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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在手冢家并没有休息多久,在第三天我就回到学校了,因为这一天是青学对立海大的日子,也是那些三年级的学长们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场比赛
。
虽然说我来青学并没有多长时间,也没有应邀加入青学网球部,不过在这些短暂的时光里,网球部的各位学长和同级的同学,都给了我很大的
帮助和关怀,所以不管怎样,这一场球赛就像是他们的告别宴,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观看的。
何况,我还欠某人一个约定。
身上穿的是松井送我的衣服,和我往常的穿衣品位大大不同,完全是男性化的设计配合着我新长了没多少的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居然把部长
吓了一跳。
[呃,果然.....还是很怪吗?]我有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问。
部长咳了咳,把目光掉转到了别处,说:[还好。]
从洗手间里刚出来的松井唔哇一声,扑到我面前,两眼放光:[好帅好帅好帅!!天啊,柳,你要是男生我肯定嫁给你!]
呃.......如果没有那一道忽然射过来的寒光的话,我会很高兴听到这么别扭的夸赞的。
[走了,时间快到了。]部长一把揪起松井的衣领,看着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借着松井和部长的光,可是免费坐他们网球部的巴士去网球场,所以很必然的,我会看到越前龙雅——一个一提到名字,我都会冷笑的人。
即使从远处也会一眼看到他,那么显眼,一身的潇洒不羁,被一圈圈的女生围绕也会从容优雅的应对。
嘴角轻扬,一脸的玩味笑容。
他就像一把罂粟,带着那么诱人的美丽,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失神的目光,他的脸朝我这么望来,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有些怔愣,然后慢慢涌上一种类似惊喜的东西。
真是莫名其妙,我想。
我冷笑着转移眼神,和松井一起朝不二和河村那边走去。
河村前辈一见到我就憨厚地笑起来。[那天真是谢谢你了,樱吹雪同学,如果不是你,我们家的店真的要倒闭了。]
[哪儿啊,我只是出出主意罢了,有功劳的可是网球部的前辈们。]我笑道。
[能出这么有趣的主意已经很厉害了,樱吹雪同学。]不二那温柔的笑啊,笑得我心窝里都快荡起春水来了。
[你这样夸奖我,我会害羞的喔,不二学长。]我连不红心不跳地回道。然后把话题又转到河村那边。[河村学长的店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恢复了。]河村说,[别人都说这是樱吹雪小姐唱过歌的店,有很多男孩子和女孩子来呢。]
我笑笑,没再说什么。
我当然明白他们所指的并不是是我,我这么默默无闻的一个小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多亏了这张脸而已。而那个真正起到作用的人,恐怕现在正在家里因为我而遭受公司的责怪吧?
这样想着,心里不禁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反倒涌上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我终究做不了好人,就像永远不会回到失忆前那个我一样。
[柳実,你过来一下。]恍如魔咒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吓得我心脏漏跳了一拍。
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我的手已经被人狠狠抓住,身体像僵硬的木偶一样随着那人的拉扯而往一边走去,脚步都因为他大步流星的走法而有些趔趄。
[越前龙雅你给我放手!]
很气势恢弘的怒吼,我的另一只手又被人狠狠抓住。
就像要被五马分尸的罪人,我站在中间,一头是越前龙雅毫不留情的抓握,一头是松井执拗的眼神,我处于左右不能的境地。
[放开她。]越前的眼神有些危险地逼向松井。
松井倨傲地仰起下巴。[我不会伤害她为什么要放开?倒是你,差点把她打死为什么还要抓着她不放?柳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
[她是什么我自己知道,用不着别人来啰嗦!]越前有点焦躁,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放不放?]他对着松井下最后通牒似的质问。
[不放!]松井严词断言。
我被越前握住的地方忽然发出断裂般的疼痛,使我忍不住痛哼一声,松井一惊,慌忙地松了手,越前的脸上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
身体在松井放开的霎那,被越前一把拽过去,紧紧搂在了怀里。那种强烈占有的姿势,像是小孩子终于抢回了自己的我玩具一样,恨不得吞下肚子里让谁也抢不到。
[看在手冢的份儿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要记得,别人的玩具最好不要乱碰,即使是暂时借贷也不行!]说完,拉过我继续往一边走去,松井在我身后恨得牙痒痒,可是在她要继续上前来拉我时,部长却拦住了她。
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我离得远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脑袋里有些混乱不清的东西在沸腾着,被越前压在墙上的时候,后脑磕在了墙壁上,碰触到了前几天的伤,痛得我直咬牙,脑子里的那些琢磨不清的事情也一并被痛飞了。
[啊.....]我闭着眼睛,难过地捂着后脑受伤的部位。
越前死命压在我肩膀上的手松开了,没有了他力的支撑,我的身体就顺着墙壁滑落在了地上。
[伤......还痛吗?]头顶上的声音带着迟疑地问道。
真是让我惊奇,那个恶魔般的人物居然也会用忧心的声音来关心我?不,这到底是不是另一种嘲讽我还不清楚,我可是深刻的明白着,后脑的痛,还有后背上满满的伤疤,到底是拜谁所赐。
[用不着假惺惺,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呵,真是抱歉,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投河自尽了。]我冷着脸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倒是没像从前那样因为的顶嘴而发怒。
[这几天,你都在松井家?]
[......]我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点赌气地心情回道:[怎么会?我当然是在幸村家的。除了幸村,还有谁肯诊治我的伤?]
如果说上一句是在他的容忍范围内,那么这一句,无疑是触到了他的龙须。
我的领子被忽然提起,他的力气比刚才更大力地压住我,脸呈现在我眼前,鼻息与我的纠缠不清。
[在他家?你居然敢给我去他家?]他的脸扭曲着,可怕的阴森。
我因为那刺骨的疼痛几乎要失去意识,可是仍是梗着脖子装硬气:[为....为什么不敢?呵....你...你管得着么?]
冷汗从额头上、鼻尖上流下来,我相信现在自己的脸色肯定比死人还恐怖。
几乎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他的眼死死地瞪着我,一眨不眨地,随时能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半天,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让你看看我管不管得着!]
他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我面前,冷笑着向那边下达指令:[立刻过来,把二小姐接回家。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什么?要囚禁我?
那我答应那人的约定怎么办?学长们最后的一场球赛.......
[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放开我!!]我使出了全身力气来挣扎,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连挣脱他一支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浑身的伤痛已经侵蚀掉了我为数不多的力量,现在的我,和一只只懂得张牙舞爪的猫没什么两样。
[我要去看球赛.....我答应他要去看球赛的!你放开我啊!!]
[幸村精市吗?哼,你放心,我今天肯定会好好收拾他的!你就给我在家乖乖等着听喜讯好了!]
[不!不要!越前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他忽然带着冷酷的笑意逼视我已经泪水盎然的眼。
[我能。对于你,我什么都能。]
我浑身立刻动弹不得了。
接着一群黑衣男人来了,接着我被塞进了黑色的车子里,接着......
我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门扉紧闭。
没有任何声音的空间里,熟悉的景致,却有着盒子般的压迫感,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人都有一个极限的,不管是爱恨情仇,还是个人的精神实体,在被逾越了那根线之后,都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
越前龙雅扯断了我那根线,不管是爱也好,还是仇恨也罢。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流淌的声音格外清晰突兀,此刻那一场比赛应该已经开始了,我所执着地喜欢着的那个人,在搜寻不到我时,会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呢?
还是说,会被我违约而伤害到?
我那些尊敬的前辈们,在最后的告别赛上,会不会发散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呢?
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是不是一时的冲动已经无从考究,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完全不加思考地,冲到那唯一的窗户前,打开,望着下面三层楼高的高度,一点、一点地爬了出去。
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我怎么舍得那个人为我失望?
已经让他失望了一次,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他原谅的.......
从楼顶延伸到楼底的排水管,从上面怕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在我的身体只爬到二楼的位置时,从我的窗户上忽然有人探出个头来,那是越前安排看守我的人,他看到我后朝身后大喊过去:[她要逃跑,快截住她!]
我被吓到了,像好不容易逃狱成功的罪犯恐怖被再次抓回笼子里一样,慌不择路的我一下子就把手松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
闷声一响,首先着地的脚冒出锥心般的刺痛,接着是内脏几乎被震碎的苦痛感......
眼前一黑,我的意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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