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式暗恋

作者:碧波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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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吵


      站在家门口。江洛洛看了看手机,意外地发现了N通白若航的未接来电。再看看时间,都十二点了。白若航的作息一向规律,应该已经睡觉了。
      江洛洛轻轻地打开门,意外的,客厅灯火通明。正对门的沙发上,白若航正襟危坐,表情很严肃。听到声音,转过头。他的目光触及到她后,表情隐隐地松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洛洛刚哭过,精神不太好。她勉强地笑了笑:“手机静音,不知道你打了电话。”
      白若航语气有些冷:“江洛洛,作为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晚才回家。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阿姨交待?”
      阿姨阿姨,他关心自己就是因为母亲,就是因为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马!江洛洛别傻了,他不喜欢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江洛洛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时隔七年,她第一次冲他发脾气:“白若航,你以为你是谁?我今年二十五岁,我是个成年人!我想几点回家、该由谁负责跟你有什么关系?连我爸妈都干涉不了我的私事,你凭什么干涉!”
      求你了白若航。如果我们没有可能,能不能放开我,不要再理我。让我死心,不再苦苦挣扎。
      白若航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语气很冰冷,透着凌厉:“江洛洛,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我是谁?你当我是谁?!”
      我能当你是谁?把你当恋人你会同意吗?!
      江洛洛一怒之下口不择言:“ 你只是我的青梅竹马!只是一个邻居!”
      客厅一下安静下来,气氛很压抑。
      白若航脸色隐隐透着苍白。他握紧拳头,嘲讽地点头:“邻居?很好。真的很好,江洛洛。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花......都是我的错,包括七年前。”
      他转身走进了房间,狠狠关上了门。
      江洛洛伴随着那一声巨大的门响,滑落在地上。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很柔软。那是白若航在江洛洛搬进来不久后买的。江洛洛喜欢光着脚在家里乱跑,结果有一次不小心感冒了难受了好几天。感冒结束后她就发现家里就多了一层厚厚的地毯。白若航说地毯是他买给自己的,可她知道,这是买给她的。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无声地哭泣着。江洛洛听不懂白若航的话,她更不知道七年前白若航做了什么。她只知道,从自己喜欢上白若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错误的。不是白若航在自作多情,而是她。
      她明白他的责任心和对她的好,可她就是任性地不愿意领情。仿佛只要不去接受就不会被他吸引,不领情就会让他在这段暗恋里亏欠了她。
      唯有亏欠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想起他。
      而她到现在还记得白若航出国时的场景,有时也会在午夜梦回时看见:人来人往的机场,他拉着行李和沈云一步一步走出她的世界。
      他没有和她道别。
      如果不是在图书馆遇到了以前聚餐的他的同学,她是不会知道他是那天的飞机,和沈云一起去英国上大学。
      在分别的七年里,江洛洛有时会想:他究竟把她放在什么位置?竟然连告别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过来。江洛洛连忙躲回了机场的拐角,隐藏在阴影里。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明明听说他要走了就立刻赶了过来,明明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为他送行,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已经有了沈云的他。他已不再是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邻家哥哥,更多的是另一个女孩的恋人、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学霸学长......一个充满了陌生的人。
      白若航醉酒的那天,他不断提醒江洛洛看邮件。虽然江洛洛没心没肺惯了,但也无法在得知了他心有所属后勇敢地点开邮箱。于是,她选择了等待。
      可到了第二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江洛洛的舅舅带着四岁多的表弟来串门,表弟在玩电脑的时候喝水,一不小心就泼在了电脑上。小小的他不懂电脑不能沾水,擦完了水渍后干脆拿着湿嗒嗒的毛巾把电脑整个儿擦了一遍。结果,电脑烧了。
      当江洛洛回家时见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表弟和电脑残骸,她先安抚了小朋友。为了让他开心,她耐着性子陪他做了一下午的游戏。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检查了电脑,发现烧得很彻底。
      她最终还是在特定的时间里错过了他的邮件。
      她没有把这一切告诉白若航,因为觉得丢脸,所以只是独自按照以往的规律猜测着那封邮件的内容:最新编排的数学卷子?高难度英语文章?白若航最新的研究课题......猜来猜去,都是些无聊的东西。江洛洛耸耸肩,他能发给她的也就是这些了。
      几天后,白若航在看电视的时候无意提了一句:“那封邮件,你看了吗?”
      江洛洛心里一阵心虚,她含含糊糊地说不清。
      白若航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白若航的目光如炬,看得江洛洛越发心虚。她垂着眼眸不去看他,结结巴巴地岔开了话题。白若航垂下了眼眸,难得的安静。
      老天作证,那台烧了的电脑也可以作证。白若航发给江洛洛的邮件绝对不是一般的资料,而是一封感情真挚的情书。字里行间,都是白若航对江洛洛满满的温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江洛洛应该会很开心吧。如果电脑没有坏,如果她能够早些看邮件,如果她大胆的猜测,如果她再勇敢一些、坦诚地告诉白若航真相,也许一切就不同了。
      白若航在邮件里表示:如果江洛洛接受了他的心意,他就不会选择出国留学,而是留在有她的地方。
      江洛洛的含糊不清和逃避在白若航的眼里成了无声的拒绝。
      于是满怀热情、信心和期待的白若航被狠狠地泼了一太平洋的冷水,一颗心都快泡死在水里了。一个人默默地咽着内心不断翻滚的悲伤和打击,他决定出国留学。为了避免尴尬,他没有告诉江洛洛自己的行程,而是选择默默地离开。
      后来,江洛洛的电脑修好了,白若航也已经出了国。因为各种原因,江洛洛没有再使用那个邮箱,也忘记了这件事。那封邮件就遗留在了电子信箱里,静静等候着查阅,直到世界的尽头。
      对于这件事情总的来说:白若航的想象力很强大;江洛洛的胆小和迟钝(其实是没自信)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在旁观者的眼里,感情世界里的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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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不知澈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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