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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
过完圣诞节，《诸侯计》剧组也杀青了。
历时四个月的拍摄，剧组已经是人困马乏的状态，一杀青，全剧组都活了过来，热热闹闹办了一场杀青宴，抽奖发红包，慰劳辛苦了几个月的工作人员。
也许是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元旦这一天，孟桐告诉沈曦，方导演住院了。
病房门口冷冷清清的，透过窗户，方导演躺在病床上，他的老婆胡静云正在削苹果。
一个月时间不见，方敬民似乎更老了，像失去水分似的干瘪了下来，沈曦鼻子一酸，敲敲门，走了进去。
方导演坐起身，胡静云给他后腰支了个枕头，夫妻俩人的神情不见悲戚，沈曦稍微放下心，心里有一丝希望，这是不是说明方导演的身体没有大碍呢？
“就是例行检查，没大毛病，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诸侯计》不开播，我是放不下心的。”他乐呵呵道。
方敬民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苹果，胡静云叉起一瓣塞到他嘴里，数落他：“不放心就好好吃饭，好好吃药，配合医生治疗。”
“人年轻演员还在呢，你好歹给我留个老面子，不然下次拍戏，谁还听我的。”方敬民小声和老伴嘀咕一句。
“只要方导演您肯用我，我就一定听您的。”沈曦说。
“听听，听听，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是敬业的演员，你还不相信。”方敬民对老伴表扬了她一句。
“小心眼，我不过问一句是不是新人演员，你就记到现在。小沈啊，你别听他瞎说，我看了你的片花，演得不错。”
五十多岁的老俩口又拌了两句嘴，她看在眼里，觉得格外温暖。
“这老头，一辈子小心眼，小沈你坐，我去打壶热水。”
方敬民目送着老伴走出房门，讪讪一笑：“这老婆子。”
沈曦早就低下头喝水假装没看见他的目送，此时抬头对他说：“导演，您快点出院，我爸爸藏了几块陈年普洱，等您出院了我带给您。”
“那敢情好，有好茶，我这病又好了一大半，沈曦啊，你有心了。我估摸着最早三月份送审，快呢，四月份开播，慢呢，就说不准了，你这段时间别懈怠，台词功底不能疏忽，等电视剧一播，保管有剧本找你，嗐，看我在这胡叨叨，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孟导演有一个电影剧本，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演。您说的我都记着呢，我心里明白您这是指点我呢。”沈曦说。
“有剧本好啊，你新入圈，正要靠多演来打磨演技，什么叫演戏，两个人眼神肢体动作语言感情各方面交流就是戏，你别怕角色小，有的演就去演，没得演，就去观察生活，演员的路长，只要不走歪路，走点岔路没什么要紧。”
“我记着呢，方导演。”她郑重答应。
告别方导演，沈曦坐进车里，对关淑慧说：“把孟导演的剧本拿给我，我再看一遍。”
“放了一本在静园了，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关淑慧笑着说。
“嗯？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交，沈曦问。
“这个女儿的角色和你不一样，和你的性格相差很多，我觉得你会想要尝试一下。”
“可是这个角色，很入心，我现在还把不准人物性格，如果演出个四不像，那不是坑了孟导演嘛。”提到孟导演，沈曦放下剧本，“对了，把孟导演之前拍的戏都找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好。”
“嗯，再找点家庭中父亲角色缺失的心理学报告给我看。”
“好。这是孟姐交代的事情。”停车间隙，关淑慧递过IPAD。
“跨年晚会？不参加。电视访谈节目？等《诸侯计》确定播出时间倒是可以配合做一轮宣传。”刷到底部处理好所有待办事项，沈曦指尖一顿，“宏远影视年终尾牙？这个我非去不可吗？”
后视镜里，关淑慧点点头，“宏远影视成立第一年，你不去，落下新人耍大牌的名声就不好了。”
一想到要和傅琛打照面，她不禁心烦意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她没办法行动如常啊。
车辆稳稳地停在地下车库，沈曦从包里翻出两张机票递给关淑慧，“元旦礼物，你和她都想去的威尼斯，不好意思，我耳聪目明，都听到了，我的勤劳能干的小助理，去和她来次浪漫之旅吧。”
关淑慧又是羞涩又是高兴，“那你怎么办？”
“我这几天都会在家琢磨剧本，放心去玩吧。”
让别人开心，自己也会高兴啊，沈曦微笑着踏出电梯，看到了站在她门口的不速之客——傅琛。
楼梯间没有空调，衬衫西装加大衣的打扮好看但不保暖，沈曦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这样堵别人家门口的套路，也不像是傅琛的作风。
按了密码开锁，沈曦领着傅琛进门。
“我这里没有咖啡，热牛奶还是热水？”把人留在客厅，她躲到冰箱边，借着烧热水的功夫，她着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咳嗯。”根据声音她猜，他是忍回了一个喷嚏。
她情不自禁想笑，这一笑，她的精神放松不少，失个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准此刻的痛苦可以留着给以后演戏提供灵感呢。
这样想着，傅琛在那边已经开始说话，“我十四岁出国念书，读私立中学私立高中然后升大学，不吸烟不酗酒不爱吃西兰花。”
“Hey，你在干嘛？用你的来历交换我的？”沈曦有点好笑，倚在冰箱处看他。
傅琛没有说话。
沈曦推过去一杯温水，“已经很晚了，你喝了热水回去吧。”
“我试探你让你伤心了？”
“你被少朗附身了？这么奇怪？”也许是错觉，他的表情里，有一点可疑的撒娇意味。
“你要接孟导演的戏？他还没找到投资方，我给他投资，好不好？”
这次沈曦确定无疑了，他是在为‘试探’向她道歉呢，这样明显讨好她的举动，真不像他。
“你坐着，我去找耳温枪。”
再回来，傅琛已经躺在了沙发上，长腿委屈地蜷缩着，配合着沙发底下一团鼻涕纸，看上去，好不可怜。
“没发烧啊，你装神弄鬼呢？起来回家去，嗯？”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又拿了条被子搭在他身上。
“我没有为你的试探生气，我只是不允许自己一退再退，我会对自己失望，你明白吗，傅琛？你看这就是我的问题，哪怕你怀疑试探我，我都没有生气，是我有问题你懂吗？”
怕自己再心软，她撇开头不看他，“我再给你倒一杯水，喝完你就走吧。”
“我是病人，咳咳。”
“你根本没发烧，哪有你这样得寸进尺的，还有，不准学少朗装乖，也不准对我示弱试图让我心软。”沈曦哭笑不得，回身瞪他。
“为什么不行？你对我示弱我就退让，我对你示弱你却不准，这不公平。”抓到了她的弱点，他越发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无赖，“你对顾少朗那么好，还把卫衣借给他穿，还给他做菜吃，还给他买遥控汽车，还帮他处理公关危机，参加真人秀……”
“你再说啊，躲到被子里是几个意思？心虚？害羞？怎么？不敢看着我说？”
把水杯往桌上一磕，沈曦抱着手臂看他在被子底下装死。
被角被掀开，他完全自暴自弃了，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晃，“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扶住额头，还是答应了下来，“你说吧。”
“你知道的，我在国外上寄宿制学校，没有爸妈也没有保姆，一切事情我都要自己安排自己决定，这也没什么不好，自己能应付问题的感觉会让你感觉很棒，当你习惯了自己处理一切事情后，能在新环境里过的不错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安全。”
加湿器源源不断地喷出白色水雾，房间里一片静谧。
“你有被，霸凌过吗？”她轻轻地问。
交握的手一抖，就在她觉得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小学直升中学的班级里，突然来了一个黄皮肤的转校生，你不能说那是霸凌，但你就是没有办法那么快找到新伙伴，你就是会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我很快加入了一个足球社团，我的踢球技术还不错。”
“对于新出现的我，你没办法真正放心，所以你调查我，然而我又告诉了你两个消息，这些消息在调查里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让你没办法放心，是么？”
‘咯噔’一声，加湿器的水用光了，自动断了电。
沉默。
沈曦一动，傅琛立刻抓紧她的手阻止她离开，下垂的眼睛对上她的，“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学会信任你。”
“好。”他的眼神亮了起来，她又说道，“这是成人间的约定，不可以撒娇耍赖糊弄的哦。”
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写满了不自在，“我，呃，我先回去了。”
掀开被子，他就要下地，沈曦‘噗嗤’一笑，倾下身体，呢喃的话语消失在他嘴边，“真可爱，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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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到这样一个梗：
帅气的男生向可爱的女生要手机号码。
女生满含期待：“为什么偏偏要我的？”
男生掷地有声：“错过你是我最大的损失。”
给了后。
男生：“喂，我又搞到了一批新号码，十块钱一条信息，你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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