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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
樱吹雪桜実果然名不虚传,美丽得不食人间烟火不说,她竟然可以一整天都保持着嫣然似水的微笑不僵掉!大家一看到她这个笑就像吃了神仙给的忘忧丹一样,就算人家大小姐做了天大的错事,法官大人也会看在这个无害的笑容上,免刑。
我不是在胡说八道,因为从早上的一件事情里就看出来了。
那时我正在餐桌上吃早餐,对面坐着一直面色不善的越前龙雅,他简直就是我上辈子的仇家,我好好地吃个饭他也要专门来惹我生气似地随时瞪我两眼。
谁怕谁啊?自从认定我要恨这人一辈子时起,我就再也没给他过好脸色,他瞪我我也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然后就看到那人若有所思一会儿,低头继续吃饭了。
我也见好就收,继续奋战面前该死的烤肠。
我不喜欢西餐,而这家的厨子却只做了西餐,在我问女仆还有没有日式料理时,那人居然露出十分惊讶的样子,看了我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抱歉,因为大小姐喜欢西餐的。]
虽然我心底大概猜到自己和这位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之间遥不可及的地位距离,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凭什么我们俩同时回到这个家,厨房都会按照桜実的口味准备,就连问问我的口味也没问呢?而且我还是[失踪]了半个多月的二小姐?!!
[哥哥,柳,早啊。]
在我忿忿地切那块烤肠时,桜実大小姐才踩着莲花小步施施然走过来。
[早。]我不带感情地回一句。
然后坐在我对面的越前先生就起来了,再然后桜実到他旁边,越前先生很有绅士风度地为人家挪开影子伺候她坐下来。
桜実美丽的脸上染上丝丝红晕:[哥哥,都说了没必要这样子的嘛。]
[从小做到大的,改不掉了。何况你这一去一个多月,应该累坏了吧?]
是不是我眼睛浑浊了,我居然看到那个恶魔在笑?!
[还好啊。我在那里看到不少很可爱的小朋友呢,澳大利亚的气候也不错,有时间哥哥也去玩玩吧?]
[嗯。等你有空了带我去吧,我外语不好呢。]恶魔笑起来原来也像天使一样好看呢,原来他也会这样真心实意地去笑。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酸酸的。
该死的牛奶,一定是你酸掉了!
[胡说!哥哥明明就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还来耍我呢?]另一个天使娇笑起来。
多和谐的一幕啊,这完全把我屏蔽在外的阵势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任谁被其他人这么明显的无视掉也会别扭吧。
我当当当地敲起盘子边缘,口里大喊出声:[大婶!大婶!我要喝纯牛奶,给我换纯牛奶!!]
大婶其实叫得就是女仆,虽然那人并不是很老,但是在我根本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情况下,我只好这么叫了。
难不成让我叫姐姐?
那我面前的这位万一答应了怎么办?
但是貌似我这个称呼根本没号召力,谁也没有来,反倒是把本来一副和谐的画面给打破了,越前龙雅那恨不得掐死我痛快的眼神让我很舒服,仰着脑袋迎视过去,却突然听到桜実咯咯的笑声。
[呵呵,柳実真的不一样了呢。]桜実笑得即甜蜜又优雅,露出嘴巴里白净的牙齿。
[哦,是吗,真是抱歉我不一样了呢。]我靠向后背,环抱着双胸很不屑。
[不过,这样子的柳実也很可爱啊,呐,对吧,哥哥?]桜実用胳膊肘碰碰一直看着我的越前龙雅。
他从鼻子里嗯了声,又在桜実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笑笑,不当回事。
桜実站身把自己的牛奶推到我面前,又把我的那杯拿了过去,一边说:[你原来喜欢喝纯牛奶啊,一直你都是喝酸牛奶的所以仆人也没给你换。先喝我那杯吧,我喝这杯好了。]
咦?这姐姐也不错嘛。
越前龙雅立刻道:[桜実你不是喜欢纯牛奶吗,怎么能喝这个呢?喝我的这杯吧。]
[不用了啊,这杯就好了。]
我依然安然地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俩在那里你推我让,然后桜実的手一滑,整杯牛奶全撒在了越前龙雅的制服裤子上。
桜実惊慌地站起来,眼睛里都急出水滴来了。[哥哥.....对..对不起....]
[没关系。]越前龙雅安慰道。
然后把眼神投向我,这回是简直想把我横切竖剁了的阴狠了。
桜実拿过女仆的毛巾为越前龙雅擦着裤子,他柔声说:[桜実,没事的,不过是脏了条裤子而已。你忘了你小时候把我的头发烧了我都没跟你生气不是吗?]
桜実被他调笑的语气弄笑了,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勾了勾唇角,不屑一顾地把脑袋调转,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哥哥.....姐姐。]
原来我的世界就是这个模样,别人幸福笑着的时候,我只有远远站着看;而我自己哭的时候,别人是站在我旁边笑。
幸村,我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一点也不幸福,可不可以,让我回到你的世界?
可不可以?
我一直没有看到越前龙雅父母——也就是我和桜実的监护人,原因是他们一直定居在美国,因为樱吹雪的大部分资产全部在那里。而身为越前家唯一独子的越前龙雅搬来和我们姐妹俩一起住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两个月而已。
听这里的仆人说,越前龙雅小时候经常来这栋别墅玩,我和姐姐由于父亲常年出差在外的原因,和这个哥哥的感情分外好。
仆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下来,我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不说了?]
女仆杰西卡,非洲人士,看起来很清瘦的样子但是力量大的惊人,有一次我半夜梦游出门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就是她救了我的。因此我对她生出了异常好感,在这个冷漠的地方,有种终于找到知音的感觉。
杰西卡观察了我半天才用英文继续跟我对谈:[小小姐真的变了好多呢,以前都不太爱说话,胆子也非常小,而且一看到越前少爷就会躲得远远的,现在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错了。]我竖起一根食指打断她。[我还是一样躲你们越前少爷远远的啊,你没看到吗?]
[但是越前少爷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比以前多了啊。]杰西卡反驳。
[那是他有病!!]
[你说谁有病呢?]冷冷的声音飘过来,打散了午后暖洋洋的阳光。
杰西卡身子吓得一缩,急急忙忙站起来,转身向来人鞠躬问候:[少爷您回来了。]
我继续窝在花园里白色的长椅秋千上,等着来人走过来继续用那恨不得咬死我的眼神瞪我。
反正这几天他碍于桜実在,都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不趁现在把他气得够本,以后我生气的时候还不得憋死?
男人对杰西卡命令。[下去吧。]
我转头看着杰西卡卑微地离去的身影,朝她用英文喊道:[姐姐,别忘了给我做蓝莓起士蛋糕!]
杰西卡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又快步朝大屋子走去了。
[哼!才几天功夫你就跟个下人混得这么熟?]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身上还穿着带有“青春学院”校徽的制服,背后背着个网球袋子。
我把眼睛转到他身后的花圃上,根本不想看到那张脸上到底会有什么表情。[可惜了一片郁金香,居然种到了樱花树旁边。]
他的手指忽然掐紧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我笑起来,伸出一直手指去戳他寒冰似的脸颊。[哥哥,我姐姐就在你身后哦。]
男人眼神闪了闪,僵了脸把我放开慢慢把头转过去。
我大笑出声:[哈哈,笨.....笨蛋!哈哈哈~~]
怎么可能会有人,桜実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杰西卡说是在写歌。
原来当明星也不容易啊,还要浪费脑子去想那种东西。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那么好笑,就是把那种东西流出来了,而且根本没有来阻止我。
笑够了后,我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我想到的那么生气,似乎又在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瞅我了,我任他看了会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好爽好爽。秋天果然是神清气爽啊。]
就在我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手忽然被身后的人抓住,然后随着他所带的力道我向后仰去,男人迅速擒住我的下巴,嘴巴接着堵上来。
这一次我咬紧了牙齿,他并没有伸进来,却也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个够。
末了,他放开了我。
我淡笑:[不怕被桜実看到?]
男人径自朝大屋子走去:[桜実的房间面朝东面。]
这个花园是朝西的,所以我才能看到西边如血的夕阳,美丽得像是用颜料涂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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