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只魇

　　第十一节------可怕梦魇
　　半个多月后，沧济基本康复出院，卓洱也完成了两个疗程的心理治疗。
　　大家用尽办法劝卓洱回樱远市，回《瞭亚新刊》报社，但卓洱却执意不肯。
　　任务还没完成，卓洱，沧济以意外受伤后康复，重新回到往或总部。
　　此时，沧济是线人，卓洱身份曝光，易天因为那天没有出现在碰头会上，身份暂保，但仍消除不了白远浩对他的怀疑。
　　而碰头会上，唯一注意到梵昕的那个男人，早被沧济解决掉了。
　　梵昕现在是唯一安全的。
　　往或总部内，白远浩，江影他们和沧济，易天，卓洱一班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北洛市的一家私人会所。
　　沧济搁倒了门口的几个保镖，冲了进去。
　　“原来是沧师弟大驾光临啊！你们下去吧！”
　　午宪悠闲地端着茶杯，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
　　沧济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把掀翻午宪手上的茶杯，攥住午宪的衣领，挥拳就打。
　　“砰砰磅磅------”一阵响。
　　桌前的椅子沙发倒成一片。
　　“这次不能怪我，是你先违反了游戏规则！”
　　午宪抹着嘴角的血，依旧地气定神闲。
　　沧济挥手又是一拳，愤怒地吼。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告诉你了碰头会的准确时间和会址！”
　　午宪猛地扑倒沧济，扯住他的衣领咆哮。
　　“可来往或总部卧底的，并不只你一人，还有一报社的女记者。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答复我的吗？你先破坏了游戏规则，就不要怪我不按规矩出牌！怎么，不想承认，章五可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搜出了记者证。章五，你进来！”
　　午宪松开沧济，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个头上扎满小辫子的高个子男人缩手缩脚地走了进来。
　　“是他，是他！就是这个男人，该死的，他竟敢碰卓洱！”
　　沧济握紧了拳头，眼里几欲喷出灼烈的火。
　　“宪哥，我敢把脑袋砍下来跟你担保，那个女人绝对是报社派来的，脾气那个火爆啊，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一样，嘿嘿------。”
　　那个扎小辫子的男人搓着手，令人作呕地笑着。
　　沧济操起桌上的一个古董花瓶，走上去，狠狠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花瓶碎开，顿时，那个男人血流满面。
　　沧济疯了一般，拿起桌上的茶盘，没头没脸地砸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哭嚎着“宪哥救我，救我------！”爬在地上四处躲闪。
　　“沧济，够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用得着------。”
　　午宪的话还没说完。
　　“砰！”的一声枪响。
　　那个男人额上鲜血迸散，应声倒下。
　　沧济收起枪，逼近午宪，用异常可怕的目光看着他。
　　“对我而言，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按规矩出牌，我也可以！”
　　说完，沧济用力推开午宪，转身走人。
　　“沧济，‘肃杀907’指令，沧莫的死因还在我手上，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纣爷下个月就要来北洛市了，希望你加紧行动------！”
　　午宪在沧济的背后喊，沧济似没听到一般走了出去。
　　沧济的车在回往或区的路上，一路疾驰。
　　把车泊在一座桥上，沧济痛苦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卓洱的意外，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该给她怎样的一个交待，我要怎样偿还她，我要怎样去赎罪？我又该怎么去面对梵昕？”
　　几天后，卓洱让梵昕陪她一快儿去华医生的诊所，接受最后一个疗程的心理辅助治疗。
　　往或区的车站，沧济为她俩拦下一辆taxi，打开车门的那刻，梵昕却嚷着说肚子疼，要回去一下，硬是把沧济推进了车里，让他陪卓洱一起去。
　　出租车载着沧济和卓洱，慢慢远去，梵昕从站牌后走了出来，看着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里的那辆车，泪流满面。
　　“卓洱，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晚上，沧济送卓洱回公寓，看着神情怏怏的卓洱走进去，沧济有些担心地转身离开。
　　刚迈下一个楼梯台阶，卓洱追出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沧济。
　　“不要走，不要走，沧济，我很怕，不要走------。”
　　卓洱依恋地靠在了沧济的背上。
　　“卓洱，今晚你有口福喽！热腾腾的青笋鸡丝汤，很滋补的，我可是偷偷溜出去买的哦！卓洱------。”
　　楼下传来了梵昕惯有的夸张而欢快的叫声。
　　沧济慌忙去松被卓洱抱着的手。
　　卓洱却死死地把双手扣在一起，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卓洱，卓洱，快出来接一下啦，好烫奥，卓洱，卓------。”
　　一跑上楼，梵昕就看见抱在一起的卓洱和沧济。
　　“不，不好意思，看，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这里，这里好闷呵，我去操场散散步，你，你们继续。”
　　梵昕说着，端着汤扭头就往楼下跑。
　　“梵昕，等一等，我------”沧济喊梵昕。
　　梵昕却跑得更快，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噗嗵”一声，脚下没留神的梵昕，跌倒在楼梯台阶上，热汤浇了一手。
　　梵昕慢慢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捡着碎碗渣，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梵昕扔下手里的碎碗片，双手使劲捂住嘴，扼住喉咙里的抽泣声，身体不住地颤抖。
　　一张纸巾递过来。
　　泪眼婆娑的梵昕抬起头。
　　易天举着纸巾，悲伤地看着她。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梵昕推开易天的纸巾，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小操场上，易天追上梵昕，拉住她，着急地说：“梵昕，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可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受不了，我------。”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梵昕使劲摔开被易天拉着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易天站在原地看着梵昕的背影，神情黯淡。
　　趴在大厅的桌上，梵昕又流泪了，她低低地喃喃自语。
　　“坏家伙，坏家伙，你怎么可以撒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第二天上午，在自零区推销完产品回来，卓洱突然发起了高烧，一班人吓坏了，一起把卓洱送到了医院。
　　诊断结果出来了，急性肠胃炎。
　　大家松了一口气。
　　陪卓洱吊完点滴，已是傍晚。
　　回到公寓，梵昕赶走了其他的人，关好门，让沧济和梵昕独处。
　　在总部大厅，梵昕找来一大堆的社员总结报告册，把自己埋在里头，让自己忘了思考。
　　本是满脸悲壮地告诉自己，让工作来麻醉我吧！
　　熟料，一会儿功夫，这家伙就在厚厚的报告册里口水泛滥，酣甜地睡熟了。
　　也难怪，这家伙最近真的是累坏了。白天出去推销产品，晚上彻夜彻夜地守着总是被噩梦惊醒的卓洱。待卓洱睡熟，她和沧济，易天之间的问题，又全涌现在脑中，缠绕着她整宿整宿都睡不好。
　　“喂，我的部长助理，你在这里用口水谋杀我的社员报告册吗？”
　　白远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轻轻拍醒了梵昕，指着报告册上泛滥成灾的口水，一脸好笑的表情。
　　“天，天哪！我怎么睡着了。报，报告册，天哪，全让我给弄湿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梵昕慌忙擦着报告册上的口水，一脸的惊慌失措。
　　“看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卖力工作，晚上我请吃饭吧！巴西烤肉，那家餐厅的烤肉很地道，走吧！”
　　白远浩拉起一脸茫然的梵昕，走了出去。
　　捂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梵昕也没再多说什么，钻进了白远浩的车子。
　　巴西烤肉店。
　　在白远浩万分惊恐的表情下，梵昕干掉了两大整盘烤肉。更恐怖的是，这家伙竟抱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仰头就抽，敢情这酒是不是掺了自来水啊？
　　“梵昕，幸好是我载着你从往或区出来的，否则我真会怀疑你是刚从非洲下飞机回来的。”
　　白远浩打趣梵昕。
　　“酒，给我酒，酒------”
　　梵昕醉眼矒矒地看着白远浩，举起手上的酒杯嚷嚷着要酒。
　　“好了，咱不喝了，你已经醉了。梵昕，你有心事，说出来吧，这样心里会痛快点儿！”
　　白远浩夺下梵昕手里的酒杯。
　　“是啊！我很不快乐，好怀念以前的日子。一部米洛斯•福尔曼的电影，一副爸爸画坏的油画，一杯清香的苏末儿花茶，甚至是看到陌生的小朋友对我笑，我都会开心一整天，感到很满足很快乐。”
　　梵昕快乐地比划着，沉浸在往事的记忆里。
　　“可是，现在，我有这么多的朋友，这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人，我却不快乐。我爱的不能爱，爱我的我依赖，最好的朋友却因我受到伤害，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被人爱却同样辛苦。我很不快乐，却必须若无其事，小心维系着，每一份感情之间的界线，真的好累，好累，我快撑不下去了，好累，好累------。”
　　梵昕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慢慢地就趴在了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呓语。
　　白远浩伸出手，拨开垂在梵昕脸前的长发，手指轻轻抚着梵昕的眼睫，小巧的鼻子，小小的脸庞。
　　“让我给你一份轻松的爱吧！只要你快乐。”
　　白远浩喃喃自语，然后抱起熟睡的梵昕，放进了车里。发动车，开往他在往或区附近的别墅。
　　往或总部社员公寓。
　　卓洱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屋里一片漆黑。
　　沧济站在窗前，手上的烟，袅袅地飘着，那么寒嗍，那么寂寥，一如他的背影。
　　卓洱慢慢下床，走了过去，和沧济站在一起，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沧济赶紧熄掉烟：“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要动，什么都不要，就这样，让我静静地靠着你，我们一起看这茫茫夜色，就足够了！”
　　卓洱的手挽住了沧济的胳膊，头依偎在沧济肩上，和沧济一样，凝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
　　“四年了，等迎来这个夏天，紫藤花花开时，我们就认识四年了。四年来，我一直追随着你，制造一切的可能，却与你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我发生意外，我绝望地以为至此以后，我连追随你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却让我多年来的期待，变成了现实，多么讽刺啊！沧济，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有多复杂吗？”
　　卓洱抬起头，凄楚地望着沧济。
　　“对不起！卓洱。”沧济迎着卓洱的目光。
　　“卓洱，我欠你太多，我这一辈子也偿还不完。可除了‘对不起’，我给不起你任何的承诺。”
　　沧济握住了卓洱的手，愧意深深地看着她，眉宇纠结在一起。
　　“我不要你的歉疚，也不要你偿还什么！我只要你告诉我，四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在某一个地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不然，一个眼神也好，在那个地方，在那一瞬间，在那一个眼神里，你发现，其实你是喜欢过我的，有吗？有吗，沧济？”
　　卓洱拉住沧济，紧张地看着他。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良久，沧济缓缓地说：
　　“没有，没有爱的感觉。但是，从今以后，我会去努力，努力去寻找那个地方，那一瞬间，那个眼神，直到我为你心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卓洱的眼神在瞬间黯淡，拉着沧济的手慢慢松开，无力地垂落。
　　“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吗？那好吧，我们结婚！”
　　卓洱逼视着沧济。
　　“这是你真心想要的吗？如果是，我没问题。”
　　沧济一脸的认真。
　　卓洱却冷笑了。
　　“这些我全都不需要，不需要！我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纯粹的爱！而这些，你给不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卓洱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门口，为沧济打开了门。
　　“卓洱------！”沧济想平抚卓洱的情绪。
　　“我不想听！你走，你走，你走啊！”卓洱捂着头，痛苦地叫。
　　沧济走了出去，刚转过身想再讲些什么，门却“砰”的一声，摔上了。
　　门的这一边，卓洱靠着门无力地滑倒在地，头埋在膝盖里，难过地抽泣。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卓洱赶紧抹掉脸上的泪，一下从地上爬起，快速打开门：“沧------”
　　门打开的那刻，笑却僵在了脸上。
　　门外，不是沧济，而是端着保温饭盒的林彬。
　　让林彬进门，卓洱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沧济呢，他去哪里了？”
　　“哦，沧济吗？我刚在门口碰到他，他好像接到一个什么重要电话，急急冲冲地出去了。”
　　林彬端着一碗清香四溢的米饭，走到卓洱跟前，温柔地笑着。
　　“卓洱，这是埠新的香米，据说对肠胃炎患者有好处，我托朋友找来的，你试试口感。”
　　“拿走吧，我不想吃！”
　　卓洱看都没看一眼，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
　　“要是没胃口的话，我还煮了香薷玉米粥！”
　　林彬打开保温饭盒，端出热腾腾的玉米粥，走到床前。
　　“卓洱，你就喝点儿粥吧！你的胃本来就不好，不能饿着，多少吃些吧！”
　　“哗啦------”一声。
　　卓洱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掀翻粥碗，烦躁地吼林彬。
　　“谁让你这么多事啊？我的胃是好是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在可怜我吗？”
　　林彬一句话也没说，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着碎掉的碗和泼在地上的粥。
　　“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滚！”
　　卓洱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推搡着林彬，把他赶出了门外，狠狠摔上了门。
　　门外，林彬的话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
　　“卓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对不起，我不该这个时候来烦你。饭盒里还有米饭，最下面那层是草菇鸡汤，晚上饿了就吃吧，要爱惜自己。卓洱，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可怜你，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会等，会一直等下去！”
　　许久，门外没有了声音。
　　卓洱慢慢地打开门。
　　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林彬离开了，卓洱失神地靠在了门上。
　　白远浩的临江别墅。
　　白远浩抱着卓洱，掏出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走进卧房，把梵昕放在了床上。黑漆漆的房间，白远浩摸索着墙壁上的壁灯开关。
　　突然，他却触到了一双柔软的手。
　　伴着白远浩的惊叫，卧房的灯在瞬间全部打开。
　　站在白远浩眼前的，不是别人，是穿着白远浩白色衬衫的江影。
　　“你这个疯女人，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来我的别墅，出去，滚出去------”
　　白远浩捡起地板上江影的衣物，扔在她身上，推搡着把江影往外赶。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却把别的女人带回来，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该滚的是她！不，是该死！”
　　江影扔下衣服，扑到床上，双手狠狠扼住了梵昕的脖子。
　　醉酒的梵昕，无意识地挥舞着手臂，微弱地挣扎着。
　　白远浩一把拖起江影，把她推倒在地板上。
　　不甘心的江影又扑了上去，白远浩护着梵昕，和江影厮打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已经打过电话了，马上就有人来亲眼看他们堂堂的白部长是怎样的一个伪君子！”
　　江影忿恨地看着白远浩，气喘吁吁地说。
　　“我说过，对梵昕，我是认真的，我------。”
　　“砰”的一拳，白远浩的辩解被沧济的挥手一拳打断了。
　　沧济不知何时从门口冲了进来，扯住白远浩的衣领，挥拳就打。
　　白远浩踉跄着趴倒在沙发上。
　　沧济再次拉起白远浩，抬手又是一拳：“收起你那肮脏的认真吧！再对梵昕不怀好意，就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你听好了，我是认真的！”
　　沧济走到床前，脱下外套盖好梵昕，然后抱起她走出白远浩的别墅。
　　一个周末的下午，处于颠狂状态下的吴霖，手持水果刀，冲进了白远浩的办公室。
　　把白远浩挟持到了大厅，闻讯赶来的社员们把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吴霖手上的刀抵着白远浩的喉咙，对不断围上来的社员激动地叫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一出大学校门，我就来到这里，一年了，我骗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翻烂了好几本市场营销学的书，可还只是个小小的家长！升我做部门经理，白远浩，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升我做部门经理，说，快说！”
　　吴霖满脸泪水，拿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眼里却是近乎疯狂的痴迷。
　　“吴，吴霖，你能力不够，就算今天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升你做部门经理。”
　　这都什么时候了，白远浩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讲起了做人原则。
　　吴霖绝望地看着白远浩，手上的刀力度在慢慢加大。
　　细细的血丝从白远浩喉咙处不断溢出来，大家的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梵昕拨开挡在前面的重重人群，焦急万分地往吴霖和白远浩纳尔基。
　　知道梵昕接下来要干什么的易天，赶紧挤过去，一把拉住了梵昕。
　　“你放开我，放开我，吴霖已经失控了，再不拦下他，白远浩就没命了！”
　　梵昕挣扎着，生气地冲拦腰抱住她的易天喊。
　　“吴霖现在情绪失控，你这样贸然冲上去，不仅救不了白远浩，连你都会有危险！”易天不肯松手。
　　“我讨厌你！”梵昕狠狠瞪着易天。
　　易天依旧没有松手。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沧济站在了桌子上，用力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吴霖，你冷静地听我说，部门经理只是时间问题，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这段时间，你作为我们的家长带我们，做功课，写报告，教新人，你真的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优秀社员，一个很棒的家长！只要放下刀，你就还有机会。”
　　沧济极力地肯定吴霖，安抚他的情绪。
　　吴霖看着沧济，缓缓放下了刀。
　　白远浩示意身旁的贴身保镖，他们快速扑上去拉开了吴霖，把他摁在了地上，然后拖了出去。
　　直到深夜，伤痕累累的吴霖才被几个男人架着，扔进了公寓。
　　一直等着吴霖回来的沧济和易天，赶紧跑上前扶起气息奄奄的吴霖。
　　吴霖看到沧济，眼底又重新燃起炙热的光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说我有机会升部门经理，是真的吗？是真的吧？------”
　　易天生气地摇着吴霖：“醒醒吧！你还没清醒吗？传销，这分明就是一个骗局，你怎么至死都不明白呢？”
　　吴霖目光游离，嘴里喃喃自语。
　　“我可以升部门经理，我有机会，有机会的------”
　　盛怒的易天端起桌上的水，就要泼上去。
　　沧济一把拦住了：“算了，易天，他中毒太深。还是先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吧。”
　　易天转身回屋提来急救箱。
　　帮吴霖清洗伤口，沧济，易天震惊不已。
　　“他们下手也太黑了！”易天忿忿地低呼。
　　吴霖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到处皮开肉绽，淤血成片。
　　凌晨时分，易天，沧济忙完一切，睡下了。
　　天刚破晓时，那帮男人又来了，秘密抬走了已是重伤的吴霖，把他扔进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绝尘而去。
　　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的沧济，易天，最后一次看到吴霖，两人感到心里很沉重。
　　吴霖的神秘失踪，让五人决定，加快行动，尽早结束这可怕的现实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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