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只魇

作者:茈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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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鹜&猎物


      第九节------阴鹜&猎物
      每日辗转反侧,在不同的地方上市场营销课,外出推销圣薇卡娜,捡菜叶子,还有每晚的社员Party,日子就这样在忙碌和疲惫中,又过了一个周。
      一切平淡无奇,唯一改变的,就是易天对梵昕的态度。
      自从那晚梵昕表白立场后,易天对梵昕的态度出奇地冷淡,不肯多讲一句话,不愿多看一眼,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外面,还推掉一切集体活动。
      他是在逃避,不想面对梵昕吗?
      还是决定至此放手?
      早上,大家都在小礼堂里捧着《市场营销学》大声地朗诵。
      白远浩进了小礼堂,主任江影紧随其后。
      伴着江影“啪啪”两声击掌,礼堂顿时安静下来。
      白远浩走上讲台,望着人群里的梵昕,微笑着宣布:“经过最近一周让梵昕帮我整理资料,虽然她经常会出一些不必要的错误,但她的认真和投入,让我很欣赏。所以,我决定升梵昕为部长助理,让我们祝贺她吧!”
      说完,白远浩带动大家一起为梵昕鼓掌。
      梵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呵呵地笑着,不停地对大家鞠躬致谢。
      “这个傻瓜,难道不明白这是个陷阱吗?”
      站在喧嚣的人群里,沧济一脸的忧虑。
      “我反对!我反对梵昕担任部长助理。因为她还只是一个刚来一个月的新人,什么都不懂。”
      江影在人群里高高举起了手,反对梵昕担任部长助理。
      “我们往或总部的信念是什么?就是为新人创造一切可能,让他们足够优秀,让他们早日成功!江主任,这些都忘了吗?对于梵昕担任部长助理,你还有其他的疑义吗?”
      白远浩脸色阴沉地望着江影。
      “我没有疑义!白部长,我不太舒服,今天跟你告假!”
      江影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跑出了小礼堂。
      回到公寓,江影冲进房间,抱起那个紫色的靠枕,拿起剪刀疯了似的一点一点绞碎它,靠枕里的羽毛散落满地。
      江影匍倒在地板上,趴在满地的羽毛上,紧紧握紧了双拳,没有泪只有恨。
      突然,江影爬起来,跪在地上揽起满满一怀的羽毛,跑来白远浩的办公室。
      一进门,江影怀里的白色羽毛就甩了白远浩一头一脸。
      “你一年前送的,现在还给你!你的猎物,到我这儿就是终止。梵昕,你若不想她像这些被剪碎的羽毛,最好现在就收手。”
      白远浩从办公椅上慢慢站起来,一脸阴鹜的表情,朝江影一点一点逼近,然后一把死死攥住她的双肩,用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江影。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记住,对梵昕我是认真的,她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像这满地碎羽毛的,绝不会是她!”
      说完,一把用力推开江影。
      江影怨恨地瞪着白远浩,跑了出去。
      早饭时间,食堂饭桌上。
      沧济提出加快行动进程,下午召开第一次全体秘密会议,地点定在蓝乔酒店510房。
      上午,往或总部的第三街区。
      易天,沧济,卓洱,梵昕从不同的路在此汇合。
      沧济刚拦下一辆taxi,打开车门,林彬竟出现在四人面前,显然是一路跟过来的。
      “林彬啊,真是巧呵,我,我们正要出去采购呢!”
      卓洱跑上前夸张地猛拍林彬,笑着极力掩饰。
      “对,对,我,我们去采购,集体大采购!”梵昕慌忙在一旁帮讪。
      “没有猜错的话,不是集体采购,而是去大本营集合吧!”
      林彬看着四人,一脸笃定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梵昕脱口而出。
      众人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瞪着梵昕。
      梵昕吓得噤声。
      接着,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全看向了卓洱。
      “看我干吗?我什么都没说,不信你们问林彬!”
      卓洱激动不已地扯着林彬要他解释。
      林彬松开卓洱的手:“和卓洱无关,我观察你们好一阵子了。你们不是普通的社员,警局还是报社的卧底?”
      “随你怎么去想,我们没工夫在这儿陪你,我们走吧!”
      沧济冷冷地回答林彬,让卓洱,梵昕进了车。
      在沧济要钻进车的那一刻,林彬在身后大声地喊。
      “我是朋友,不是敌人。把我当作你们的朋友,带我一起去吧!”
      站在车门口看着一脸赤诚的林彬,沧济犹豫了。
      突然,易天打开车门,跑出去一把拉起林彬,把他往车里塞。
      “是朋友的话,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犹豫什么,一起去吧!”
      蓝乔酒店510房,客房大厅的桌前,沧济,易天,卓洱,梵昕,林彬大家围坐在一起。
      看着此情此景,想到半年前,石广县山叔家的石桌前,沧莫,Bangbino,易天,卓洱,沧济,梵昕围坐在一起讨论的情形。物是人非,梵昕禁不住感伤起来。
      卓洱打开包,掏出厚厚一摞照片平铺在桌上。
      梵昕趴在桌上,拿起那些照片,吃惊地张大嘴巴。
      “卓洱,你好厉害哦!公寓里的黑心棉絮,食堂里的馊馒头渣子汤,还有江圣樱传销课上的照片,你连每晚的社员聚餐Party都有拍哎!这是什么?白远浩在训导,江影接新社员下车------,等等,这张照片上有易天哎。哇,真看不出,这小子好上镜,比真人还帅啊!咦?沧济的也有哎,好有型啊,连侧脸都那么好看,还要不要人活呐,呵呵------。”
      梵昕整个人都快爬上桌子了,张牙舞爪地鼓捣着满桌的照片,傻呵呵地跟那儿自言自语自得其乐。看着沧济和易天的玉照,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咳,咳------”
      卓洱在一旁轻声咳嗽,提醒梵昕花痴得有个程度,收敛点儿。
      梵昕放下手里的照片,看看大家,大家正用一幅“再给我聒噪的话,就把你从窗子里扔出去”的表情看着梵昕。
      梵昕赶紧在沙发上坐好,对大家抱以无比抱歉的笑。
      卓洱掏出摄录机:“这是我们在江影房里偷装的针孔拍到的,因为梵昕这个笨蛋把针孔装得距电脑太远,所以电脑上的具体数据看不太清,但可以确定的是,江影每天的行程是固定的------早上负责搭线,给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来这里的人注最后的强心针,下午负责联络线人去接新人,晚上就从内线网向白远浩传新人资料,再由白远浩呈交给幕头直接操控的总部。这就是他们整个的工作流程。”
      “根据我这一个月对白远浩,江影的跟踪调查,对北洛市的传销机构有了大致的了解。”
      沧济接过话。
      “北洛市传销组织的最大幕头是一个四十二岁的叫午宪的男人,他还同时经营着不夜城,卖□□,开地下赌场,不过玩得都很小,传销是他的台基生意。幕头坐拥北洛市总部,下达命令,往下的执行总部就是我们所在的往或总部。往或总部负责所有的七个区-------自零区,天馨区,密遥区,最且区,生禹区,梦哲区,四常区。总负责是部长白远浩,主任江影。七个区各设区长一名,每个区149个家长,每位家长负责4~6个新人,粗略一算,北洛市的传销人员近七千人。”
      “最近各个区都在传言。”
      林彬插话。
      “传言说幕头正在把势力迁往东悦市,好像是说北洛市已经曝了点。不过也有传言说,幕头把妹妹秘密安插在往或总部,而且说幕头最近在东悦市也只是放的烟幕。照此现象,又表明幕头并没有迁址的意思。”
      林彬逐一分析。
      沧济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彬。
      易天在茶几上玩转笔,一脸的漠然。
      半响,才不紧不慢地说:“这段时间,往或总部下设的七个区我都跑遍了,也打通了各个关系网,已经得到了397个社员的联名支持。这些清醒的人现在是我们最坚实最可靠的力量,只要我们一放话,他们就会马上加入我们,清盘传销组织!”
      易天说完,又径自在桌上玩起笔。
      “臭小子,我说呢,这阵子都看不到你人影,原来做了这么多事,干嘛不叫上我们呢?”
      梵昕开心地笑着,一个劲儿猛拍易天。
      易天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傻笑着的梵昕。
      梵昕这才猛地想起,这段时间易天正和她闹情绪呢,于是看着易天,尴尬地缩回手,岔开话题。
      “大家都做了好多事,我也没偷懒哦!看,这些内部绝密资料,全是我在白远浩办公室帮他整理资料时,偷偷影印的。怎样?很棒吧!”
      梵昕志得意满,笑得无比灿烂,接着掏出了一串钥匙。
      “当当------当当!这又是什么呢?白远浩办公桌上的抽屉钥匙,也被我偷来了。呵呵,很厉害吧!现在是不是有人想拜我为师呢?别客气,尽管说出来,学费打七五折!”
      梵昕心里那个美啊,整个人都陶醉在了自设的幻想里。
      “慢,慢着,你说什么?白远浩办公桌抽屉的钥匙!不是另外配的,而是直接偷来的?!”
      卓洱打住笑得阳光灿烂的梵昕,不可思议地问。
      “嗯,对呀,何必另配那么麻烦,直接偷来就好了嘛!”
      梵昕显然还没会过意,还在那儿自作聪明。
      不料,头上挨了卓洱重重一记。
      “你白痴啊你?,你把他钥匙偷来,打不开抽屉的他肯定派人撬了锁,然后另换锁和钥匙。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这样做已经打草惊蛇了,他现在肯定提高了警惕,搞不好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往或总部有卧底了!疯了,疯了,简直要被你给弄疯了!”
      卓洱抓狂地拼命挠头发。
      “我,我------”
      梵昕小声地支吾着,终于鼓起勇气从包里掏出另一把钥匙。
      “可是,可是我把他办公室大门的钥匙也偷来了!”
      四人全体黑线,集体挂倒,趴在了桌上。
      为了及时挽救大家的情绪,沧济抓紧时间做了下个周的行动部署。
      “把那397个社员,我们最可靠的后备力量,充分利用起来,召开一次正式的碰头会。我们分两个组,易天和梵昕一组,负责牵头,提前半小时到会场,勘察会场的环境是否安全;我和卓洱一组,我们负责------。”
      “请把我和卓洱分一组吧!北洛市的环境我最熟悉.”
      林彬突然站起来,打断沧济,看着大家激动地说。
      “不行!我必须,一定,以及肯定,和沧济一组!”
      卓洱不容商量地说,瞪着林彬,一脸厌恶。
      沧济看看卓洱,再看看林彬,有了主意。
      “对不起,林彬!你不能和我们去会场。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你要从我们出发的那刻起,密切关注往或总部和白远浩的一举一动每小时一报。因为一下不见这么多人,白远浩很可能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沧济拍拍林彬的肩,信任地看着他。
      林彬点点头,沮丧地坐下。
      沧济接着说:“我负责巡察会场附近的环境,一有危险就发安全分散信号。卓洱负责在会场入口核查每个社员的身份,防止传销组织内部有人打进来探水。”
      商讨好一切,五人再无他议,于是离开蓝乔酒店,分批回到往或总部。
      午饭时间。
      大家都围在桌前吃饭,却不见了易天。
      梵昕跑去向内务长打听,说是易天的表妹来了,易天正准备去机场接表妹。
      “表妹?这里易天没亲人的啊?难道是从大马来的表妹?天哪!该不会因为生我的气,易天一气之下,又要回大马了!”
      站在大厅的门口,梵昕咬着手指,心里很着急。
      莫名的害怕突然涌上心口,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易天会离开,梵昕心里空落得可怕。
      “不去吃饭,脑袋又跟哪儿放羊去了!”
      正要出门的易天,经过大厅看到靠在门口发呆的梵昕,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回头的他,却忍不住,还是折身返了回来。
      “易,易天?你还没走!”
      梵昕满脸惊喜,激动地跑上去,紧紧抓住易天不撒手。
      “易天,你骂我吧!讨厌我,不理我,都可以,可你能不能不回大马,可以吗?”
      梵昕紧张地抓着易天胸前的衣襟,可怜巴巴地看着易天。
      易天看着梵昕,惯性地伸出手去拍梵昕的肩,可伸到半空的手却缩了回来,收起眼里的不忍,冷冷地看着梵昕。
      “你在乎我的去留吗?”
      易天说着,推开梵昕,走出大厅。
      北洛市机场。
      易天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回来机场接什么莫名其妙的表妹。
      “老头子是澳洲移民,哪来什么表妹?看来最近真是被梵昕那丫头气昏了头!”
      想到这儿,易天转身就走。
      “喂,易天,易天------!”
      身后有人喊易天。
      易天回头,一看竟是午君。
      拖着行李箱的午君开心地笑着,一边用力招手,一边朝易天这边跑过来。
      “午,午君?你,你什么时候成我表妹了?还,还有你怎么从大马跑来北洛市?”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额上沁出细汗的午君,易天接过午君手上的行李箱,难以置信地问。
      “怎么?不喜欢我跟别人说,我是你表妹?那好吧,下次再来探望你,就说是你老婆好了。”
      午君故意打趣易天。
      易天慌了,脸急得通红:“还,还是表妹吧!说是表妹就好,就说是表妹!”
      “哈哈哈哈------”午君开心地大笑。
      “没想到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孩子气得可爱。易天,怎么办?一看到你,我又不想放手了!”
      两人并肩走着,说着说着,午君揽住了易天的胳膊,撒娇似的把头靠在了易天的肩上。
      “午君,跟我讲实话吧!为什么来北洛市?”易天停下脚,扶着午君的肩,一脸的认真。
      “因为你呀!你在北洛市啊,所以我就追过来了。”
      午君偷偷观察易天的表情。
      果然,这小子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
      “哈哈,逗你的!难不成北洛市是你家的,我就不可以来吗?告诉你哦,北洛市可是我们全家移民大马前的故乡呢!这次从大马回来,是想看看以前的家。”
      午君拍拍易天,径直走在了前面。
      回头,调皮地对易天扮着鬼脸说:“今天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带你吃遍,玩遍北洛市吧!”
      帮午君找好酒店,易天就被心情超好的午君硬拉着坐上了当地的游览车。
      登上神女峰卡其雅柔山,看过落雁谷的彩虹瀑布,乘索道车看终极崖的云海,最后沿汀遥峡划充气阀一路漂流下来,喝了谷底甘饴清冽的海拉圣水泉。
      半天的游程终于结束,累到不行的易天,把午君送回酒店,已是晚上。
      “易天,今晚我有惊喜给你哦!”
      午君倚在易天的膝上,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易天。
      易天不知该讲些什么,慌忙把眼睛从午君身上移开,坐在沙发上的他开始不自在起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气氛变得暧昧。
      看着易天不知所措的表情,午君“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易天不知所谓地看着午君。
      “我的意思是,今晚你有口福了!我从大马那边带来你最爱的1971年的friabie,不然,你以为惊喜是什么?”
      午君说着,站起身拿来两只酒杯,倒上friabie,递给易天。
      “这瓶friabie品质不错,可口感差了些,醇度散淡,感觉是出冷窖好几天的酒。”
      举着酒杯,易天轻轻漾了漾杯底,把酒放在鼻子边再次确认了一下。
      “不愧是Being--Jungle的继承人,对红酒有如此灵敏的辨别力。因为飞机上忘了交待空服人员把这瓶红酒冷藏起来,从冷窖拿出来后就一直放在常温里,所以现在喝起来醇度散淡,口感也差了些。”
      午君有些慌乱地解释。
      把酒搁在桌上,易天站起身。
      “午君,谢谢你今天下午的地主之谊,还有这瓶1971年的friabie,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易天说着,微笑着拍拍午君,转身离开。
      “易天,不要走!”
      午君追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易天。
      “易天,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易天,我不想你走!”
      午君把脸紧紧贴在易天的背上,柔声地哀求。
      “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事打给我,今晚我不关机,早点休息吧!”
      易天一点一点,轻轻松开午君的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伴着门“咔嚓”一声关上,午君扶着桌沿慢慢滑倒在地,泪无声地滚落。
      往或总部的大厅。
      一直等着易天的梵昕,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手边是一盒咖喱火腿炒饭。
      做完晚锻炼的沧济,经过大厅,看到趴在桌上熟睡的梵昕。
      沧济轻轻走过去,蹲在梵昕身旁,静静地看着睡得酣甜的梵昕。
      伸出手想揉揉她的长发,想轻触她的额头,手却在半空不住地颤抖。
      “放心吧!没有再一次,以后我会看好自己的心------。”
      想起那晚对易天的承诺,沧济的手无力地垂下。
      沧济脱下外套盖好梵昕,轻轻抱起她,往公寓走去。
      回到往或总部的易天,在大门口看到沧济抱着熟睡的梵昕从大厅走出来,朝公寓走去。
      易天一脸的沮丧,静静地看着沧济走远,迈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来。
      在大厅门口的桌上,易天看到一盒咖喱火腿炒饭。
      拿起饭盒,一张小卡片滑落。
      易天蹲下拾起:易天,对不起!求你不要回大马,我在乎你的去留!
      易天牵动了几下嘴角,笑了,却笑得那么苦涩,那么难过。
      在桌前坐下,打开饭盒,易天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早已冰冷的炒饭,泪却流出了眼角,顺着鼻尖,一滴一滴,滴落在饭盒里。
      “哗啦”一声,易天把桌上的饭盒掀翻在地,疯了似地冲到操场,在跑道上没命地奔跑,用尽全力叫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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