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作者: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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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龙英雄传



      八十六
      只有一个廿多岁的青年乞丐没走,他一转身,扑通跪在碧竹翁前面,高声叫道:“弟子范毅俊参见前辈。”说完“砰砰砰”给碧竹翁磕了三个响头。碧竹翁一愣,忙上前搀扶道:“小兄弟,快快请起,老朽身为乞丐;你拜我为师,是必要多受苦难的了!”范毅俊叹道:“小子也是叫花子出身,听闻前辈要聚拢天下最为卑微的乞丐立帮,若我们这些叫花子果能合而为众,壮大声势,人人互护,以后也再不会受人欺凌!前辈有如此雄志,实令小的敬仰万分!”
      碧竹翁听了范毅俊的话,频频点头,朗声说道:“不难看出,小兄弟你重情重义,好,既然你不怕苦,老朽先把你暂收留身边吧?”范毅俊“砰砰砰”又给碧竹翁嗑了三个响头,拜道:“弟子谢师父!”碧竹翁马上将范毅俊拉起,笑道:“范义士,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先末要以弟子自居的好?”碧竹翁称范毅俊为义士,容他留在身边,不以徒儿相称,实是刚刚相识,还不知他身份来历,脾气秉性如何,故此将他留在身边,待要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了。这些事,范毅俊当然也心知肚明的。
      项印鸣见范毅俊生得中等身材,紫铜脸颊,眼目不大,倒炯炯有神。鼻直口方,额下生有浓密黑短髯。衣衫破旧,鬓发倒还整洁。项印鸣向前几步,一拱手谦恭的拜道:“在下项印鸣见过范义士!”范毅俊抱拳回礼道:“不敢当,幸会、幸会!”金羽婵走向前问道:“翁伯伯,那蔡花子已走了,您老人家打算何往?”项印鸣接道:“翁前辈赢了这申州地界,当然是统领这地方乞丐了。”碧竹翁点头说道:“不错,老朽要将这申州乞丐全部聚在一起,暂且成立一帮丐众。以申州为根基再向外拓展,如若成了规模,老朽就将他们训练成军,保卫大唐江山!”
      范毅俊点头赞道:“前辈,武功高强,行大义之举!属下当竭尽全力辅佐前辈实现创帮大业。属下在这申州(今信阳)、蔡州(今汝南)、光州(今潢川)、唐州(今泌阳)、随州浪迹多年,结识不少丐中兄弟。到时前辈定行开帮誓日,属下全将他们招拢门下拜结帮中弟子。”碧竹翁一听,为之一振,立马向范毅俊一抱拳,谢道:“果若如此,那就多谢范兄弟了!”范毅俊抱拳道:“前辈,不必客气!”
      碧竹翁转身冲金羽婵问道:“敢问这位女侠,哪方人士?”项印鸣哦了声,一指金羽婵道:“前辈,她是歙州(今歙县)黄山人,姓‘金’名‘羽婵’也是在下内妹。”碧竹翁听了,自语道:“歙州黄山人,姓‘金’?”
      金羽婵见碧竹翁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前辈,你莫非去过歙州黄山了?”碧竹翁摇了摇头,问道:“姑娘既是歙州黄山人,老朽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晓?”金羽婵笑道:“翁伯伯,您相询何人呀?请讲。”碧竹翁一抱拳道:“提起此人,在江湖上的名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项印鸣一听,已有所猜了,他接道:“前辈所提之人,莫非是婵妹的祖父降龙帮主金草虫金老前辈吗?”
      碧竹翁一听噢了声,忙向前一把握住金羽婵的手,激动地叫道:“原来姑娘就是金老前辈的裔孙儿,真是有幸啊!金老前辈安好?”金羽婵瞪大眼睛,问道:“哦!原来前辈认识我爷爷呀?我爷爷身体很硬郎呢!请问前辈您是……”
      碧竹翁松开金羽婵的手,仰天叹道:“这要从五十年前说起,当时父王承继皇帝位,即武宗!”金羽婵项印鸣一听“啊”了声,均觉诧异,知这碧竹翁虽出身皇族,但不知他竟然贵为皇子!金羽婵疑惑的问道:“翁伯伯您贵尊王爵,为何……为何,甘受这饥不果腹之苦呀?您忍饥挨饿,情愿沦为乞丐,就是为将那些破落的叫花子聚集一起么?这……这有所不值吧!”
      碧竹翁摇了摇头,叹道:“值此老朽一人落到如此境界那还不算什么?可这大唐江山却摇摇欲坠了,实叫老朽痛心啊!”项印鸣接道:“所以前辈才要聚拢天下乞丐训练成军保卫大唐了。”碧竹翁点头道:“是呀!也许老朽自不量力,若想将天下乞丐聚拢一起谈何容易!为此老朽想到了曾助父皇平判回纥乌介可汗大军的两位恩公。”说着看向金羽婵接道:“一位是西北崆峒山掌舵人飞虹子老先生;另一个就是东南向的你爷爷降龙帮主金草虫金老前辈了。想是二位老前辈不忘先帝的知遇之恩,定当帮助老朽成就创帮大业的。”
      金羽婵和项印鸣听了并末急于回话。二人心有所思,如此重大事宜,他二人实难代为应承。范毅俊一拱手道:“前辈心怀朝廷兴衰,顾及天下百姓苍生,在下想,凡我朝子民莫不顾盼!”项印鸣点头赞道:“前辈,胸怀博大,行仗义之举,顾盼天下苍生,实令在下敬仰!好,前辈若成立丐帮,急有所需,我项家庄会鼎力相助。”
      碧竹翁听了,眼前一亮,抱拳询问道:“项公子家居何处?”金羽婵接道:“他家居泗水河畔楚州宿迁的项家庄。”碧竹翁一听,高兴向前又握住项印鸣的手,说道:“真是幸会呀!又是恩公之后。令尊可称谓项纪元否?”项印鸣点头答道:“正是家父。”碧竹翁“哎呀呀!”甚是感激的说道:“记得三年前,老朽在徐州城偶染伤寒,我晕倒在怡春院外,多亏你父项纪元将老朽背入诊所,而且还捐付了资银购药,使得老朽才苟延至今呀!”
      项印鸣听了很是高兴!诚恳求道:“既然前辈与我和婵妹尊辈都有恩联,在下今日恳请前辈和范兄弟前往宿迁项家庄一叙可好?”碧竹翁摇了摇头,笑道:“多谢项公子美意!老朽暂不去项家庄。蔡花子刚出走申州地界,老朽想,得赶紧先聚拢这申州一带叫花子的心。”项印鸣听了一拱手道:“那好,既然前辈一时难以脱身。好,今日在下作东,找一酒楼,咱们一醉方休。”
      金羽婵一笑道:“还用到别处寻酒店去吗!这不就是酒家客栈吗?院中死狗拨皮烹肉,再找些老酒来,不就能制办一桌上等的宴席吗?”碧竹翁一听,哈哈大笑道:“是呀,狗肉烧酒俱全。好,我们即刻动手,扒狗取肉,烹饭煮酒,今日喝个痛快!”
      四人忙了半天,将狗肉烹制熟好,又寻来几坛老酒,四人围席而坐。一边吃喝,一边聊天。金羽婵问道:“前辈,这天下战事频发,百姓不得安生,他们流离失所,俱以难民!这些人当中守规守矩的皆同乞丐,流讨过活;可那些不遵规守法的尽皆同盗匪一样,为害一方百姓。晚辈想这即丐却匪的人要拢聚一起,再将他们约束管理起来,那可是天大的难事啊!”
      碧竹翁饮一口酒“哈”了声,叹道:“是呀!想聚拢乞丐成立丐帮,实非老朽一人希盼啊!曾在一百八十多年前我朝玄宗时期,有个叫尹天赐人曾聚拢来乞丐就成立过丐帮。尹天赐也是丐帮第一任帮主,到了开元后期,第二任帮主郭岩时,丐帮达到了鼎盛时期!可惜当时的丐帮义在为私,不以保国护民大义为重!丐帮和江湖帮派互为攻伐争抢地盘,忙于扩控范围,攫取利益!那时的丐帮无须顾及天下百姓和朝廷的安危,至安史之乱也不义护天下苍生,抵御外辱实令人痛心疾首啊!
      范毅俊点头接道:“前辈,晚辈游迹天涯十几年,均说丐帮第一任帮主是庄义方啊,据说打狗棒法和降龙掌均是庄帮主独创的精妙的武功;晚辈未从听说丐帮第一任帮主是尹天赐、第二任帮主是郭岩呀?”碧竹翁咀咽了一口狗肉,末待回答……
      金羽婵和项印鸣二人一听,范毅俊竟然道出了降龙掌的来龙去脉来,均想爷爷金草虫的降龙廿八掌,怎会和庄义方的掌名相诺呢?二人不禁得惊讶问道:“降龙掌?”碧竹翁见二人惊疑询问,端盅饮了一杯酒,把盅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言道:“不错,不但降龙掌是庄帮主独创枝艺;就连老朽这打狗棒法也是庄帮主所创呀!”项印鸣哦了声,问道:“如前辈所讲,您应与庄帮主定有渊源了?”
      碧竹翁顿了顿,说道:“要说渊原实也不深。丐帮成立于大唐乾符四年七月十五日。由于大太监田令孜勾结江湖上五大恶人设计害死庄义方师父神武将军蔡靖,由此朝廷和庄义方一众乞丐生嫌,致使庄义方于乾符四年二月投靠了反贼王仙芝。王仙芝叫庄义方笼络江湖帮派以便壮大声势。于是庄义方于同年七月十五日在洞庭湖的君山召开大会,会上提议四宗丐帮联合组建丐帮,庄义方凭借自创的精深武功降龙掌和打狗棒法技压群雄,成功立帮并当上了丐帮第一任帮主。”金羽婵点了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嗯,前辈,晚辈一直不解您是怎样领悟到打狗棒法门的?”
      碧竹翁叹道:“在庄义方还末投靠反贼王仙芝时,老朽为大唐江山着想一心想拉拢庄义方一伙江湖帮派为朝廷效力,故此老朽甘愿放弃皇族生活融入丐帮。那时老朽不到二十岁,那时的我敬守职礼,逐渐得到庄大侠的信任,后来由我专职伺候庄大侠起居。博得庄帮主信任后,庄大侠独习无名棍法时,也不避讳我这个小茶童了。”
      项印鸣诧异问道:“无名棍法?”碧竹翁笑道:“无名棍法就是后来的打狗棒法呀?”金羽婵哦了声问道:“如若那样,想那降龙掌也应另有法名了?”碧竹翁嗯了声,笑道:“小丫头,聪明得很呐!不错降龙掌当时名曰‘无名掌’了。那时庄帮主有个要好的结义兄弟叫孙志通,那孙志通身怀一套龙功九式绝枝。二人比武试艺,初战庄义方的无名掌不敌孙志通的龙功九式,为此庄义方苦修无名掌,后来可压制龙功九式一筹了,故此将无名掌更称谓降龙掌了。”
      金羽婵一直想不通爷爷也修习降龙掌,是否跟那庄帮主也有渊源么?爷爷从末提起过此事,不妨问一下这碧竹翁,他定能知其一二。想到这,金羽婵一笑,问道:“前辈,既然那庄帮主修习打狗棒时不避讳您;那庄帮主修习降龙掌时定也不避讳前辈您吧,想是前辈也将降龙掌的精要法门铭记于心了吧?”
      碧竹翁唉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庄帮主修习打狗捧法时不但不避讳我,反而任我在旁观摩,所以我才将打狗棒步法牢记于心。至于那降龙掌法,嘿嘿,老朽是一眼末见呀!我只知道有一个中年青衣红脸壮汉与庄帮主交情过密,有几夜陪伴庄大侠身旁,二人磋磨掌路法门。记得有一天,我夜间送茶去红脸壮士的卧室,正好赶上红脸大汉出去方便。我将茶水放于桌上,不经意间我一眼瞥见,桌上有一串细小的竹简,老朽好奇心起,顺手拿起竹简一看。令人奇怪的是这串竹简非竹木质地,而是一串铁简,铁简块又小又薄,老朽一数正好是廿八块铁简,每块正面刻有人形功掌形态,背面则刻有注释词文,并却用金漆描绘。我断定这应就是降龙掌的图谱了。”
      金羽婵听了“啊”了一声,惊道:“铁卷金书!”碧竹翁和范毅俊一听齐刷刷看向金羽婵,范毅俊惊问道:“姑娘怎知?”金羽婵心道:“爷爷那套降龙掌正得益于一串铁卷金书?可从末听爷爷提起过,看来碧竹翁所述那红脸大汉定是爷爷金草虫了。”
      金羽婵立马醒悟过来,她也已猜到那青衣红脸汉子就是爷爷金草虫不假,况且有铁卷金书为证。但此事过于重大,爷爷偷刻降龙掌属于窃枝,此乃武林所不耻!要知道碧竹翁和范毅俊都属丐帮一脉,虽然如今的丐帮四离五分,但他们对丐帮的武功派承仍然有所忌讳!金羽婵一时嘴漏,招得碧竹翁和范毅俊警觉追问,她还得圆回辩解。好在金羽婵精灵过人,她立马推说道:“哦!是这样,当初我被慕容易老贼掳控于崆峒山二郎石室内,曾听慕容易提过一次铁卷金书。”金羽婵巧妙的将爷爷拥有铁卷金书的事糖塞过去了。
      碧竹翁哦了声,点头说道:“莫非那红脸大汉是慕容易不成?”范毅俊问道:“师父可认识慕容易?”碧竹翁摇摇头,说道:“曾有所耳闻,但不曾谋过面,可三十几年了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金羽婵和项印鸣相对点头一笑,也末搭话。碧竹翁接道:“那夜当我细看那铁卷金书时,那红脸大汉突然进得屋来,一把夺过铁卷金书,卷成卷后如同母指一般大小,揣入怀中。当天夜里那,那红睑大汉就不辞而别了,从此再也没有他的信息了。”
      项印鸣见几人只顾说话了,忙招呼道:“前辈,范兄快请吃狗肉吧。”说着给金羽婵夹了一块狗肉,后又给碧竹翁和范毅俊每人夹了一块,几人这才大口吃起狗肉来,又连喝了几杯酒。
      吃喝一阵儿后,金羽婵又问道:“前辈,如今丐帮四分五裂,如若将他们聚扰,是否还得用武力争讨呀?”碧竹翁叹道:“自从朝廷将黄巢和王仙芝两股反民平叛后,庄帮主也自刎而死了,丐帮就此再没有实际的帮主了。”范毅俊点头道:“确是如此,我江东范门一脉、江陵伍门一脉、长安近年壮大的索门一脉、洛阳高门一脉,乃丐帮四大门派。自从庄帮主死后,这四大门派互相争伐抢占地盘连年争战。那些小帮小派,更是争斗不体!众丐人人都起盼群丐中能有如庄帮主那样英雄人物统领丐帮,再创当年辉煌!”说着冲碧竹翁一拱手接道:“这英雄人物非前辈莫属!要统领丐帮只有前辈可胜任了,所以晚辈诚恳拜在前辈足下,助前辈再次成立丐帮。”
      碧竹翁嗯了声,点头说道:“范义士以大局为重实是可敬!范义士?你范门的先祖范丹可为我们乞丐的开山鼻祖了。就连孔圣人有次都得益于你家先祖讨饭施舍救济才得以活命呀!”金羽婵和项印鸣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范毅俊,心生敬慕之情!金羽婵瞪大眼睛噢了一声,问道:“原来范义士先祖还救济过孔圣人呀?”范毅俊摇了摇头,叹道:“唉!其实那都是后人杜撰的故事,先祖范丹乃后汉人士;孔丘乃先秦鲁国人士二人相差五百多年,怎能有过接触呢?”
      项印鸣点头道:“如范兄所讲,此事确实挨不着边儿。”说着他把话题一转向碧竹翁问道:“前辈,丐帮成立,困难重重,有范兄帮衬,想必范门一派应首先响应,这样一来其它门派也会纷至沓来的。”范毅俊点头道:“我范门一派自不用说了。伍门长老伍不住与我交情甚好,到时前去邀请他,想是不会推辞的。”
      碧竹翁一拍桌子,道了声:“好!如有二大门派相依扶持,想是那些小门小派定当聚来。老夫果若成功组建丐帮,当以庄义方为第一任帮主延其下行分辈代。但是老夫成立丐帮要摒弃先前两任帮主时期的陈规旧制,既不以尹天赐一脉那样与江湖各派争名夺利攻杀不休;也不以庄义方一脉那样依附反贼搅扰天下时局,使黎明百姓难得安生!”说着碧竹翁霍得站起身,握紧拳头,激昂的说道:“老夫要成立的丐帮当以公合大义为重!所谓公合,就是联合江湖侠义之士,抵除江湖邪恶之弊,维护正当公义;所谓大义,就是当以护国保民为宗旨,外可抵御异族侵犯疆土,内可除暴安良,保一方百姓太平!并却代代传承下去,再不做祸国殃民搅乱方圆的驳逆之事。”
      金羽婵和项、范三人听了均拍手赞道:“前辈深明大义,光明磊落,拥国爱民仗义之举实令我等敬佩!”碧竹翁回身将碧竹铜簋端放桌上,冲碧竹深深的一揖道:“为成立丐帮,预定帮规,老夫运筹廿多载了。”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件翡翠碧玉来,冲三人一晃,然后手拿碧玉不停的在碧竹上打磨,接着说道:“记得廿多年以前一天夜里,那时老夫正当壮年。有一天老夫讨饭到金姑娘家乡,在一金姓大户人家乞讨时,被那家的恶少放出的五条恶狗扑咬追出了院门。”说着将裤腿往上一卷,几人低头一看,果见碧竹翁腿上伤痕累累!三人一见甚感蹊跷?瞪大眼看着碧竹翁!
      碧竹翁抬眼瞥了三人一眼,笑道:“你们心有疑问了吧?老夫身怀打狗技艺,怎还会被恶狗咬伤呢?唉!可惜那时老夫对朝廷正心灰意冷时,整日酗酒消愁,混迹于世,那打狗棒法也无心修习,所以吃了那次亏!老夫急逃出那金家大院,可那恶少还是不依不饶。令老夫惊叹的是那恶少只十来岁小小年纪,他……他竟然比老夫跑得还快,简直就如同鹅毛一样,随风飘游,持棍追打老夫。”
      金羽婵一听,立马说道:“前辈说得定是我族兄,风里鹅毛,在当今天下武林中轻功无人能比的金羽翅了。”一听“金羽翅”三字,碧竹翁、范毅俊和项印鸣同时站起身,愤然同声叫道:“他是金羽翅!”项印鸣哦了声道:“对了,婵妹,我在去往崆峒山的途中,曾经见过金羽翅的兄弟金羽贤,他少了一只手,我还与他喝过一顿酒呢,可他最后将我的盘银全偷去了。多亏路上遇到家父好友邯郸狗峰谷主常太长常大侠资助我一百两纹银,才使我得以继续赶路。”金羽婵哼哼两声道:“项哥哥,其实你见那个金羽贤恐怕就是那个金羽翅。金羽翅在江湖上名声狼藉,为此爷爷几次回乡清理门户,他都凭高超轻功逃走了。”
      金羽翅在江湖中是有名的采花大盗,江湖武林人士皆对他恨之入骨,人人都想诛之。因金羽翅很少白日露面,他只黑夜作案,入室□□妇女,多奸后杀,再盗财银珠宝!江湖人士多闻其名,很少见其面。三人听金羽翅是金羽婵的族兄,当着金羽婵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将金羽翅的丑事敞明说了。
      碧竹翁将话题拉回,说道:“那恶少追打老夫三十多里路途,老夫虽已腿伤,想是也不至于受个孩子欺凌吧?惭愧的是老夫跟本就逮不住那如苍蝇般迅捷的恶少,那小儿将老夫脑袋打了十二个大青包!后来天快黑了,那恶少才停止了追打,只见他转身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碧竹翁吃了一块狗肉又喝了一杯酒“嘿嘿”一笑,接道:“想起了那次遭遇实令老夫哭笑不得呀!那恶少走后,老夫躺在地上大睡了一觉。还作了一个奇幻的梦。”金羽婵甚喜听稀奇古怪之事,听了碧竹翁说做了奇梦,立马催促道:“翁伯伯,您做了什么美梦,快讲给我们听?”碧竹翁并末搭理金羽婵,而把目光投向了范毅俊,说道:“那天黑间,老夫梦到范义士先祖范丹他老人家了。”三人同时“哦”了声,侧耳聆听……
      碧竹翁接道:“梦境中的范丹老祖,责我惧狗为讨,实乃乞食大忌!我跪拜辩道:‘非我惧狗,而无利器降狗’范丹老祖叹道:‘俗器则人志者得而生威,利器则人惰者得而枉废!’范丹老祖两句话,戳醒我这昏意中人。试想人世间成者志于奋,败者志于惰!并非是条件全然局限所控;无志者就是天眷地顾也难成大器,有志者就是艰阻倍增也可成临大业!老夫先时志向四疆,后又志惰于旦夕!今时想来枉费半生,实叫人迭悔不已呀!从那次梦中得遇范丹老祖神灵提悟,老夫又重振精神!成与不成,全在先行。若无先行,必无所成!老夫在梦中向范丹老祖求指迷津?老祖道:‘墓榻之上,生有神竹一尺,可取培育之,育成材后,可聚创丐帮,传秉法杖。护国保民之愿可成矣!老夫待要再请明墓址时,范丹老祖飘然而去了。”
      听到这,金羽婵看了看铜簋里栽植的那棵碧竹“呃”了声,瞪着明亮的大眼,指着碧竹惊讶的问道:“翁伯伯,莫非……”碧竹翁一笑,点了点头,言道:“金姑娘已有所悟了。不错,老夫梦醒后一想梦乃虚缈之幻,不可当真;后老夫又想,反正老朽云游天下乞讨过活,不妨到范丹老祖家乡寻游一次,去到老祖墓上一观,看是否有如梦兆,坟上有神竹一尺?”范毅俊也已猜到了,接口言道:“故此前辈就到了晚辈家乡宋州陈留外黄先祖墓上寻竹了。”
      项印鸣望着碧竹点头道:“真是神奇了,前辈真得应验了梦兆!”碧竹翁心情甚是激愤,他举起酒杯道:“来,我四人碰上一杯。”四人赶忙举杯一碰而干,金羽婵赶忙又给几人斟满了酒。碧竹翁接道:“你三人猜得不错!老夫一路打探到了宋州陈留外黄寻得范丹老祖墓穴,果见墓丘之上生有茅竹一尺,老夫一见,登时惊僵了!回想梦中意境,竟如此仿效!僵持了一会儿,老夫惊喜万分,当即跪拜范丹老祖坟前,连磕九个响头啊!”
      金羽婵笑道:“之后翁伯伯小心翼翼的将那根茅竹移植这铜簋里了,精心培育廿多年才长成如今这样了。”碧竹翁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当时老夫将茅竹挖取出来先栽植于老夫的饭碗内,后才移植这铜簋里直至今时。”说着他用手轻轻把摸碧竹接道:“老夫得此碧竹如获至宝啊!”不等碧竹翁说完,金羽婵又插嘴道:“为了这棵茅竹,而翁伯伯真的情愿将那块至宝翡翠碧玉献予了这棵茅竹,才使得它晶莹剔透,碧荧生光!”
      碧竹翁不住点头,笑道:“是是是!老夫得了此碧竹,精心培育廿多载,时至今日它终于成材了。设想,若再次成立丐帮,得有一件象征最高权力的法杖供后人传承呀?”说着双手扶摸碧竹,爱不释手的样子。
      范毅俊一听,赶忙跪在碧竹前,双手揖拜道:“辈孙叩拜先祖!”说着“砰砰砰”连向碧竹磕了三个响头。碧竹翁一摆手道:“范义士,你乃丐帮鼻祖范丹之后,老夫若能成立丐帮,当以庄义方帮主往下传继,这第二任帮主老夫将力推你接任帮立之位,为此老夫才不敢认你为弟子!放心,这打狗棒法老夫毫不保留悉数传授于你的。你起来吧?”范毅俊听了碧竹翁的话大为感动!跪地不起忙揖拜道:“前辈,晚辈绝没有争作丐帮帮主之念,晚辈恳请前辈真正收我为门内弟子。”说着连向碧竹翁磕头揖拜……
      碧竹翁面现难色,忙道:“范义士不可……范义士不可!老夫曾末收过徒儿呀?”碧竹翁不应允收徒,范毅俊就是不起,苦苦央求。正在二人僵持不下时,金羽婵站起身走过来笑道:“我看你二人也不用争执了,范义士乃丐派始祖范丹后裔;翁伯伯遗弃富贵步入贫困确和范义士先祖范丹性情相诺!我看你二位缘分不浅,不如这样?前辈可正式收范义士为徒,范义士可恭师学艺,倘若你二位真的成立丐帮时可将范丹老祖和丐帮第一任帮主庄义方牌位供于厅堂之上,想是群丐必恭顺贴服的。前辈再将这棵采培范丹老祖墓上的碧竹削剪成棒示予群丐,有范义士作证,不怕群丐不信。”说着一指碧竹接道:“我想群丐必示这棵碧竹为神物倍加尊崇的了!”
      项印鸣接道:“到时前辈可延任丐帮第二任帮主;范义士可延任丐帮第三任帮主,碧竹权杖可历任帮主代代传承下去。”碧竹翁一听金羽婵和项印鸣预述,亢奋的从腰间拽出了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哈哈大笑道:“果如金姑娘和项公子推算的那样,真是太好了!”说着一举酒葫芦笑道:“到时不只是绿玉棒代代相传,就连老夫这酒葫芦也要代代传承啊!哈哈……”
      碧竹翁哈哈笑着,范毅俊听项、金二人的设想也兴奋不已,忙向碧竹翁叩拜道:“徒儿,拜见师父。”说着连连磕头叩拜!碧竹翁赶紧上前搀扶道:“好好,老夫正式收你为徒儿,起来吧。”范毅俊站起身,揖拜道:“谢师父!”自此范毅俊正式成为碧竹翁第一弟子了。
      四人甚是愉悦,直喝到傍晚散了酒席,才各自收拾行装,出院门要道别自去。金羽婵牵过马匹,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范毅俊替师父背上铜簋碧竹,四人出得老鹰窝客栈话別。项印鸣向碧竹翁拱手言道:“前辈,请您在闲暇之时,务到项家庄做客,晚辈自当恭迎相待!”碧竹翁点头,拱手道:“老朽得与项公子缘逢路上,实是三生有幸。况且公子还是恩公之后,更是倍感亲切了!只要公子不嫌老朽污衣脏足浑浊府地,自少不了打扰府上的了。”
      金羽婵一听,马上接道:“老前辈何出此言?项哥哥可不是居高奢怠之人?前辈您若光临项家庄实是项府蓬筚生辉啊!我们高兴还来不急呢,岂能生有嫌厌之心呀?”碧竹翁一听,指着金羽婵哈哈大笑道:“这小丫头不愧是降龙帮大名鼎鼎的金帮主的爱孙儿,瞧?这小嘴儿多甜呀!项公子你能得获如此聪颖小丫头的倾慕真是好福气呀!好,那日你二位情侣洞房花烛之时,老朽自当前去恭贺。”
      项印鸣和金羽婵向碧竹翁深施一礼,同声道:“前辈如能亲临,晚辈甚是感激不尽!”说着项印鸣又向范毅俊一抱拳,言道:“当然,还有这位仁兄了。”范毅俊揖还一礼道:“好,到时必登门祝贺!”项印鸣又向碧竹翁和范毅俊一拱手道:“前辈,仁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在下就此别过,万望前辈保重身体!”碧竹翁和范毅俊一同拱手道:“好,愿项公子和金姑娘一路顺风,后会有期!”金羽婵和项印鸣同拱手道:“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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