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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箭双雕
[生活总是不会一成不变地奏着同一个旋律，我们谁也不能推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能怀着期待的心情，静静地等待……]
篮球联赛完美落幕之后，那些高一的女生终于知道他们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在她们两个身边嘀咕了，让孟昱罗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身上的擦伤好像都好得快了。
那些女生不用烦了，孟予洛却开始发愁起云澈的生日礼物了，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缺的样子，真是不知道送他什么好。想起那天那个女生说的他爱吃甜食的事情，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温文儒雅的云澈很Q的吃着冰淇淋、蛋糕、甜点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于是就决定，干脆亲手做个大蛋糕给他。
周六下午，她早早地就去蛋糕店做蛋糕了。好不容易做好，时间也已经快到六点了，她就到学校门口和他们三个人汇合，然后再一起去云澈家。那天听云澈说起他家的位置，才发现原来跟她家离得很近，只隔了两条街。不过他家可是在B市很有名的一个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都是B市数得出来的人物。那里，已经不是单纯的住所了，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是他们几个听到后，倒没有太大惊小怪。主要是他们几个人家境也都算不错，从小也都是跟着家里见了不少世面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几个人都很准时，汇合后，说笑间就到了他家楼下的大堂，进了公寓的大堂，找电梯间的功夫，就看到云澈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呢。
“澈！你怎么下来了？等我们吗？生日快乐啊！”几个人看到他，笑着迎了上去。孟予洛更是举着蛋糕，一蹦一跳地递到了他面前。
“呵呵，谢了！我在家呆着也没事，就下来等你们了。”云澈看到他们来了，回过神来，灿然一笑，顺手拍了一下孟予洛的头。他今天穿的比平时要正式一些，黑色休闲西装，配上白色的衬衫，衬得他更是面如冠玉，俊美无比。
“这么大的蛋糕啊？”云澈笑着接过蛋糕，礼物什么的都不重要，他们来他就很高兴了。
“是啊是啊！甜食王子！”顾昕在一旁笑，几个人簇拥着走进了电梯。
这套公寓每层只有四套房子，但一般却只有两家人居住，往往都是把两套房子打通并成一套，云澈家也是一样。他笑着开了门，抬头正要给父母引见他们，却赫然看到他妈妈一扫平日的寡言，正高兴地拉着一个女孩子在说话，“沐晴？”
听到他的声音，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澈——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了。”云澈没想到父母把她也叫来了，有些意外。想她应该是从另一边的电梯上来的，所以自己才没看到。
而沐晴，看着云澈清俊的侧脸，不禁感叹，真的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们还是在同一个学校里面，但是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惦念、不去打听他所有的事情。她让自己全身心埋进了书本里面，但还是听说了那天他的冷然和宣言，她才发现，就算他对别人的友情，她的心还是那么地痛……阿姨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理智告诉她不要来，可是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想见他，只见见他就好，她对自己说。可是，这么见到他意外的表情，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是啊，澈，晴儿可是有一阵子没来家里了吧？叔叔阿姨都想你了！” 他妈妈看了看他们两个，笑着接口。
“林阿姨，高二的功课比较忙啦！我可没有澈那么厉害，要多花时间看书呢！我一有空就来看您好不好？”沐晴转过身去，抱着云澈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她们两个的亲密溢于言表。
“爸，妈！我其他的同学来了，我来介绍一下吧！”云澈开口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欢迎你们到家里玩儿！你们叫我们云叔叔和林阿姨就好了！来，先去餐厅吧！”听到儿子开口，他们笑着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众人只觉得云澈的气质很像他的父亲，都是很儒雅的样子，只是他父亲比他成熟得多，而且有种云澈身上没有的气势。他母亲看起来很优雅大方、知书达理，浅浅的笑容以里面带着些若隐若现的疏离感。一看到他们，几个人马上就知道云澈的遗传从哪里来的了。
招呼他们落座以后，云澈就开始依次介绍他们给他父母认识。“他们分别叫萧风、展昱哲孟予洛，他们三个都跟我们是一个班的。还有她叫顾昕，跟沐晴一个班的。我们从上学期……”
云澈的父母，看着儿子的这看起来很出色的几个同学，稍微确认了之前他们的猜想，今天的会面应该不是他随随便便安排的。云澈一向很独立，从来都他们很放心，他们也不多管什么。这次特意跟他们提出生日当天只邀请几个同学来家里，把他们其他客人都安排在了第二天，尤其是儿子竟然都没有邀请沐晴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点诧异了。
再看看一旁表情有些黯然的沐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们家跟沐家一直关系就好，澈跟晴儿也很谈得来。他们两家家长间经常开玩笑说他们般配，要结成亲家，说实话，他们还已经把沐晴当自己未来儿媳妇看待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出来这么两个女生。不由得，他们两个就多看了几眼她们，暗自打量着……
听着云澈娓娓道来他们熟识的经过，几个人听着都嘴角含笑，真的还挺有戏剧性的呢。只听他的话音刚落，他的母亲就开口说：“顾昕和孟予洛是吧？之前倒是没怎么听澈儿提起呢。以后你们都常来家里玩儿啊！”
“好啊！阿姨！那以后我们就多打扰您和叔叔了！”孟予洛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扬气个笑脸，笑着替他们几个一起回到。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他们看她们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呵呵，我和你们云叔叔最喜欢孩子了！”说着她投给云澈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云澈刚才就发现了父母投向顾昕和孟予洛的视线，只是不动声色而已，看样子他们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禁笑着说：“妈！先吃蛋糕吧！都说了半天话了！”
“好啊！来，尝尝我做的蛋糕！”孟予洛看笑着把蛋糕递到了云澈手中，让他打开。
“哇，好漂亮啊！”顾昕第一个发出感叹。
“洛自己做的吗？”展昱哲听着她刚才的话开口问。
“嗯，我自己做的。在我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里做的，那家店主我认识。”说完，她还对着萧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哦，原来是那儿啊！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手艺呢！”萧风想起了上次他们雨中的相遇，笑得眼波流转。
“什么蛋糕店啊？我怎么不知道？”展昱哲问道。
“等下再说，让澈先吹蜡烛吧！要许愿啊！”孟予洛说着，把蜡烛分给大家，拿起打火机开始点火。
云澈笑着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就这么简单的话语里面，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简单的快乐。看着蜡烛一根一根地在面前亮起来，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许愿。
在一旁没有做声的云母，刚才一直听着她们几个的对话，现在看着烛光下儿子更显清俊的脸庞，还有那两个也是同样出类拔萃的男孩子，眉头稍微有些皱了起来。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都跟孟予洛和顾昕关系很好……
但是，说她先入为主也好，还是偏心也罢，她还是更喜欢沐晴……这两个女孩儿看着确实不错，但是毕竟沐晴从小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且各方面也绝对不比云澈逊色，好像还是沐晴跟自己的儿子更合适一些。沐晴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的。她自顾自地想着……
“妈，您的蛋糕！我们蜡烛都吹完了，您想什么呢？”云澈在他们轻轻哼唱的“生日快乐”的歌声中，吹熄了蜡烛，开始切蛋糕。第一块当然是要给母亲，却发现她好像有些愣神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劲。这么一直盯着孟予洛和顾昕看，她不会是想到什么其它地方去了吧？他可只是想让他们明白沐晴的事情啊。
“呵呵，看到你这么多好朋友来帮你庆祝生日，你这么开心，我这是替你高兴的！！”看到他们几个人洋溢的笑脸，她心里却又一阵安慰。之前澈虽然总是笑着，虽然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好，但总是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和事情，今天看他这么快乐，她也真的觉得高兴。只是想想沐晴的事情，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说道：“对了，澈，他们几个人来给你庆祝生日，还送给你这么多精美的礼物，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吧？正好，我和你爸也好久没有听过你跟晴儿的合奏了，我看不如干脆你们两个一起演奏一首曲子吧，感谢他们今天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她浅笑着看着云澈的眼睛，很优雅地提着建议，潜台词却完全把沐晴当作了自己人来看待了。
“林阿姨，这个——“沐晴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提议，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张口欲言，却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云澈倒有些没想到母亲会有这样的提议，她应该知道他的想法了吧。抬眼却看见母亲眼中的那丝坚决，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了。他一向知道母亲喜欢沐晴，这么看来他还是有些低估了她喜欢沐晴的程度了。他跟沐晴后来的事情，他在他们两个面前一直没多说什么，只是怕他们见到沐晴和她的父母会尴尬。本来今天只是想让父母明白这件事情，没想到他们倒把沐晴也请来了，还弄出这么个场面出来。
转过头看看顾昕他们三个，几个人都是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疯子和阿哲，让他觉得他们两个都要拍手称快了；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再看看孟予洛和顾昕，倒是毫无芥蒂地边吃着蛋糕，边看着他的“演出”，一副没事偷着乐的模样；再瞥见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沐晴，神色有些怆然的看着他，好像在跟他说，不要再这样直接地拒绝她。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不禁眉头有些微皱了。
电光火石间，有个主意掠过心头，又能拒绝母亲的“好意”，同时还可以让沐晴不那么尴尬，如果顺利的话，还能顺带“整”一下那四个幸灾乐祸的人。想着，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了一眼母亲，笑着对沐晴说：“好啊！如果你不觉得辛苦的话，就跟我一起来演奏一曲吧？”
短短的几十秒钟的时间，沐晴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长，听到他欣然同意的声音，她才把不由自主揪起来的心轻轻地放了下来，却有些难以置信，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林阿姨的提议。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看着他的目光，她朝他也是翩然一笑，“呵呵，我当然没问题。还是我钢琴，你小提琴？”
“嗯，我先开始，你跟着我就好了。爸，我们先去准备一下，您带他们过去吧。”云澈朝沐晴点点头，扫视了他们一眼，两个人先走出了餐厅。
剩下他们几个人随后就到了他们家的会客室。只见沐晴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钢琴前面，手随意地弹着几个简单的节奏。云澈也已经把小提琴架到了肩膀上，就等他们落座了。
沐晴看着云澈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原来一起练琴的日子。只要开个头，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两个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她真的很高兴，当听到他说愿意跟她合奏的那一瞬间，让她有种乌云破日的感觉，心情也昂扬了很多。
沐晴正在暗自高兴着，听见身边的云澈已经缓缓地开始演奏了，她也赶快提了下精神。可是听出来这首曲子后，她刚才飞到云端的心情，一下子又重重地跌倒了低谷！云澈拉的竟然是那首他从来不跟她一起练习的曲子！
之前她找他一起练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说这首曲子太甜腻，不适合男生拉，然后就转开话题去练别的曲子。原来，不是不适合他拉，而是面对着她，他没有那种甜蜜的心情吧！沐晴想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手上的旋律却没有停。早就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刚才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这样几番忐忑，她的心好像已经都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下麻木了。
孟予洛听着优美的五声音阶如涟漪般被演奏出来，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好像都开始梦幻起来了。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演奏这曲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曲子演奏起来倒是不是太难，但是如果没有掌握好感情的话，本该表达的那种清新、恬静和充满活力，就很容易变得夸张甜腻。听澈小提琴的音色倒是表达得很精准，可是沐晴的钢琴里面怎么会有种淡淡的忧郁呢。他们两个这是……
对古典音乐多少有些了解的孟予洛边听边感慨，不禁向他们两个望了过去。却在抬眼的瞬间就被云澈的眼神吸引住了。只见他边拉着小提琴，眼神就那么柔柔地包围着她，嘴角微微的勾起，好像在对她款款诉说着那个温暖、站在阳光下的少女的心事。他的音乐就像一阵清新的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身边……她就这么静静地跟他对视着，好像脱离开了周围发生的事情，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中。
云澈看着孟予洛被音乐吸引住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个更是灿烂的笑容，这个丫头，终于被他整到一回了。他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跟他们几个人相处的情形，让他觉得比那种两个人的感情要好得多。想想他们几个人，他的心也会变得柔软起来。只是又要伤了沐晴了……
云澈的母亲，在一旁听者儿子的琴声，想起了他的小提琴老师感慨的话：“云澈拉小提琴的技巧已经很好了，但是总少了些柔和，略显生硬，如果感情能够更丰沛一些的话，音域就会宽很多，可以拉更多的曲子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老师是在强词夺理，她觉得澈的琴已经是足够出色的了。可是现在听者澈的琴声里不一样的闪亮的感觉，她一下子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儿子终究是长大了，有自己真心的朋友了，可能还有喜欢的人了……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云澈的身影，想着自己的心事。
乐曲缓缓地进入了尾声，只见云澈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优雅把弓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沐晴，抬手轻轻地握着了她的手，走到他们几个人的身边，很正式地一起给大家鞠了个躬，表演完美地结束了。
“哗哗哗！”几个人静默了几秒钟，然后鼓起掌来，虽然各人的感受不同，有一点不能否认的，就是他们两个的配合真的是很默契的。
“再次感谢你们帮我来庆祝生日！”云澈走到桌边，笑着开口。
“澈！没想到你的小提琴也拉得这么好，感情也很到位啊！”萧风接口，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眼神邪邪地看着他，同时有些切齿地想，原来澈这小子是这么打算的。早知道刚才就不抱着看戏的心态了，怎么也得拦下来！
“嗯，没错！我也挺意外的。”展昱哲也在一边搭话，同时走到他另外一边，眼神的温度有些低。云澈一向冷静自持，做事情很有分寸，看来今天是他安排好的了，这个小子，不动声色地被他出了风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可是不得不防。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云澈面色平静，抬眼跟他们两个稳稳地对视了一下，然后挑眉朝他们做出了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小子，有你的啊！”那两个人小声说着，同时顺带地“解气”似的捶了捶他的肩膀，然后三个人笑做一团。算了，看在他这么“努力”地不惜拉上洛来帮他甩掉沐晴这个“甜蜜的包袱”，这次就算了。只听着他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刚奏完曲子时候暗藏的压力尽减。
孟予洛只觉得刚才被云澈的音乐拉了进去，整个人都浸入到曲子里了。好不容易出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感叹他小提琴的功力了得。然后用手撑着脑袋，转身跟顾昕相视一笑，看他们在一旁笑闹。
云澈的母亲，看着三个男孩子飞扬的笑容，还有一旁的孟予洛和顾昕笑意盈然地看着他们的样子，沐晴有些忧郁地投向他们的目光。不禁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澈，好了，招待大家吃饭吧，刚才就吃了点蛋糕，都饿了吧？”云澈的父亲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招呼他们。在他看来，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想，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也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快乐的成长，就足够了。
“嗯嗯！好了好了！走，去尝尝我妈亲自下厨做的好吃的！”云澈听到父亲的声音，招呼他们几个。看了看他们两个的眼神，能看得出来他们对他的做法虽然没有表示完全的认可，但至少应该是明白了。想着，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不少。
“好好！阿姨的手艺一定很好！”萧风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
“疯子！你很‘投机取巧’哦！”
……
之后的晚饭就吃的融洽多了，几个人本来就是各有专长，跟云澈的父母聊起来，互相之间默契配合，种种话题倒也都谈得很愉快。云澈的父母虽然对自己儿子的想法持着保留意见，但是脸上的笑容也是展开了很多，尤其是云妈妈，更是有意无意地跟孟予洛和顾昕她们说了不少云澈小时候的趣事，引得她们频频笑场。所以晚饭吃下来，反倒一扫之前有些压抑和紧张的气氛，落得宾主尽欢。
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几个人笑着跟他们一家人告别，感谢带给他们一个愉快的夜晚，相约下周一在学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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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句话：我们总在伤害与被伤害中学会爱与被爱，宽容与被宽容，然后渐渐长大。知道了珍惜和放弃。
风想，之于文中的人，应该都适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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