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乌织]Through the Years and Far Away

　　如果不喜欢那些称呼，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我喜欢甜食，你喜欢什么口味呢

　　选择的人生，是希望可以相互握着手一起走过

　　据说荒漠的那边有别样风景，会带我去看吗

　　去的话可以坐巴瓦巴瓦么，因为它看上去很可爱

　　对了，我啊，还会织围巾，但要告诉我你喜欢的颜色和长度

　　“到此为止了——！！”双目空洞的少年发出张狂笑声，风般呼啸着穿过殿堂，将手里的白色刃尖对准地上的少女直直刺下

　　三天结盾在白色斩月面前犹如薄冰般破碎零落

　　织姬认命地闭上眼睛

　　轻微的铮音和闷响。

　　本该置自己于死地的如雪长刀洞穿的竟然是……那个人的身体。

　　冰凉的手扳过她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将这细弱身躯狠狠推进角落

　　井上织姬忍住浑身疼痛抬头，

　　正好看到那个人在迎向白色死神前不经意瞥过来的冷冽眸光

　　幽碧漠然

　　一如初见。

　　接下来的战斗不再是这个十五岁女孩所能复述的。

　　尘嚣散尽，井上织姬从一片废墟中探出身子，努力站起，沿着地面上冲击留下的惨烈痕迹走向殿堂深处

　　四周不断有碎石崩塌，世界摇摇欲坠，少女轻缓的脚步踏过沿途障碍，在尽头站定

　　黑发青年靠坐在倒下的巨柱旁

　　他已经艰于呼吸，斩魄刀落在脚边，

　　纯白的外套遍布斑驳艳红，看去就似一副诡谲的抽象画

　　在不远处，死霸装的少年趴在一片狼藉的黑晶地面上，发色已经还原为橙黄

　　织姬不出声地站着，稍微，在原地踌著了一下

　　她看到青年缓缓抬头，

　　冷淡的目光扫过周遭的一切，终于转到她身上

　　他对她点头，这是他的允许，她可以靠近。

　　走到近前，织姬看清白色恶魔在他身上留下的致命痕迹

　　“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女人。”不知何时这种熟悉的冷淡语气又换成了最初的无礼称呼

　　“为什么摆出这种表情，女人”

　　沉默。

　　他看她单膝跪下，伸手抚过他身上的恐怖伤口

　　“你打算要救助一个敌人？”

　　这突然的冷酷问话令她迟疑了一瞬，却足以让他有时间牵下她鬓边不完整的发卡，扔到一旁

　　“留着那点灵力自保吧。”不屑的笑声。

　　泪水不觉漫出眼眶。她记得他讨厌聒噪，所以她啜泣的同时捂住嘴

　　晶莹的液体滴落在青年苍白的手背

　　他像是被那温暖的液体烧灼到，不得不开口，

　　“那个橘子头……要是他成长得比我预期的还要强大，反过来威胁到我们……我就会将他处分掉”

　　“这是……在很早之前我说过的话。就是这样。”

　　“现在，告诉你了。所以……”

　　看着女孩依旧耸动的肩膀和拼命抑制的呜咽，他虚弱而无奈地皱眉，

　　“究竟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

　　织姬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管怎么做，就是止不住泣不成声

　　“在何种时候，用何种方式，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也没有关系。”

　　他要撇清，结果惹她哭得更厉害

　　青年皱着眉，不情愿地伸出手

　　明明想替那双颊拭去透明，却代之染上殷红

　　擦拭。不甘心地再次擦拭。

　　最后他认清这是徒劳，放弃地自嘲，

　　“真晦气，到最后也不能笑得好看点。”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讨厌这种哭丧场面

　　这样下去，走也不能走得安心

　　他转换话题

　　你……有想要当老师吧……

　　诶……？

　　她终于止住哭泣，抬起头来

　　还想要飞去太空……

　　你怎么……

　　开蛋糕店……

　　究竟为何……

　　MR DONUTS，31……

　　织姬怔怔看着，听眼前这个人用清冽的声音一个个列数过自己曾经的愿望

　　某种交错的直觉化作惊雷在心头掠过雪亮的闪电，照醒她原本迷蒙的双眼

　　那些小小的心底最初也最真的愿望

　　当她确实感到难过无奈的时候轻声说给那个暗暗中意的男生听的所有

　　却没想到还会有另个人，默默地，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凑巧……那天我到得比预定早了一点。

　　女孩用力点头，咬住嘴唇抹去泪水

　　青年的眸光黯淡一下，投向旁边，

　　如果称呼大人……会让我觉得距离更遥远了……

　　仰头，他轻叹了口气，

　　不是神，所以没有能力给你5次不同的人生

　　跟着他转过来，将沾血的手指穿过眼前闪耀的茶色，把那些垂落的发丝理到女孩耳后

　　这个声音此刻有种令她陷落的柔软。

　　只有这一次，选择你自己喜欢的……，活得久一点。

　　凝眸深处

　　织姬确是明白到什么。

　　可又怎样？

　　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清楚地知道。只是……

　　苍白的手指顺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滑下，于末梢流连，终于松开

　　看似漠然的目光是穿越了横亘在人类与虚之间的万顷波涛千亿星辰来到她身边

　　如最初遭逢那般，他只给她展现种种事实，惟独没有真相。她从来也看不透他

　　而他却早就看透她

　　这种事情本就难论输赢。青年于此刻想起若许当时光景，

　　如果半道没有那个橘子头出来碍事，如果那会儿牙密能更争气点，如果——在那瞬间是他亲自出手，那么一切会否不同？

　　倘使真的可以……人生若只如初见。

　　没可能的。

　　本该第一眼就杀死的对象是再也无法下手了。

　　行到现在这种地步，

　　当他仍是那个立于顶点的冷酷恶魔，一道眼神毁灭千百魂魄，更早些，当他双手染血，惨白的暗影掠过现世的虚空，怎能想到自己有天会因着一个弱小人类，去跟同为瓦史托德的另一个魔鬼挥刀相向？

　　现在，这个孤傲的男人闭起眼睛再又睁开，他气息微弱，五感都要失去知觉，剩下的灵压甚至不足以支撑到说完想说的话

　　他既不感伤，也不后悔

　　没有胜者的欣慰，也没有败者的不堪

　　惟一就是有点失落，但只有一点。

　　他从不随意沉沦，更不会替自己的出格行为找寻多余借口

　　既然放纵了自己，后果就坦然承受

　　也许真的是没有意义的生命太漫长……

　　明明是没有心的怪物，却对最初失却的某些东西执迷到飞蛾扑火

　　苍白的微笑。第一次，不是嘲笑，不是冷笑

　　曾经叱咤虚圈的瓦史托德竟至有天……在一个人类女孩面前，只为她眉间一泓清愁，卸下千年冰封面具

　　到最后他还是不懂得如何告别。

　　……是很漂亮的颜色，

　　就像……真夜中的……

　　……太阳。

　　惟一一次用温柔的声音这么说着的人，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织姬呆愣，她伸手用尽全部力气去抓住，但关于他的所有都慢慢消失不见。

　　怔然。某种悔恨如狂涛同时涌上将她湮没

　　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

　　胸口的感受将要撕裂这个柔弱的身体

　　明明……

　　她想问是否当他离去的同时就带走了她仅剩的所有呼吸

　　她知道自己终于被那道眼神所灼伤，此生也再无法治愈

　　巍峨的宫殿正在崩塌，但此刻的织姬感觉不到。

　　身后传来另一个相熟的声音

　　“那家伙是瓦级的，应该死不了。”

　　“但伤成那样，你不可能再见到他了。除非……”

　　声音来到跟前，桀骜的蓝发

　　她喃喃抬头，“除非……？”

　　十刃之六伸手在腹部比划一下，咧开大嘴，“和我们一样，变成虚啊。”

　　“或者……要老子帮忙嘛？开洞这事老子可在行咯”张扬的蓝发青年就差再添一句‘蜂蜜拌酱油’的架势冲她邪笑，

　　充满杀气的五指在触到少女的柔软发丝时却被某种锐利灵压震得立刻缩回手去

　　半秒的滞愣

　　葛力姆乔不屑地啐了一口，“切，那个拖泥带水的家伙”

　　喷气，男人没再为难她，只是伸手将少女推得远远的

　　“走吧。这里马上就不再是你这种人类能呆的地方了。”

　　看到他转身离去，织姬像是突然醒悟过来

　　等一下，至少告诉我……

　　追不上了。

　　蓝发的背影消失在崩落的高殿之后，而橙发少年握住了她的手

　　她是如何被同伴拉着奔跑过幽寂的长廊

　　穿越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

　　终于回到现世。

　　那些细节织姬统统已经忘记。

　　隔日梦醒，一切恍若南柯

　　只是在后来的无数日子里

　　当她独自一人，深宵梦回

　　怎么可能忘得了

　　曾经……最后那刻流连发梢的指尖的温柔

　　只有这一次，选择你自己喜欢的……，活得久一点。

　　老师……井上老师！

　　黑不溜秋的小爪子啪嗒啪嗒揪着淡色裙子摇晃

　　茶发少女低头，

　　啊啦，是花子啊。

　　她微笑着俯身将小小一团抱起放到腿上坐好

　　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花子在等太郎。太郎那个笨蛋，又被罚去训导处了。

　　哈哈，这样啊。那老师陪你一起等吧。

　　井上老师，你刚刚在发呆耶

　　啊……？没有吧。哈哈……啊哈哈……

　　有喔，我叫了老师很多次老师才理我的

　　啊……是这样啊。

　　老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也是在等人吗

　　诶？这个……

　　茶发少女挠挠头，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可爱微笑

　　那个，老师是在陪花子一起等太郎呀。

　　骗人骗人，老师在发呆的时候花子都还没告诉你太郎在训导处呐

　　有点无奈。茶发少女吁了口气，摸摸学生柔软的小脑袋，

　　呐，花子呐……

　　老师有一个非常非常想见到的人，但现在还不行，他在很远的地方老师去不到那里。

　　是老师喜欢的人吗

　　她的脸红了红，没有回答。心里有点抱怨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都问得这么直白

　　小小的学生没给她间歇，扒上来继续问，那么是怎样的人呐

　　什么样的人呢……

　　茶发少女陷入认真思考

　　是个有点任性的家伙。

　　上次，分别之前，他一个人说了很多

　　可是没有给老师任何机会

　　其实，老师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给他听的……

　　很多很多话……

　　都只能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了。

　　……

　　望着手拉手的两个小小身影消失在校门口

　　织姬摇摇头，挥去片刻之前的感伤心情。

　　总有那么一天的

　　是的，总有那么一天，

　　我会去到那个世界，告诉你当时没能来得及说的话

　　所有、全部

　　那时和现在的心情

　　都告诉你，再不隐瞒。

　　如果不喜欢那些称呼，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我喜欢甜食，你喜欢什么口味呢

　　选择的人生，是希望可以相互握着手一起走过

　　据说荒漠的那边有别样风景，会带我去看吗

　　去的话可以坐巴瓦巴瓦么，因为它看上去很可爱

　　对了，我啊，还会织围巾，但要告诉我你喜欢的颜色和长度

　　呐……？

　　想再见到你

　　如果可以再见到你……

　　会听我说吗

　　请一定听我说吧

　　乌尔奇奥拉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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