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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er 10
[桜実?]幸村嘴角微带颤抖着。
桜実安静地看着她,直到东野示意地碰了她的手一下,她才恍然回过神一样,有点怔怔地带着女儿向前走去。
[你来了?]她看他,平淡的。
幸村显然有点激动,一直惨白的脸上居然有点红色的晕光。[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我——]
[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他动了动嘴唇,犹豫着把眼睛定在桜実没有什么波澜的脸上。[我想要你原谅我,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桜実认真的看着他,那么坚决的表情,像那时候对着当时的柳说出[我只是想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那种坚决一样,让人心痛的认真。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着她的男人,可是她已经没有再拥有他的资格了。罪太深,她扛着两个人的生命,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去得到那么奢侈的幸福。
沉默地转过身,把还在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男人的女儿手里的花拿过来,然后跪在两座并排而立的墓前,拉着女儿一起跪下。
[柳,这是你越前叔叔,来给叔叔问好。]她指着一个镶嵌着帅气男人照片的白色墓碑说。
小女孩儿看着墓碑上那深红色的[越前]二字,好奇地歪歪脑袋。[妈妈,为什么叔叔也姓越前?是不是我的爸爸就是他啊?]
桜実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对,柳是越前叔叔的女儿,也是柳実阿姨的女儿。柳的生命,是很多好人赐予的。]
越前柳実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灿烂地笑起来,天真的说:[那我就有很多爸爸妈妈咯?哇!好好~~]
桜実笑笑,不再说什么。她把花放在两个墓碑中间,十指和掌,闭上眼睛深深地忏悔着。
离开墓地后,幸村和她们一起走出去。
陵园外的周边有一家休息用的咖啡厅,桜実叫东野把女儿带到别处玩去,和幸村一起走了进去。
[那个小女孩儿....]幸村欲言又止。
[是我的女儿。]她搅着咖啡说。黑色的只放一块糖的咖啡,冒着浓浓的香气。她把没有用的糖块一颗颗都放到幸村的那堆里。
从玻璃窗望过去,可以看到越前柳実和东野在花坛边玩耍的开心模样,桜実唇边不禁淡淡笑起来。
[她姓越前?]幸村也盯在盯着孩子。
桜実知道他是注意到了那非常具有标志意识的水蓝色头发,幸村家的遗传基因非常地强烈,几代人的发色都没怎么变过。
[她姓越前,但是,她有你的血液。]她直言不讳地坦白道。
幸村并没有什么吃惊地样子,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问了句[为什么?]
[我想纪念越前龙雅和柳実,他们都是喜欢小孩子的人,特别柳実,她以前很喜欢小女孩儿的。]
幸村皱眉,有点不明白的样子。[我记得她不太喜欢小孩子的.....]
桜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柳実端起咖啡喝了口,然后又把头移向了窗外。
[那天,我去医院发现你不在了,就不停地在找你。]幸村淡淡地说。
[我去美国打点公司了,我爸的产业,不能让它这么容易地就垮掉。]
幸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像午后闲聊地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和我联系?还生了孩子,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找你的。]
桜実垂下头去,思考了很久,才低低地说了句:[抱歉。]
[我要的不是这个。]依然温柔的声音淡淡的味道。
已经整整七年的时间,她一声不吭的消失掉,他就这样苦苦找了她七年。可是七年过后就只得到一句抱歉,他居然也一点没生气。
不知道该为这样的温柔哭掉多少感动的泪水,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去享受了。
[我们就这样了吧,幸村。我已经很难受了,如果再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会更难受。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忽然死掉都不一定,所以幸村,我们就这样了吧。]她带着哭腔地祈求道。
幸村顿时张皇失措起来。[我....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帮助柳実,可是那资产本来就是她的,你还给她我们从此一起没有负担地在一起不是更好吗?没有钱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桜実摇着头,她一直在摇着头,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幸村难受的低声祈求着:[桜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捂着脸,崩溃似的嘶哑着低喊:[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那时候的自己,常常在夜里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周遭是疾驰而上的风景,耳边不断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看到了高楼上那个向自己伸出一只手的自己,然后忽然的,有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他拼命地把手伸向自己,用尽生命地在触碰着自己,那样焦急的脸,像在用尽一切想要挽回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心中就那么涌上了一股温暖,禁不住伸出了手,和他牵在了一起。
就这样,他笑了起来。
对方一个用力,她被抱在了那个人的怀中。耳边温热地响起令人迷醉的声音。
他说:[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风,在耳边如裂帛一样地呼啸而过。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有个低低的尾音:
[柳。]
******
CORN的牌子因为广告打得响的缘故,不消几天的时间,便一下子成为炙手可热的奢侈品品牌。各大时装周刊,以及流行风尚的电视节目都对其竞相报道。柳実也因为CORN的关系,演艺生涯又迎来一次全新的高峰时期。
[你最近看起来很累。]东野坐在柳実家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对面脸色有些不好的柳実,担心地说。
柳実揉揉太阳穴,这动作都快成为她提醒自己的习惯动作了。
[通告,演唱会,广告....还有股票,我都快被累崩溃了。]
[你也要懂得照顾自己的。]东野端起咖啡,轻啄了口。
柳実睁眼看她。[你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那一次东野说要见面,柳実本来是想第二天就见的。结果第二天忽然想起来那一天是要准备演唱会的,结果就只好歉意地和东野取消了约定。
[关于你的事情....]东野第一次地吞吐了起来。[我想我....]
[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就好了。]柳実给她一个微笑。
东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啊,我真不知道该拿你们怎么办.....]
柳実知道东野嘴里的[你们]指的是谁。
[默乞凌和你说了什么吗?]
[乞凌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她只给我了两条路走。一条是我帮你报仇,那么她那边就一定会帮助桜実,她们俩做好朋友很多年了,而且桜実对她有恩。]
[另一条呢?]
[我和她都退出这场战争。]东野摊摊手。
柳実明白地点点头,她知道东野选择了什么。
东野又说:[我不是没经过考虑的。你不了解默乞凌,她有着远远要比她矮小身材还强大的力量,她想玩死一个人,很简单。....你知道宇多爱吗?]
青学有史以来第一个跳楼自杀的,柳実点点头。
[当初她要从乞凌身边夺走不二周助,结果就是走到了人生末路。]
柳実歪歪脑袋。[我怎么听说你的功劳好像也不少?]
东野笑起来。[是那个女人自不量力,我本来已经警告过她别打乞凌的主意,是她无视我的警告的。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果然是当律师的料子,语气也这么镇人。
[以你现在的力量是斗不过乞凌的,而我也根本不想和她斗,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我和她都退出的好,这对谁都有好处。]
这算不算得上同归于尽的做法呢?不过东野还能从她的计划上考虑,这一点已经让她很欣慰了。
柳実把自己没用有的糖块都扔到了东野杯子里,她习惯喝只放一块糖的咖啡。
[既然你决定这么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轻轻地啜了口,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件东西要放到你那里。帮我保管一下东西应该不违反游戏规则吧?]她笑起来。
东野叹口气,这人还真是学会了物尽其用啊。
[什么东西?]
[证据。]
所谓的证据,正是樱吹雪集团暗地里这些年所进行毒品交易的有利证据。事实上从五年前开始,自从东野向柳実报告说樱吹雪集团私下里进行毒品交易之后,东野一直都在帮助她查找对方有关毒品的证据。东野的父亲是国际上顶尖的私家侦探,拿捏一个集团的证据对她来说不算小事,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四年之后,这个靠进行滔天罪行来赚取黑钱的集团的把柄,终于被她握在手心里了。
[为什么要交给我管?这种东西放在你那里不是更好吗?]东野纯粹只是好奇。这些证据当她拿到足够可以拆掉樱吹雪集团之后,就全部交给柳実了。柳実只要有这个在手,她根本不怕桜実会把所有的财产全抢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不过想着那么聪明的桜実应该不会做这么笨蛋的事情。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保全桜実,所以这个东西还是放在你那里的好。]柳実回答。
[一个人?]东野想想,无法置信地微瞪了眼。[难道是幸村精市。]
柳実沉默地点点头。
[他要保全桜実?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柳実状似不以为意地笑笑。[桜実对他来说已经胜过我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保护他的桜実,一切和我无关。]
东野颓败地倒在沙发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傻乎乎地笑起来,嘴里低低地喃语:[男人真是有意思的生物啊......会轻易地喜欢上,又会轻易地不喜欢....他们的心,长得到底是不是人的心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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