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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正当蒋爷他们细说江湖往事的同时,远京城西的雅红轩里可谓热闹非凡,今天是十双日,每到阴历初十,只要那天为双,初姑娘就会在雅红轩的落凤堂摆琴起舞,只要你是雅红轩的座上客就可以听见初的三曲琴奏,而若可以拔得头酬则可以进入落凤堂静观天舞!所以,日头刚刚偏下,雅红轩就已经是高朋满座,客无虚席了啊。
位于雅红轩内院天阁的落凤堂,被无数红艳的绢纱包围着,每一片绢纱都轻盈剔透,暗色的水纹伴着银星珠辰落在纱面,汇成不一样的祥凤,或栖,或舞,或静然,或高歌,绢纱的底部坠有金黄色流苏,间隙点缀些许白银,使绢纱悬而不飘,逸而跃动。莹莹的烛火从堂中散出,透过薄薄的绢纱,与天地的月光成影,从下面望上去,好似仙境一般朦胧却又真实存在。
蒙蒙赤纱映卷影,一曲仙乐到瑶池,美人入画水墨中,岂知初已落凤堂。
世人皆知,初是艺使,她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多余的,一曲极乐就已是仙境,若再加上一篇天舞,恐已越了瑶池。所以,初,只做艺使,卖艺不卖身。可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没有绝世之风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一点,还要你有本事得到初姑娘的亲自首肯,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要知道,每逢十双日,可以听曲者有之,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银买下座位,而真正有幸可以进入落凤堂观舞之人甚少,因为可以入堂之人金才艺容德缺一不可,不只如此你还要有本事让初姑娘开口。这又说了“开口”为何意啊?原来初姑娘为人淡漠,惜字如金,能让她主动开口说话的人事物本就不多,更者初不喜应酬那些虚奉之辈,所以,若是初姑娘开口留人,才算是她认同呢。
不过呢,这世间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有一生就有一克,总有一些是你不知道的,更是你想不到的。与落凤堂相连的鸾寝就是初姑娘的生休之所,平日除了贴身的蓝儿和嬷嬷以外几乎没有人出入。现在,窗边的软塌上正卧着一人,此人一身素雅,沁白如雪,上好的雪蚕敛聚成缎,光华尽显却又不露锋芒,一如黑宙的晴月,淡淡月光却不失风华,不同于日的张扬,而是洗尽铅华后淡定柔逸。这一片引人却不灼目的白,映衬着沉静却泽光的黑——这人有着一袭乌黑亮丽的黑发,很纯粹的黑,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倾垂的发丝扶着微风,扬起,像极跃动在纸卷上的精灵,不知要羡煞多少佳丽呢。单单是这样的风采,给人一种平和淡雅的心境,如水墨一般,于无声中见绝然。
“主子!主……”打破这一宁静的声响被一纤纤玉指制止,顿时消了下去。
“我道是什么呢,敢情这小少爷又拿这当他家内院啦,真不知这四面漏风的软塌哪点比他家的床好!”看似刁蛮责备的话语,若刻意放低了音量,也不难听出其中的玩笑与关心,“我说主子啊,他最近不是应该很忙么,怎么有空来这啊?”
“就是该忙了,才来呢。”答话之人可谓是莺歌燕语,只是听着都无比舒心。
“这是怎么说的?”蓝儿一边问着,一边把桌上的茶蓄满,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几多半开的红玫随水流翻滚开来。
这厢唤作主子的听见问话将手中的苏绣放下,抬起眼来。却见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鬓云欲度香腮雪,丽质仙娥生月殿。落雁沉鱼之貌不及,羞花闭月之色未足。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这鸾寝的主人,雅红轩的头牌——初。
“避世!”没有过多的解释话中的意思,初把问题又抛了回去,“蓝儿,你刚才急急的喊我是做何事啊?”
看出自家主子这是在转移话题呢,蓝儿也就没在问下去,“哦,嬷嬷让我过来问问你,今天晚上的‘十双’出什么题目?”
“你回去告诉嬷嬷,就说今晚没有天舞,为表歉意,引歌一曲。”
“是。我这就去告诉嬷嬷。”应下话的蓝儿转身出了鸾寝。
“大可不必如此,我可不是来搅局的啊,等下嬷嬷听了又要念我了不是?初啊,你在害我啊!”一道清脆干澈的声音在蓝儿走出鸾寝之后响起,原是那软塌上的主儿在抱怨呢。
“若不是来搅局的,怎的专拣这日来?”
“没道理啊,你怎么定要说我是专拣日子来的啊?”言语间似些不服,又似些玩笑。
“呵呵,我说,你这小少爷不是傻了吧?怎么?你进门的时候就没看见外门那些抢着要门号的人么?或是说……你今天又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呢?嗯?”在外人面前惜字如金的初,现在的口才只能用犀利来形容了。这不,塌上的那位就生生的噎了一回。
“呃!我是没从正门走,呵呵,谁让你这鸾寝离后门近呢。走正门还要七拐八拐才能到,早就和你说过了,麻烦!”这位少爷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只一个愣神的功夫不到,就把话挡回了去,“不过,要说傻,也许还真有些呢,这几日忙得早都忘了时日了,哪里还想得起今天是什么‘十双’啊,我能记起时辰就不错了。初啊,你还是别编排我了,头疼!除了炎,我就最怕你念了。”
“敢情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这位小少爷不知道什么叫做头疼呢!真是……”说出的话依然是念人的话,却特意的放缓的声音。出口的责备一句未少,手中的针线却是放了下来,初移步走到塌旁坐了下来,伸手在那人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着,“你啊……就知道让人操心,好好的,找这些麻烦事来做什么啊,本来就是懒到多动一下都不干的主儿,非要摊上一个说话就是风雨的道儿,这不是跟你自个儿过不去么!再说了,炎那几个家伙这是又让你支哪个穷乡僻壤去了,有些日子没着落了,早就道这是个麻烦,却偏偏连个帮衬的都不说留下!现在知了累呢,怨甚呐,你活该自找的不是!”
“是。是。是。姑娘说的有理,都是在下不才自己招来的!”乖乖的认错,急切之中不难听出告饶的意思,塌上的人安安静静的享受这别人求都求不得的服务,不再多话。
看出他根本不想回答,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初也就没在追问。一时间,鸾寝里面恢复了开始的境状,平和而幽静。
而此时的云西王景甫云,正走在东向幻淼峰的路上。当然,现在距离江湖中闻言的盛会还有不少时间,他景甫云可是相当悠闲自在的。毕竟,他只是去看热闹的嘛,着什么急呢,急也没有用的,因为就算他早早得到了地点,也一样入不了那月华宫的大门。您问为什么啊?呵,不是都说了是“闻言”的么,闻言、闻言,无非是什么地方听来的,所以啊,他景甫云从一开始就不在那受邀者之列,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如钥匙一般的拜帖!换言之,此行是不请自来的。究其原因,也无非只是为了去亲眼见识一下那把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霜月剑”究竟是何等模样罢了!所以,他根本、一点都不着急!
离了远京,就一路向东。这一路上的好山好水好风光,咱云西王可是一个都没漏下!他不急,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不急啊。谁家的主子做到这个份儿上,这做下属的都得头疼不是?更何况,自家主子名号前还写着“云西王爷”,一举一动担着的是皇家的名声呢,不小心可行呐。瞧瞧,这不刚一分神就又出岔子了么。
“七爷,有什么事吗?”出门在外,所有人一律称呼他“七爷”,这是从云西王第一次出行就定下了规矩,不得有误!当然,那把能泄漏身份的光华剑也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起来,不然岂不是昭告天下他云西王微服出行么!所以啊,他现在只是一个游走天下,买进卖出的商家。不过,这商家的心情现在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好呢。
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景甫云,并没有回应属下的问话,只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可是,放在熟悉他的人眼里,现在这样的不动声色,证明爷已经不高兴了。秦扬暗自上心,赶紧把视线从自家爷身上转到了身前吵闹的人群,想了解什么事让他们家这闲云野鹤般的爷动了气。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混乱,不过要弄清楚也不是难事。无非就是市井往间常见的景象——地主恶霸强买强卖。可这事放在咱王爷眼里它就不舒服,谁不希望自家的天下是太平盛世呢,原在江湖时就没少教训这些恶人,在远京,本就是皇城脚下又有云西王在外,要说这等恶人恶事还真是有些时候未曾见过了呢。
“齐三少,你死了心吧,我们爷俩就是饿死,也不会随你进府的!”
“呦!薛老头,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就不知道你的骨气值几两银子啊,你欠我们少东家的钱不还,还不许我们拿人抵债。怎么?你当真要一死以谢天下啊?我告你,今天就算你死这里,也一样饶不了你后面这小子!都死了,也一样不让你清白!哼,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爷嚷嚷,你还没弄清楚状况是吧!”
“你,你们……你们根本就是畜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
“别再这说什么王法不王法的!你是傻了不成啊,啊?这青源郡我们爷就是王法。甭和他废话,把人给我带走!听见没有,快着点!不想死的都靠边别参合。”
说话间,几个无赖一般的人拉扯着高喝的老者和他身后的青年,那青年一袭洗白的浅衫,旧是旧了些,却显得透亮。人也是白俊白俊的,不是俊俏却看着舒服,放在这等恶俗之中更透着几分清俊。而那老者看来也是老实之人,虽是旧衣却格外的整洁,若不是方才的拉扯间褶皱了不少,恐怕也是一位精神的。
看样子是那带头的方才的喝斥起了作用,也许是他们这些恶人作恶以久,四周的百姓竟无一人上前帮忙,虽然面带憎恶却也不敢惹上自身。
啧,这个什么齐三少究竟是什么人物,连他手下的狗奴才都如此欺人。想不到离远京不过百余里,竟有这等欺民的恶霸,看乡众的反应,这种事情已不是鲜事,恐怕是吃过教训之后大家也都学会明哲保身了。那么,这里的郡令要么是执法无力胆小怕事,要么就是与这帮恶有些联系!可恶,看来以后还是要常出来走动走动,风南的官员决不可成了这样的风气!
那厢还在纠缠不断,景甫云这边可是越想越气。秦扬见爷的脸色渐沉,就在捉摸着这些恶霸还能有几刻好日子过。莫说他们,今儿个这事让爷撞上了,恐怕这青源郡的郡令也是做到头了。
没有去多想那郡令,秦扬知道这样的郡令不管是何理由,都不会久留。缓了缓心神,看着眼前的混乱,微侧过身子请示,“爷,您看这……”。
“嗯,你……” 景甫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斜侧方人群中的一人打断了下文。
“薛老爹,我说您怎么跑这人堆儿里来了,让我好找啊。老太太在家都等急了,快跟我回去!”
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紫色,不同深浅色彩的紫胡乱罩在身上,看着是一塌糊涂,这时倒愣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风采来,虽然发髻遮住了面容,可就是让人能觉出来那一身的贵气。这人,这气度,绝不可能是那薛家老人的亲戚,更让人觉得他不会是青源郡这等小地儿的一员。
且说这人,随着话音出来,音还没落稳呢,人就已经到了中心,说话间伸手就拉上口中的薛老爹调头就走,转身还不忘了带上那位青年。
“我说,薛童啊,你爹忘了时日,你也忘了不成?家里的奶奶还等着你们回去开锅呢,这大中午的要饿死我啊!啊?真是,买个东西至于嘛……”
许是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住了,也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劫人,那帮无赖连挣不没挣一下,眼看人快被带走了才缓过神儿来,纷纷上前拦人,“站住!”
去路被堵上了,那紫衣只得抬眼瞧。这一瞧不要紧啊,可是瞧惊了一半的人,另一半干脆就张着大嘴傻在了那儿。眼前的一双眸子如浸在墨中一般,雪似的肌肤更显得眉山如画唇似红梅,隐隐的英气让这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的阴柔,反而愈加魄人。这样的人怎能不让这普通的青源郡呆掉,莫说是他们,连秦扬都呆了一呆呢,而景甫云那看惯了宫中美娥的眼睛也闪现了一道精光。
“哎呦呦,薛老头,你们家还藏着这么一位绝色呢,啊?美人,和哥哥们回去喝一杯怎么样啊?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他不,不是……”
“去你的,我和美人说话呢,你这糟老头子凑什么近乎!”一把推开上前解释的薛老爹,齐三少往那人身旁凑去,一脸再明显不过的色欲让周围的人开始为这个天仙一样的人担心。
“怎么样啊?美人,考虑好了没?”
“我不叫‘美人’。还有,我不会喝酒,而且好像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回去?”略微奇妙的语气显出了主人的疑惑,看似不解的眉头轻皱,双眸望向来者。
“那有什么的,我是齐家三少爷,青源郡最有钱的就是我们家,和我回去保你吃喝不愁。告诉我美人你的名字,这不就是认识了么。”这位齐三少说话就往人身上搂去。
秦扬有些看不过了,“七爷……”
“看着就好,呵呵,不用担心。”景甫云阻了秦扬下面的话语,刚才一直抿着的嘴角此刻露出了笑容。
还要说些什么的秦扬,被一声痛呼引去了视线。只见那齐三少堪堪的跌在地上,那一句“哎呦”是真切地出自他口。这是怎么回事?
“美人啊,你躲什么啊,可摔疼我了。”
“都说了我不叫‘美人’了,谁让你叫的啊,我这人啊,听见不爱听的就闪,而且还闪的很快呢,你不知道么?”墨眸中现着狡颉,分明是在戏弄齐三少爷。
可被耍之人已经让色字蒙了眼,哪里还顾得了啊,“那叫你什么啊?”
好看的唇角上翘,吐出顽皮的话语,“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啊,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哦。”
“你要什么?”
“要什么呢?”这个问题有些困扰,“我想想啊……金银吗?不要,我的都花不完要来做甚;珠宝么?又不是女子戴无可戴;房地呢?不住这里空着没用。要什么呢?麻烦啊……哎,你家很有钱呐,是做什么的啊?”自言自语的人突然提高的声音问到。
“啊?哦,我们齐家开的酒楼,接待来往客商。美……呃,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认识的客商很多,要什么都能给你找来。”
“酒楼啊……嗯……那好,我决定了,我就要一坛酒一道菜,你要办得到我就听你的。”
听见这么个条件,旁人都倒吸一口气,这人不是傻了吧,这么简单的条件不和没有一样么,瞧吧,那齐三少都乐成什么样了!
“这容易,我马上给你准备一坛酒一道菜,跟少爷我走吧。”
“等等”,喝住齐三少上前拿人的脚步,那人笑意不减,“我还没说完呢,我要的东西,名字,你总要听完了吧。我要的这一坛酒一道菜可是有名有姓的呢。其实,说出来你肯定也知道,酒嘛,叫‘离仙’;菜呢,叫‘空’。两样东西缺一不可!我看见东西,自然就和你走了。先说好,别以为随便找一个就可以蒙骗我的,这两样我可都是见过尝过的,有丝毫的差池都不行!你,可听清楚,听明白了?听了,就去准备吧,不是说‘容易’的么。去啊……放心,我不会跑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带着这‘一坛酒一道菜’回来。”
“咝……你这,这……”听了要求的齐三少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旁边不明白的百姓要问了,这‘一坛酒一道菜’有什么的,不就是名字新鲜点了么。怎么这齐家的三少爷愣是一步没动啊?其实这‘一坛酒一道菜’可是大有来头呢,这两样是一桌宴,相辅相成,还真应了刚才那人的话了,缺一不可!
酒是用由九种不同的水,分不同的时节浇灌而结的秫米酿成,分别是同一年中早春的露、盛夏的雨,深秋的霜、冬至的雪,以及广过万顷的海、婉转千里的江、不及百丈的河、深可见底的湖,最主要的是五十年以上陈酿的酒。少了一样都不行,试想单单那必须是同一年的四季之水就已经十分的困难了,还要丈量那些个江河湖海,更何况谁舍得用五十年以上陈酿去浇土啊?而且百斤的秫米才能酿成八两的酒,还要放上新开的梨花密封,埋在成片的梨花树下三米处三年不得启封,多一天太过,少一天稍欠,不多不少1090天方可启封。此酒清澈无比,浑香诱人,带着梨花的香气,传说喝过的人连神仙不想当,故名“离仙”,在苗疆的天洛才有,千金难买,万金不换,只与有缘人!
那道“空”就简单了,它只是用47种可食的植物、动物、草药,按照不同的比例,先后不同的顺序,用百年的古井水煮熟就行了。可问题就是,除了苗疆天洛人,没有人能找齐那47种物样,就算找齐了,也不知道入水的比例和顺序,一样也是白搭!
所以,那位齐三少爷才真真切切的倒吸的一口冷气啊。而周围明白这两件由来的人则都是面带笑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条件嘛。
听自家的爷讲完了这‘一坛酒一道菜’的名堂,秦扬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紫衣人和自家爷都笑得如此顽劣,这,这根本就是拿那齐三少当猴耍么。什么条件啊,摆明了是耍人呢,先不说那齐三少有没有苗疆天洛的朋友,就算有,东西到了这里菜也早凉透了,更何况,就凭他那副尊容,那齐三少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有缘人”!
“怎样啊,齐三少爷,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呢?”仿佛是看够了对方的蠢样,紫衣人终于开了口,言语中都透着一丝的笑意。
听见的问话,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的齐三少怒视着始作俑者,“浑蛋!你根本就是在耍少爷我啊?嗯?”
还没笨到无可救药嘛。“呵呵,齐三少爷,这两样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我一没蒙你,二没骗你,怎么到成了耍你呢,这是从何说起啊?”
“你!”自知理亏的齐三少辩无可辩,一指举起却无话可说。
“三少,理他这么多做什么,直接把人拿到府中,不还是任您处置么。”刚才与薛老爹纠缠的那人走上前来,在自己家少爷耳边低语。
对啊,等我把人带回府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哼!“来人!薛老头欠钱不还,给我找了那个美人抵债!”
“是!少爷。”
软的不成,来硬的,这不是无赖的一贯做法么。
“慢!”那紫衣到也不慌,“你说薛老爹欠你钱,那还钱就是了,和人有什么关系,刚才你们就和童儿拉扯不清,现在又来找我,莫非你们不要钱了?”
“哼,爷爷今天是要人财两得,有了你这么个绝色,以后还怕没钱换么。”好露骨的回答,听的人都是一皱眉,可偏那受的人不置可否。
“哦?还打上我的注意了,到也机灵。呵呵,你们呐,还是拿了钱走人吧,以后也莫要纠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呐!”原本有声有色的音调渐渐低沉了下来,似乎是在警告些什么,可惜对这帮恶类根本不受用。
“呦!还挺吓唬人的。告诉你,有钱没钱你都得跟我们三少回府!”
呵呵,真是一群无知至极的败类,本来没想收拾的,怕脏了手。现在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教训教训似乎对不住他们呢。嗯……怎么玩呢?
一句句的威胁压根儿就没入紫衣人的耳,他现在想的只有这些人的乐趣所在,如红梅染过的唇轻轻勾起一道弧线,显现出绝美的笑靥。惊艳于此景的人们,大多错过了那双墨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注意到,这美美的笑意从未到达过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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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些日子有空都在看电视,好久没来了。啊,是不是应该先说“我回来啦”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