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门徒

　　另一边。

　　“乔先生，你看起来心情挺好？”一位着华服的女人嫣然一笑，拿起白香槟与乔子赋碰杯，“该不会您的作品又卖得了好价格吧？”

　　乔子赋上扬嘴角，轻啜一口：“不是。”

　　“哦？那是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有了新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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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这一周，卫纯凌感觉到课业压力变重，她怕自己跟不上，一有时间就赶紧预习。这也感染了董暄一起跟着看书，刚好乔迪也拉了个念书的群组，三个人偶尔会在里头讨论课业。

　　周五晚上是陈丽好规定他们俩要报平安的时间，卫纯凌因为在跟董暄背英文单词，没注意到回报时间过了，直到手机疯狂震动她才反应过来。

　　Pretty Good：“纯纯在做什么呢？”

　　Vica Wei：“我跟室友在互相考英文单词，等会儿要看数学题。”

　　Mr.Di：“有不会可以问我，那老头儿的数学都是刁钻的难。”

　　Vica Wei：“好，确实有几道题蛮难的。”

　　Pretty Good：“纯纯的新朋友吗？找时间带回家来玩。”

　　Mr.Di：“你说那个女泰山？打篮球那个？”

　　Vica Wei：“她叫暄暄。”

　　Pretty Good：“乔迪，你很没礼貌！”

　　Mr.Di：“抱歉，我开个玩笑。”

　　Vica Wei：“我真的可以带她回家吗？”

　　Joe Q：“可以。”

　　卫纯凌见到突然弹出来的昵称，愣了几秒。

　　乔子赋说话了？这是她加群组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说话。

　　Pretty Good：“哟！大忙人回了啊？我还当你是空气呢。”

　　Mr.Di：“三叔叔！！”

　　接着乔子赋就没再回应了，她也没再注意信息，跟董暄把功课都预习得差不多后就洗了澡准备睡了，这时才看到半小时前乔子赋传来的信息。

　　Joe Q：“睡了没？”

　　卫纯凌有些无语，貌似这两次对话他的开场白都是这句。

　　Vica Wei：“还没有，刚洗完澡。”

　　她本以为他不会马上回，却没想到他的信息马上就发回过来了。

　　Joe Q：“凭直觉说一种颜色。”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Vica Wei：“白色。”

　　Joe Q：“嗯，睡吧。”

　　Vica Wei：“三舅舅晚安。”

　　没等到他说晚安，她便沉沉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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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VO杂志的主编来电，询问您下一季的主题。”秘书轻声询问。

　　他接起电话，对方先是客套地说了“新年快乐”，之后便直接步入正题：“乔，我很期待你这次的新花样，主题名字出来了？”

　　“Pure Plus，秋冬。”他沉声低吟，“For Women.”

　　“哦？你这次想做女性时装？”

　　“依然是旗袍，目前仅是初步构想，主基调是白色。”

　　“白色？挺有意思的，泼墨山水画还是唐代仕女图？”

　　“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的视线被突然亮起的手机灯光吸引，浮现的名字让他不自觉地轻喃：“Vica。”

　　“Vica？”对方耳尖抓住重点，调侃，“你女朋友？”

　　他蓦然回神，气定神闲地转移话题：“上回那家经纪公司配合度低，换了吧。”

　　“咦？不会是他们哪个不长眼的模特又惹到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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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数学的沈老师是位七十岁的老先生，板书潇洒飘逸如同草书，说话声音有着浓浓的口音，时常让同学们昏昏入睡。而他的技能就是投掷粉笔把睡死的同学丢起来，几乎百发百中，整间教室都在他的射程范围内。

　　让卫纯凌感到讶异的是，乔迪就是那个常常被丢的对象之一。

　　她来这里上课已经一个礼拜，几乎所有老师都对乔迪很客气，一方面是因为他成绩好，就算打瞌睡或是偷玩手机，老师也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不影响其他人上课就好。

　　唯一会跟乔迪较真的，就是沈老师了。

　　大概丢到第三个粉笔头，乔迪才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乖乖坐正后，没几秒又开始不断地点头。

　　沈老师把这一题解完后，回头又看到乔迪对着自己“点头”，书本一放就走到乔迪旁边，一边拿满手都是粉笔灰的有着皱纹的大手狠狠地捏了捏乔迪的肩膀，一边碎碎骂：“睡！还睡！现在的小孩晚上都不知道在干吗！”

　　乔迪因为肩膀传来的痛感而瞬间清醒，哀号：“沈哥，我不睡了！”

　　“不睡！？我每次都被你骗！”沈老师重重地拍了他的背，“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教室，乔迪顺势趴在桌上装死，“给我上去解题！”

　　乔迪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看了黑板上的题目，挠挠头。

　　平常睡归睡，乔迪还是没有辜负沈老师的教导，很快就把题解了出来。

　　乔迪满脸笑意地看着沈老师：“沈哥，我是不是你的好徒弟？”

　　“嬉皮笑脸！下去！”沈老师哼了一声，“再睡我就打给你爷爷。”

　　乔迪偷偷扮了个鬼脸就赶快回座位，转头就跟卫纯凌说：“借张面巾纸，我脸上都是他的粉笔灰。”

　　卫纯凌从抽屉拿出湿纸巾，小声地说：“你昨晚没睡？”

　　“昨天跟哥们儿打游戏打到三点。”他压低声音。

　　“原来真是打游戏，不是做报告。”

　　乔迪挑眉，忍不住抱怨：“啧，别跟我妈一样念我……”

　　下一秒，沈老师的粉笔又丢了过来，正中乔迪的后脑勺：“乔迪！不要不睡觉就找女同学聊天！”

　　“哦。”

　　放学后，乔迪约卫纯凌去学校附近的夜市吃饭，她先回宿舍换下校服才过去，就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的校门口等着自己。

　　他穿一身简单的深色皮革外套、白衬衫跟修身牛仔裤站在那儿，高挑的身形惹得不少女孩侧目。卫纯凌小跑过去，他面无表情地在跟两个满脸通红的女孩说话，转头见到卫纯凌，目光就变得亲切多了。

　　“挺准时。”他看了一下手表，咧嘴一笑，“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他一手就搭到卫纯凌的肩膀上，越过那两个女孩往前走。

　　乔迪很热情地替她介绍了几家好吃的摊位，两人吃了不少东西，一路上也聊了不少同学的八卦。

　　逛了一小时左右，卫纯凌看了看手表时间，就对乔迪说：“我跟暄暄晚上约了背单词，所以要回去了。”

　　“这么拼？才刚开学而已。”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让你还不行吗？这次期中考输给你，我妈铁定不会骂我。”

　　“别这么说，我不像你，会玩又会念书，我只会念书。”她说。

　　“哪有，你还会煮菜啊！我就只会吃。”他笑了笑，“学校宿舍有厨房，哪时候你大展身手一下？”

　　“随时都行。”她也忍不住笑了，“哥哥想吃，妹妹岂敢不做？”

　　“有劳妹妹辛苦，为兄甚感欢喜。”他学着古人一般，朝她打躬作揖。

　　愉悦的气氛才没过几分钟，就有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服装暴露的男女走了过来。卫纯凌闻到浓郁的烟酒味，转头就见那群人面露轻佻和不屑。

　　“怎么了？”乔迪看卫纯凌突然抓住自己的手，才回头，“啧，又是这群混混。”

　　“你认识？”她顿了顿。

　　“嗯，这群人之前闹过事，学校有发过通知说要注意他们。”乔迪拿出手机，“我先报警。”

　　很快，一个染着金毛，长相流里流气的男人就走过来，扬声嘲讽：“带妹子出来还这么怂？现在就搬救兵了？”

　　乔迪皱起眉头，站在卫纯凌面前做出保护者的姿态，这一举动让那群人大笑。

　　“我知道你，乔大少爷，有钱。”金毛男人比了个赞，“咱们缺了酒钱，向你借一点，借完就走。”

　　乔迪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路过的行人都躲得远远的，没上敢上前帮忙。

　　“刚去夜市都花完了，我如果有钱的话还来吃路边摊？”他说。

　　这句话惹得那群人发出嘘声，金毛男人一脸轻蔑：“没钱？你没钱咱们今晚就真没酒喝了？”

　　“警察等会儿就来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乔迪说。

　　金毛男人掏掏耳朵，朝乔迪挑衅地弹了一下手指：“老子没文化，听不懂你说啥？拿钱出来我就懂，知道吗？”

　　卫纯凌站在乔迪身后，拍拍他，小声说：“我来跟他说吧。”

　　乔迪睁大眼睛，转头用气音询问：“你一个女孩能说什么？”

　　“别担心。”
　　听到卫纯凌这么自信的口气，乔迪还是不太相信：“你乖，等警察来。”

　　金毛男人见两人窃窃私语，忍不住就走上前拍了拍乔迪的肩膀：“跟你女人讨钱也行，但麻烦快一点，老子的酒都要凉了。”

　　“要多少钱？”卫纯凌的声音从乔迪身后传来，这让乔迪的背脊瞬间冒出冷汗。

　　“哟！还挺上道。”金毛男人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从乔迪身后走出来，眯起眼“嘿嘿”笑了两声，伸出手搭在卫纯凌的肩膀上，“小可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啊！”

　　才几秒的时间，就见女孩一个迅速出拳，原本站得好好的金毛男人一下被击中脑门，瞬间倒地哀号。

　　不止乔迪愣住，连后面的一群混混也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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