会只告诉个地址就挂了。
　　“衡青啊，其实很久没见你了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变个样式。”
　　薛衡青在话筒这头笑笑，“说不定就是变了呢。”然后就开始问问自己想问的事情了，“那个，孙老师。你有没华瑶的消息？我大概也几个月没见她了。”
　　孙老师在那头沉默了挺久，然后说，“放假之后就没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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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电话就在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后结束了。让薛衡青有点小惊慌。
　　不过后来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孙老师后来也解释给薛衡青说，她就是故意在那头停几秒撒个小慌来吓唬吓唬薛衡青的。

　　初9那天吃饭，薛衡青其实算挺早到的。然后陪着孙老师一起等人一个一个来。基本上人都快来齐的时候，孙老师接了个电话，然后神神秘秘地朝薛衡青说，“等下你别吓着。”
　　薛衡青当可能会上来什么很厉害的菜，也没注意。
　　直到那天最后一个人也赶了来。
　　那个人不是华瑶还能是谁？
　　他就见华瑶笑呵呵地从门口往这边走，然后把认识的人都叫了叫，也叫了自己。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不在乎原来那些的事情了。
　　有时候他想，华瑶不是脑神经太粗，就是装得太好了点，当然最后得出的前论是前头那个。
　　他是吓着了，因为孙老师本来还说年后联系不到的人突然冒出来了。
　　饭后孙老师笑呵呵地和他陪不是，说是‘薛衡青你呀，不知道。那电话里头你还第一回问起我华瑶的事情咧。我就想你们说不定有戏，自然要设个小圈套。’孙老师和华瑶真的挺熟，所以也知道华瑶家里头的电话号码什么的，华瑶在年前不小心把手机丢了，重新办卡要等年后，就暂时没用手机。
　　薛衡青听到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说上两句解解气，他自己运气不好碰上这些个事情也就算了，连孙老师也跟着一起骗他。
　　整顿饭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不过薛衡青也觉得华瑶应该是不太在意的了，她对自己笑微微的和原来一样，
　　孙老师今天也光顾着和其他人扯家常了，也没多让华瑶和薛衡青说上什么话。吃饭那段时间里头，菜上冒着热气，薛衡青就这么透着热气朝华瑶望，想想都这么多个月没见着了，还真是有点思念的味道。
　　就这么一眼一眼地看，总会不巧两人眼神撞上。薛衡青不是胆小的人，撞上也就撞上，他照旧那么看，不闪不躲。
　　在华瑶眼里头，他眼里星星点点，还真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她想完了完了，这回可就不能在多想什么了。
　　而接下来的事却又不能不让她多想。
　　饭基本上吃完的时候，大家一伙人就一起往外走，走到外头互相道了声再见也就该散掉了。
　　华瑶自然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走呀走呀走，边走还在那自讨没趣地想薛衡青，突然听到身后头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这回吃东西她可没有喝酒什么的清醒的很。那声音独特别致，只一人发的出。
　　“华瑶。”
　　于是她就转过头去，人自然就是她想的那个人。她只见他冲自己一笑，感觉就像是春天已经早早地过来开始赶走那些侵占领地的冬雪似的。
　　他说，“华瑶，明天见个面可否？”
　　其实华瑶觉得他没必要用问句形式，因为他随便要做些什么她都挺乐意跟着一块的。所以她也就是含蓄地点了点头。
　　然后倒是薛衡青挺干脆地告诉了个地址时间，然后告别走开了。

　　第二天，薛衡青是早早就在那个他所通知的公园准备着了。那个公园也就是他之前来过的，见过很多小情侣的地方。就冲着那点，他觉得这儿很有地利。
　　他在临出门前还看了好几次门票是否有带好，那把大提琴是否也有带好之类的事情，最后还把台词看了好几次。
　　话说那台词可是有来历的。昨天他回到家，也不管那时间是什么凌晨不凌晨，就一个电话打去了单独居住的曹六的家里，硬是把曹六叫了起来和他商量事情。
　　虽然说曹六的经历总是败多胜少，可是曹六写起那些文纠纠，甜腻腻的话来总是别有天赋的。找他来商量基本再好不过。
　　曹六半夜被人叫醒自然是心思全不在上头，不过却被薛衡青一句，“你可欠着我不少人情。”逼着打起精神来备战。
　　他来到公园后，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把大提琴藏了个好，曹小六的剧本是这么准备的。
　　他先等着华瑶来以后，说上那么一段台词，接着从树后拿出提琴，拉上一段，最后把早早准备好的门票给送上。
　　他虽然觉得没什么新异，可是那个拉大提琴其实还是他要求加进去的。实在是因为他苦练了那么久，不展示展示企不是浪费？
　　不过等华瑶来了，他还真叫又一次没了法子了。
　　他看着华瑶从马路的那个转角处转了果然，然后慢悠悠地往这边走着，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台词全都忘记了。他想去拿大提琴来拉，却又突然觉得脸皮被人削薄了不少，还真不好意思起来了。
　　华瑶大概是有些疑惑他有什么事，便主动问了他句。
　　他还是在那傻愣了半天不知道干什么，一会儿手东摸摸西摸摸，抬抬头，又低头。
　　最后他想，不管了直接跳到最后一个环节算了。于是他拿出音乐会的门票，也就还是座位号的票，说：“二月十四，一起去看吧。”
　　然后就又是没再说话。
　　其实那之前曹六还给他准备了句句子，类似爱老虎油。可是就是在这关头，他还真就害羞地像个小姑娘。
　　华瑶也愣在那头挺久没反映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就匆忙接过一张票子，道了声“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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