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时

作者:橘子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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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亚之章


      剧中人物

      张出尘:南风军将领,张平歌之女
      舒屏:楚天军将领,楚天三皇子
      陈勇:南风校尉
      莲花:凤凰,可以化为人形
      军士甲、乙、丙、丁
      歌咏诗人

      地点
      南风境内流沙关外与楚天交界处

      独幕 独场
      流沙关下辖引窑东行100公里处

      擂鼓声起,张出尘纵马先上,众军随后。

      张出尘:(持缰定马)看哪,我英勇善战的兄弟们!敌军就在前方不远处!你们小心的看哪!你看他们——眼中没有战士鹰隼一般逼人的目光,有的只是从他们已经萎缩的心胸中透露出来的对我们家乡这方美好的土地所怀揣着的下作念头!而他们的统帅,舒无业那个叫做舒屏的小儿子,正如他家爹地给他起的女里女气的名字一样,娇气和任性为他终生代言,柔嫩和懦弱伴他一路成长!哎呀,你们快看他花团锦簇的那身所谓的盔甲呀,我看倒是适合去出席我们南风宫廷中的豪华夜宴,去博得席间怀春少女们的欢喜呀!来啊我的兄弟们!我的战士们!将你们正义的剑对准我们凶残敌人的胸膛,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酒量一样不值一提!我们万众一心,定能赢得这场仗!
      军士甲:虽然我知道自己在辞令方面的修养是如此的浅薄,而傲视权贵是我一贯以来的立场!但这些都无法抑制我此时想表达我对这位年轻将领的赞许的由衷渴望!
      军士乙:眼前的这位将军美丽而强悍,他的眼中是叫人无法直视的冷冽之光,这光是让我们去相信去崇拜的符号!
      军士丙(引吭):瞧吧!看看我们南风的大军!看看我们胸口所包含的自信!
      军士丁:啊!你们这些人还在无休止的抱怨什么!再啰嗦下去,你们家里坐在米仓门口晒着太阳为你们纳鞋的老奶奶都会为你们在此地的的畏缩不前而羞愧!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我们统率那枣红的马匹早已向着敌军的方向疾弛,我们还在这里耽搁什么!我的兄弟们!我们上呀!即便前面是令人绝望的死亡深渊,我们也手挽着手,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前方年轻的将军,莫因你一往无前的杀敌之心而使你的马儿跑得太快,别忘了还有我们这些与你共生死同进退的人在追随着您啊!
      歌咏诗人:试问!谁曾见过这样威严的军队?谁曾见过这样勇猛的战士?他们像蓄势待发的箭支一样打破敌军的方阵,撕裂他们的结构,瓦解敌人胜利的信心。在那寒风呼啸的战场上,狂风卷在集着风沙尘土,只有飒飒做响的衣襟战旗在风中飞扬。丢掉那些琐碎不堪的怨忿勇往直前吧!战场中的战士第一次自己选择了活下去了方式。哪怕要承受命运的再一次嘲讽,哪怕最终只能选择遗忘,他们也要战斗下去,为了你,为了我,即便没有了前路也要开凿,即便迷失了方向也要继续前行!他们不能停滞,他们只能继续迈进!
      三五楚天军士持兵刃从右上。

      张出尘:(对众楚天士兵劈砍)我的父亲啊,你的女儿正在驰骋疆场,你要看着我,看着我一路勇敢地走下去。即便最后黑夜蒙蔽了双眼,即便最后你已经离开,也要看着我,看着我坚强地成长。我手中的青殇啊,不要厌倦这杀戮!请你舞动你曼妙的腰肢,像曾经我高举起的希望闪现漫天的光华,使眼前这些污秽的人对你莫敢仰视!用你锋利的刃结束他们罪恶的生命,解脱他们早已死去的灵魂。

      歌咏诗人:她已经分不清楚面前的是人是鬼,他们终究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倒下。
      啊!南风的阵营里已经有个年轻的战士为了保护他的将领而献出了生命,他临死之前还呼喊着他的将领。他们的记忆寄存在渐渐腐朽的生命里,战场是何等残酷的所在——正如我们所见的粗俗的戏剧!死去人的尸体被践踏,千军万马从他身上碾过!头颅在这里,四肢在天涯。
      罪恶的楚天啊,你注定要为你所杀害的这些宝贵而年轻的生命付出血的代价!

      张出尘:我内心的愤怒就如同那八百里天火一样熊熊燃烧,因为这些人杀伤了我心爱的士兵。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使我愤怒会导致什么样可怕的后果,这些人的下场将会比被屠夫放在肉案上的鲈鱼更加可悲,我将要放出我的火药,这些楚天士兵不免将因此化为焦炭!但这可不能怪我,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歌咏诗人:这是怎样可怕的声响啊,简直如同天庭中熟睡的神兽受到打扰后那不可遏制的咆哮一样令人肝胆俱裂!空中如焰火连天蔓延,十几个楚天兵在巨响的一瞬间赫然倒下,身上吱吱地燃烧着烈火,烤炙着他们的血肉之躯,使他们开始还在张狂呼叫的喉咙此刻却发不出他们呼救的声响。在不远处侥幸逃脱一劫的楚天兵看着面前浴火的人,疑惑伴随着惶恐无情地噬咬他们心灵。此时的他们忘记了作战,只能如同猛兽面前乖乖就范的猎物一样傻乎乎地立着,注视着这不可能却发生在自己面前的可怖的现象。

      张出尘:怎么样,楚天人?我想这下你们应该明白什么是战场,你们应该晓得你们此刻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对你们的罪恶行径怀着刻骨仇恨的战士,虽然她只是个女儿身,但是她的斗志和胆量,就如同她胸中的韬略一样,不逊于他作为将军的父亲和兄长。
      陈勇,我忠实的部下,你的背脊已经酸痛,我的战马也已经疲乏,虽然即便是晚一刻驱逐这群一盘散沙的牛羊对我们来说也会有的良心上的不适和慌张,但夸父饮干江河是为了能更快的追赶西去的太阳,我们只有先使我们的身体恢复力量,才能再来这里忍受这帮烂泥一样的乌合之众的无端纠缠。来吧,我们先退下,剩下的留给弟兄们杀!!

      陈 勇:是,我遵从您的命令,我的将领。
      张出尘:请跟随我的脚步!如同雨水跟随春风,如同向日葵仰望着阳光!

      舒屏从左上,拦住二人去路,出尘急停,从马上跌落。

      舒 屏:噢,真是令人难堪!在场的劳烦问各位一句,有哪个知道是谁杀死了我这么多英勇的楚天士兵?如果哪个人有这本事,那么他一定是天生的魔鬼,他的身躯定是比楚天江畔的天阙神树更加伟岸,而不是像此刻见了我就在人家面前跌倒的这位一样,弱小的甚至连蝼蚁从他身边经过时都要轻了手脚,怕带起的风把他吹倒;他一定有百炼的青铜铸就的手掌,身上有使人望而生畏的神君铠甲,手中握着能毫不费力地劈开西胜关坚固城墙堡垒的宝剑,而不是像此刻我面前的这位一样,佝偻在这里,手边掉落着一根比他本人粗不了多少的小柴火棍;他一定有双闪烁着日月光华的眼睛,他的鼻息造就了风云激荡,他的双耳定能察觉到哪怕是百里之外针尖落地的声响,他的双臂刀枪不入,随手一挥就能把西边鸣蛊岭的山头削去大半,他的双脚更是坚若磐石,若他不想挪动,即便是在他腰间绑上几百头浩离国的蛮牛也别想拉得动一分一毫——再看我眼前的这位啊,唉,我真是不情愿再说下去了,谁家的乳娘这样的不负责任,将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扔在地上,再不来寻他的话,怕是过路的母狼也要忍不住自己的怜悯,来给这个饿着肚子哭泣的娃儿哺乳了。

      张出尘:操!(起身)
      阁下还是把您伤人的话收回去吧,原以为您是个能动动手脚和街市中臭肉摊子里光着膀子的泼皮比划两下的人,原来只会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耍嘴皮子。

      舒 屏:哼哼,你可知道我尊贵的楚天三皇子舒屏的鼎鼎大名?假如你胆敢用你手里的那根可悲的柴火棍和我较量一番的话,我倒是颇能瞧得上你两眼。为了公平起见,我这把三叉戟就先交给我的部下保管,它高贵的戟锋可不是用来锉柴火棍的。

      张出尘:对敌人我是从来不讲怜悯的,如果你还是要这样赤手空拳地来我的剑下送死的话,你死后得到的不会是英勇就义的赞美之辞,人们只会记得一个白白将自己的性命奉送给鲁莽的人。

      舒 屏:那就来吧!我真要教你如何收敛你这毫无根据的自负!

      舒屏和张出尘决斗。

      歌咏诗人:真是要把人的心儿都给揪起来啦!舒屏的双手如同长着肉食动物嗜血的眼睛一般,每一下都威胁着我们主人公的要害。但是她凭着自己灵巧的身法,躲过了一次次致命的攻击。

      张出尘:啊!

      歌咏诗人:不好!一颗小小的石子扰乱了出尘的步法,致使她跌倒了!哎呀,难道一颗石子竟也有着如此令人惋惜的恶念么?只是,我们主人公刚刚的叫声怕是会使在场的人疑惑,因为情急之下,她的叫声尖细地简直完全暴露了她是个女儿家的事实。

      莲花上,在南风军士甲乙丙丁身后。

      莲 花:啊,快看众人疑惑的脸色!一定是出尘刚才的叫声使他们产生了怀疑,我必须尽到一个随从的责任,想办法为我的主人化解这次危机,相信以我人所未见的高明的神力,这些人定不能识破我的瞒天过海之法。

      莲花做鸡崽状,走入场中。

      张出尘:啊,是我那忠诚的莲花,他化为鸡崽,用自己的声音帮助我掩盖了我自己难以弥补的尴尬!

      舒 屏:哦?原来这个瘦弱的南风小将却是个女儿家?若真是这样,我这样杀她是有损于我舒三皇子的高贵名誉的,反正这一战胜负已经分明,我何不从容一点,也不失我楚天一军之帅的风度。

      张出尘:这个男人的动作何以这般从容?我已经深深地被他俊逸潇洒的气势所折服,现在的我已经无力起身了,难道,就这样败了么?

      舒 屏:(用戟抵住出尘的下颌)可悲的南风人啊,最终还是要拜倒在我的淫威之下。

      陈 勇:不好!我们统帅的性命正在舒屏那支寒光闪闪的三叉戟下遭受威胁,难道我们这些身体里流着南风热血的人就这样看着悲剧的发生而不采取任何行动么?不!我们不能让舒屏认为南风的人都是和他们一样没种的下流胚子!
      舒屏!把你手中肮脏的鱼叉从我们英勇将领高贵的脖子上拿开,除非你想尝尝我手中这支积蓄了南风怒火的弓箭的苦头!

      张出尘:是陈勇!是我手下忠诚的将士!他的眼中蒸腾着杀气,恨不得把楚天的人碎尸万段。但是此时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看哪,楚天人涂满了巫毒的箭已经指向了他脆弱的心脏,我不能让他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可是现在的我,即便做什么也是徒然,只能深深地叹息。

      舒 屏:什么时候从哪个隐晦的角落里蹦出来的一只蟾蜍,在这里聒噪,这种噪音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无法忍受啊。既然你不能够用你那卑微的生命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些使人愉悦的东西,那么就由我来结束它无意义的存在吧。
      士兵们,把你们的箭射向他!

      陈勇朝舒屏射箭,被舒屏挡下。

      陈 勇:啊,我的箭竟然被他用那只戟挡下了,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
      啊!可是我,却身中毒箭,没有多长时间可活啦!难道上天真的这么不开眼,要让好人殒命,坏人苟活吗?这种结局,就连没有感情的石头听了,也不免心碎呀。我要死了,但我是为了挽救我将领的生命而死,我将没有悔恨的死去,我唯一的恨,将是没有亲手结果了杀我的凶手楚天三皇子舒屏的性命。
      哦,我死了。(死)

      张出尘:这真是让人憔悴啊!我的摇摆不定最后造成了我心爱部下不可挽回的死亡,我将一生背负这难捱的愧疚,在沉默与自责中度过我的余生,如果有人质问起来,我将不能辩驳,只能默默地承受,然而,和这份自责比起来,还是这个年轻生命的香消玉殒更使我伤心。
      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毙么?不,我应该勇敢地起来抗争,即便是随着我的部下一起死去,我也会赢得我的荣耀!

      张出尘起身和舒屏打斗,被舒屏制服。

      军士甲:我们的校尉已经死了,我们的将领还在敌人手里,难道束手就擒是我们该做的事么?难道校尉英勇的义举,还不能惊醒我们体内沉睡着的怒火么?

      军士丁:他奶奶的拼啦!!!

      舒屏将出尘交给手下军士。

      舒屏:把他锁到我们的牢房里去,这个可悲的战俘要面对的将是无情的拷问。而我,就在这里先把剩下的这些南风人杀个精光,叫他们再不敢藐视我们强大的楚天国威。

      楚天军士带出尘从右下,舒屏与南风众将士交战从左下。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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