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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神偷
胖子又对我吼了,翘着兰花指,他居然接着就是一脚踹过来!
哇,那么刀子嘴豆腐心的胖子也会对我动手?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回忆,可是脑子偏偏痛到不行,我愣是没想起一件大逆不道的坏事来。
此时的情况完全没道理可讲,胖子扭曲着一张脸向我昭示着不把我踹到太平洋的话,他宁可自己跳进去,一双佛山无影脚朝我飞来。
我趴在地上,这地形不管怎么说也是对我有利点儿,于是就着手劲,紧紧地往旁边一翻。
坏了!我的心在哀嚎:MD,怎么有个坑啊!
这一摔把我也彻底摔醒了,我张着眼环视四周,我还是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撑着宿醉的后遗症傻傻地躺在床下。
我有点愿意胖子把我踹太平洋里了,早知道就不躲了,踹太平洋我还可以坐个飞机回家,在这里我连个自行车都没得坐。
还没等我渲染开我悲天悯人、愁风絮雨的情绪,下腹一阵胀痛让我知道我不能被一泡尿给憋死。
于是我起身,一脚踢开碍事的棉被,拉开门要去方便。
谁知我的房门口竟多了两个门神,楚歌和薛彦之抱着酒杯靠着门槛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我望望天,没月亮也没星星啊,当下感叹这两人还真诗情画意,懂得对乌云当歌。
我细细地审视面前两位美男,没有月光的夜晚更是使得两人的脸上添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哇塞,真是赏心悦目,如果……如果把两人配成一对,楚美人主受,薛才子主攻(虽然阳刚稍显不足,不过也将就啦!),不知道会引得多少耽美狼口水泛滥。(某白:俺完全是顺应实事发展,俺绝对不是同人女! 某叶:我看你有那倾向! 某白:……)
为了证明我不是同人女,我决定放弃YY这大好的风景,转而投向我幸福的归所——茅厕。
一阵黄河奔腾后,我纾解了肌肉的压力,真是无压一身轻,我得儿你个当地才踏出茅厕,全身上下的汗毛就告诉我,我的头顶上有人。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茅厕的顶瓦已经簌簌地往下掉,紧接着,一个人形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着我就砸过来。
“妈妈呀!”我一边尖叫,身子不由自主地就飞腾了出去,不偏不倚,一个跟头就扎进了稻草堆里。
我痛!
还未等我爬起来,就听见一个滑不留丢的声音阴惨惨地说:“老头,快把藏宝图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有情况!江湖仇杀、夺宝奇兵、阴谋阳谋!
一时间我也不敢动了,趴在稻草里继续偷听。
“哎,你个年纪轻轻小伙子,咋就这么不相信这美好的世界呢,”老头扼腕痛惜的语气十足,“早跟你说了那劳什子的图被我拿去换酒喝了,你追着我也没用啊,老小子我最看不得那奇奇怪怪的画啊图的,你总不能叫我给你画一张吧。”
“嘴硬!”滑不留丢恶狠狠的,“你以为能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拿哪儿去换酒了?”
“这我怎么记得啊,我从来都是一路走一路喝的,那么多酒肆茶馆,我哪儿去记那些啊!”
“嘭……”一记重拳的声音,“你中了软骨散,还想和我玩儿?”
“哎哟哟,臭小子打老人家啦……”老头像被人砍一刀似的,叫得比红军冲锋陷阵还惨烈。
我轰的一声脑子就开始发热了,我二十年的社会主义道德教育不允许我看这么劲暴的殴打孤寡老人的场面(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暂且划为孤寡老人吧),想我也是一在公交车上主动让位子的尊老爱幼模范青年,这活生生血淋淋的道德惨案在我面前发生,我岂能趴视不理!
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喂,”老头突然停止了叫唤,很真诚地戳戳那全身黑不留丢的滑不留丢,“有鬼!”
有鬼!我心一惊,哪儿?!
“有鬼!”黑不留丢+滑不留丢从鼻腔里哼出声音,“老小子,这招你骗了我三回了,你不会换个新招!”
傻,真傻,我腹诽,骗一回算你年幼无知,骗两回算你执迷不悟,骗三回那我真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老头耸耸肩,拿指头朝我指了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难不成那鬼在我后面?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带觉得颈子里阴风阵阵,全身毛孔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但就是没那个胆儿回过头去看一眼。
那滑不留丢疑惑地回头朝我这儿看,不看还好,这一看,那张本来就不帅的脸立马跟中了毒似的,青得我都觉得足以把我身后那只鬼给吓回地狱去!
“鬼呀——”滑不留丢仰天尖叫,我敢打赌,如果帕瓦罗蒂现在站在他面前,绝对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叫完一声,那小子特别没义气地丢下我和老头逃之夭夭(某叶:你跟他有交情到需要义气么?)。
这边滑不留丢前脚刚走,那边楚歌和薛彦之风风火火就赶来了
“怎么回事?”没良心的薛彦之,都不关心我。
“妃绯,你有没有怎么样?”还是楚儿好,知道我才是最重要的。
“呜呜呜……楚儿,快,快把我后面的鬼赶走……”我依旧站在原地给众人表演人体雕像,我,脚软。
楚歌疑惑地朝我背后看看,道:“鬼,什么鬼?”
嗷~完了,还是只法力高强的鬼!
“哪有什么鬼,”薛彦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欠扁地说,“我看她更像那只鬼。”
“呃——”楚歌少根筋地仔细打量一遍我,“好像是有那么点像,披头散发,白衣白影,嘴角还挂着血,啊——妃绯,你受伤了!”
被他这一吼,我终于感觉到嘴角剧烈的疼痛,用手一抹,发现手背全是血,我滴娘啊,又不是来月经,光嘴角出个血有这么多嘛,难道我先天性血友病!
我害怕了,我从小到大没发现这个毛病啊,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你治好了这个病就会让你得另外的病,我不要得血友病啦,把我的老毛病还给我——
“哇哇啊——”我真哭上了,捶胸顿足,好不凄惨。
“没有鬼,真的没有鬼,不信你转过身看看,”楚歌没了主意,心一急,又拥住我,连声道,“不要哭,不要哭,你一天哭两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别怕,就算有鬼,我也会保护你!”
“不是啦!”我哭得更带劲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啦,我破个小皮就流这么多血,我完了,我完了……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当过有钱人,我还没买过电脑,我还没看过演唱会,我还没吃过西餐,我还没去过巴黎,我还没回家,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死,那么点血没关系,都封口了,不会再流了,不要怕,你不要怕!”
真的?
我又抹了把嘴角,只有干干的血痂。
没事儿!
我心里那个乐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马上跳出楚歌的怀抱范围,嚣张地对着小有良心的和大没良心的吩咐道:“有没有公德心啊,怎么让老人家睡地上呢,还不把人弄进去!”
谁知那老头懒懒地接我的话:“丫头,老小子我不喜欢大男人搂搂抱抱,还是比较喜欢美女动动手。”
靠——
如此明显的暗示!
当我是青楼女子啊!
不过我好像的确可以算是青楼女子。
我是三好学生,我是模范少年,我是共青团员,我是沐浴在共产党阳光下十分有公德心的良好市民,我自我催眠,我忍!
冲你还识货,知道我是美女的份上,女王我今天就伺候你了。
我婀娜多姿地走过去,搭起他的手,一使劲……
这老头不是练千斤坠的吧,我前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愣是没把他的屁股从地上给拔起来。
“楚儿,搭……搭把手!”我气喘吁吁,我不行了。
老头笑眯眯地伸手给楚歌,我才明白过来,楚歌还一副女装打扮,美艳不可方物。
个P色老头!
我火!
好不容易把那麻烦老头送进屋,刚放到床上,就看见楚歌朝他一抱拳:“神偷前辈,看在妃绯救你的份上,请物归原主!”
虾米?神偷,他是个神偷?
“小伙子,有点眼力啊,是这个么?”老头手里吊着颗亮晶晶的石头。
死老头,长得漂亮的小男孩也要,变态!
“还请前辈成全,”楚歌继续毕恭毕敬,偷空还深深看了我一眼,“那是……晚辈赠与妃绯的礼物。”
我的?楚儿送我的!
个破老头,我的东西也敢偷,你中了软骨散,看我不把你给扒光了游街示众!
撩起袖子正欲动手,却被那个凡事都要碍上一脚的薛彦之给拦了下来:“别动他,他可是千手神偷,偷盗界的龙头老大,你不想办法把他彻底摆平了,总有一天,你的东西还是会莫名其妙地不见的。”
是大BOSS啊,幸亏拦我拦得快,否则我就一失手成千古恨了,当下满腔怒火转为绕指柔,还十分敬佩地猛拍马屁:“哎呀,原来是神偷前辈啊,失敬失敬,久仰久仰(没营养的话!),啧啧,我原以为像那么大名气的偶像准是个猪头肥脑、风烛残年,连鬼都不愿意多看两眼的糟老头子,结果没想到您是这么的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宝刀未老,我真是爱死你了!”
“丫头,你还知道我?”老头儿被我一席话捧得上了天。
“知道,哪能不知道您呢,谁要不知道您那不是白来这世上转一圈了嘛,我第一个就跟他急,这么没见识干脆就不要从娘胎里蹦出来了是不?”我掰,我使劲掰。
“有见识,丫头!”老头儿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我满怀欣喜地望着他。
“给老小子我讲故事吧,没故事我睡不着!”
SHIT!
就差没拍案而起!
我——
讲!
我搬张椅子,认命地开始担任说书先生的工作。
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侠骨侠心、仁心仁义、温柔如水、风度翩翩的一代侠盗楚留香在我嘴里生动地笑、闹、救美人、盗瑰宝……
真应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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