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醉

　　恶心。
　　只是艾尔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睁开眼的第一个感觉，想都没想，她就下了床直奔卫生间。
　　“呕.....呕......”艾尔对着马桶狂吐不止，过了一两分钟，她才缓过神，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无力得扶着马桶边缘，眼角的余光则发现浴缸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姒己....”她陡得睁大了眼睛，只见姒己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看里面的水应该也凉透了。
　　艾尔急忙站了起来，轻轻唤了声她，不过当她看到那令人充血膨胀的美丽胴体时，她心底又期盼对方能晚点醒来。
　　当她的手探到水里时，发现果然是凉得，担心姒己会着凉，摇晃了下她的身体。
　　“嗯....”好不容易姒己睁开了眼睛，惊觉眼前的一张慌张的脸，随后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
　　又联想到昨天半夜，几乎是条件反射一巴掌又要招呼上艾尔大小姐的脸颊。
　　“等一下.....”艾尔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这次又是为什么要打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艾尔委屈得说着。
　　“对不起。”姒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毕竟，姒己现在光着身子。
　　“好的....”艾尔恋恋不舍的目光，令姒己娇羞得即刻拉过浴帘挡住她的视线。
　　关上门，艾尔抚着额头，仔细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么会睡在姒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床，那上面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睡过的痕迹，按姒己的性子，她绝不会和自己同睡一张床。
　　难道她一晚上都睡在浴室？于是，艾尔拿起了房间里的电话，打给王伯。
　　姒己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就见艾尔一脸凝重的打着电话。
　　“我为昨晚的行为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不料，艾尔放下电话，转头就一脸歉疚得看着姒己。
　　“你昨晚喝醉了。”姒己一脸淡然，这件事上她的确不能责怪艾尔什么，顶多只能怪她喝了太多酒，但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她也不会喝醉。
　　“我明白，其实你可以坚持把我赶出去的。”艾尔揉了揉眉心，“我喝醉酒后的样子不太好......”艾尔直到现在都回想不起来昨晚喝醉后的情景。
　　“都过去了。”看艾尔愧疚的模样，姒己反而想去安慰她。她发现越来越捉摸不透艾尔的个性。有时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但很多时候，她身上又富有更多的人情味。
　　姒己忽然觉得她和古代的那些君主并不一样，艾尔是个会认错的人。
　　“那你又怎么会睡浴缸里？”这是艾尔目前为止最担心的一件事，姒己的身子本就没恢复多久，如果在冰冷的水里躺一晚，她不敢想象之后她的健康状况。所以适才她又吩咐王伯叫了安东尼医生过来。
　　“我喜欢睡那里......”被问到这个，姒己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比起床，她的确更喜欢待在水里。可这在人类看来，绝对是匪夷所思的行为。
　　“啊？！”果然，艾尔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喜欢睡浴缸里？”艾尔又重复了一遍，“是的.....可能你会认为很奇怪。”姒己支支吾吾得回答道。
　　“好吧......但不管怎么说，昨晚我占了你的床，才害你睡了浴室。”

　　“看你昨晚的状况，我认为你也不想的。”姒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女孩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昨晚喝醉说了什么吗？”艾尔脸色刹那变得苍白，就连语气也变得尖锐。
　　“算是有说了吧。”姒己纳闷她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请你忘记我昨晚说的话。”艾尔的口吻带着命令，这一点令姒己不能接受。
　　“为什么？”姒己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对你说。”艾尔叹了口气，神情显得疲惫。
　　“逃避问题解决不了任何事，我明白或许你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艾尔爆发道：“这不关你的事！”
　　“看来是我多事了。”姒己也生气了，直接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话说出口，艾尔已经后悔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离开，我认为现在让你一个人冷静下比较好。”这倒是姒己的真心话，她不想跟艾尔吵，之前就领教过艾尔的暴脾气。
　　“别走.....至少等医生来替你检查完身体。”艾尔哀求道，“然后我会离开。”
　　“我刚才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艾尔的声音低了下来，神态带着些小孩子的无措。
　　“我承认之前跟那个女人有过一段，但我并不爱她。”艾尔低语道。
　　“既然你不爱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呢？”姒己质问道。
　　“我和很多女人在一起过，但我并不爱她们。”观察着姒己的神情变化，艾尔小心翼翼得说着。
　　“不过她们也并不是真心爱我。”艾尔补充道。等了一会儿，发现姒己并没有回应，艾尔急切得看了她一眼。
　　“艾尔小姐，你的这种爱情态度，实在让我无法苟同。”姒己现在连看都不看艾尔一眼。
　　“我不认为我有做错，这个城市的所有男人和女人接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我身上谋得利益。”
　　“作为一个生意人，难道我不应该从她们身上获得一点小小的回报。”艾尔语气认真。
　　“真是可笑，艾尔小姐，居然把感情和生意作同等的比较。”
　　“感情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回报。”“爱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如果有的话，那就不叫爱，不过是交易。”
　　感受到姒己嫌弃的目光，艾尔很心虚，同时她意识到对方又称自己为艾尔小姐，故意疏远自己，艾尔心里更自卑了。
　　等等？！自卑，她居然会感到自卑，这是什么状况？
　　艾尔忽然捂着胸口，在原地呆若木鸡。
　　“艾尔小姐？”姒己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又唤了她一声。
　　“我没事.....”艾尔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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