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的诗(BOBO)

作者:ve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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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轻音乐慢慢流淌,咖啡厅的一角却不平静。
      应该说,气氛很凝重。
      眼睛看鼻子,鼻子看嘴巴,我表情僵硬。
      有些话,总之还要说出来。
      “你们……是真的吗?”
      “我爱他。”
      没有正面回答,他开口却超乎了我的预期。
      我以为,有些事情只应慢慢说出来,或者,不应该那么明晰,让我们,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仰头看他,他却低下了头,狠命揉着自己的头。
      我的心很冷,看他死命抑制住感情。
      小心珍藏的秘密,却要讲出来,而且是面对尴尬的人……
      我是做不到的。
      再昂首,他的声音回复平静,眼里却渗着血丝:“是我单方面的……请你相信。”

      嘴里干涩,吃力地说出来:“我相不相信,对你不重要吧。”
      痛,有的尖锐,有的,慢慢把人淹没。
      钝痛一点一点磨掉面前这个男人的光彩。
      他声音低沉,身形委顿。
      我不敢正视。
      他没有伤害过我们。
      突然感到自己没有权利这样残忍。
      “然后呢?”赶在勇气丧失殆尽前圆场,听他说出一切。

      岁月很长,讲起来却很短。
      一个下午,从愤怒到错愕到平静到心酸到释然。
      他在讲着事实,我却明白了他的心情。

      他害怕自己爱上他。
      他害怕组合解散毁掉他们的事业。
      他害怕毁掉亲人粉丝对他们的爱。
      他害怕自己的罪却要带上他坠入无间。

      “都是我的罪。”他这样说,“请不要让他知道好吗?”不要放弃他继续照顾他继续维系他的幸福……
      他眼底的祈求那么强烈。
      这个一身傲骨的男人,其实有着深深的恐惧,所以不敢迈出那一步,甚至不敢戳破那层纸。

      他说的是“他们”,我却明白了,一切只是为了宝。
      这个男人,其实无惧于指向自己的伤害。
      他真正害怕的是毁掉宝辛苦努力取得的成就。
      他真正害怕的是宝失掉好不容易得到的爱。
      最怕的是从此与宝离心离德,连兄弟也做不成。
      这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双星
      总是靠得很近,光芒互映,难以分辨
      相伴的时间那么漫长,一圈一圈环绕,对方就是自己的中心
      无限靠近,也永远不能靠近
      如果有别的星球闯入,就一起毁灭
      如果一直只有彼此,就相守,直到一个被另一个吞噬

      尝试靠近,风险如此巨大。
      自己的珍宝,怎么能忍心一试?

      “即使我毁了,也不能让他毁掉。”他的决心很简单,却很强大。

      “可以让我,继续保持距离看着他吗?”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比我更爱宝的人。”
      讲述中,妈妈第一次泪流满面。

      “于是答应了替包子爸保守秘密?”
      “是的。”
      “哪怕爸爸爱着他?”
      “是的。”
      “爸爸真的也爱着他?”
      ……
      听着妈妈的话,我自己也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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